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一杯接着一杯喝着壶中的佳酿,冷眼看着课堂中的情景,真是太有趣了,这样的情景可是难得一见呢,可惜山长肯定不愿意他们再一次喝醉。
司马玉见马文才面不改色地喝着酒,忍不住问道,
“文才,你喝这么多,没觉得不适吗?”
“不过几杯酒,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醉倒?”马文才不以为然。
“这样啊”司马玉略有失望,“那,再多喝一点吧。”
“……”马文才举杯的动作顿了一下,默默地把酒杯放回原处。
虽然山长对学生们醉意之下写出的字句很满意,但念着他们毕竟是孩子,坚决不同意陶渊明第二次用这种方法,陶渊明想着课上学生们歪歪倒倒的形象,估摸着孩子们也不愿第二次出丑,也就默然了。
待酒醉的同学们缓缓清醒过来,也的确表示绝不会再次好奇酒中滋味。
尤其是梁山伯和祝英台,醒后连忙向书童求证,自己的行为,并无怪异的地方吧?四九和银心沉默了一下,觉得,大问题应该是没有的,便齐摇头表示无事。
于是一堂课下来,独马文才和司马玉两人看得欢腾,其余众人都是头疼得“云里雾里”。
这次醉酒让同学之间议论纷纷,一个两个都嘲笑着对方的窘态,山长见学生的心思都散漫了,顺势决定停课三天,三天后举行蹴鞠大赛。这还是书院开课以来的第一次比赛呢,学生们兴高采烈,山长见状也是暗自点头,等你们高兴完了,再回到肃穆的课堂吧。
终于有理由可以正大光明地不去碰书本了,于是空地上一堆一堆地站满了人,拿着蹴鞠到处扔,欢快的气氛惹得祝英台也加入其中。银心心中担忧,这么热闹的场景,可别出了什么事才好?“平时不也玩一两下的嘛,能有什么事啊?”祝英台好心情地安慰着银心,可这种话丝毫宽慰不了银心紧张的情绪,平时毕竟是以学业为主,就算玩玩闹闹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现在可好,太阳升起落下都这么人挤人。
见祝英台刚休息了一会儿又要去练习,银心忍不住上前一步拉着人跑了。
“哎银心,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银心直拉着祝英台跑到司马玉的院子,这个单独的院落比其他院子都宽敞。祝英台挣脱开银心的手,责备地说道,“银心,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虽然这里地方是不错,可那是山长客人住的地方,我怎么好意思来啊?”
“少爷啊,那么多人,你和他们挤在一块儿练习,万一碰到磕到被发现了怎么办?马文才马公子不是住在这儿吗?和他商量一下,用用这儿行不?”
“刚才我练球的时候没看到他,说不定文才大哥正在温习功课呢,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他啊。”
“那您也别练了也去温习功课啊。”
“那怎么一样?文才大哥他练过武,玩起蹴鞠肯定很厉害,他那是用不着练。”
主仆两人在院中叽叽喳喳地讨论得热烈。
房内,马文才见司马玉一封一封地看着书信,顿觉尴尬万分,自己是想回避来着,可司马玉非要让自己也呆在屋里。捧着书本看了半晌,意外地听见屋外祝英台和银心两人的对话,正觉有趣之极,又听见了梁山伯的声音。
“文才”司马玉自然也是听到了屋外的议论声。
“信看完了?如果觉得他们吵到你了,我去和他们说说。”见司马玉放下书信来到自己身边,马文才开口问着。
“都是无关紧要的事,说起来,还没和你一起踢过蹴鞠呢,走,一起和他们玩玩儿吧。”
于是屋外的祝英台欣喜地应下司马玉的邀请,与梁山伯一组,对上马文才和司马玉一组,欢快地在院中奔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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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第二十五章
祝英台虽然气力不足,但身材娇小轻快敏捷,玩得很是兴起。倒是梁山伯兴致缺缺似是不喜蹴鞠的样子,马文才见着很是担忧,怎么如此魂不舍守?万一被蹴鞠伤到了怎么办?正这么想着,马文才踢出的球便正中梁山伯的胸口,“哎呀”一声惨叫,梁山伯便摔倒在地。
“山伯”“山伯”
马文才和祝英台急忙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人,梁山伯捂着胸口紧皱双眉顺势倒入马文才的怀中,除了司马玉,旁人并不觉得异样。
“对不起啊文才,英台,昨晚书看得太晚了,今天没什么精神,其实我没什么事的。”梁山伯歉意地笑笑。
“不过是学院自己组织的蹴鞠比赛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你逞什么强啊?更何况,今天只是练习,你不舒服就该去歇着的。”马文才搀起脸色不佳的梁山伯。
“我这不是看你们兴致勃勃的,不想扫兴而已嘛,本来还以为我有力气的,谁知道……”
