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再次低头看向一动不能动的我,斑冰冷的目光渐渐出现波动,但语气,依旧冷酷得像是万载寒冰。
一只手握住依旧插在我腹部的铁棒,手指的骨节因过于用力而现出苍白之色,紧紧注视着因痛苦而不住剧烈喘息的我,轮回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黯然。
突然,握紧铁棒的左手猛地下压,本就深深插。入腹部的铁棒再次深入,就这样穿透了我的身躯,狠狠地刺入身下的土地!
“呃!”
没有丝毫反抗地躺在地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只来得及从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虚弱的呼吸愈加微弱,在空旷的广场上偶尔响起。
鲜血顺着铁棒从伤口中渗出,身后的地上渐渐积出一小片血洼,视线也开始恍惚起来,就连动动手指,都成为了奢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地离开我的身体。。。。。。
斑的左手一直握在铁棒的顶端,此时才缓缓收回。此时的我还有心情自嘲地想到,如果不是失血引起了幻觉,我定然不会看见,恶名震慑忍界的宇智波斑,竟然也会出现手指颤抖的时候吧!
“你应该早已经猜到了,想要引发‘月之眼’,光凭我的轮回眼和大量普通生灵的鲜血及灵魂是不够的吧?”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斑冷峻的面容在棉花般的薄雾之中,也仿佛染上了一层柔软的色彩,一双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就连声音,也渐渐柔缓下来。
“咳咳!是我。。。。。。吗,为。。。。。。什么。。。。。。?”
刚要开口,却被不断从喉咙里溢出的血呛住,忍不住无力地咳了两声,力气仿佛再次恢复了一点,借着这一丝力量,断断续续地问出了心底一直存在的疑惑,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直以来,斑的态度暧昧不明,明明有数次机会能够轻易杀掉我,但却偏偏手下留情。而上一次在云隐村,他却专程独自前来,用兜的生命为筹码将我带走,难道就只是为了杀死我吗?
冷酷无情的宇智波一族最强之人,晓的成员生命在他眼里丝毫不能引起在意,竟然会让我这个处处与他作对的人活到现在,的确是一个奇迹。
“为什么吗?可能因为。。。。。。你是日向宁次吧,是这个无聊的世界上,我最想要得到的人。。。。。。可惜。。。。。。”
眼睑微垂,即便是最强的瞳术,此时也像是沾染了迷雾的缠绵,不再凌厉得仿佛出鞘的利刃,也不再无情得好似冬夜的风雪,只是静静地凝视,默默地流淌着的,是名为专注的色彩,仿佛时间就此停驻。
写尽轮回的双眸被漆黑的睫毛覆盖住,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但千万生灵殆于面前而不变色的脸,此刻却仿佛多了几丝柔和的线条。
凉薄的双唇微微开合,几个低沉而断断续续的音节,偶尔默然流出,但查克拉濒临耗尽的我,却怎么也无法听清了。只能凭借着模糊的视线,探究他微动的口型——
“宁次。。。。。。对不起。。。。。。”以及,“喜欢”。。。。。。
闭上双眼,不再试图明了宇智波斑的复杂心思,即便身体受创再严重也没有放弃的我,此时,竟不由得产生了些许疲惫和无奈。
在这场暧昧的游戏之中,我们都紧守着自己的底线和身份,牢牢抱持着各自心中的目标,却也不断地相互试探、相互较量,且看谁会首先交出自己的真心,在接下来的争斗中无法伸展手脚,最终被对方俘获,万劫不复。。。。。。
唇角的血不停地渗出,那是脏腑在受到铁棒最后一次插。入的时候,被上面剧烈的力量波动所震荡而破裂的伤。至今,其上残余的火系查克拉,还依旧在悄然破坏着我的身体,防止我有余力逃脱斑的掌控!
只要这根铁棒不离开我的身体,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迅速虚弱下去,等待最终时刻的降临。。。。。。
随着一串串低沉神秘的吟唱从斑口中响起,血液流失的速度骤然间加快,仿佛被什么所召唤着一般,欢呼着离开了它原本主人的身体,渗透进了阵法中心的土壤。
“苏醒吧,月之眼!”
随着缓慢而古老的吟唱,原本阴沉的天空忽然从中破开一道空隙,接着,厚重如铅般的阴云渐渐围绕着拿到空隙散开,晴朗的天不知何时,已被夜色占据。
一轮皓月当空而挂,氤氲的水汽在周围扬起涟漪般的光晕,把漫天乌云也映照得温柔起来。只是,这月色却不再是黄色,而是仿佛被血液所浸染的红!
妖艳而诡异的血月静静地高挂云端,不再温柔,不再迷离,每个抬头看到它的人,都会忍不住在心底生出渺小寒冷的感觉。
仿佛那不再是一轮圆月,而是一只具有了生命的血红眼眸,带着无尽的冷漠与血腥之色,默然俾睨天空下的万物生灵。
随着斑不间断的低吟,肉眼可见的庞大血色雾气,从周围六个方向飘飘摇摇地升空而起,向着空中的血月汇聚过去,一一融入其中。
血色的雾气缠绕飘渺,像是没有尽头一般,缓慢地上升、融合,而那轮不在明亮的血月,则像是吞噬血食的猛兽张开的大口,不断地吞噬着这些忍界牺牲的英雄们所遗留的鲜血!
