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利落的手指,还是很快摁下了挂机键。
既然来了;那就把这个游戏就得好好地继续下去。
带着从容自信的笑意,从喧嚣的人群里隐出去。
郑谦那端自然抑愤难平;一直以为汀东是座狭小而安静的小市,没想到一找起人来;才发现其喧嚷的程度也不低于西林。
把所有适合约会谈事的饭店、餐厅、酒吧都翻了一遍;越找心底越是惊惶;甚至没有去设想过;就算找到她了;自己又想做什么呢?只有一个意念驱使着他所有的行动;那就是拼命地找到她——
冬日的江南;日落的很早,黄昏时段,空气尤为湿冷。
她早已远远望见路边的那辆熟悉的凌志,循序点亮的路灯下,她隐隐可见那个精疲力竭的人,倾身伏在方向盘上,却一点没有方向。
汀东虽小,闹市区车流量却也不小,他的车就这么横架在路边,引得一片喇叭声此起彼伏,可惜车里的人充耳不闻。
视线正前方的中央商厦,悬挂着整个汀东市最大的荧光屏,娱乐新闻还在不间断地播放着带着一身荣光回到祖国的黎绘。从幼儿时期的盘点,成长历程、星途的开端、如何在红极一时毅然出国,在美国当了三年默默无闻的小配角如何挣到今日的角色——一幅幅如破茧蝴蝶般蜕变的照片如穿梭时光般被罗列铺陈——当然少不了她那段风尘已久终于被爆于天下的旧日恋情——
世人仿佛在顷刻间恍然,这次独享有国内发行权的‘绘星’影视的总裁——西林市新锐集团‘郑氏’的少主——郑谦,竟是她的昔日恋人。
黎绘,‘绘星’影视。
不用言语,谁都能听懂其中的言语。
就在他的照片被定格在那个硕大的荧光屏之际,底下围观的人潮爆出阵阵惊呼,她恶作剧般地按下了回拨键:“我在你的对面。”
此时此刻所有驻足的人群注意力都被那耀目的荧光屏吸引去了,只有她一人独享到新闻片里的男主人公穿过车海狂奔到面前的那份悸动——
她捏着手机,对着他不住喘息的俊颜坏坏地笑,修长的手臂勾着他的脖颈,在他耳后低语:“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在这里埋伏了狗仔,退回去还来得及么?”
他还未平复的喘息声更为贴近她的面颊,强烈的气息喷洒在她的侧面,她一阵神迷——
情感是不受逻辑控制的东西,看到她的时刻好似一整天所有的焦灼情绪都找到了落脚点,强抑了多个小时的愤怒一下子被她突然出现的笑面替换下去,他顾不得她说了什么,所有的动作都不受思维掌舵——
熙来攘往的人声被彻底消匿,他只能听到耳际她轻柔的呼吸声,让他情绪失控。五指深入墨色的长发里,化尽所有力气将她锁住,吞没灵魂一般的亲吻侵袭而来——
汀东之东,仿若隐世而存在的江南小镇,狭窄的石板街驶不进车辆,郑谦有点郁闷地砸方向盘,雨濛却埋在他胸膛前得逞地笑:“怎么办?进不去了——”
她的笑盛开在他怀里,他一低头便吞没了她的口舌,肆意侵扰,单手便将她整个人裹在怀里,背着身扣开车门,抱着她退出车门,“哪家店?”
雨濛被他埋在胸口,根本看不见前路,只能凭印象指路:”左手边第三家。”
冬日的水乡小镇游客不是很多,店里很是清静,店家才给完钥匙来不及张口嘱托便被郑谦怒目驱赶而走,缩了缩指着他脸震惊的手指,识相地退出了两人的世界。
他终于为确定此刻压在这个女人身上的男人是自己而无比欣喜,他轻啄她已被自己吻到通红的嘴唇,问:“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
“当然对我有非凡的意义。”她露出叵测的笑容,然后轻指一挥,“河对面的那块地,我要拿下。”
“又是周锦华的遗愿?”郑谦很是恼怒那个死了还能操控她的老人,“还是,你又再打我的主意,想我送给‘锦华’?”
“这里是汀东与西林接壤的地界,西林很多商家都看中这里,汀东政府已经立了开发方案了,他们要发展这里的旅游产业,势必要把那里改建成一个歌舞升平的娱乐场所——”雨濛伏在他的胸口叹气,“这里是爷爷的故乡,爷爷曾有愿望把事业发展回汀东,在这块地建一个国家级的疗养院——他想要保住家乡的青山绿水——”
郑谦搂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颈处吻依然未休止过,“唔。。。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如果是我,我会把它建成一个影视基地,既能保住山水,又能向世人展示它的美丽——”
“你不会明白的,爷爷要的那份清静。”雨濛带着忿恨固执地咬断他的话,“所以这里决不能落到你们这些商人的手里。”
“如果竞标,你觉得‘锦华’有希望么?”他在她的耳蜗边低笑。
这样的笑让人羞愤难当,她憋足气道:“所以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在那些记者面前不要否认我们的关系——”如果有‘郑氏’作倚仗,‘锦华’的公信度就势必能提不少——
“我们,”他继续笑,呼吸的气息洒在她的颈窝,酥*痒至心坎,“我们什么关系?”
