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两个人喝杯饮料都能喝到液体炸弹,就连天明都被绑了一回,他根本不敢跟家乡有半点联系。
再后来,柳下惠急速成长,照顾柳下跖和自己绰绰有余,甚至还会在他有事的时候反过来帮他。
柳下家离学校挺远,差不多要横跨整个小镇,柳下跖跟阿纲两人脚程快,骑车都要个二十几分钟的路程让他们边走边聊,没半小时就到了。
两人回到柳下家也没跟柳下惠打招呼,柳下跖背包都不放直接一个扫腿直击阿纲小腿,被避过后更快的一抓击向他小腹,这次阿纲没能避过,只能伸手格挡。
阿纲一出手,柳下跖就不再有忌讳,两人一来一往过起招来,一招一式扎扎实实,让几乎没怎么跟真人过过招的柳下跖打得畅快淋漓。
房间里的柳下惠听到动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昨晚阿纲就跟他报备过自己回来的事,原本他以为他会来得更早些,原来是去接小跖才迟了。
时间已经不早,柳下惠收起摊在客厅茶几上的东西进厨房准备做饭。
这场战斗最后还是以阿纲险胜,如果论武功或者说速度,阿纲远远不如天份很好的柳下跖,但他跟着荆轲踢馆子踢了这么多年,实战经验比柳下跖多了百倍,就现在这个还没怎么见人的柳下跖,还是能压制的。
在寒风里打出一身汗,柳下跖拖着阿纲去浴室洗洗,柳下惠一般很宠柳下跖,但有些东西是规定死的,比如不准蓬头垢面的坐到饭桌前。
在洗手台上找了根皮筋把头发扎起来,柳下跖抽了条毛巾准备洗脸,一旁的阿纲却有一瞬间的失神,柳下跖从水里抬起头的时候他还在皱着眉头瞄他。
“怎么了?我脸没洗干净?”柳下跖从镜子里看到阿纲的表情,有些奇怪,凑到镜子上上下下检查一遍,咕哝:“没有啊。”
“你扎起头发的样子……”阿纲歪着脑袋盯着柳下跖,“突然觉得很像一个人。”
“我哥?”
阿纲摇摇头,“你知道秦时明月吧?”
柳下跖动作细不可查的一顿,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面上却依然平常,冲阿纲夸张的做了个鬼脸才说:“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东西火爆了,你不知道,我醒来打开电视第一眼就看到这个的报道。”
“不过,我没看到里面有长得像我的角色啊。”
“电视里当然没有,”阿纲把洗漱完毕的柳下跖推到旁边,自己占据洗手台,也不介意是他洗过的水,就着那些热水随便洗了下,嘴里模糊不清的解释:“是个幕后人员,好像是武术指导什么的,不过身份有些奇怪,跟我们头一起住,没多久就走了。”
果然是他!柳下跖顾不上失态忍不住追问:“真的很像?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阿纲没发现柳下跖情绪不对,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回了:“我也没正面接触过,只是感觉挺像吧,名字你应该也听说过,叫盗跖,年纪比你大些……应该跟你哥差不多吧……他的信息上层似乎有意隐瞒,我也没多在意。”
柳下跖还想再问,柳下惠却突然在门口探出半个身子:“小跖,洗好就过来帮忙。”
做贼心虚的柳下跖被冷不丁冒出来的柳下惠吓了一跳,没敢让柳下惠问他们在说什么,赶紧出去了。
阿纲也很快出来,问柳下惠自己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柳下惠想想手头的事他们两个足够,就打发他出去买点酒——家里就他跟小跖,也没人喝酒。
等阿纲走了,柳下跖才期期艾艾的挤到柳下惠身边,神神秘秘的问他一直想问的事:“哥,我刚问阿纲怎么不带女朋友回来见见我这个师兄,”柳下惠因为他的称呼不赞同的看了他一样,柳下跖权当没看到,继续八卦:“我看阿纲脸色都变了,会不会是吵架了?”
柳下惠早料到柳下跖会问这个,应该说小跖见到阿纲一定会问这件事,算起来现在说清楚才正适合,因为那些原因。想到什么,柳下惠心里一阵烦闷,拿着切好的菜去炒,语气里并没有表现出来:“有没有吵架我不知道,不过我想阿纲脸色不对不是这个缘故……”状似漫不经心的解释,眼角却留意着柳下跖的一举一动,“因为他一起的是男人。”
“男!!!男人!!!???”柳下跖失声大叫,“碰”地往后跳了一大步,反应过来立马捂住嘴,四处张望没见着阿纲的身影,才慢慢把手放下来,凑近柳下惠贼兮兮的轻声追问:“真的假的啊?哥你早知道了?”
