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即便心脏破碎,也依然能在分秒间结束对面之人的生命——就像此时的斑一样。
“你。。。。。。你也有过犹豫的时候?我却看不。。。。。。出来。。。。。。”
强忍住胸口的疼痛和心头的寒意,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一脸危险的斑,口中发出的音色却显得虚弱至极,使我强装的若无其事是那样的苍白。
“如果在你第一次逃出我控制的时候就杀掉你,想必也不会有现在的意外出现。宁次,你的出现,打乱了我的全部计划,可以说,现在这种局面,就是你这个意外导致的。可惜,明知你是个意外,我却一直没能把你掌控,甚至连除掉都没能做到。。。。。。”
斑自嘲地笑了笑,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萧瑟,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名为回忆的思绪在猩红的写轮眼中流淌,柔和了凌厉的气息。
“斑。。。。。。抱歉。”
不知道是命运的羁绊亦或是必然的结局,把我和斑纠结的命运从一开始就联系在一起。如果我不是日向宁次,如果我没有来到这个世界,那么结局是否会不同。。。。。。
“呵。。。。。。抱歉吗?宁次,我曾想过与你一道活下去,可惜,你选择了与我为敌。继而我想要毁灭你,连同这个世界一起为你陪葬。。。。。。”
低沉的声线幽幽回荡在安静的战场上,迷雾氤氲带来的回声使其显得更加飘渺虚幻。斑缓缓抽回手,刺入我胸口的利刃也随之慢慢离体而出,带起一捧雪花飞射、溅落,沾湿我的衣襟,以及斑的脸颊。
“可你知道吗?直到这一刻才发觉,我好像还是舍不得啊。。。。。。”
低头看向自己手中染满鲜血的匕首,皱紧了英挺的剑眉,斑的目光复杂难明。低低的呢喃仿佛自语一般的落寞和孤寂。
强忍住心尖的痛苦,并指快速在胸口点住几处穴道,接着手掌紧紧按住伤口防止血液喷涌,摇晃了几下才站稳身体,持刀的左手却不敢有丝毫放松。
看了看被十尾制住、已经残破不堪的外道魔像,抬眼凝视天空上依旧狰狞但却遥远的血月,以及周围澄澈的净空,斑摇了摇头,接着,无视我的刀锋无情地抵住他的脖颈,俯□看着我。
“我败了,宁次。。。。。。但是,你也没有赢。”
许久,久到他颈部的血汩汩流出,被刀刃割破的伤口深得几乎隔断声带之时,斑才再次开口,冷静中透着几许失落的神色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得逞后危险的笑容。
“。。。。。。”
不明白斑话语中的深意,不由得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斑深邃的眸子,刚想要开口询问,突然视线一阵晕眩,握刀的手再没有一丝力气。
“当啷”一声,长刀应声掉落!
一股深沉的疲倦袭来,身体仿佛失去了重量,再没有一丝知觉,挣扎着睁开眼,只看到斑模糊中带着笑意的嘴角,继而,永坠沉沦。。。。。。
“假如。。。。。。我们的相遇是注定的,那么。。。。。。”
“月。。。。。。”
身体被冰冷潮湿所包围,一阵阵寒意侵袭而来,钻入每一个毛孔,身体仿佛被千年寒冰禁锢,即便挣扎也无能为力,只能一步步沉沦。。。。。。
“月。。。。。。醒醒。。。。。。”
朦胧中,一只手轻轻抚过脸颊,温暖而宽大,让人禁不住产生可以依靠的信赖感,冰凉的身体被环抱住,从未有过的安心,驱散了寒冷的阴霾。
刚想开口,却被胸口一阵钻心的疼痛激得浑身一颤,肺部难以呼吸,喉咙中也被堵住了一样,昏昏沉沉中不住地咳嗽,渐渐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描绘着精细彩绘的天花板,平复了下呼吸,缓缓坐起身,静静地打量四周熟悉而陌生的环境。
身下的被褥包裹着丝滑的绸缎,四周的柜子金漆描画,透着古典高贵的气质息,纸质的拉门上妆点着淡粉色的樱花,柔和了扑面而来的贵气。
“殿下,您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门外,一道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响起,透着掩饰不住的关切,一丝熟悉的感觉让我分外怀念。
“这是。。。。。。”
站起身想要出门看看,可伸出的手却在接触拉门时停住了,愣愣地看了看双手的手掌,思维有些凝固——即便常年缠着绷带防止长茧,但些许损伤总是免不了的,但现在,那些由于握刀而磨破的疤痕呢?
疑惑地低下头,胸前笋尖般的突起拦住了视线,没能看到自己的脚尖,这种从没有过的违和感,让我再次愣住。
我。。。。。。我是。。。。。。
“唔。。。。。。”
脑中突如其来的刺痛打断了我的疑虑和思考,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捂住脑袋踉跄地扑倒在门边,痛苦地说不出一句话!
