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内部构造特别啊!”
秋纭歧想笑了。作为一个造炸弹的自豪感使她真的笑了出来。“因为两个部分之间结合得太粗糙了,所以爆炸的力量难以估量。那个锥方球不会比六院小的,肯定。那个手术给你的后遗症真的会留很久。好了,我要引爆炸弹了,白轶,我去死了啊。”
“你说什么,你要死吗?”白轶一下子抱住了椰子树。秋纭歧抓抓脸,“说了这么多你都不知道啊。那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算了,我知道你的毛病。好,就这样吧。”
“什么就这样啊?你死了?啊?……秋纭歧!你想干嘛啊!喂!”白轶好像大梦初醒,惊觉不对,好像在自己温馨的小卧室里醒来发现躺在了万人坑里。秋纭歧背对着海感叹,“说起来我也是够没脸见人了,被骂了这么多年贱人,嗯。但那都事出有因……算了,这个时候想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白轶,你觉得呢?”
“你知道就好了。如果你投胎啊,下辈子要当个清白的好人哪!”白轶斩钉截铁。
为什么死不能笑,为什么死的方式归根结底只有一种?秋纭歧朝她挥手。我偏要笑一下,用手把嘴用力地撑开也要笑。
本来啊,生命就是不能永远持续的东西。但是死亡还是令我害怕。说到底,我还是想活下来的。
那么我听你的,如果有来世,我要做个清清白白的好人。可惜啊,可惜啊,人只能活一次。
“好,那就再见了!最后我还想说一句什么。临死说台词效果不是特别强烈嘛?我要说:尽管如此……NO EGGS,NO PAIN!”
我和贾眇不约而同站起来,爆炸产生的火光向我们直冲过来。我正想对贾眇说别慌,贾眇居然直冲过去了。我闭上眼睛,过了会儿睁开,看到贾眇掐着呆若木鸡的白轶的脖子。
“贾眇,可别掐死她!”
我擦掉眼前的血看着一地狼籍,好像刚刚有人用飞机往这儿空投一种叫作千片人的东西。要是人变成一千片,然后从空中洒下来,应该就是这种效果:秋纭歧这炸弹把她自己炸得面目全非,这变成碎尸了还有什么面目可言啊!
“秋纭歧!靠这种手段巩固你主角的地位,算你厉害!我不跟你玩了!”
我憋着一口气朝着夜晚的天空大喊道。我这重要的一天基本上就这么过去了……最后的时间里,我勤勤恳恳地干着我的本份工作,贾眇在对白轶拳打脚踢,白轶的尖叫此起彼伏??啊,我知道用这词根本不对,那就一声未落一声又起吧。第一次执行任务的行动员偷懒就算情有可原,所以我一个人,蹲着在沙滩上走来走去,拿着个大大的袋子,将爆炸后的秋纭歧一块一块捡进袋子里。什么时候我要是被人用“一块一块”来形容那我无疑也死了。我把一晚上的时间都用在捡尸块上了。
我只能这样,否则我怎么交差?告诉上级“秋纭歧没逃掉,她自杀了”上级问我死要见人活要见尸,证据呢?到时候我就这么把这一袋子零零散散的秋纭歧交上去应付他得了。
“半身不遂,偏瘫,输液死亡,停止不了的尖叫,内脏破裂,奔跑的断裂路段,停止牌,黄色的,急速在死亡中寻找希望的高潮。”
凡无师自通者都可以叫作天才,那么说RRK也算是属于天才族群的人了。路合在六院系统里安了一个“瞬间收听”的功能。所有人在死前的想法会被一个小喇叭捕捉到并记录下来。其实人的脑子动得远比人感知的要快,你以为你只产生了一个想法,其实已经有两百个想法匆匆从你脑中迅跑过去了。喇叭是用来播放的不是用来收听的……但小喇叭只是个名字而已!
“师姐,有你的帮助,说实话我很高兴。因为我一个人要用很长时间才能做完它,也很累。不过,除了工作之外,看到你我就觉得心情不好啊!”
“师妹,不要老找我碴儿,你说我这人到底哪里不好了。RRK!RRK!当心别被小喇叭给带着走!”
隔壁间传来RRK响亮的回答。“我知道!”
雪喑看着铺在桌上那张图,“你看,我改过之后这是不是合理多了啊?”
“资源会不会太费。”
“不要紧!我们是什么都不缺啊!”雪喑一拍桌子乐得大喊,“我还没干过这么爽的活儿呢!想做什么做什么,不用考虑资源!完全不用考虑资源问题啊!那男人太强大了,我都想嫁给他了!”
资源管够,资源管够,资源管够……路合仿佛看到雪喑脑袋上冒出一行一行的字。“你这些年是接什么工作的啊?”
“除了造空间还能有什么。”雪喑得意洋洋。“资源采集大难题我已经解决了,向别人订购呗。”
……你也太没职业素质了!路合还没说出口就听到隔壁间RRK一声尖叫。两人跑过去撞开本来就没关的门。RRK疑惑地看着她们,“是谁让我把这些都记下来的?”
