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并没有看穿这点,所以还能满怀信心的认为,只要自己认定了小燕子,那么乾隆是绝对不会反对他娶小燕子当福晋的。
“这样啊……”小燕子的眼珠子又转了转,她当然没那么不懂察言观色,永琪的脸色告诉她他是真的为难。对比起来,为难金锁要比为难永琪在她而言是更顺理成章的事。于是她果断的对金锁道,“对不起啊金锁,明天我们就不带你去了。其实明天我们出去要被风吹日晒的,一点也没待在漱芳斋里舒服!”
金锁未置可否,这种毫无诚意的道歉她一点也不需要。这些日子,她冷眼旁观,早已发现小燕子对待紫薇和她,其实并没有多少诚意。顶多就是忙里偷闲的想起她们主仆二人,才勉为其难的考虑一二。若是小燕子真像她与紫薇结拜时说的那样,又怎么可能会在被错认为格格后,顺水推舟的当起这个格格,还比任何人都当得更如鱼得水,毫无负担?所有的理由,都不过是借口罢了。
小燕子哪里还顾得上理会她,早已高高兴兴的大叫起来,“啊哈!哇哈!嘛咪嘛咪咕噜咕噜隆哆呛!”
永琪一头雾水的问:“你这是在说什么?”
“这是西藏话!”小燕子一本正经的道,“意思就是:明天会把你们全都打得落花流水!”
永琪眼前一亮,“小燕子,你会说成语啦!”
小燕子脑袋一扬,得意的道:“说几句成语,可是不再瞎话呢!”
永琪无奈了:“刚夸过你就原形毕露了,是不在话下!”
*****
坐在皇宫的比武场上,几乎所有人都被热闹非凡的气氛吸引得沉浸其中。就是平时最肃然的皇后,此刻坐在乾隆身边,都显得比平时惬意。
与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的,唯有胤禛和胤禩二人。自从听说这场比武,两人间眼神交流就多了一丝异色,两人也都怀了满腹疑问。只是,谁都没有先一步的戳破,仿佛只要不问出来弄个清楚,就能继续自欺欺人这些怀疑并不成立。
可是,过往的蛛丝马迹全都浮了出来,稍微一对照,就会发现想要忽略这分异样根本就不可能。何况无论胤禛还是胤禩,都是再敏锐不过的人。
他们离奇到来的……“这个地方……”
跟曾经熟知的相比……“有些奇怪……”
没头没脑的两句话,一旁的东禄听在耳里就是听不懂,看看胤禛,再看看胤禩,心想十二爷和钮祜禄大人实在是太高深莫测了。
胤禛一转眼却捕捉到胤禩眼中的茫然,他心里忽的一痛。这种神色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因为总会让他觉得这个人下一刻就要远离。
在这瞬间,胤禩确实有些不知该做何感想。他曾经以为人死如灯灭,谁知再睁开眼睛就到了三十多年后,托身在一个孩子身上;他曾经以为这是给自己远离前世的一切、重活一世的机会,谁知没多久就碰见了胤禛;他曾经以为哪怕是时隔多年,或许以后也能照应得到过去对不住的那些人,谁知如今却让他发现这里与那里似乎并不是同一个世界。
但当胤禛抓住他的手时他还是立刻回过神来,换上温煦若春风般的微笑:“十二阿哥?”
“就算真如我们推断的那样。”胤禛瞳孔狠狠一缩,胤禩脸上犹如面具一般的笑容从未像现在这样刺眼过。上辈子他讨厌胤禩这般笑,是因为那时心知肚明在温和的表象下隐藏着全是敌对与算计。现在……却单纯的只是因为心疼。还有贪婪,对胤禩的贪婪。如同疯长的野草,在心底生根发芽,无边无际的蔓延。他想看到不是面具的神情,不设防的,真实的,就像对待和琳……或是前一世的那几个弟弟时那样的。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有时胤禩存心挑衅,就会露出一丝真实的狠厉。曾经胤禛觉得那样就够了,但如今他发现,不够,一点也不够。
他抿了抿唇,“也没什么,难道我们会处理不了?”
胤禩挑了挑眉,胤禛这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嘲讽自己?难道在他心里,他胤禩就脆弱至此?难道胤禛忘记了,即便是在他屡屡打压时,自己也没屈服过,哪怕是两人对峙的最后那段岁月里也是一样!
“这是自然。”于是他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唇角,“所以我并没有担心,十二阿哥大可以放心,我应许的事情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作者有话要说:这并不是一个正史世界什么的,终于被发现了。。。嘻嘻嘻嘻
继续崩坏。。。。。。。
八爷:……这是另一个世界?