拉门“刷”地一下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奔了进来,一把抱起倒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的我,宽大有力的手抚摸着我的额头,好像有股暖流划过,疼痛渐渐消失。
急喘了几口气,视线内一张英俊的年轻面孔近在咫尺,猩红深邃的双眸仿佛能看穿人心般凌厉而神秘,但掩藏在眼底的焦急和心疼,却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
“你。。。。。。”
在他怀里坐起身,平复下起伏的情绪,打量着面前男人的面容,有太多疑惑和不解,却不知从哪里说起,仿佛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属下不敬之罪,请公主殿下责罚!”
意识到了目前状态的不妥,收回手跪着后退了几步,收敛了关切的表情,猛地双手伏地叩头认罪,口中说出的话让我一怔,到嘴边的疑问就此被打断。
“。。。。。。我恕你无罪。你的名字?”
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让他起身,直到他的身体开始僵硬,才淡淡地开口,让他魁梧的身躯得到解脱。看着他松了口气的脸,问出心中的疑惑。
“是,属下绫濑久远,是大名新任的公主护卫。”
恭敬地点了点头,刚才的焦急担忧仿佛不曾出现,年轻护卫的脸上此时一片沉静,透着让人不由得产生信赖的气质。
“是你救了我?我是说。。。。。。我落水后。”
眯了眯眼睛,探究地看向他安静的脸,心底深处对不远处跪着的家伙总有种不爽的感觉,让我的心难以保持冷静。
“。。。。。。是的,但当时我把公主救上岸后,看到有人来就立刻回避了,没有人见到过我!”
绫濑久远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双眸紧盯着地面,给我的深邃神秘印象瞬间瓦解,忐忑地不敢看我,沉着冷静什么的被现实击得粉碎。
“哦?我记得。。。。。。好像有个人抱着。。。。。。”
回忆般地沉思着低声说道,瞥了眼一边已经额头流汗的年轻护卫,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毕竟,身为大名唯一的女儿,公主的尊严需要保持,话不能挑明,威吓起到应有的作用就足够了。
“属下。。。。。。属下。。。。。。”
“嗯,我知道了,如果被别人听到风声。。。。。。你该知道,父亲大人的手段。好了,先退下吧。”
看着他窘迫的样子不由得好笑,像是出了一口长久积聚在胸中的恶气,但仍旧沉着脸,淡淡挥了挥手,暂时放过了他——有趣的东西,一次玩完实在没什么意思。
“属下不敢。。。。。。多谢殿下!属下告退!”
绫濑护卫擦了下额上豆大的汗水,赶紧爬起身狼狈逃出了房间,看都不敢再看一眼,后面仿佛有群狗追赶一般,风驰电掣。。。。。。
作为一国公主,生活其实有些无聊。
清晨起来洗漱打扮,由众多侍女服侍着穿衣梳头,然后整个白天都是发呆的时间,不是游园喂鱼,就是浇花剪草,基本无所事事。顺带一提,上一次掉进池塘就是因为喂鱼时脚滑了。。。。。。
唯一的乐趣,不是与大名父亲之间每日唯一一次见面时礼节上的相互问候,也不是憧憬未来夫婿有多么英伟无双,而是捉弄那名年轻的护卫。
每每看到他自信的面容忐忑不安、沉着的眼神蒙上窘迫,冷峻的气质崩溃瓦解,就会极大地满足我的无聊心理,一直以来的郁闷和不爽也得以稍稍缓解。
渐渐的,“笨蛋久远”的称呼成了我每天都要挂在嘴边的口头禅,而久远的出场率也逐渐替代了侍女、园丁、小厮等人,每天冷着俊脸忙得团团乱转,被我最大限度开发出了他的人生价值。
我的生活中可以没有作为大名的父亲,可以没有日夜服侍起居的侍女,可以没有这看似富贵实则如囚徒般的公主身份,但却唯独少不了他的存在。。。。。。
日子就这样平淡如白水一般地过去,直到那一天。
“保护公主殿下!”
“啊——”
纷乱的脚步声、凄厉的惨叫,让我了解到即便身为公主,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上,也是一项危险的职业。
敌国派来劫持我的忍者残忍而狠厉,血腥地杀戮着保护我的侍卫们,即便大名最英勇的武士,也敌不过忍术百变的忍者。
看着倒在脚下的人残破的躯体,以及一双双满是不甘却泛白的双眼,我的世界第一次被鲜血侵染。
由于大名在别国进行关乎国运的谈判,大名府的防御力空前的低,保护我的侍卫们几乎死伤殆尽,剩下的也都充斥着恐惧,一步步后退着、四散奔逃着,我这个公主就这样被抛弃。
看着突破人群,如狼似虎的敌人冲了过来,我却出乎意料地没什么害怕的情绪,反倒是有些许感慨:这样危险而血腥的场景,好像很久以前经常见到吧,可惜,我却没有能力反抗什么。。。。。。
“公主,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既定的命运降临,却等到一双温暖的手臂,紧紧环绕住我的身体,仿佛要融进生命中一般,虔诚而坚定。
“笨蛋久远。。。。。。”
熟悉的身影坚定而沉稳,像一座山峰般不可逾越,平时被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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