油已经热好,柳下惠把柳下跖往旁边推了推,菜入锅的瞬间油花飞溅,照柳下跖现在这呆愣的状态估计避都避不开。
锅里滋啦啦的响,柳下惠把他们在油里过了一圈炒匀了,才看着安静下来的锅不紧不慢的回答:“一开始就知道,好几年了。”
阿纲跟蒙恬一开始关系很差——应该说蒙恬对他很差——作为新人的阿纲被修理了无数次,连荆轲都没保住。
柳下惠去城里办事有时候还有时间会顺便去看他,经常都能见到他一身伤,而这其中就有个一两次是出自蒙恬的手。不过慢慢的阿纲也有了还手的余地,直到能奋起揍到蒙恬,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在外面受过伤了。
之后,蒙恬就不怎么在阿纲面前出现了,至于他们两怎么搅和到一块的,柳下惠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他知道那个面目狰狞的刑侦大队长心意的时候,他还努力扮演警局恶霸。因为他多次接触阿纲,所以蒙恬就派人调查他的底细,快查到他们老家的时候被柳下惠发现了,就通过扶苏问了蒙恬的目的,再然后,柳下惠就没管蒙恬的事,也没跟阿纲通气。
这些事不怎么紧要,柳下惠就大致提了句,免得自家弟弟多问。
柳下跖张大嘴巴,表情像喉咙里被塞了个鸡蛋,噎了半死,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怎么?小跖很介意?”
“当然!”柳下跖怒吼:“那蒙恬也太别扭了吧,不能好好教人么,非得暴力合作!”
于是你的关注点是这个么!?柳下惠突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奈感,天知道他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个,还不是想知道自家弟弟对两个大男人凑一对的想法,结果人家压根没在意!
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柳下惠觉得自己更烦躁了,自从小跖醒来,他就越来越不安,偏偏那边还不能明目张胆的查!
为了不让柳下跖有所察觉,柳下惠还是压下直接问问的冲动,毕竟这都是他捕风捉影的猜测,在他没搞明白所有事情之前,还是不要让柳下跖多想的好。
所谓哥哥,不就是为弟弟阻挡一切不确定因素的存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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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忘记说明一些事… …
记得一点说一点吧
现在的小跖并不是盗跖,一开头的也是柳下跖的梦,梦醒了一般就很少能记得多少了不是?
第五章
依旧是这个对我们来说过于漫长的上午,跟阿纲一样刚刚回到秦市的荆轲正在享受他最后的一天假期。
荆轲跟嬴政怎么说也是公家的人,出去拍戏这种事也只有嬴政这种只管自己喜好的人能干得出来,但,也不能太过分,所以他们只能用短短的年假来解决这个时间上的冲突问题,为此,嬴政今年甚至都没回首都本家。
当然,嬴政在更早就已经把月神派过去处理那边的事物了,他本人去不去问题就在于对所谓家人的心意罢了。
门铃突然响起,难得睡个懒觉的荆轲迷迷糊糊的咬着牙刷开门,一看到门外的人,愣了:
“扶苏?”
门外的人板正着脸,一本正经的道:“荆轲先生,这个时间来打扰,失礼了。”
荆轲回头瞄了眼时钟,刚好是午饭时间。看样子这孩子是特地抽空过来的,看着扶苏那张跟嬴政有六七分相似的脸,荆轲摸不准对方的来意。
扶苏长了一张端端正正的脸,因为继承了嬴政不苟言笑的模样,看着很严肃,一般人见到估计都会先考虑怎么才能不惹到他。不过这个也只是表象,虽然扶苏极少在自己面前出现——荆轲倒是不确定是他对自己膈应还是嬴政怕他的存在膈应到自己,介于嬴政到现在还养着自家儿子,荆轲就姑且先定义到前面那种可能性——但也多少知道,扶苏本性很好,温和又有礼,一般也不会生气,单纯外表不近人情罢了。
门外是衣冠楚楚,打理得整整齐齐、井井有条的年轻人,门内是邋里邋遢,顶着一头乱发咬着沾着白色泡沫的牙刷的大叔,荆轲再怎么大条也暗自脸红。
“不碍事,进来吧。”荆轲转身以不怎么明显的速度冲回浴室,匆匆忙忙洗漱完毕,顺便去换了件基本能见人的衣服才从卧室出来。
出来的时候扶苏还规规矩矩的站在客厅,在礼貌允许范围内打量着目之所及的地方。荆轲已经习惯来他家的人都把他家当自己家,也没想着请人坐下,赶忙让人随便坐,进了厨房。
“茶?咖啡?果汁?”荆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应该不会是牛奶吧?”
扶苏不自然的抽了下嘴角,对荆轲这种跳脱的性子有点吃不消,不愧是父子,哪怕不是一起生活,性格还是一模一样。
“不必麻烦,水就好。”
荆轲跟他不怎么熟,也不闹他,很快倒了两杯热水出来。
扶苏坐在背对门的双人沙发上,标准的坐姿一看就是被嬴政教出来的,只是嬴政在他面前不这样紧绷,荆轲很少见到。
在扶苏对面坐下,荆轲笑着先开了口:“这么早过来,有事?”
扶苏看起来有点拘谨,或者是不习惯跟荆轲相处,握着热腾腾的玻璃杯沉默一小会,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才说:“其实今天过来是有一件事相求……”荆轲笑呵呵的点点头让他继续说,“我想拜托荆轲先生答应父亲大人的请求,搬去赢家。”
荆轲今天第二次被惊到了。他以为最没可能来劝他服软的人,应该就是他才对,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