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跖点点头。
而子房只说了一句话:“你知道被人出卖的滋味吗;那是很难受的。”
大家皆是面面相觑。
两日过去,终是无事,直到第三天午时。
这一日,他们在桃花林里,听到了一阵马蹄声,“前面两匹,后面四匹,比较急促,我们先躲起来看看。”
说话的,是子妍,这些年里,她的内功进步很大,虽然不能和盖聂他们比,但已然和清莲夫人有的一比。
大家躲在草丛后面看动静,没多久,马蹄声越发近了,两人在这里勒下了马缰,面对着四个马贼。
这两个人,正是子幽和子涵。
还没怎样,只听得“唰唰唰”三声石头飞响,四个马贼一起倒地,出手的正是子房。
子房、子妍和无繇三个人一起出来,打发走了马贼,子幽和子涵看到是他们三个,心彻底凉了。
子妍本就聪明,只是当年为保命,不得已才装天真,他们不知道而已;这两个,一个腹黑一个也不是好惹的,子涵和子幽这下知道,怎么也逃不了了。
“二,二师公,三师公,我们只是路过。。。。”子涵的话,子房怎么会信,他笑得更加云淡风轻,反倒让子涵和子幽更加捉摸不透。
“我听说,你们俩最近很受月神和星魂的‘照顾’,是么,那么,作为他们照顾你的条件,你们是不是告诉了他们什么,比如。。。”颜路没有接着说下去,他想让子涵自己开口,他知道子幽是被利用的。
子涵咬紧嘴唇不语,子房接着说:“那一天,我和师兄不过是说些当时情势,你竟然会到将军府里和月神说,从那天起,我便得知你是月神的卧底,当然这一切全赖师兄的跟踪。”
子涵听完,脸都白了,子房看看他的反应,继续说下去:“子幽不过是被你利用的,我不怪他,但你自那以后,不知悔改,还在为他们做事情,儒家先贤的遗训,都被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逍遥子他们很知趣,到一边说其他的,他们也知道,儒家的内部事情,怎么好去插手,这里只留下了子房、无繇、子妍和子涵、子幽五个人。
子涵还是抵死不认,他也知道子房有多腹黑,可还是狡辩到:“三师公无凭无据,凭什么这么说?”
“你说没证据吗,那好,我给你证据。”
颜路说完,拿出他小心保存了多年的证据,“我回来后,又暗中派人去了趟将军府,将你在那里遗落下的玉捡了回来。”
子涵彻底没了话说,乖乖跪在两人的面前,“弟子自知有罪,不求两位师公和执教原谅,但求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两位师兄,要漪看,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倒不如…………”子妍经历了这么些年,也学会了先下手为强。
在一旁的众位前辈也点点头,同意子妍的话。
“就是我们不动手,也会有人动手的,你们看,他们来了。”
子房说罢,负手,转身,没多久,就听到了声音,来的人正是大司命。
“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司命,你倒是悠闲,竟能来这九江郡,来九江郡找如意郎君吗?”颜路倒是先开口了,但不敢动手,也就先挖苦一番大司命。
大司命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然而她也知道,现在的颜路已经不是当初的颜路,也没有修炼阴阳术,便肆无忌惮的开始对付他。
“颜先生,我记得你好像重伤未愈,阴阳术也没有修炼了,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
“他是不是你对手,不关你的事,不过,你只要记得,老夫以及这么多人,和阴阳家的账,还没理清就够了。”本在一旁说话的逍遥子,总算开口了。
“我到忘了,还有你。颜路我可以随时杀,但先把你们解决了再说。”大司命总算把视线转移到逍遥子身上去了,也给颜路留下了恢复的时间。
此时的颜路,已经很难受了,同殇所起的作用越来越厉害,已经开始出冷汗,清莲夫人找准机会,在开战之前离开了这怪异的氛围圈,来到颜路身边,守着他。
“颜先生,你怎么样?”清莲夫人见颜路十分难受,症状也听逍遥子说过,是同殇的症状,但未曾见过,今日才得以一见,看看左右环境不合适,为不引起注意,小声对子房说:“子房就先把颜先生带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妾帮他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二)
我叫颜路,出生于赵国。
在我出生的那一年,虽然赵国和秦国时常打仗,可还没有国破家亡,一家人也还平静的生活。
直到韩国国破后的第二年,那年我八岁,我亲眼看到了母亲在国破的那一刻,秦军士兵侮辱了她,后自杀身亡,父亲找准机会,把我从赵国送了出去,来到了齐鲁之地。
也就是那个时候起,我根本想不到,从在这里的第一天起,小圣贤庄以及整个桑海,还有子房,都会和我紧紧联系在一起。
我来这里的第三年,小圣贤庄的门口来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自不必说,正是子房,而那女孩,因为小圣贤庄里全是男子,多有不便,而她年纪又小,不忍把她一人丢下,也便一起带进小圣贤庄,这孩子就是子妍。
我们一起生活了多年,然而,外面的情势,根本不容不管,就如子房的一句话。
“当一件事情成为天下大事之时,凡天下人都无法置身事外,不管他是否愿意。”
犹记得,一次我们接到去骊山赴会的邀请,我们和道家犹豫半天,总算决定去了,好容易到了骊山,月神刚出现就连讽带损了一番。
眼看情势不对,终究还是和月神杠上了。
但我怎样也想不到,月神的一番话,几乎让我犹如五雷轰顶:“颜先生,本座实话告诉你,你娘,是阴阳家的人,名叫紫嫣。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一番较量,终因不是她的对手,和逍遥子前辈一起落在了她的手里。
我知道,子房不会丢下我不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很早以前就有了吧。
也不记得是过了多久,我和逍遥前辈从骊山逃了出来,回到桑海界的那天起,子房就在那里等着我们,他一见到我清瘦的样子,眼里全是心疼。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对于他,有了一种情愫。
在每次商量事情的时候,他总是很懂得我的心思,每回他狡黠一笑,我就知道没我好事…………哪回我不是这样?
