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什么?”
柳校苇耐心地坐在她身旁,不疾不徐地说,“对啊,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跟那些男生做一下就可以拿到钱,不是很好吗?”
“可是我不需要钱。”
“我知道你不要钱。”柳校苇说。丰於缨也不用想,就告诉她,“而且跟男生做那种事很脏!”
柳校苇说,“哦?”
很脏啊,男人是很脏的啊,你为什么要跟他们睡,为什么……
“你有没有性经验?”
丰於缨觉得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也不想回答。柳校苇一猜就猜中,“跟女生有,跟男生没有,我说得对吗?”
才,无可否认。德,有待商榷。
柳校苇以前就很聪明,聪明到毕业考全班第一,基本每一门足足超过混日子的杨雨彐四五十分。杨雨彐连毕业证书都差点拿不到,柳校苇却寂寞到茫然四顾无敌手。她自负才调惊人,却怎么都想不到毕业后一个六院在等着她。她还没来得及在建筑界一展身手,就像赶猪一样被赶进了这个地方,堪怜堪叹!
“为什么要我呢?”丰於缨想了想,不明白,“你找不到别人了吗?”
“因为你很悲伤,不是吗?”
“悲伤跟做妓女有什么关系呢?”
在那个夜晚,沉入河塘之中的身体和我再无缘。拾得的珍宝,消失在星光迷雾中。
“因为……你可以试试。”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试试?”
说的和你有关的话。存在于世的,你的一部分与我有关的发生的事。在升入天堂之前,被遣送回血泪充溢的地下河。水波泛滥,疾飞而过的,古怪的影子。强劲的脚步声时而在身后,时而在头顶,时而又消失。
“不试不知道啊。你难道不是,经常感到心痛吗?难道不是,觉得世界时而灰暗时而充满血色吗?”
“做妓女这种情况就能得到改善了吗?”
站起来,重新活过来,没有呼吸。树藤缠绕着你的四肢,浮肿而凄凉的对我微笑……柳校苇关心地看着她,她也茫然地看着柳校苇。“你后悔吗?”柳校苇问她。她回答不上来。
“你看起来,好像很有负罪感。”
“什么负罪感。我没有负罪感。”
跳着前进,翻着跟头后退,右手往左,左手往右,交叉翻转,两片身体。一半的微笑留在嘴角,一半的眼神赠予我疑惑。你如未曾凋谢的花,同样的季节来临一样盛放。我听得见你说了什么,听不见的是我的回答。
“有的。我看得出来。”
“没有。”
把我放在春天的河流中,舒缓的春雨飘落未曾关闭的心扉。随着水波来到你的墓地,碑文刻字,除了我的名字没有别人。我将抹去这一层耻辱。
“我知道你当然会说没有。如果说有那未免太伤自尊了。所以我不应该这样直接问你而应该看着你的眼睛??看我。你的眼睛会回答的。”
丰於缨没有低头。眼睛真的能传达什么具体的信息吗。情绪,悲怆的,掉入漩涡之中的。急速涌动着与你相会的痛之意,在我无法想象的深渊。
“试试跟男人做吧。如果你觉得脏……那就是一种惩罚。”
“不行。”
分割月亮剩下的不多的碎块,其余的都被带向世界各处,只有这一些被我得到了。在我为此庆幸的时候,打扰我的声音像跳入河里自尽后没有浮上来的宁静。已经沉睡了,血腥被洗净。
“什么都做跟什么都不做没区别。这话听说过吧?”
“不行。”
最后一天,她像往常一样,跟我吵架了。还是吵架。这场几乎耗去了我全身心爱情的惨祸,是我太小气,还是她太任性。当她死后,责任当然只能让活着的我负了。但其实,本来我就应该为此付出更重的代价。因为我打了她还X她做了不应该做的事。现在我知道什么是爱情,不能做的事情却做了,剩下的追悔和恐惧也是爱情的一种形式,但是是最后的可笑的形式。
“实际上……”柳校苇还真在笑。丰於缨说,“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你知道吗?”
“不知道。但你一定是年少轻狂意气用事而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是啊,是啊……丰於缨连向温室女神都没有说出这件事。但她是否已经知道了。她会原谅我做过的蠢事吗?看着柳校苇,丰於缨总是不自觉地联想开去。
“自己关自己的禁闭,是一种惩罚。但禁闭不够彻底,也会让你感到很难过。知道怎样最大程度地减轻痛苦吗?进入另一个空间。”
加深……还是减轻痛苦?应该得到惩罚还是宽恕?……我很矛盾。
这种矛盾在柳校苇将丰於缨带到她的自制空间??秋纭歧叫超立体椎方球的空间里时自动消失了。一进去柳校苇的房间,丰於缨就觉得好多了。再往里走,她房间里还有个小房间,是个储藏室。这储藏室太了不起了,丰於缨觉得肯定不是普通的储藏室。“你觉得好一点了吗?”
