所幸这样让人揪心的话题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地大家就三五成群地去睡觉了。兰斯打定主意不要和艾斯凑在一起，但是艾斯牛皮糖似的一个劲儿的把他往自己身边拉……
所以结果是……
“我从来不知道，两年时间能够把你变成智障。”
兰斯黑着一张脸看着这个不管被毒舌了多少次都要凑过来的家伙，觉得自己的修为还需要提升：“艾斯……没有脸皮没有女孩子会喜欢你的——男人也不行！！”
艾斯裹着被单朝他露出微笑：“兰斯，我们以前也睡过同一个帐篷吧？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
兰斯嗤笑一声：“艾斯，我记得我们是决裂了的？我记得在两年前我明确的说了‘不想再看到你’这样的话吧？”
艾斯愣了一下。
大家都睡着了，沙漠的夜里很凉，凉得好像新世界里那些冰冷的海风，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和寒意。
兰斯这时终于决定和他把事情好好说清楚：“以前是我误会了你的意思，或者说我的确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了你的身上……我花了两年时间学会为自己而活，所以艾斯……”
星星真亮，就好像是人们闪闪发光的眼睛。
“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再过问，而我想怎样也就怎样你不用担心——”
他说着近乎残酷的话，然后看着艾斯：
“我不会来改变你的生活，所以作为回报，我也希望你不要破坏我的生活。”
…………
艾斯愣愣地问：“这个……是拒绝的意思吗？”
兰斯沉默半晌：“…………你认为是就是吧。”
艾斯像大狗一样朝兰斯睡的地方挪了挪，然后再蹭了蹭：“我其实不懂这些啊，第一次和你告白的时候也是后来每一次也是，兰斯你啊……总是想得太多了，但是这个世界很多东西存在了就是存在了啊。像是大海和森林，即使不明白它究竟如何，但是我们也是可以去征服海洋的吧？”
“……”
“就像是虽然你没有喜欢我，但是也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啊。”
“…………”
“你说对不对，兰斯？”
“…………沙尘暴太多没听清。”
艾斯瞬间就坐了起来：“诶诶诶诶诶诶——？！！”
不会吧？又来？！！
兰斯固执地留给他一个“劳资什么都没有听到”的傲娇的背影，这个情况和当年的“风太大我没有听见”何其类似啊！真的还能再没节操一点儿吗兰斯！！
艾斯恨不得一口血喷到他的脸上，最后却还是委委屈屈地说着“我明天再说”呜咽着嗷嗷着挨着他睡着了。
“…………”兰斯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搂住他的腰的双手，眉头跳了跳，却没有选择推开他。
——我的儿子就托付给你了。
——我，也希望他出生后能够保护兰斯呢。
——你得学会为自己而活啊。小兰斯。
……心里面的犹豫是喜欢吗？
是喜欢，虽然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强，但是毫无疑问那是喜欢。
他尝试着转身，在月光下看着艾斯的脸，就好像两年前他们曾经的月下的谈心和散步，不同的是他已经长大了。
兰斯的自制力极强，这一点从各个方面都可以看出来。
但是此时此刻他脑子里面突然有了要打破它的念头，让那些莫名其妙的顾虑见鬼去吧！让那些年龄差见鬼去吧！
……很疯狂，却让他不知为何有些心动。
他笑了笑，然后闭上自己的眼睛。
“觉得你说话居然有那么一点儿道理的我……真是疯了。”
》》》
翌日。
艾斯一睁开眼睛就自动搜索兰斯的所在地，在确认他正和路飞一起吃烤肉以后他安心地睡了一会儿回笼觉。
“我说，兰斯大叔。”路飞笑嘻嘻地开口。
“叫兰斯。”面无表情脸。
“哦。兰斯大叔，艾斯那个家伙是不是喜欢你啊？”
兰斯的眉毛跳了跳：“哪里哪里，他最喜欢的应该是你这个弟弟吧。”
“嗯……果然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呢，这种东西。”路飞很痛苦地憋红了脸来思考用词，“怎么说呢？艾斯很喜欢冒险但是他肯定不想我和他一起，但是如果是大叔你的话他应该就很开心吧！”
“…………哈？”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但是我完全没搞懂你的重点是什么。
兰斯吐槽着这两熊孩子果然是兄弟，连思考问题的回路都和别人不一样。而且这两孩子还都有一个特别让人讨厌的通性——妹的都喜欢无视别人的反应！一口一个大叔好玩么？！！好玩么你这个混蛋！！！
路飞考虑不了那么多，他是个比艾斯还要彻底的单细胞生物。人家艾斯在童年时期还中二的想过自己是不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或者自己的人生有没有价值意义之类的事情，他就是从小一直二到17岁的！！！
兰斯再一次怀疑香克斯的判断——把未来交给这种二货真的没有问题么= =
但是事实上他不会去过问和评论他人的旅途，大海上的是非冷暖只有自己才能知晓。他在阿拉巴斯坦的旅程马上——马上就要踏上终点了。