黑暗爱我,睡莲睡着了 '本章字数:3411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16 13:39: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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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之前说了不太合适的话,想向你说声对不起。我的错我自己会改正。
爸,妈,我其实不是那样想的。要怎么做才能说出我真实的感觉,我觉得不行,所以我还是只能做我倒霉的曹阅。至少我不是同性恋。嫁不嫁得出去,现在你们也不用烦恼了。死这回事对我曹阅来说根本不是事,没有生命我也一样活着。
妈,你跟我说,“菜还是每天吃光每天烧的好吃又新鲜。”真是报应,就算那又怎么样了?菜烧得好吃算什么啊。我才不要每天做菜。跟老公吵架我也不要。看见你们我就烦,你们还整天在我面前吵架,人家说什么来着,“不XX你会死啊?”不吵架你们是不是会死?我告诉你们,吵架你们才会死。死吧,给我去死吧。
有一天,我带你们去公园玩。我没把尸体处理掉的话,就把你们放在轮椅上,一人一个,去公园里看夕阳。生活无限好,风景是漂亮的,你们把生命浪费在吵架上那是傻冒的。见鬼,去死了。
钓鱼的大爷看见我朝我微笑,“小姑娘带爸爸妈妈来逛公园啊。”
这个人也可以死。我砍了他的头将他的一半的尸体放在轮椅上推着你们绕过长荷花的池塘,把我爸的头砍下来扔在河里然后将他的头安在我爸身上。换了一个爸爸。
爸爸跟我这么说过,“阅阅,早点睡觉啊!每天弄得这么晚干什么啊!”
就算不长黑眼圈又能怎么样。我就算都做到了又能怎么样。回去吧,爸爸。
轮椅越来越重的时候我发现是轮子出问题了,有人来帮我修车,我就在他背上捅一刀将他杀了,放在轮椅上……这个轮椅很大的,不是常见的那种只能坐一个人的。这可以坐多少个呢大概可以坐一百个。要是把公园里的人全堆在我的轮椅上说起来也没问题我还能推得动,可是会挡住我的视线。夕阳无限好,一群傻老头。在池塘边跳扇子广场舞的退休大妈也要成为我的目标,我将她们的尸体放在轮椅上把你压在最底下了。妈,我是说你,你要被放在最上面有难度,所以只好委屈你请你垫底。我爸的待遇还不如你。
听说有人用自己的头喂鱼。就是那个老头。但那个不是他的头是我爸的。被鱼啃成一个怪头。我爸本来头就秃,没头发了。
公园里有一辆高级轿车,车子前面的车标是BMW。车子里肯定有一男一女在苟合,在玩车震。我打开车门一看,居然没人。但车子确实一颠一颠的。我四顾景色清幽,一个人都没有,鸟鸣啾啾,小鸟大鸟都回山去了。那辆车子是太高级了自己都会动起来。我操起轮椅上的钢棍,将车子的挡风玻璃砸碎了。里面的人被玻璃割破了脸,女的破相男的当场死亡。
一开始车子里是没人的,是我把人放进去的。其实人早死了。
抱着姐姐的手哭让我感到一阵晕眩。心疼的晕眩。姐姐比活着的人都要美好。
之前我说要变成她的一滴尿,流过她红红的**,然后由她亲手擦在厕纸上,被她批评了。这两个“她”不是同一个人。最后那个她说志当高远,变成一滴尿算什么?我想是啊。变成一滴这绝对是小气鬼,我要变得她的一泡尿!虽然两泡尿量更多,但是这样说的话岂不是三泡,四泡,五泡,六泡,这样一路加上去算什么啊。要说我想变成她一辈子的尿虽然量好像是足够了但是情绪有点不到位,不知为何还不如一滴哟。
然后这样的告白,我想可能会被拒绝掉。如我姐所言真的被我拒绝掉了。我姐,神算。
重点是我现在很烫,身上被烧起了一层很可怕的东西,我的脸也快被烧没了。我姐曾经说过我脸皮厚。脸皮厚顶屁个用!火烧起来跟人家一样死得快。我快死了,真的快死了,那个傻逼秋纭歧还来这么一手,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而且报仇都指望不上了。我姐要是在就好了!虽然她不是我亲姐是我认的,可是姐对我很好。我现在就想着她。脸很疼,疼得痒起来了。
“投其所好。我教你怎么样正常的方式表白。”
当然了,她以为我不知道送玫瑰,送很多玫瑰,或者送别的贵重礼物,什么香水什么化妆品什么首饰什么电子产品吗。一来我买不起那么贵的东西,二来我认为真心不是这么表达的。我真心喜欢一个人,虽然我有很多缺点,按我姐的说法一个个都是致命缺点,但我觉得我爱人的心应该没有任何问题。这样说可以了吧,反正我都要死了!
谁让我天生豪放。
我死了啊,
回不到主人身边去了!我悲惨地叫了两声“嗷呜嗷呜”,被火烧得上蹿下跳,我的毛毛啊烧着了。主人,我要回来!主人,不准把我丢在这里!感觉像狼一样叫的声音其实我叫起来就是一只狗的正常声音。嗷呜,嗷呜,主人说我叫起来最像小孩子了。
白云如楼迭层层。
沉浸在火海之中,我觉得像被雨淋湿的那个六月。潮湿的雨水啊,让我的哮喘发作。
上次的鲜花被卖花的人拿走了。今年买的花,我将花瓣采下来洒在了墓碑前。爹,娘,孩儿不孝,再也不能来看您二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