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来自地狱的冥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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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来自地狱的冥侦探-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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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人类的期望何等渺小,他们将期望加诸于朕的身上,若连这一点点都无法承担得起,朕何以为神!”

    提起剑,向虚空猛地一挥:“所以,让开!”

    ——并非守护他人的荣耀,而是为了贯彻他人对自己的信仰!

    雾气退开了。

    守再一次确定,那些东西害怕的是这把剑。自神话时代的记忆里除了贝瑟芬妮的浮光掠影,并未留下多少,他也完全想不起这把剑到底有什么样的力量存在。

    记忆……守的心一沉:仓桥青灯将他的神识封住了。

    层层的黑雾后浮现出一个人。

    披着灰白的长发,下面是一张与仓桥青灯相仿的苍白的脸孔。他的手中,握着一把与守手中一模一样的剑:一样流动着暗色的死气。

    只有一袭白衣,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纯净的,也是污秽的。

    “你……”守眯起眼。面前的男人已经是他的敌人了。

    这男人闭着眼,神情满是不屑。他甚至不用睁开眼看一下他的敌人,便似已稳操胜券了。

    “冥王哈迪斯……”他缓缓开口道,“既然你决心已定,吾等也不便于强求。那么,只要让你在这里明白,你的希望不仅幼稚,而且就连回头都做不到了。”

    他猛然睁开双目,一双原本黑褐色的眸子现在却闪动着赤红的光芒。

    守的身体动不了了。

    “这是沙利叶的选择,”男人一步步向守紧逼而来,“这双死之眼也拜他所赐,他已经消失了,就连他过去的记忆都可以抹去,取而代之的是我——他抛弃你了,这就是他的选择。现在你可以明白了吗?”

    “不明白!”守冷冷地说,“你们口口声声叫着‘沙利叶’‘沙利叶’的……但是青灯老师曾一而再地告诉朕,他的名字是‘仓桥青灯’!”

    身体沉重得抬不起来,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这个身体无法使用的话,就抛弃好了。

    他可是连别人的生命都可以抛弃的王,这一点点痛苦算得了什么。

    “朕要的东西,就绝不会放弃!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朕的,包括你的命!”提着剑的手挣扎着抬了起来,“因为你的存在,不仅仅是由你自己选择的啊!青灯!”

    兵器相交,守的剑架住了对方的剑势。两把冥王剑用力互相碰撞,火花四溅。

    ……

    他听见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又接着,他记起了他的责任和使命。

    ——以及这一生来的种种。

    仓桥青灯,这个名字是特别的。因为只有这一世,他终于遇见他了。

    希腊,不知名的大街。

    四岁模样的小孩子跳起来拽住了他的衣角。

    “不要走。”

    他回转身,四目相对……

    “请你,不要走。”他恳求道。

    ——一直都是像现在这样固执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青灯

    记起来了吗?

    如落入水中的水滴荡漾起的波纹;一层一层向外扩大。

    时间倒退。

    最开始;他还只是个普通人。但住在孤儿院的时候,他的确是最孤僻的一个。

    从他记事起,就有一种感觉;有什么东西被落下了,他记不起来了。当他独处时,总会有种错觉:他的身边坐着两个人;一位是紫发的少女;一位是黑发的青年。

    然而回过神来,他只有一个人。

    孤独的他。

    伴随着这种空虚的心境;他偶尔会做一些梦,从什么时候开始;梦里多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一袭白衣;面对着陌生的水潭,在月下与他说话。

    梦里是他素未谋面的母亲——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逐渐长大,梦里的“母亲”一日日与他所说的话无论如何都听不清,他从未感觉有什么不妥。

    直至七岁的时候,有一天,一个自称是他哥哥的男人将他从孤儿院接走,梦里的自己就永远停在了七岁那年了。那些梦仍做着,而梦里母亲的脸,他却是从来记不得。

    渐渐的,那张脸成了空白一片。梦里的月光下,他一点也不害怕。

    因为梦是会醒的。再深沉的黑夜也会有天亮的一日,当他隔日醒来的时候,梦里的一切都会被抛下。

    他也从未对此感到有什么奇怪,包括那个突然出现的兄长。

    如此,在清醒的时间,他和普通的小孩一样读书——入国中,升上高中,最终顺利地进入大学。大学中,他结识了三两好友,按照常人的轨道,他会就此毕业,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然后结婚生子,最终安然老死。

    有时他会想:如果说,人生就是这样波澜不惊的话,虽然幸福,却也会无聊……

    他的梦境愈发凌乱,体内似乎有种气息,蠢蠢欲动着。

    梦里的女人说的话,愈加清晰。

    “青灯。”她叫着这个名字。

    她与他是不同的,就算在同一个梦境中,仍然是不同的彼此。

    所以,他的人生注定不会与常人一般。而很快,他也为自己那种愚蠢的想法付出了代价。

    在大学里,他有一位好友,叫出云须佐。

    这个名字里带有日本神祗的男生貌似有些单薄,并不像他的名字一样伟大。

    “因为在□体不太好,”出云笑着说,“家父说,起这个名字至少能让在下少些懦弱,多些英武之气!”

