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也觉得自己的行为貌似有些过了,不过这情分他绝对铭记于心,对自己女儿所在的环境也放心了不少,心中暗恨贾母、王夫人等人的同时,也由衷地感慨贾蓉有个好母亲,又想到当日高尚书家,不愧是书香门第,懂得教养,养出的儿女个个都是不同凡响;比之一些自诩高人一等的富贵人家不知强上多少。
☆、第二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 从十三日考试考到二十八日,我的那个悲剧啊!!!
此次贾蓉下扬州除了协助林如海之外,还要探清江南这一带的势力分布,如今朝中形势看似稳定但是终究还存在这不稳定因素,而江南却是块好地油水多,要是朝中有什么动静这钱粮必不可少,掌握了江南就等于拥有了军需。
贾蓉在扬州城的大小客栈酒楼每天地逛荡,虽说青楼可能是个更好打听消息的不错去处,但是耐不住贾蓉有洁癖,去了那地方浑身都自在,能查出什么,还是派人去的好,既不用自己亲自上阵又可以完成工作,两全其美。
到了一家药铺附近,听到了些吵杂声,贾蓉好奇上前去瞧瞧。
“刘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吧,我爹和你可是多年的好友,如今你怎可见死不救。”一个身穿素衣的姑娘,愁着一张脸苦苦哀求,贾蓉心中的第一个反映是“长得还挺标志的,不过比不上我家的可卿长得俊。”
那个被叫作刘大夫的,一副‘不是我不救’的无奈样,开口道:“杨姑娘,可不是我不念旧情,见死不救,我和你父亲好友一场,他犯事死了,我念你们孤儿寡母的也给你母亲看过一次病,但是我这是开药铺不是开善堂,开门做生意你没有钱就不要生病,生了病也只能听天由命不是,你也要为我一家老小的生计想想啊。”
“刘大夫,我知道我是为难你了,但是我娘的病等不及啊,这钱我日后定还你。”那个被称为杨姑娘的说道。
“你家落败这两年,你和你娘可是日子越过越苦,等你有钱我要等到猴年马月啊,前些日子不是那怡翠楼的红姨不找过你,若是你应了,今日你和你娘可就不愁这些了。”刘大夫继续说道,其实万变不离其宗,不就是没钱什么,这病就等着吧。
杨姑娘却咬牙坚定道:“不,就是再穷我也不能去那个地方。”见她这模样,贾蓉倒是有了份欣赏。
“都到这份上了还装什么清高,真当自己还是那个杨大人的千金,有资本挑三拣四?”刘大夫讽刺道。
而这边争执纠缠着,林家的官家正好找到了贾蓉,看到杨姑娘,诧异说道:“这不是杨家小姐?”
“你认识?”贾蓉问道。
“蓉大爷,这事本不该跟你说,但是如今情景,还是说了为妙。”林管家踌躇再三才道:“当年蔷二爷来扬州时和这个杨家小姐看对眼了,求我们家老爷为他上门提亲,却被杨大人拒绝了,说是···说是···贾家的不嫁,还立刻给杨小姐安排了另一门婚事,就是要消了这二人的心思。蔷二爷得了消息就失落离开了扬州,不过二爷不知道他离了没多久杨家就被同僚陷害没落了,杨大人也去了,这杨小姐的婚事也被退了,我们大人还找过她们母女,不过没找到,也就歇了这个心,不想今日却又见到了。”
贾蓉听是贾蔷的事倒是好奇:“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二爷不让说,说怕府中的人担心。”林管家道。
贾蓉想了想贾蔷确实在那次从扬州回府后变了些,然后就开始到处游玩,怕是真和这女子有关,那自己也就不好袖手旁观了:“这姑娘的医药费爷我出了,大夫就随这姑娘去看看吧。”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银锭。
“这就行了不是,走走走。”刘大夫看到有钱,赶紧对杨姑娘道。
而那杨姑娘却纹丝不动看着贾蓉问道:“为什么帮我?”她可不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这几年遇到的英雄救美还少么,一个个不怀好意。
“就当我日行一善如何?”贾蓉说道。
杨姑娘防备地看着他:“不说清楚,这钱我就不能要。”
贾蓉却笑道:“你在这和我耗得起,你娘的病怕是等不了。”
听罢杨姑娘犹豫了,的确如今娘的病比较重要,自己······
看到她犹豫,贾蓉也不逗人家,说道:“放心,我也没有什么恶意,要说是有什么目的,也不过是想问你些事罢了。”
杨姑娘不太相信,疑惑地看了贾蓉一眼,然后还是妥协了,为大夫和贾蓉引路。
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达杨姑娘的住处,其实说白了就是间茅草屋,破败不堪,大风一起都有坍塌的危险。