“这就是。。。。。。你发动忍界战争的。。。。。。原因。。。。。。值得么?”
强忍着剧痛以及失血后的虚弱,断断续续地问道。自从斑开始吟唱咒语开始,体内血液流失的速度渐渐加快,即便我用查克拉封住伤口周围穴道,还是无法阻止自己生命的流失。
“。。。。。。这个世界已经太过肮脏,人人都只想着自身的仇恨,被利益扭曲了本心,争斗不休!我就是要毁灭这样的一切!让那些无聊的人们统统失去狭隘的自主心理,只要被月之眼催眠,他们就没了丑恶的思考能力,也就再也不用仇恨、再也没有纷争!真正的和平时代,就要在我手中诞生!”
渐渐停止了吟唱,睁开双眼的斑,一双轮回眼此时竟变得血红一片,仿佛写轮眼与轮回眼进行了融合一样,只是,原本就冷酷的双眸,显得更加嗜血而残酷。
不知是由于引动月之眼导致其消耗太大,还是情绪过于激动的原因,他的嗓音变得冷厉而沙哑,配合着发出灼灼亮光的血眸,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苏醒过来!
“没有思考,就没有。。。。。。纷争了吗?斑,看来你。。。。。。也有幼稚的。。。。。。时候呢!即便你剥夺了人们的思想,你也无法。。。。。。操控他们的心,这样的和平只不过是假象,你并没有真正得到。。。。。。和平。。。。。。”
一只手捂住被穿透的伤口,另一只手握住铁棒,努力急喘了几口,才能再次说出这么长一段话。说完之后,好不容易积蓄的力气用尽,不等斑的回答,就不得不微闭上双目回复精神。
“‘假象’?只要能消除纷争,不管用什么手段得到,那就是和平!宁次,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肯放弃那些天真的想法吗?不,这一定不是你真正的看法!原本的你,是那样的清冷无情,孤独而高傲,我原以为这世上终于有了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可现在的你却变得悲天悯人,呵呵,这真是讽刺!”
站在外道魔像的前面,血红的轮回眼俯视着我,再没有犹豫和痛苦,冰冷和杀戮占据了双眸的全部内容。只是,那冷漠的眼底深处,仿佛还依旧隐约燃烧着一捧灼烈的火焰。
“是因为鼬和九尾他们,你才会变成这样吧?我想要除掉的人,你却要救活,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你却要去守护,与我刀刃相向!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你没有变,即便是。。。。。。我也一定不会,不会。。。。。。”
说到这里,定定地凝视着我的脸庞以及惨不忍睹的腹部伤口,一抹不舍终究爬上了斑的脸颊,轮回眼下方的肌肉随之狠狠地抽搐了几下,下面的话语,却被咽了回去。
“啊啊!宁次,在你死后,我会杀了他们全部的人,那些夺走你的人、那些你在乎的人,我统统都会杀掉!”
猛地提高声调,痛苦地狂吼着,冷酷的面容渐渐染上狰狞的色彩,一贯坚定的眼眸也被嫉妒所侵蚀,右手紧紧地捂住心脏部位,仿佛那里正承受着剧烈的痛苦。
冰冷沙哑的嗓音在暗红色的夜空下的独白,不似即将称霸世界闹髟祝聪袷嵌Я松凶钫涔笫挛锏目闪恕
“哈哈哈哈!杀掉!统统杀掉!再没有人能够反抗我,再没有人能够从我手中夺走任何东西!”
望着血月,口中神经质一般地重复着,斑的眼眸同天上的血月一样疯狂、残忍、空洞!
背负着宿命的罪人,立身于人界最高之巅,游走于时空之间,指掌间决定着整个世界的未来,却仿佛间遗失了最重要的事物,成为了彻底的无心之人。。。。。。
许久,斑的癫狂才平复下来,捂住心脏的手放了下来,收回望向血月的目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缓缓地闭上了那令人心悸的双眸。
接着,反身一跃上了外道魔像的肩头,令其站起身体,以便更加接近月亮之后,盘膝坐了下来,不同于刚才的咒语再次从其口中飘散而出,较之之前更加复杂、神秘。
随着一串串低沉神秘的吟唱从斑口中响起,血液从伤口流失的速度骤然间加快,冲破了我在体内封锁住的穴道,仿佛被什么所召唤着一般,雀跃着离开了它原本主人的身体,渗透进了阵法中心的土壤!
“唔!呃啊!”
一股难以忍受的痛苦从腹部传来,毫无防备的我忍不住痛呼出声,但刚喊出口,就再也发不出声音,就连□都难以为继!
穿透腹部的铁棒在咒语的吟唱下,仿佛活过来一般,随着斑的低吟不断地震动,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像是在享受着血液的浸染一般,欢呼着、呐喊着。
随着它的持续震动,伤口崩裂开来,本就狰狞的伤处更加扩大,只得双手死死握住,紧闭着双眼积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