“你啊,就知道欺负我。”
“也就你敢顶撞你大师兄,换了别人,早就赶出去了吧。”
想想以前,那种日子,多好啊,可自从秦王把墨家灭了以后,渐渐的把矛头对准儒家,我再是云淡风轻也不能不开始忧心。
我知道,以他的才智,定有一番大的作为,然而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连我和他,都被卷进了苍龙七宿这件事情里。
这苍龙七宿本不关我何事,然我虽不是联盟里唯一和阴阳家有过节之人,却是联盟里唯一懂得一些星宿之事的人,得知房宿正是子房的那一瞬,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逍遥前辈就是前辈,虽然不知道是谁,也知道在我们这些人里。
那一刻,我便想,就是死,也要护得子房的一世周全,当然了,他不会知道我那个时候的想法,要是知道了,他定不会同意我这样的。
我也知道,以他的才智,定能无事,然而那样的环境下,我如何不担心。
对不起,还是没能全部告诉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阴阳家的合围。
暂且不说这七个人,盗跖头领那天去将军府偷黑龙卷轴的时候,我虽然在墨家隐居地里和他们商量,也知道那一路有多危险,待盗跖拿回来的时候,班大师就去解秘密了。
这个秘密,正是“斯月斯日,桑海之滨,蜃楼起航,帝尊驾临”。
然而,这个秘密,当初子房只是思考了一段时日而已,竟然是不谋而合,这让我想起了前些年,师叔趁着子房不在,说的一句话。
小圣贤庄非他久留之地。
也是月神没有遇到他,若是遇到了,定有这么一句话,这句话也不会让我意外。
他是一个能够扭转乾坤的男人。
借着这件事,顺带着狠狠整了整法家,谁都高兴。
李斯这个人,太心狠手辣,若是不收拾收拾他,联盟里和人民都咽不下这口气。
还好,那次的栽赃,很成功,即便没有让他失去地位,也让他很不爽。
然那次的事情,也没少了一个人的暗中帮忙,那便是星魂。
应该说,很多事情都有星魂的身影,若不是他,我和逍遥前辈也不会从骊山离开,也不会一次一次的逃过危险。。。。我欠他的,实在太多,但我们不欠甚至是对阴阳家没有任何的愧疚之心,那是他们种下的恶果太多。
我本不是个爱动武之人,但如此环境之下,也不能不这样了,有时候,子房经常说我:没有求胜之心真是麻烦事。
实际上,我也知道你死我活的道理,可子房的那句话,以及某样东西的重要,比动武还要重要。
当一件事情成为天下大事之时,凡天下人都无法置身事外,不管他是否愿意。
这样东西,便是人心。
也由此,当我得知是扶苏公子保全了小圣贤庄的那个时候,我除了惊讶,就剩下赞许:他帮他爹嬴政留下了人心。
可嬴政种下的恶果太多,仅仅是扶苏公子是还不完的。
也是因为扶苏公子留下了小圣贤庄,我也才知道了他被贬去了上郡的原因,就是这个。
嬴政不懂得人心的重要,自他一统以后,就把无家可归的老百姓全都赶到秦国国土,纵然因为秦国人少,人民却也是因为被迫来的,生活却是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是艰难。
三年前,我的大弟子子幽背叛了我,我后来去了咸阳,一待三年,和李斯斗法,没有用别的,就用了一样。
人心。
人心的力量是无穷的,李斯也是应该知道的。和李斯斗了三年,李斯是越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