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真成了金刚琢了?他是指《西游记》里太上老君的那个……
“因为法宝虽是有形之物,法力、罡气、剑光却都是无形之物,会被金刚琢消去。法宝中的神识受到周围阴阳瞬间改变的影响,也会暂时被封闭,需要主人再度将其激活,方可使用。如此说来,金刚琢岂不是法宝的克星?”
哎呦,这个吊……仓空心里佩服。
“不过为师觉得真正有趣的,还是你说的那种玄妙的感应。”清虚道德真君以手支颐,面上浮现出几分思索,“物性虽然相通,二者却从未接触过——这是你与黄归闲的区别,他那六气幡中的风邪湿气,可都是直接接触到了大海上的风、湿二气。”
哦,这……又说明了什么呢?仓空听得都有点迷糊了。
“还不明白?你这已经超过了黄归闲那手所谓的驱物神通,到了另一个新层次。”清虚道德真君指点道,“仓空童儿,为师有话问你——你认识西方教的接引、准提两位教主吗?”
作者有话要说:四千字大章奉上,祝大家国庆快乐!!!
ps:关于近期考据细节的争论请看文案。
正文 第40章 黄大锤
“以一物为引;激引相同物性之属;这是黄归闲的做法。”清虚道德真君目光注视着仓空,一字一顿地说,“模拟相同物性,进而以玄妙感应与相互联系,这是你的做法。但并非是你的独创,巫修们也曾有过这种方法,他们称其为‘诅咒’。”
“诅咒……”仓空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
“以草木扎出人形;或者偷取来沾染敌人气息的物品,这是模拟相同物性;念诵咒语;这是建立玄妙感应;最终施展诅咒伤人;这是你用金刚琢把攻击吸走。巫修的诅咒之术;跟你用金刚琢收取东西,原理其实相同,乃因果之术也。”
难怪老爷问我认不认识西方教主,现在巫族消失殆尽,若论因果之道,也就要数西方教研究最深了吧?我还真厉害,在那些小说里,因果之术都是很牛逼的存在嘛。仓空暗想着,心里有点小得意。
“不过你这门法术还有很大的不足,第一是不能在金刚琢之外使用,否则你无法模仿对方物性;第二是对方实力在你之上时,难保不会出手克制你的法术,譬如此前黄归闲所为。”清虚道德真君不愧为万年泼冷水专业户,仓空稍微得意一下,他就无情地泼起冷水。
“那……老爷您说,弟子该如何改进?”仓空有点不爽,我有多努力你造吗?当时那可是生死关头,你行你上啊,就知道打击我。
“为师还要多推敲一下,过些时日在告诉你。”清虚道德真君这样说着。
你看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青峰山紫阳洞府。
“喝、哈,呼……”烈日之下,黄天化手持两柄八角银锤,精赤着上身,一板一眼地挥舞着,动作标准流畅,绝对是长期积累炼就的成果。
“天化,你已经练习一个时辰了。”旁边悬铃木下,杨任正斜倚着树干而坐,那副眼中生手、手中有眼的怪模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常人应有的样貌。
“杨任师弟,你来了。”黄天化停下动作,脆生生地答应道,“自打你学会控制天地神眼后,看着可舒心多了。”
“呵呵呵,按照师父的说法,我什么时候能正视那副样子了,才算是道途平坦。”杨任苦笑着摇了摇头,“可惜我心性不够,勘不破呀。”
“勘不破就不去想。”黄天化非常乐天地说,“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
“这种怪异的话,又是仓空教你的吧?”杨任在山上呆了七年,知道仓空在私下里经常对黄天化说些奇怪的话,用词也好句式也好都是闻所未闻。
黄天化用力点头:“当然啦,只有仓空师弟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仓空师弟还说过不喜欢你习练锤法,你如此在意他的话,怎么不听这一句?”杨任轻捻着下巴上的三绺黑须,微笑着问。
“那不一样。”黄天化停下动作,很正经地回道,“我是为了仓空师弟好,而且这也不是他的本意。”
“哦,怎么说?”杨任很感兴趣地问。
“仓空师弟资质不行。”黄天化认真地说,“师父说过,他未来成就有限。我是他的师兄,当然要保护他。”
“如此,你只需苦修道行、精研法术即可,或者再求师父赐下一二厉害法宝,何必再练习锤法?此乃凡人战阵搏杀之道,与你修士身份不符。”杨任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这是师父的指点。”黄天化又道,“我结成金丹时,师弟你恰好出关,师父便把教导我修行一事接手过来。那时他问过我为何修行,我说要保护师弟。于是师父就这样指点了我。”
“师父让你习练凡人技击之术?”杨任明显不信,“他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师父说:‘假使你要保护仓空,首先就要提高自身实力。你性情鲁直淳朴,是优势也是劣势,若想提高实力,便应摒弃法术、炼器、炼药这些繁复分支,一心巩固基础、打熬法力、提升道行。’”黄天化眼珠子一转,飞快地将清虚道德真君的原话背了出来,一个磕巴都没有,明显是常常回忆,以至于都滚瓜烂熟了。
“……就这样?我怎地没看出来师父让习练凡人武道?”杨任听完了沉默半晌,又问。
“师父那句话就说完了,但是我后面又跟着问:‘师父,这也不练那也不练,我怎么应敌呢,怎么保护仓空师弟呢?’”黄天化继续说道,他的脸上神采飞扬,似乎很是为自己得意,“师父就说:‘莫要多问其它,基础打好、道行提升,自然就可以一力降十会、以力破巧。届时哪怕你练的是凡人武道都可以应敌。’”
“……所以,你就开始习练凡人武道了?”杨任语气里带着些不可思议,“可是师父也没提到锤法啊?”