和路飞分别的时候艾斯给了他一张自己的生命纸，并且让他一直拿着，然后道：“路飞，下一次见面，就是在海贼生涯的巅峰了。”
究竟你会成长成怎样的模样，究竟你会经历怎样的故事，我们会不会成为敌人，我们会不会有很多感慨呢？
路飞接过来，然后点点头：“嗯！艾斯，我会一直带着它的！！”
然后，那时的你一定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吧？我们可以聊上很久很久，直到两人都厌倦了为止。
弟控这么想着，对着草帽海贼团剩下的人鞠了一躬：“路飞这个人的性格我再清楚不过，或许请大家多多照顾他了。”
“哥哥不用太担心啦，我们会看好那个小子的！”
“就是，好歹也是同伴嘛！”
“早就习惯他的任性和胡闹了。”
艾斯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那路飞——再见了！”
路飞也笑嘻嘻地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再见艾斯！！到时候再来决斗吧！”
兰斯在一旁看着，抱着自己的手臂，然后淡淡说道：“联想到你小时候的中二时期，怪不得这么喜欢路飞啊。”
艾斯“诶”了一声，很开心地露出笑容：“啊……没错呢，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很……怎么说呢？因为觉得自己没有存在于世的价值而悲伤，所以老是阴沉沉的谁也不理，路飞和萨波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兰斯很镇定地听着他话痨：“是萨波让我有了出海的念头，也是他让我明白了作为兄长的责任，我能够变成现在这样，他们真的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艾斯这么说着，然后扭头看了一眼和他同行的兰斯，心里有些小甜蜜：“为什么……兰斯要和我一路呢？”
“…………劳资的回家路线就是这样！！不服气吗？！！”
“…………傲娇。”【小声】
“啊？”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艾斯知道何谓见好就收，心情很好地微笑起来：“那个时候啊，我就去问爷爷，我这样的人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呢？有什么人会在乎我呢？如果我死掉的话，有没有人会伤心呢？”
兰斯顿了一下看他，眼睛里面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你啊……居然有过这样的想法吗？几岁啊你？”
“…………很久以前别用看倒霉孩子的目光看着我啊！”艾斯酝酿起来的伤感顿时就烟消云散了，“爷爷就告诉我，这个他也不知道，要我自己去外面看看才会明白……所以我当时出海，是想要让自己变得有价值的，或者说——我想要靠自己的力量，让自己成为别人生命中重要的人吧？”
兰斯“切”了一声：“老子投资果然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些都是我最秘密的心事，别一副好无聊的表情啊！”
“所以啊，你是少女吗？还思考什么存在的价值什么的？”
这个时候正值沙漠的傍晚，太阳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投下最后的最悲壮的余晖。
“所以，谢谢，兰斯。”
“……哈？”
“谢谢你啊。因为你，我知道我的父亲并不是大家说的那么糟糕，他也是很值得尊敬的人……怎么说呢？我觉得自己并不会那么偏激地觉得自己是恶魔了。”
“…………喂你之前是多么中二啊！！！”
“嘛，一般般吧哈哈= =”
而且……
艾斯在心里默默补充着。
——还有那么一个人，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那么在乎我，在乎我甚至超过了自己的自由和生命。
“所以，兰斯我果然最喜欢你了！”
“…………”
“兰斯你脸红了。”
“胡扯…………沙尘暴太大，我没听清。”
“…………诶？！！”
作者有话要说：1。又见【没听到】这个梗←_←
2。咳咳最近好累T_T
第58章 五十八
如果没有兰斯；艾斯觉得自己大概会变成一个内心略中二的少年。
当然，中二病这种东西基本上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会逐渐消散；但是艾斯情况特殊，说不定日后有朝一日得到黑化什么的也未可知。
但是很悲剧的，因为兰斯的出现；他的中二病彻底好了。
艾斯偶尔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兰斯影响太过，活脱脱得被磨完了所有的脾气——不仅如此，被兰斯使唤他还觉得心里面有些开心。
……这个果然是病吧T^T
艾斯一边这么泪目；一边觉得超级幸福地看着兰斯低头摆弄磁针的模样；兰斯认真的样子是多么可爱啊嗷嗷~
“所以你是要去哪里？往哪个方向？”兰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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