“好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马文才待人站定,便做了决定。
“是啊是啊,我们送你回去休息吧。”终于能插上话的祝英台也凑上前来。
马文才没忘了在一旁保持沉默的司马玉,虽然只是扶了一把梁山伯,但八成某人又上了一盘醋,于是等着祝英台和梁山伯在前方走了几步,马文才才在身后握了一下司马玉的手。司马玉当时作何感想马文才不得而知,只是当天夜里两人睡得格外安稳。
比赛当日,所有人都很兴奋,山长夫子王兰王蕙等等一干人也在围观鼓气着。等待上场的马文才看着和王蓝田较劲的祝英台,暗暗想着不会受什么伤吧,于是……
乌鸦嘴了么?祝英台和王蓝田抢球,可惜拼不过力气直接被撞倒在地,许是扭到了脚,吱唔着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银心见状急忙上场把自家主子扶下了场,“少爷,别骂人了,快去找大夫吧。”
“疼死我了,哼,王蓝田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他给我跪搓衣板跪到爬都爬不起来。”
搓衣板什么的,小姐啊,银心再次无语。
跟着祝英台去找大夫的,自然是马文才司马玉梁山伯一行人,例外的,还有王蕙和谷心莲。
剩下的人,则是继续关注着比赛。
大夫看过之后,确定祝英台真的只是扭到了脚,并无大碍,休息几日就没事了。大夫上完药,便告辞离开了。
众人安下心,安排祝英台在自己房内休息,银心一旁伺候着,其余的人,各自也就散了。
祝英台虽然是被王蓝田撞倒的,但赛场上这种事发生是难免的,大家看在眼里,也明白王蓝田众目睽睽之下并没有故意做出这种事,好在祝英台是小伤,连着受伤的本人,大家很快也就释然了。
厨房
王蕙小心翼翼地关注着锅中的汤,时不时地添柴加火。
“二小姐,你对祝公子真好。”谷心莲在一旁满脸艳羡。
“那是因为祝公子对我好,所以我也要对他更好才行。”王蕙说着说着便红了脸。“鸡汤快好了,我要端过去了。心莲,你也去忙吧。”
“我和二小姐一块儿过去吧,反正,梁公子那儿,也不用我伺候着。”谷心莲落寞道。
“心莲,你对梁公子……我也说不好。你先陪我去送汤吧。”王蕙试着安慰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好的,二小姐。”
睡了一晚上,祝英台原本就不重的伤就感觉好了不少,房内,大夫正忙着换药,马文才和梁山伯司马玉三人在桌边坐得端正,只是一左一右地围着马文才,让马公子顿感压力颇大。
“吱呀——”谷心莲推开房门,让着王蕙端着鸡汤先行进屋,自己随后进门。
“祝公子,我特地做了鸡汤,你尝尝?”王蕙柔声细语。
“额,谢谢,先放那儿吧。大夫正帮我换药呢。”面对王蕙的关切,祝英台无言以对。
“祝公子,我刚从我姐那儿学会了把脉,不如我帮你看看吧,万一受了点别的伤怎么办?”
把脉?“不用了!大夫不都说了没事嘛。”祝英台赶紧拒绝。
“这位小公子,你就让这位姑娘帮你把把脉吧,老朽老眼昏花学艺不精,哪及得上这位姑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说不定你受了什么别的伤老朽没瞧出来呢。”摸着花白胡子的老大夫一字一顿地说着。
……
“大夫您别生气,我就是说说而已,说说。”王蕙挠挠头。
老大夫不回答,只是摇摇头收拾着药箱离开了。不是他故意要说重话,只是殿下的吩咐不能让祝英台泄了身份,对不住了,王蕙姑娘。
见大夫走了,王蕙吐吐舌头,端起还冒着热气的鸡汤,送到祝英台嘴边,
“祝公子,喝汤吧。”
在场众人意义不明的视线让祝英台身子后仰避开了汤勺,这种行为,太亲昵了,不妙啊。
见祝英台脸色红了又白,马文才忍不住开口道,
“王蕙姑娘,你对英台这么好,我们会以为你喜欢她的?”
……这样的话说了出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静静地等待着王蕙的反应。
王蕙被点破了心事,双颊更红了,将碗塞进祝英台手里便捂着脸扭着腰跑出了房间,众人面面相觑,谷心莲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是梁山伯开口让她去跟着王蕙替她解了围。
“文才,你怎么说出来了呀?”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口?”马文才反问,“你要拖多久?你又能拖多久?”别忘了你是个女子。“话已经问出口了,再拖拉下去,只会伤她更深而已。英台,你总要开口的。这种事,早说,比晚说好。”
“可我要怎么说啊?”祝英台一脸为难欲哭无泪。
“说你已经定亲了?”梁山伯也在一边开口。
“这样有用吗?”
“那你就要自己想办法了,我们只能帮你出主意,却不能替你做决定。”司马玉也一脸慎重。
祝英台听着三人的苦劝,盯着手中的鸡汤,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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