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珏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所以,他凌厉迫人的凤眼中顿时被血腥充满,猛地将人打横抱起,扔上龙床,犹如一头饥饿的狼般扑了过去。
“陛下,疼!”惊呼刚响起就变了调。
绣着五爪金龙的幔帐无声落下,遮住了里面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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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鸟落在窗框上,笃笃的啄食碎屑。
奢华的金色幔帐里,沉睡的凤眼男子蓦地睁开眼睛,全身肌肉一瞬间绷紧,右手摸到玉枕下,握住了一把匕首,警惕的环顾四周。
乾清宫内殿里一片宁静,只能听见窗台上那只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
游移的目光收回来,落在眼前,林睿旸趴在旁边,睡得正香,只是人看上去凄惨了不止一点。
脸色惨白如上好的宣纸,嘴唇上好几处咬痕还带着血迹的,眼角挂着泪迹,秀气的眉头紧皱着,似乎做了噩梦。
轻轻掀开被子,那堪比战场的狼狈惨烈让永珏自己都瞪大了眼睛,他承认昨晚有些失控,但不至于暴力到这种地步吧?
没有被子遮挡,凉气进了幔帐,林睿旸身体微微哆嗦,因为这一点动作就痛苦的哼哼:“疼……陛下……真的好疼……微臣受不了了!”
心虚的某人:“……”这怎么好意思写到那什么七十二式上╮(╯_╰)╭
摸摸他的额头,入手的温度竟然是滚烫的?!
永珏一骨碌翻身坐起,撩开幔帐,低声叫道:“戴权,备水,还有,叫葛太医来,跑快点!”
一进来就闻到久违的麝香味,戴权领命麻溜的滚了。
隔着幔帐诊脉,葛太医一边捋着白须,一边拿异样的眼神瞄某人,恨铁不成钢的叹道:“陛下,您怎么就……”这么急色?
他说不下去,狠狠白了永珏一眼。
陛下尴尬不已,咳嗽一声:“人,怎么样?”
葛太医幽幽的叹息:“单从脉象就能看出来,太激烈了!”
永珏心中的小人掀桌,个毒舌的混蛋,少腹诽朕一天你会死吗?(╯‵□′)╯︵┻━┻
“你这老不休闲话少说,快开药。”陛下没好气的摆摆手。
葛太医从随身的药匣子里取出两个巴掌大的瓷瓶,解释道:“白瓶内服,三碗水煎成半碗,一日三次,饭前服下。红瓶外用,先拿湿布把伤处擦干净,涂上药以后热敷一刻钟,早晚各一次,直到痊愈为止。”
戴权接过瓶子,弓着腰退到一边去。
临走前,葛太医又鬼鬼祟祟的掏出个蓝色瓶子塞给永珏,耳语一番:“早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个疼惜人的,这是前朝宫廷秘药,花了不少金贵材料,晚上清理干净以后取一粒放进去,对下面的人有好处。下次若是还想要记得送来三倍的药材,做这种事可不是御医该干的,折寿啊!”
为老不尊的太医院正晃晃悠悠的走了。
某渣攻难得窘迫了一回,耳朵根都红了,转头就把小蓝瓶塞到龙床下的暗格里,备用。
“万岁爷,奴才把早膳给您端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戴权再次出现,身后几个宫女低着头,安静的将杯盘碗盏摆好,又无声的退下了。
“下去吧,哎,等一下!”永珏叫住他,吩咐道,“去开朕的私库,拿些药材给葛太医送去,捡稀罕的挑,跟他说,那瓶子朕要的时候可别断了。”
“嗻”
陛下亲自服侍着给清洗上药,睡美人终于悠悠转醒了。
“唔~~”林睿旸迷茫的打量着周围。
“醒了?”温泉池子里,永珏低沉的声线格外清晰。
“陛下,我这是……”目光聚焦在那张俊脸上,瞅了半天,再看看布满水汽的浴室和不着寸缕的自己,林睿旸这才慢了半拍的面红耳赤,想到昨晚的意乱情迷,顿时羞愤欲死。
永珏失笑:“这会儿知道害羞了?昨儿不是大胆的不得了吗?”
“陛下您别说了!”林睿旸忍不住捂了脸。
永珏没说话,嘴角却咧的更大,把人洗白白以后扛到床上,被子裹严实。
“文卿……”看到他红梅带血的脖子,永珏不由开口想解释,却被林睿旸打断了。
他温柔的说:“陛下,您觉得心中可好受些了?”
“文卿,昨晚是朕孟浪了,朕——”永珏舔舔嘴唇,又觉得无话可说,毕竟把人弄成这样的就是他自己。
林睿旸缩在被子里,垂下眼帘,低声说道:“皇上,您在微臣心里,总是沉稳冷静,面不改色,好像什么都难不倒您似的,昨日能见皇上破功,倒是微臣赚了。”
他望着永珏,甜甜一笑。
“你啊……”永珏轻点他还泛着青黑的眼眶,怜爱的问道,“还疼吗?”
林睿旸乖巧的摇摇头:“只要皇上不难过,要微臣做什么都使得~(@^_^@)~”
“是吗?做什么都使得?”永珏坏笑的向下瞄了一眼,“算了,你受的住,朕也舍不得,乖乖歇着吧,朕上朝去了,有什么事儿你只管叫人。”
林睿旸又成了只红烧虾子,呐呐的,低下头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槽点十足,比如没脸皮的陛下,比如没节操的御医……
话说,那啥啥的秘药啥的,葛太医您老芥末屌的飞起真的可以吗?阿绯拿节操打赌你和哈姬兰绝壁是大清好闺蜜!