“这个是仓空师弟提醒我的。”
“你确定仓空师弟的话里是这个意思吗?”
“那是自然,”黄天化乐滋滋地说,“他曾经跟我说过:‘天化,你以后想怎么保护我?总不能抡着大锤往前扑吧?’这不就是师弟的盼望吗?所以说他反对我习练双锤不是本意,只不过是他嘴硬不承认罢了。”
“原来…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杨任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虚弱,“也罢……总之师父说过打好基础、精修道行,这一句话你没有忽略就好。至于其他……随便你吧。”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打算回房间安静地呆着。
“杨任师弟,你的脸色有些不对啊,莫不是身体不舒服?”黄天化一脸关切地问,“仓空师弟常说,男人每月总有‘那么几天’身子不适的时候,莫非你现在就……”
杨任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不妨事,我回去静养就好。”
“哦,那你好好休息。”黄天化满是遗憾地道,“我也帮不上你。每次我问师弟什么叫‘那几天’他总说我还太小,不会有‘那几天’的。但是仓空师弟说过,这种时候,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有劳师兄挂心了,杨任自己知道自己的状况。”杨任声音更虚弱了,他赶紧冲着黄天化摆摆手,一步三摇地转身离去。
……毕竟还是十岁的孩子啊……杨任如是开解着自己,随即又想起黄天化练习双锤一事:要不要跟师父说一声?或者至少告诉仓空师弟?
“男人每月总有‘那么几天’。”
黄天化稚嫩的童音还在他脑袋里回响。
算了……杨任想着仓空每每看到黄天化耍大锤时的膈应表情,心里升起一股快意:反正不影响天化的正经修行,就维持这个“美丽的误会”吧。呵呵,我怎么也一不小心用上仓空师弟的词了?
大洋深处,铅灰色的云层低垂,海鸟嘶鸣呕哑,怪石嶙峋的岛屿孤立其间。
“金仙,他背后居然是金仙?!”
岛上洞府之中,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叫声。
黄归闲焦躁地踱着步子,手中的五色珊瑚杯被他重重摔在地上,喀嚓一下,应声粉碎,徒留满地溢彩。
“我无论如何也不是金仙的对手,如何是好?”他喃喃自语道。
——忍气吞声,放弃报仇?
这样一个念头顿时从黄归闲脑子里蹦出来,随即他就看到了倚墙斜靠的六气幡。
“呸!”黄归闲大声唾骂着,在场没有旁人,他就是说给自己听的,“亲生兄弟的仇,还能不报吗?!当初父母死于战乱,是谁跟你相依为命?拜入师父门下时,又是谁与你相互扶持鼓励?在众帝之台,是谁与你共度生死难关,帮你挡下妖兽的攻击?又是谁把奇遇让给你的?!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正咬牙切齿、赌咒发誓之际,他猛然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来——
“对啊,众帝之台……那里的话,就不怕金仙追来了!”黄归闲用厚实的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脸色转霁。
他站在原地不动,皱眉思考着,就如同一座短粗矮胖的石墩,口中还不住嘟囔道:“这样的话……可行,可行,嗯……需要再稍微布置一下,谋划谋划,还要想想如何把那小畜生引出来……再去求求师父……对…就这么办!”
思考了数刻钟后,黄归闲双掌一拍,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阴阴一笑,遥看着青峰山的方向:“此番定要叫你这小畜生形神俱灭、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他转身拿起六气幡,就欲外出奔走。
出门之际,黄归闲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屋外那棵龙爪槐,是他与兄弟开辟洞府时共同种下的,如今已蓊郁苍翠、亭亭如盖。屋内的卧榻案几、杯具托盘都是两份,一如往日,只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兄弟且放心,为兄定要帮你报得此仇!嘿嘿嘿,天道有眼,报应不爽,你我兄弟发迹之处,正是那小畜生埋骨之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