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是想。
若不因此,那为何他会觉得心疼呢?疼得发闷。
他伸手抚上胸口,转眼望着窗外绯红的阳光。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番外送上 长短不定 大概也是十来章便完结
新加的cp有 王白 苏狄等人。。。
狐狸我最近很萌这几对啊。。。
本番外属轻松系 前几卷的对峙场面写得狐狸我快要吐血了。。。
咳咳 不啰嗦 撤走。。。
PS:两天一更
闲栈二
白愁飞撑坐起来,胸口一阵刺痛。他捂着心口,翻身下床。
一阵眩晕袭来,他忍不住扶上身边的床柱。
这时响起一阵木门摩擦的轻响,视线不及的地方房间的门被轻柔推开,轻快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
白愁飞忽然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
——我干啥要起来呢?
“啊呀——”前日刚听过的清冽嗓音在耳边炸响,“白公子,你伤好了?”
紧接着便被按倒在床上。
“嘶——轻点!”
白愁飞恶狠狠地看着一脸奸笑的店掌柜。
——这人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叫恐惧呢?
尉迟访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边桌上,边笑边将白愁飞按在床上。
托盘里有几圈绷带,一瓶伤药,一碗清粥。
他将白愁飞身上的绷带解开,端详了几刻后挑出药膏在伤口周围揉晕开。
重新裹好白布后,他伸手拉过软枕放到他身后,扯过薄被堆到他胸前。
“刚做好的药粥,对伤口有好处。”
他端着瓷碗,无视白愁飞的戒备。
白愁飞未接,皱着眉毛道:“为何救我?”
尉迟访失笑。
——这小子怎么那么多事?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应该看他暴尸街头雨中,干啥要心头一热多此一举救个大麻烦回来?
“我想 ,便救,”他眨眨眼,“我医术不错哦。”
“你是谁?”
“掌柜的,兼大夫。”他瞟了眼手中的药,“你喝是不喝?”
白愁飞接过瓷碗,嗅了嗅便一饮而尽。
他将碗递还给尉迟访,冷哼道:“你知道我是谁。”
尉迟访不置可否。
“你知道我能杀了你,现在,马上。”
尉迟访耸肩,“想杀便来,掌柜的我这一片人缘还不错。”
白愁飞转眼细想,忽然醒觉这里似乎是六分半堂的地盘。
“你是六分半堂的人?”
“我只属于我自己。”
“胆子不小。”
“谢谢夸奖。”
尉迟访抱拳一抬肘,“在下尉迟访,有什么问题,白公子一并问了吧。”
白愁飞挑眉,“为何救我?”
“这话你刚刚问过。”
“你也答过,”他略作一顿,“可我不信。”
尉迟访心里不住叹气,这家伙怎么就不能想得单纯点呢?!
也不能怪他白愁飞生性多疑,就连戚少商被好兄弟骗过一会后还长了记性呢,他白愁飞自小到大化名无数,也被人背叛过数次,更有几次差点因此送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那不是他白愁飞。
尉迟访心知这点,虽明知不好多做干涉,但亦不忍心见他如此发展。
他可没望书中是如何写他的败局的。
众叛亲离,死在亲信剑下。
他甚至那种被人背叛的痛苦,更何况是最信任的人?
尽管他不觉得白愁飞曾信任过那些人。
亦不可信。
于是他决定实话实说。
“便是如此。我知道那天是你叛乱推翻苏梦枕的日子,六分半堂,金风细雨楼,有桥集团还有蔡京那一伙都出动了不少人马。”他轻咳两声,避开白愁飞杀死人的视线,“我有眼线,但无势力。我知道你会失败,最开始也没打算有何动作,可是你。。。”
他看向白愁飞的眸子。
“谁让你好巧不巧偏偏在我的店门前避雨?”尉迟访有些气急败坏,声音忽然拔高,就差揪着白愁飞的衣襟猛摇,“你知不知道我为何要在六分半堂的地盘开店?!就是为了远离你们那帮自以为是扰乱民心自称‘侠士’的江湖祸害!白愁飞啊白愁飞!你逃就逃吧为毛要逃到我这里?你不知道六分半堂一直看我不顺眼想方设法找我麻烦?你知道你还要死在我家店前?你这一死倒是清闲,那帮闲人不趁机掀了我的店子我跟你姓!”
好一会儿,尉迟访才缓过气儿来,一双凤眼死瞪着一脸无辜的白愁飞,似要 在他身上戳出个洞来。
“我——”
“你要死便死,要不是后果太严重我真会让你被雨水泡烂!”