☆、红楼伊始
朝堂上,心情颇佳的陛下难得挂上笑脸面对朝臣,倒是把百官给惊得呆住,不知该作何反应。
众人心里一琢磨,又是皇帝磨刀霍霍向贪官拿金银填满小心肝国库的秋天到了,顿时腿肚子都哆嗦起来,个个噤若寒蝉,好好的朝会连个喘气的声儿都没了。
百官惴惴不安的揣摩着圣意,瞬间偷瞄周围的人,暗自祈祷中标的别是自己。
龙精虎猛一晚上的陛下才没有心思注意下面的人,悄悄打了个呵欠,摊开手,百无聊赖的欣赏起新进贡的红翡扳指。
礼部尚书德保出列,道:“启禀万岁爷,高丽、回疆、安南、新罗等国发来国书,希望能派使者参加明年万圣节,面见圣颜,事关国体,奴才等不敢擅专,还请万岁爷示下。”
“呸!朕也是他们想见就见的?”不屑的嘀咕,永珏嗤笑的撇撇嘴,扬声道,“把国书递上来,叫朕看看他们有何诚意。”
小样,不肯乖乖归顺还想要拿些乱七八糟的破烂糊弄朕骗朕的银子!看朕这次叫你们笑着来哭着回去!永珏心中的小人咧开血盆大口,仰天长笑。
“是。”德保退下了。
“还有何事?”
兵部尚书上前一步,满脸喜色的说:“启禀陛下,舒赫德来报,在明朝末年远走沙俄地区的土尔扈特部与沙俄发生激战,并派人托蒙古向大清求援,希望我朝能出兵助他们的部落回归故土,成为大清的子民。”
此话一出,百官立刻议论纷纷。
阿里衮抬高嗓门,道:“奴才以为,这是我大清天。朝上国远胜于沙俄的明证,还请陛下早日发兵,助土尔扈特部一臂之力。”
“不行!万万不可!”一个文官走出来,厉声斥责道,“土尔扈特多年身在沙俄土地,为何突然回归?其中必有缘故!微臣觉得不妥,此事应当容后再议。”
“一派胡言!土尔扈特本就是大清子民,为何不救?”阿里衮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武将觉得应该发兵,文官坚持认为土尔扈特别有所图,双方人民在金銮殿上吵得不可开交,文官们拐弯抹角引经据典,骂的九曲回肠,武将们压根听不懂,热血沸腾的要求出兵,拯救土尔扈特,乱蹭一锅粥。
嗡嗡嗡的吵闹声不绝于耳,永珏的好心情终于被他们磨没了,随便舀起一本奏折丢下去,砸在领头的两人中间,争得面红耳赤的官员纳闷的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黑脸时立马一个激灵,老虎这才几天没发威,他们竟然自己找死了……
永珏冷哼一声:“吵啊!怎么不吵了?”
“奴才/臣等罪该万死!”所有人下饺子一般,麻溜的跪下了。
“哼,这请罪倒是动作一致啊,刚才一个个恨不得上爪子挠两把的气势是给谁看的?”永珏瞬间开启嘲讽模式,“你们是朝廷官员啊还是菜场讨价还价的老婆子?坐在上面朕都嫌丢人现眼!”
百官齐刷刷的泪流满面,陛下你嘴忒毒了,咱们还能愉快的玩耍吗?TUT
海兰察操练禁卫军,林睿旸下不了床,和亲王听儿子骂人听得正开心,连个缓和气氛的人都没有,百官们只好耷拉着脑袋听伟大的皇帝陛下就‘如何在英明神武的朕领导下做新时代四有臣子’发表重要讲话。
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觉得有些口渴的永珏终于消停了,满足的抿一口茶水。
大手一挥,陛下豪迈的吩咐:“阿里衮,告诉舒赫德,只要确定土尔扈特部诚心归顺大清,朕就许他派人援救,能给那些红毛番子一个教训更好,不打他们个满脸梨花开那一群沙俄土锤就不知道井字的口朝哪儿开!o( ̄ヘ ̄o#) ”
对突然兵痞子上身的土匪皇帝,百官纷纷被迫点赞:囧rz=3
有个文采比开国皇帝还差的上司乃们伤不起啊!
下了朝,回乾清宫,看到林睿旸趴在龙床上睡得十分惬意,永珏不由轻笑,抽出条帕子擦掉某人嘴边的晶莹,吩咐宫人不得打扰,然后悄悄出去了。
在偏殿批着折子,永珏一边问道:“今儿后宫有什么动静?”
从东西六宫各挑些消息,戴权斟酌着汇报,最后瞧皇帝脸色还不错,又说:“陛下,今日例行平安脉,景仁宫嘉贵人诊出两个月身孕,还有,永寿宫来报,答应董鄂氏可能也有了。”
“给柳氏照例赏赐,董鄂氏那边不必管,等她报上来再说,”永珏不甚在意的吩咐,又问道,“前儿不是说贵妃偶感风寒身子不适吗?现在如何了?”
“回陛下,贵妃娘娘今日好多了,不过……”
“有话直说。”
“是,陛下去年下旨,许低位嫔妃每月十五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