“你说呢?”她主动吻着他的唇,轻巧地指尖挑开他衬衣的第三颗纽扣,然后伸了进去——直挠胸口。
他冷气倒抽,再无意志力忍下去,凶狠地抽出她的手,反身将她压在身下,片刻束缚尽被除去,他终于找到了身心栖息的场所——
迷乱开场,谁也不再问一声,这等抵死的需要,究竟是来自哪里的情绪?
“今晚,我不会再拿任何东西来换。”他狠狠地在她耳边放话,他是多么渴望有一个夜晚可以就这么拥有她,而不是花了什么买来填补空缺的。
她笑的灿若桃李,在他脸下定格的妖娆,甚至狠不下心去触碰这份脆弱透明的美,心脏收缩的疼,好像手心根本抓不住这份容颜。
她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回答,只是扬起明媚的笑脸,坐到他身上,用力吻了下去。
他难以抑制地发出每个毛孔都感受到天堂降临的舒畅喘息,享受着自己的巨大被彻底狭窄的内室牢牢镶嵌住的美好,此刻,他只恨不能时间停止,世界毁灭,好让她永远停留在自己的身体里。
文,不管利益纠葛,不管情爱归处,只要这一刻。
人,结束这个夜晚的又是她那该死的手机。
书,她奋力从他手臂中挣脱去取寻那铃声的瞬间,他真的有砸掉她第三支手机念头。
屋,“喂。”郑谦故意恶作剧,抢先把手机夺了过来,只闻对方一声惊呼,那边电话砸地,然后一阵盲音。
“挂了。”他无辜地耸肩,环过她暴露在空气中的香肩,想要继续温存。
雨濛怒目扫他,他视若无睹,继续吻她的肩,大掌已经不规矩地侵向隐地,她酥软的胸部贴合着他的胸膛,嘴里禁不住舒服地吟呦,他趁势就要进来——手机铃声又开始大作,这一次好似更没完没了——
他恼火,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关机,或者真的摔了它!
雨濛从他嗜杀的眼中读出讯息,赶忙先他一步抢下机子,免又遭他毒手,还没来得及看清来电便先接了起来——
对方仿佛停留在巨大的震惊中,声音依然颤动:“雨濛——刚才接电话的人,真的是我哥?”
天!
是郑敬!
雨濛顿时懵在当场,手指按着嘴唇发不出任何声响——
郑谦看她神情不对,还不知收敛地凑上前,锁着眉闻:“谁啊?把人吓成这样——”
不用雨濛回答,他便听到听筒里传出大声的惊呼:“天啊,你真的和我哥在一起?”
两人四目相对,都没有回答。
那端的郑敬终于端不住手中报纸的分量,让它自由落体,倒吸了好几口气,才能平下语气:“让我哥赶快回西林,齐正容联系不到他已经崩溃了,黎大小姐看了今天的新闻正发飙呢,扬言见不到他今晚不出席首映礼了——”
31刻骨30
既然郑敬已经知道郑谦就在自己身边;雨濛也不想做这个传话人,直接把手机塞到了他耳下,看看他究竟作何打算?
她脑袋磨蹭着他的肩膀,一副困倦的样子伏在他耳际听他讲电话。
“雨濛告诉我是我瞎了对不对,现在接电话的人不是什么周雨濛,是什么柒瑕、八瑕、九瑕都好——只要不是你周雨濛就行——”郑敬在对面抓狂的有点语无伦次,她一直以为雨濛和自己生气是因为穆遥奇的事,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和她那个“禽兽”哥哥在一起,直到东窗事发,他们街头拥吻的照片飞到满世界都是,她这个做妹妹的才发现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如你所愿;我的确不是周雨濛。我是你哥——”郑谦在妹妹噼里啪啦的骂声中冷静杀回这一句,整个世界乃至整条通讯网络都石化了。
那头风中凌乱的郑敬差一点再一次把她可怜的手机砸向地板了;直待破石而出时才终于发出歇斯底里的怒骂:“郑谦你真是个‘禽兽’;你把雨濛当什么了,信不信我不念兄妹情,把你剁碎了喂狗——赶快给我死回西林,老娘我没那么多闲情逸致给你处理花边!!!”
郑谦也被妹妹的这等吼功震慑到了;嘴巴里跟塞了原子弹似地,他懒得再听下去,索性挂了机。
侧下面来正好抵到她伏在肩头的额,白皙清冷;眉宇一直锁着;像被千斤重的烦心事牵绊着一样纠结;怎么理都理开来;乌色的眸子淡淡地望着房间的某点,一动不动,露着深深的困倦——
“亲爱的,有没有兴趣今晚陪我看场电影啊——”他潇洒地把关掉的手机抛到脑后,双唇轻啄,慢慢扣开她的牙关,轻轻厮磨。
她微扬着头看他,眼神定定的没有焦距,指着他的脸坏笑:“你拿我当挡箭牌,哼~~”
“那你不想做挡箭牌想做什么?正室?”郑谦应着她的笑,抓过她轻点着他鼻尖的手指,放入口中细细地吮咬。
雨濛得势而上:“好啊,那你娶我,我现在就去帮你干掉她。”
此言一出,郑谦再也忍不住爆笑起来。
雨濛出粉拳推他:“没良心的东西,就知道你舍不得干掉她。算了,我还不稀罕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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