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向那灯火通明的婚房大步流星的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就是这样╮(╯_╰)╭
为偷亲还不自知的明瑞小受点个蜡~O(∩_∩)O~
☆、出征前夕
林若茵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人了,稍微动了动,立刻痛呼一声,只觉得浑身都不是自己的了,酸麻胀痛,双腿一点都没有力气。
“落雪,扶我一把。”她叫道。
一个穿着粉色衣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蹭蹭蹭跑过来,见到林若茵,顿时脸涨得通红。
林若茵一愣,低头看看自己,锁骨上,胸口,肩膀上到处都是吻痕,羞赧的咬牙,暗骂某人真是个不知轻重的莽夫,弄成这样今天要怎么去请安敬茶?
“贝子爷呢?”她问道。
“回主子的话,”小丫鬟笑嘻嘻的道,“贝子爷一大早起来就练武去了,还吩咐奴婢们不要吵醒您呢!”
“你这丫头愈发大胆的,敢拿我开涮?”林若茵横她一眼。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换上一身浅蓝色绣彩蝶穿花图案的旗装,襟前别着个五彩葫芦坠,梳着两把头,一支喜鹊登梅珠钗,两只金镶碧玺耳挖簪,一簇纱制宫花,还别出心裁的在发间点了一只珐琅蝴蝶,振翅欲飞,栩栩如生,好似要爬上那朵花似的,耳朵上戴了一对嵌着半月形琥珀的环形带穗银耳环,套上一对绞丝嵌珍珠白玉镯,就大功告成了。
另一个穿水绿色衣服的丫鬟调整了一下珠钗的位置,赞道:“主子就像那话本里天香国色的美人,难怪贝子爷喜欢的不得了。”
“飞霜~”林若茵扫她一眼。
“奴婢知道,出了这屋子绝不乱说。”丫鬟乖巧的点头。
不一会儿,早膳已经摆好,永珏也练武回来,穿着一身黑色镶金边的常服,比昨晚倒是多了三分铁血男儿的强硬。
“起来了?”永珏挑眉,“那就用膳吧。”
桌上摆了两碗蔬菜粥,两盅冬瓜排骨汤,一碟奶皮饼,一碟豆面饽饽,一盘蒜泥茄子,一盘凉拌蔬菜,还有几碟开胃的酱菜,并不如林若茵在自家府里的丰盛。
用过早膳,登上马车,两人进宫给长辈请安。
先到慈宁宫,太后皇帝皇后,高位妃子,皇子们和福晋,皇四女博西勒,养在皇后身边的兰公主,太后身边的晴格格等等,都打量着这位出身汉军旗却上来就是侧福晋的女子。
见她落落大方,端庄稳重,太后才放了心。
永珏一撩袍子:“永珏给皇玛嬷请安,给皇阿玛请安,给皇额娘请安,给诸位母妃请安,三哥四哥安好,五弟六弟八弟十一弟十二弟安好,大嫂三嫂安好,四妹妹安好。”
见了位于这大清帝国顶峰的人物,林若茵也不胆怯,一一见礼。
“是个好孩子,长得真标志。”太后赞道,给了红包和赏赐。
皇后也给了,只是脸色不太好,永珏可是知道,这大过年的她又忠言逆耳,挨了乾隆的训斥。
纯贵妃和嘉贵妃挂着一张典型的宫妃笑脸,唯独令妃,给了大笔赏赐不说,还拉着她嘘寒问暖,做足了母妃的样子,看的乾隆连连点头。
林若茵却注意到太后脸色一般,估计是不喜欢令妃。
出了宫门,坐上马车,永珏拉过林若茵,让她靠着自己,嘱咐她道:“以后按日子进宫请安就是,对长辈恭敬些,不过别太亲近了,尤其注意令妃,除了女人,别的赏赐她们给你就收着,无所谓,平时说话要注意。”
“妾身明白,”林若茵点点头,掀起帘子一瞧,问道,“我们不回府?”
永珏解释:“先去五叔府上坐坐。”
林若茵了然,这是该见正经长辈了。
此时,和亲王府里,所有人都被吴扎库氏指挥的团团转,一会儿地板没擦净,一会儿灯笼挂歪了,大冬天的叫下人们忙出一身汗。
永璧翘着二郎腿:“额娘,您可歇歇吧,再折腾两圈,儿子昨天那一斤肉就白吃了。”
吴扎库氏一巴掌糊了上去,喝道:“臭小子,永珏等会儿就来了,还不快去门口等着!”
永璧垮下肩膀,垂头丧气的出去了。
永珏扶着林若茵下马车,冲没骨头一般倚在石狮子上的永璧挥挥手,问道:“永璧哥,怎么在外面等着?”
