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我们兄弟呀。”
韩煜罢了罢手，道：“那是自然，不过废话就别说了，还是快点想想做什么最赚钱。”
孟宏远想了想，刚准备开口时，厢房的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一个清泠的声音：“奴家如梅，前来为各位大人献上一曲。”
“啊，忆梅姑娘！”李允是本地人，自然知道这如梅可是冬春院的头牌艺妓，立马惊叹起来，“哇，今日真是有幸呀！”
韩煜愣了愣，看向李允：“我们有叫歌姬吗？”
门外答道：“奴家听闻韩煜韩大人在此，心中好是仰慕，所以不请自来了。”
韩煜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对着孟宏远和李允二人姗姗的笑了笑，道：“人家既然崇拜我，这种事情当然是聊胜于无，不如就让这位忆梅姑娘进来为我们助兴一曲？”
“甚好，甚好！”李允马上应道，要想这冬春院头牌忆梅平日里可不是说见就见的，就算是官府大员、富贾巨商，也是全凭她心情好坏。
厢房的门推开了，人还未至，一抹慑人心弦的清香先飘了进来，几个小丫鬟施施然的将古筝坐具一一抬了进来，在小厅中央架好。
当忆梅倩倩身影走进时，韩煜心神瞬间被掠夺了过去。只见，曼妙的身材透着一股娇弱，引诱着男人爱怜的欲望；一对清水眸子带有三分忧郁，仿佛仙子落入凡尘的委屈；薄纱轻裳露出半边酥胸，诠释了所有性与爱。
呃，这尤物，看到她都可以忘记二十一世纪的港台明星了。韩煜全身躁动，鼻腔发热，就好像上火要流鼻血一样。
忆梅轻轻的向三位客人施了一礼，柔软的道：“敢问，哪位是韩煜韩大人？”
韩煜发呆着，一时没反应过来，一旁的李允赶紧撞了他一下。
“怎么了？”韩煜问道。
李允倍感丢人，用看乡巴佬一样的目光瞅了韩煜一眼，然后对忆梅介绍道：“这位就是韩指挥使。”
忆梅微微打量了一下韩煜，眼中飞快的流出了一抹嘲讽，然后轻轻一笑：“韩大人，奴家有礼了，青州能够平安无事，全仰赖大人的神威。”
韩煜被李允撞了一下后，醒过神来，自己也觉得刚才太过失态，很是丢人。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对忆梅颔首：“忆梅姑娘言重了，我只不过比较走运而已。”
“那请允许奴家为韩大人拨弦一曲，聊表心意。”忆梅说完，转身在古筝前坐了下来，开始调弦试音。
这时，韩煜发现了一个问题，刚才听忆梅姑娘讲话，总感觉到她的声调有些奇怪，就好像是一个熟练汉语的外国人，虽然能将语言表达的很流利，但是仍然夹杂着生涩的味道。单是听一句两句或许感觉不出来，但若连续起来就相当明显了。
他转向李允，悄悄的问：“忆梅祖籍何处？”
“呃，不太清楚，据说是自幼便在冬春院了。”李允回道。
“你难道不觉得她说话的口音。。。。。。”
韩煜还没有说完，李允就笑了起来，道：“当然了，这可是忆梅姑娘的特色，欲断不断的声线，娇弱水嫩的音色，这样才能搏起男人关怀的欲望。”
韩煜恍然：“哦，原来这样。”于是不再多疑。
忆梅姑娘奏起一曲，三人听了一会儿后，韩煜觉得没什么意思，自己对古乐器并不感兴趣，于是又聊起了办厂之事。
“宏远，你刚才准备说什么呢？”韩煜问。
孟宏远虽然也被忆梅的紫色吸引了，但秉性正直的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略略整理一下被打断的思路，道：“如今天下灾苦已久，寻常百姓连温饱都解决不了，没有什么货品是他们购买得起的。”
韩煜点了点头，孟宏远简单一句话，描述的是整个大明消费市场的现状。
“现在大明朝最有钱的多是官府大员、皇亲国戚和地主富绅，当然前两者同时也可以是第三者，凡是有权有势的人，都肯定是有钱人。所以，我们可以做这些人的生意。”孟宏远继续道，“以上这几类人，大多喜好新意奇特的奢侈品，卖的越贵，他们就觉得越是宝贝，要想赚他们的钱根本不难。”
孟宏远虽然指出了目标客户，但是韩煜还是一脸苦相：“这还不难？你总不会让我办一个象牙加工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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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建设青州（3）
孟宏远沉默了一下，突然尴尬起来：“现在要想赚大钱就只能想方设法满足大老爷们了，早十几年广大老百姓有些积蓄的时候，还可以尝试做一些纺织和茶叶。”
韩煜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大老爷们确实有钱，但是这帮社会的寄生虫对生活已经满足了，只想追求更高级的物质享受，自己去哪儿弄这些更高级的物质呢？
一直在欣赏忆梅歌曲的李允心不在焉的插进一句：“哎，要做正当的生意就开青楼，要做不正当的生意就开黑盐场。”