“我可以住在这里吗?”丰於缨向柳校苇请求道,“这儿跟别的地方不一样。”
“是不一样,你可真识货。”
丰於缨无法说清楚心里的感受,但很明确她不能再离开这间小储藏室,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丰於缨就这样成了柳校苇这个鸡头手下的一个小姐,名字还简化成了缨缨。她不仅没有像莺莺燕燕的女同表演这种噱头,甚至任何特殊之处都没有。而柳校苇一想就想到怎么跟男病区那些前来进行思想与身体交流的和平大使们介绍缨缨了。“她看起来有点儿忧伤,不管是**还是直接X下面还是X后面都带着一种顺从的,但有所保留的意味。这是女人的含蓄之美。”
柳校苇这么一说丰於缨就有了定位,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丰於缨觉得这是在骗人,心里不安,向柳校苇坦白道,“我不是那样顺从的听话的女人。”
“至少你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儿嘛,就够了。好几个客人也表扬你,说你乖巧,他们就喜欢你这样的,不喜欢那种太主动的,嗯,狂野奔放的。百花齐放,这不是很好吗?”
储藏室和柳校苇的寝室连在一起,柳校苇一个人住。“我知道你会喜欢这的。多么明显的事实啊。而且你也会慢慢喜欢上跟客人X爱的感觉的。因为女人总有需要……”
不能苟同。然而丰於缨也很震恐。那样就不是处罚而是为了追求快感而背叛了。她在下一次给人**的过程中仔细体会着那种感受。恶心,想吐出来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是正常的。我背叛了吗?没有。柳校苇的说法是,“异化在一点一点地发生……直到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已经很乐在其中,并且不再有任何负罪感了。”
……当我的X道被男性生XXX入时,体会到了快感。想X呤,想尖叫,想让他X得更深,想变得越贱越好。停不下来,意识纠缠得像一团乱麻无法分开,本能的愉悦与痛苦,没有其它了。
负罪感。像水滴那样,慢慢蒸发……
“嗯……嗯……嗯……”
“啊……啊……啊……”
丰於缨真的爱上了跟男人x交。因为她在储藏室里什么都不做,要吃饭上厕所走到柳校苇房间里,几乎所有时间都是在储藏室里度过的。她一个礼拜休息一天,休息的那天,她就坐在墙角看其它的女孩子跟男人,男孩,以各种姿势交合。闭上眼睛,就看不见了。不想听见那声音,捂住耳朵,也如愿以偿。柳校苇的淡定让丰於缨很是不解。接着有一天,她懂了。柳校苇一定是性冷淡。
让步或者进攻对于爱情的角逐来说远远不够 '本章字数:367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1…02 17:00:2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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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轮电话咨询过后,雪喑又找到了嘲笑路合的理由。能打通电话的同窗里,十分之七言之凿凿说她们在毕业典礼上看到了大师姐,这十分之七里还有好几个说自己跟大师姐打了招呼说了两句话。“哎呦师妹……”
“哎呦什么啊。这又不能说明她一定通过毕业考试拿到了资格证书。”路合平静地反驳道。
“没有资格证书可是什么都干不了,不会有人请你制造空间,你制造出来的空间也肯定卖不出去??连资格证书都没有还敢说自己是建筑师?”
雪喑说得对。总得有个可靠的证明,证明你在某方面的事实。最简单的身份证,证明你是某国合法公民这个事实。要是爱情也能经过鉴定考试然后颁发证书就好了,那样我们就知道没有证书的人,是不值得爱,不值得信任的人。还可以分个甲乙丙丁。甲等,爱人一生,至死不渝;乙等,用情虽深,终有一别。丙等,一朝一变,形同游戏。丁等,无爱有欲,无心有性。这样只要证书一拿出手,配不配自然见分晓。
你敢X爱情鉴定吗?
白轶吻了一下秋纭歧,没有闭眼睛。她吻了她的左脸颊,没有染指那最为期盼的唇。我爱你的人,我爱你的一切,我也很饥渴。她把这话对秋纭歧说了,还是感觉不对劲地很。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你要杀人?”秋纭歧先是吓了一跳,想起了什么,“你已经杀过了。”
“可是我还是胸闷气急,就好像得了心脏病一样,你摸摸看哪。”
这能摸出什么来。秋纭歧脱她的衣服,白轶说,“不是,你误解我的意思了。”
“是啊,我是误解了,我以为饥渴只有一个含义就是***呢。”
白轶揉着手腕,不足、亏损的感觉紧紧地将她围绕。她咬了手臂内侧一下,白色的齿印很快变成暗红的瘀斑。“你帮我把她们都杀了成不成?”
“……我能说不成吗?”
“我有理由啊。我不能忍受她们了啊。要不就是你舍不得她们,你不肯为了我而放弃那些人。她们人太多各有各的好你感到杀了很可惜吧?”
白轶将自己的手臂当作磨牙棒来啃,秋纭歧说,你就算自虐,这种事我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接受的。白轶说,哈哈,哈哈,你不要太虚伪了。
“真的。你是说把女病区所有人都杀了吧?这种思想我们一般称作变态对不对。”
“对的。所以我说你虚伪够了没有。我最讨厌别人明明知道还要装作不知道。我也很讨厌明明是变态还要装作正常人。”她考虑要不要说,还是说了,“那就是傻X么。”
“傻X也不意味着有资格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