    虽然秀气,但是一点也不懦弱的活泼的脸,似乎就近在眼前呢。

    他们谈不上多要好,至少在他看来,人与人总应该有些疏离才能令彼此和睦。他不是个主动的人,往往是出云邀请他一起做些什么,然后他便跟着他一起去打饭、买水、租房……

    他们混着日子,看似如此平常。

    真无聊,但是,如果能再长久一点就好了……

    回想起来,那段时光真是短暂啊……

    出云死了。

    这个满口敬语,但又活泼天真的家伙,死了。

    出云的身体不好,他常常以为自己会生病而死的。当仓桥青灯赶到的时候,他与他所常预料的一样,躺在医院里,洁白的床单上,干干净净地离去了。只是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车祸。

    所谓的生命,无论是人类还是别的什么生物都好,如此脆弱。明明是那么努力地想要活着,居然却在这个地方,禁不起一小步的失误……为什么……

    仓桥青灯什么都没有说,他只看了那具尸体一眼便默默地推了出去。

    他叹息了一声,也就只有这一声,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了。

    生命这个东西,如果注定了会在短暂的时光中消逝,那为什么还要那么执着地想要存在下去呢?

    梦里的女人一次次出现,仓桥青灯从没有告诉过他的兄长。

    他也在梦中一次次探索着这个答案。

    生命是可以延续下去的,生命是循环不息的,生命是……

    出云太年轻了,他还没来得及留下任何子嗣,那么,能够继承他意志的人会在哪里呢?

    仓桥青灯见过出云的父母,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为儿子痛哭流涕。因为可以继承他们意志的人已经不在了,当他们去世后,出云家这一支血脉将后继无人。

    生命是可以延续下去的吗?

    一旦提出这样的问题就无法抑制想要探索更多的东西。

    出云死去的第七天,仓桥青灯目睹了一件谋杀案。

    他的朋友大木秋实住在米花市,她与出云都是他大学时的好友,出云的死讯,他是要告诉她的。于是这一天,他在经过某个废弃的建筑垃圾场时,碰巧看到了死去的小孩子。

    小男孩已经死了,杀人的凶手就站在他身边,手上滴着血。

    又一个生命逝去,甚至来不及哭一下。那个孩子估计什么都没料到,他张大着嘴,也什么都没来得及喊出来。

    他已经死了,救不活了。

    凶手戴着口罩,看不出是谁,得手后便匆匆离开。他没有注意到目击者的存在,所以仓桥青灯在那个地方站了很久,最终什么都做。

    他不可能把一个已经死去的生命重新唤醒,他唯一可做的,就是到公共电话亭给警察打一个匿名的电话。

    米花市的儿童连续杀人案由此被重视了起来。

    仓桥青灯没有出席出云的葬礼。直到那时他才发觉自己的懦弱:他没有勇气去面对任何人的死,甚至包括出云。他离开的当日,听说出云会被下葬,而之后的事,也是他回日本后才知道的。

    那一天,他来到了希腊,为的是散心。

    长长的街道洋溢着异国的风味,各式各样的小摊看似杂乱但又整洁地被摆放在路的两侧。空气中隐约弥散着青草与水果的香气,就在街道的尽头,便是一片广阔的草原。听说在草原那头的山上,住着拥有神力的人类。

    他们的双拳可以击破长空;

    他们的双腿可以踢裂大地;

    他们的信仰与众不同,并非上帝亦非神佛。他们的神只有一位:传说中希腊的战斗女神雅典娜。

    雅典娜,如此熟悉的名字。

    他站在街道的末尾,望着草原那边连绵起伏的山脉,并没有太大的陌生感。

    那个地方叫圣域,这里是圣域的山脚下。

    不仅不陌生,有种熟悉的情绪,自心底里喷薄而出。

    大概是缘分吧?他想。他与这个地方有缘,来到这里,是被指引着的。

    那么指引他的,会是谁呢?

    他很快便找到了答案。

    时间往前推进一点,那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了。身边熙熙攘攘的人对他来说如若无物,当那小孩叫住他的时候,他的眼中就只能看得到他了。

    “不要走。”

    很固执的样子,不是么?

    二十年来空虚的心境,似乎在这一刻完全填满了。

    “跟我走。”那是来自此生以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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