“你说为什么?”永璧走过来,瞪他一眼。
“哟,弟妹,今儿比昨天还漂亮啊。”永璧又开始学他阿玛不着调的样子。
林若茵脸皮一抽,干脆没吭声。
“别理他,等会儿跟嫂子告状就行了。”永珏拉着林若茵走进府里。
“太妃娘娘,五叔五婶,新年好,我来讨红包了。”永珏大马金刀的走进来。
吴扎库氏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小跑过去一把抱住他:“怎么迟了?叫婶子好等。”
永珏还没说话就被弘昼拨到一边去,陀螺似的转了两圈,晕乎乎的坐下了。
没有敬茶,也没有请安,好像就是亲戚上门做客,所有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气氛好极了。
饭后,永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永瑸福晋瓜尔佳氏,永瑍福晋佟佳氏热情的拉着新出炉的弟妹去偏厅说话喝茶,再轰走几个小的,留下太妃,和亲王夫妻和永珏。
永璧永瑸还是自己苦求了半天才没被赶走。
“永珏,婚事怎么赶得这么急?”裕太妃先开口了,皇室嫁娶一般都要准备一年左右,就是侧福晋也得三五个月,从来没有一个多月就成亲的。
永珏扫了眼周围,没有别人的钉子,这才开口:“大概是怕我无后。”
“什么意思?什么无后?我儿是个有福气的,不许乱说。”迷信的裕太妃赶紧拜了拜菩萨。
弘昼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脸色大变:“你要随军出征?”
永瑸不解:“阿玛,就算出征也没必要……”
弘昼没有回答,只是沉着脸盯着儿子。
永珏突然跪下,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压低声音说:“孩儿不孝,要出征了,若是以后再无相见之日,还请玛嬷阿玛额娘各位兄弟好生保重,多多照看若茵。”
吴扎库氏扑过去,抱着儿子,摸着他的脸,泪如雨下:“我的永珏,你怎么狠心就这么丢下额娘,你叫额娘怎么活啊……”
“是儿子不好,儿子叫额娘伤心了!”永珏一遍一遍的重复,声音在颤抖。
弘昼眼眶立刻红了,走过去揽住妻儿,默然不语。
裕太妃闭着眼睛拨念珠,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大哥?”永瑸还是没反应过来。
永璧哽咽着解释:“皇上怎么放心叫三弟接触军务,拉拢将士?他一向防三弟防的紧啊。这次三弟定是自请出征,为了安皇上的心,只怕他要隐瞒身份当个普通的小兵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永瑸说不下去了。
是啊,为什么呢?
还不是为了这一家子,唯一和皇帝年岁相近的兄弟岂是好当的?
永珏生在龙抬头之日辰时,还熬过了皇室子弟闻风丧胆的天花,恐怕早就成了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要么学阿玛那般不管政事抹黑自己,要么就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回去的路上,林若茵望着永珏泛着微红的眼眶,突然说话了:“爷,如果您信得过妾身,有事请尽管吩咐,妾身一定尽力而为。”
永珏笑了笑:“不用我吩咐,你知道该怎么做。”
林若茵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恶狠狠的说:“那你便准备一走了之?什么都不告诉我,将来还得给你守寡?”
永珏嘴角一抽:“爷什么时候说要死在外面了?”
“一脸要交代后事的表情,你骗得了谁?”林若茵哼了一声。
永珏哭笑不得。
林若茵脸一偏,赌气道:“还有,你那两个侍妾要是有了,你不回来我就叫她们自己养着,反正我不管。”
“放心吧,我会回来的。”永珏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正月十六早上,天还没有亮,永珏已是一身普通士兵打扮坐在书房里沉思。
他突然起身,摸了摸那放在暗格里的檀木盒子,出门了。
正厅里,林若茵等着那儿,见永珏走过来,温柔的给他整了整衣领,抿起嘴,什么都没说。
永珏叮嘱她:“府里交给你了,有什么拿不准的事儿就问哈姬兰。”
“千万小心。”林若茵又重复了一遍。
永珏勾起嘴角,刮了她鼻子一下:“乖乖等爷回来。”
林若茵重重的点点头。
哈姬兰抱臂看着两人黏糊,冷不丁来了一句:“有我呢,爷您就放心的去吧。”
永珏一个踉跄,突然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去,明明设定了林姑姑是饱读诗书的江南闺秀,怎么就写出一股傲娇范儿?
ps:当然不对劲,哈姬兰那话怎么看都是要拉拉的前奏好嘛!凸
对了,林姑姑戴的耳环,不知道能不能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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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粪上的帐篷
经过十多天讨论和沙盘推演,乾隆下旨,命大将班第为帅,定边左副将军阿睦尔撒纳、定边右副将军萨喇勒各率参赞大臣,分别由北路、西路进征准噶尔,兆惠协理北路军务,并总理粮饷。
不知有意无意,富察明瑞分到了西路军,而永珏则在北路军。
环顾周围,都是普通旗人,还有满口粗话的兵痞子,永珏不禁苦笑,等这次出征回来,他就真成了不通文墨举止粗鄙的莽夫了。
“兄弟,看你像是新来的,叫啥呀?家是哪儿的?”一个大头兵勾住永珏的脖子,问道。
永珏露出一脸实诚的憨笑:“我叫吴扎库英贤,老家是盛京的,来京城投靠亲戚,听说要打仗了,招兵呢,我爹那是做梦都想参军,可惜腿脚不好,就把我扔进来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