“娘,娘你怎么样了?”还没进屋就听到屋里传来的不止咳嗽声,杨姑娘赶紧跑进去问道。“娘没事了,女儿找来了大夫,你的病一定能好的。”
那杨夫人听了这话却道:“娘没事,你这请大夫的钱哪里来的,若是若是你糟践自己,娘宁愿立死。”看来那红姨找杨姑娘卖身不是一次两次了。
“娘、娘你不要激动,你听女儿说,女儿没糟践自己,是有人相助。”杨姑娘立刻道。
杨夫人不太相信:“好人?这几年哪见到过一个,不都是打你主意的,咳咳····早知···早知今日,当初··咳咳··娘就不该反对···那个贾蔷,如今你就不会被爹娘连累了。”说着杨夫人便哭了起来。
“娘,你别说了,这都过去了,现在先让大夫给你看看吧。”杨姑娘强忍着泪对杨夫人道。
“不了,你把钱还回去,咳咳···。”杨夫人依旧觉得杨姑娘定是用自己换来的这钱,当初自己棒打鸳鸯,如今跟不能容许自己的女儿堕入风尘。
杨姑娘见自家娘这边说不清,想到了在一旁的贾蓉,投去了求助的眼神:“请公子,你帮我跟我娘说说。”
贾蓉想,帮人帮到底,何况好像这女人和贾蔷真有什么关系:“杨夫人,你放心在下出钱不是要你女儿怎样,不瞒夫人,贾蔷是在下的弟弟,在下贾蓉,只是想知道些事。”
这下杨夫人倒是平静下来了,也安安分分让大夫把脉,但是整个过程杨姑娘都惊讶地看着贾蓉,心中不知道想着什么。
看完脉,开了药方子,贾蓉随刘大夫一起出去了留她们母女在里面。
“娘,你休息吧,女儿去给你拿药。”杨姑娘关切道。
杨夫人知她心中难受,说道:“娘知道你苦。婉儿,是爹娘误了你啊。”
“娘,没有的事,怪只怪我与他真的有缘无份。”这杨姑娘,闺名清婉,取义清扬婉兮。
杨夫人道:“当初若不是爹娘给你定亲,把他赶走,凭他对你···不说这些,不说这些。”杨夫人见清婉不愿,也就不提这事:“如今他家人来也不知道所谓何事,这些年他也是该成家了,若是他还要你,怕是也只能做小的了,你怎么打算?”
清婉道:“娘,我···不知道。”若是以前,自己会义无反顾地跟随,可是如今自己一个一无所有的,还背负罪臣之女的名声,如何配得上。
杨夫人道:“为了娘的病操心,如今都成了大姑娘了,再不嫁人就迟了。”
清婉不语,杨夫人也不多强求,就让她出去了。
贾蓉和清婉对坐着,贾蓉在等清婉开口。
“他···好吗?”清婉沉默良久次啊吐出这么一句自己关心已久的问题。
“算是过得不错吧。”贾蓉饶有兴趣地回道。
清婉听到贾蔷过得不错心中为他高兴:“那···他和他夫人处好嘛?应该有孩子了吧。”清婉说道,她不会觉得贾蔷离开这几年没有娶妻生子一直等着自己,但是心中却还是期待着什么。
“家母催了几年,但是他小子自从那次扬州回去后就开始四处流荡,一年半载才回府一次,娘就是想催也是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如今还是光棍一个。”贾蓉笑道,观察着清婉的表情,可谓瞬息万变,欢喜、心疼、难过。
贾蓉倒是对清婉有着几分的欣赏:“杨姑娘,在下还要在扬州呆上些时日,这事也要与家母说道说道,至于如何解决还请你可以等候。等会儿我让人去找个小院子,这里住不了人,何况你娘还病着,你也该为她考虑不是?”贾蓉说道一半见清婉要拒绝,才说了后面这些话。
贾蓉回到林家,和林如海说了这事,知道了些原委后,拜托林如海帮忙安顿杨家母女,然后就回房赶紧提笔写信知会雅馨这事。
半个月后雅馨收到信,暗叹一句:“原以为两人缘浅,看来只是上天安排拍的一场考验罢了。”
回信道:“耐心静候,蔷儿已经去了,结果如何由他们决定,好好照顾便是。”
贾蓉想,依贾蔷的性格,杨清婉这个弟妹看来是定下来了,自己这趟扬州也算没有白来,公务之余还有戏看。尤其令贾蓉温馨的是,雅馨信的最好一句说道:“娘、可卿和娃娃都想你了,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
第二日去见杨清婉的时候贾蓉决口不提贾蔷要来的事,只说雅馨交代要好好照顾她们母女两,还故意骗她说贾蔷还在外游荡,找不到人。
☆、第二十一章
“蓉大爷,外边有人找。”一个小厮进来回道。
贾蓉心想,自己在扬州认识人也就那么几个,会是谁来找自己呢?难道是杨家母女那边出了什么事?
贾蓉开口问道:“知道是何人吗?”
“是个老妇人,往日也没有见过。”小厮回答道。
贾蓉就觉得跟家奇怪了,杨家母女这小厮是见过的,不是杨家母女那会是谁?来了林府,不找林如海,反而指名道姓要找自己。“可有说是为了何事?”
“问了,那妇人却是没有说,只说要见您。”小厮恭敬答道。
“哦?”贾蓉疑惑了,却也不拒绝,就让小厮带人进来,自己见见。说来也是林家的规矩好,教的也好,若是其他人家遇到这样的事,哪会进来通传,早早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