四爷:只要是我们的二人世界就行了
比武
胤禩说完就闭嘴不吭声了,一旁的胤禛动了动唇,心中无端生出一丝难以描摹的苦涩。胤禩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其实……然而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发现无从说起。
若老八真那么容易被说服,自己当初登基后,八爷党说不定也就不会一个劲与自己对着来了。胤禩认定的事,凭着寥寥数语根本不可能扭转,更别提这个人还是他胤禛。
胤禛又如何可能看不出,现在胤禩可以同他说笑,却始终存着几分冷淡和疏离。问题出在何处,胤禛心知肚明,也有信心让胤禩逐步接受自己。可那毕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长远考量,按部就班。
罢了罢了……胤禛思忖片刻,决定用“现在并不方便解释”这个理由先说服自己。反正也不算离谱,如今他和胤禩二人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管是谁的耳目,四周都不会少。
不过也正因心里头的纠结,坐在位子上,胤禛一直板着脸。直到胤禩的声音低低响在耳边:“……别忘了这是在哪。”
胤禛一个激灵,就注意到乾隆正兴高采烈坐在最高处,目光时不时从他的儿子们中间扫过。他也知此刻可不比康熙年间,摆出刚才那副脸色不合适,憋了很久总算憋出点小孩子模样来。
恰在这时,乾隆的视线就投了过来。一见永璂满怀孺慕,笑得羞涩,皇帝的心情一时间大好,朗声笑了好一会又道:“永璂啊,坐在那里可看得清楚?要不要到皇阿玛这里来?”
胤禩暗暗撇嘴,弘历这一句话不过上下嘴皮一碰,说得轻描淡写,却马上让胤禛成了众矢之的。
问的话更是多此一举,眼下正逢西藏的武士鲁加和赛威打得难解难分。一个人使链子,一个人使铁球,纠缠来去,很是惊险。别说胤禛这块地儿了,就是站在最后头的太监宫女,也未必看不清楚。
胤禛憋着嗓子:“回皇阿玛的话,儿子看得可清楚啦!”又眨了眨眼,指着另一边,“那儿是小燕子姐姐嘛!”
小燕子?乾隆皱着眉望过去,果然就见小燕子一脸兴奋的挥舞双臂,不停喝彩。而在她旁边的……分明就是他一向看好的永琪。永琪眼中的温柔小意,让皇帝脸色不自觉的一沉。他这段时间的作为难道还没能提点永琪,让他别和这野丫头走得这么近吗!瞧瞧他现在看到了什么!永琪依然故我,堂而皇之带着个假格格出出入入!他这是想干什么!让朕再次丢脸吗!
就在这个时候,小燕子看到赛娅又跳又叫的给西藏武士加油,那噼里啪啦说的一通话声音洪亮,让她的眼睛立马就红了。小燕子当即跳起来,用更大的声音嚷嚷,“赛威!努力!努力!你是大内高手,你是最伟大的勇士,不要丢了我们的脸,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用力!用力……把链子摔起来,套住他的球,打飞他的球……小心呀……”
乾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丢了谁的脸?赛威就算输了,难道会比小燕子现在更丢脸?他几乎立刻就想吼小燕子一顿让她快点安静下来。只是马上他却想起来如若真吼起来了,小燕子胡搅蛮缠不一定听从不说,最后丢脸的人里肯定还要包括上自己。
而就在他退缩的眨眼间,小燕子和赛娅已经杠上了。
两个姑娘都扯着嗓子喊,一个比一个蹦的高。只是赛娅是西藏人,穿的衣服也与小燕子的旗装不同,蹦跳一下并没有什么影响。小燕子就不同了,乱蹦几下后,旗头首先歪掉了,颤巍巍的挂在脑袋边,珠串也拽得乱七八糟,简直就是个疯婆子。
最让乾隆郁闷的是,即便如此,永琪盯着小燕子的眼睛里依然带着丝毫未加掩饰的痴迷。皇帝心里咯噔了一下,涌出几分不太妙的预感来。他真的能让永琪离小燕子能多远是多远吗?他忽然不那么肯定了。
皇帝思考着这个问题时,视线又转到了永璂身上。尚未满十岁的男孩子虽说脸颊圆鼓鼓的,可是坐在那儿却别有一番气度,活像个小大人。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段时间永璂的表现实在是很好。
胤禩则发现接着永琪就满目愤恨的瞪了过来,可是说是瞪,却一点威慑力都比不上他皇玛法。他好笑的撞了一下胤禛,声音压得极低,“老四,你这孙子简直就恨不得把你拨皮拆骨啊……”
胤禛本来一点也不介意,却在听到胤禩的下一句话时,瞳孔猛地一缩。
“……嘿嘿,可见他果真是你的孙子,遗传了你的骨血。”虽说那狠厉的程度差得远了点。
胤禩用的语调并不正经,倒有些调笑的意味般,于是让胤禛想说点什么都做不到。若是动作幅度太大,又势必会引起旁人注意。胤禛有些无奈了,这个老八啊,果真天生就是要与自己作对的么?前一世是争皇位,两人势均力敌直到最终尘埃落定,关系从未有过缓和;而这辈子,大约胤禩也想不到,他随便的几句话语几个动作,都能轻而易举的在胤禛心中留下波澜。
当然,胤禩顶多也就是想膈应一下胤禛。谁知说完他发现胤禛不发一言,只愣怔地瞅着自己,他不由也是一愣。
似乎从最近这段时间开始,每当他停下手上的事偶一回头,总能撞上那个人来不及调开的目光。先前或许能说服自己那不过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