白愁飞怎么知道眼前的人会因为他的避雨而气成这样,但毕竟人家是救了他,自己也确实造成了那么点点麻烦,因而也不敢太理直气壮。
他只得弱弱嘟哝道:“又不是我让你救的。。。”
尉迟访一口气差点背过去,心想,这小子怎么和那顾大美人兼祸害那么像呢?都很找抽啊。。。他的医术全浪费在给他自己添堵上了。
不过见白愁飞敛了煞气,脸色也缓和下来,尉迟访平了自己心跳,揉着额头道:
“还有问题?”
“救了我,你不会有事?”白愁飞念起那些人的凶神恶煞,不见了他的“尸体”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丑恶嘴脸,“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尉迟访听了轻笑起来,恢复了翩翩公子的风流形象,就差一把扇子在手。
“前几日我的远方表弟前来拜会,在下便给了他跑堂的活计,不知有何异议?”
白愁飞听了不屑地冷哼,却也未加反驳。
尉迟访心里一喜,自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到他眼前。
“易容丹,我改良过,效果不错。”接着他略作惋惜地哀叹,“哎,可惜了,这么俊的一张脸。。。”
白愁飞毫不吝惜地翻了记白眼,结果药丸,服下。
尉迟访起身端起托盘便走,临要出门时倒退回来。
“对了,尉迟幽梦,”他撇撇嘴,“或者尉迟明,你选一个吧。你睡了七天七夜,现下是晌午。为了救你我可是用了不少珍贵药材,最后一刻吊命丹也没了,你就别想要工钱了啊——”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白愁飞的一记破煞在床柱留下一道深痕。
他真是错看了这人!
尉迟访哼着小曲儿下了楼,跟来往的客人小二打着招呼,好不快意。
他在二楼楼梯口驻足,低头望着楼下别有古韵的大堂。
典雅清新不失温馨,不论有钱与否全部一视同仁。
半年前,临安城远离闹市的街巷处开了一间客栈,名曰“晚来闲栈”,打尖住店一应俱全。
据说掌柜的是个有钱却温和的年轻人,开店自然也不是为了赚钱。
最初时来的人并不多,其中多半是口袋空空的江湖人士。
之后便一下子红火起来。
去过的人都道,好。
为何好?
只是一种感觉。
舒适柔和,深入人心。
不论是店内陈设,各间屋子的布置,亦或是店员的礼数 服务,甚是是最基本的酒菜,也全都是上乘,兼有自身特色。
房屋各有各的风格,有的豪放大气,有的温暖精致,无不透着店主人的品味。
店内的小二常挂着笑靥,恰到好处,令人过目难忘。
酒自是好酒,招牌桂花酒,醇香中透着轻柔甜淳的桂花香气。
菜亦是好菜,色香味俱全,可以想见厨子的功力。
难能可贵的是那年轻掌柜。
闲来无事便随便拣了张桌子,摆上一壶清酒,浅笑着看来往的人群。
自成一道风景。
一来二去客人便多起来,其中年轻女子占了多半。
啧啧,谁叫人家从店小二到掌柜的都长得那么俊俏呢?
年轻的公子也常来,与那翩翩风流掌柜对棋谈诗。
这下才知这复姓尉迟的年轻人生性温和却不死板,是不是还会向落座的姑娘抛个媚眼打个招呼,和大人小孩都很混得来。
转眼便是半年的时间,晚来闲栈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
而这年轻的店掌柜也吸引了不少帮众的视线。
能在鱼龙混杂的京城混得风生水起,也不见他手底下有何小动作,自然身后别有风景。
想要拉拢的人不少,想要找茬的人也挺多。
首先便是六分半堂。谁让他这店开在人家的地盘?自然是近水楼台。
可惜几番试探下来没得出个结果,还被人家诳的买下了不少酒菜。
六分半堂有意拉拢,故意找了几拨人挑衅,结果人家根本没出手,六扇门的捕快正巧在里面小憩,很不巧,四大名捕中的冷血冷捕爷便在其中。
于是乎结果自见分晓。
金风细雨楼也不肯落后,围观的人亲眼见着三楼主王小石与尉迟掌柜边聊边饮酒,几日后也没听见有什么消息。
众人便知这晚来闲栈也不是好惹的主。
原本,店内的伙计均是一副天性活泼的可爱相,结果两三天前,打尖住店的各位忽然发现这晚来闲栈内又多了个伙计。
一个脾气挺大的小伙计。
五官清秀,长发束起在身后。身上是同他人一样的白色长衫,腰间一道红色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