李允的话虽然很简单，韩煜却知道这两个门路都是能赚钱的，但是他却不想做这些。他要开厂的目的有两个，赚钱是其中之一，同时也希望为青州解决流民问题，开青楼肯定是二者都不能兼备的。而如果开黑盐场，只怕甚为知府的舅舅不会同意，这可是和朝廷抢生意的事情。
正在韩煜烦恼之际，忆梅的歌声突然停了下来，只是双手仍在轻抚琴弦，奏出一番委婉轻妙的曲子。忆梅看着韩煜，娓娓的开口道：“大明不能赚到钱，韩大人可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呀！”
韩煜一怔，看向忆梅，不知这个女子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番话。
忆梅仍然拨弄着古筝，道：“韩大人与林氏海盗有来往，为何不好好利用这个关系将大明的物产贩到其他国家，再将其他国家的物产运回大明，一去一返，这中间能赚多少钱呢？”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韩煜震惊了起来，忆梅刚进来时还需要介绍才知道他，怎么莫名其妙的竟知道自己与林氏海盗有勾结？这事可只有李允才知道的。他看向李允，后者与自己一样，脸上露出了惊疑。
忆梅妖娆的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韩煜的问题，而是继续的说：“韩大人既然要办厂，何不就办一个军工厂呢？不仅能制造装备供给自己的青州卫，多余的货物可以通过林氏海盗销售到东瀛、高丽，奴家猜测，一支大明的火枪在东瀛起码能值得三百两吧！”
韩煜脑海飞速的运转着，忆梅的提议确实值得探究。在嘉靖年间出没中国沿海的倭寇是有火器的，但是他们被称作铁炮的火绳统与大明火器比起来，根本就毫无优势。现在的日本差不多是德川家康统治的江户时代，经济渐渐繁荣，政局也很稳定，如果将大明火器贩卖到那边，无论是收藏还是军备，都能卖个好价钱。
“不过，东瀛现在也是闭关锁国呀！”韩煜暂时先没有追问忆梅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眼下更专注于自己即将展开的生意。
忆梅嗤嗤一笑：“大明现在也没有开放海岸呀？”
一语中的，大明虽然明令海禁，但从嘉靖年开始就这道命令几乎就形同摆设了。日本就算闭关锁国又如何，只要找到愿意合作的大名，给予一定好处，照样来去自如，至于这种关系料想林氏海盗还是有门路的。
“没想到忆梅姑娘虽然风尘之中，却也懂得生意场的事，真是让韩煜佩服。”韩煜隐隐的感觉到忆梅是一个非同小可的人物，她似乎是故意提点自己办军工厂的。
忆梅停下了奏曲，掩嘴而笑：“韩大人真是说笑了，奴家不过是信口说说罢了。”
“敢问忆梅姑娘是怎么知道我认识林氏海盗呢？”韩煜问道。
忆梅妩媚的扬起手抚了抚额发，半露的酥胸不由的挺了起来，道：“一些摆不上门面的话，韩大人何必要问呢，权当是奴家胡言乱语好了。几位大人志在兴业，奴家也就不打扰各位了，这就告辞。”
韩煜还要追问，可是忆梅已经起身，在丫鬟的陪伴下走出了厢房。
三人沉默了一番，各自带着不同程度的惊异之色。李允最先开口：“这，这忆梅到底什么来头！”他神色有些慌张，在未知的神秘之前，每个人都会失去安全感。
韩煜面色微微有些苍白，他向孟宏远道：“回头找几个兄弟，给我查查这女人的底细。太可怕了，竟然让一个风尘女子弄的我心不安神不宁。”
孟宏远点头记了下来，然后问：“那，韩大人，你真的要办军工厂？”
“民间似乎不准办这个吧？”韩煜问。
李允道：“军工厂确实需要上奏朝廷批准，不过韩大人你在青州的条件，要私下来办也不会有问题。”
孟宏远道：“话虽这么说，但是制造火器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仅造价昂贵，还需要懂得手艺的工匠呀！”
“确实如此，”韩煜不得不承认孟宏远的话，但是这并不是主要问题，他说，“不过军工厂未必一开始就造火器，可以先制造其他的装备，比如盔甲战袍什么的，当然，为了提高收益，我们还必须不断钻研新的军事装备。”
孟宏远和李允听了韩煜的话后纷纷点头赞同。
韩煜之所以对军工厂这么有兴趣，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忆梅的一句话，军工厂不仅能赚钱，还能提升青州卫的装备。虽然青州卫不是自己的私家军，但是用不了多久，这帮兄弟就会对自己死心塌地，既然是自己的势力，自然要悉心维护。
“好，就办军工厂，并且为了逃税，我决定办黑厂，”韩煜郑重的说道，“李允，军工厂的地址你帮我物色一下。”
“没问题。”李允应道。
三人计议已定，又喝了一巡酒。孟宏远思虑了一番，忽然道：“韩大人，原来你认识海盗！”
“呃，这个，其实我知道这种事情不太光明磊落，但是这林氏海盗与其他海盗不同，已经不再打家劫舍，而是做海上买卖了。”韩煜以为孟宏远对自己勾结海盗很有成见，连忙解释起来。
孟宏远笑了笑，道：“韩大人多虑了，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如今朝野官员都贪赃枉法，韩大人却正直廉明，我相信韩大人结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