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个人蹲□,摸了摸守的小脸,“看上去教养也不是很好,你的‘姐姐’大概没有教过你,不能在这种场合大声说话吧?”
“所谓的教养就是不能在这种场合大声说话吗?”守反问。
“对的,你吵到我了。”他站起身,满是鄙夷的眼神,“不过,作为私生子来说,只有妈妈没有爸爸,你也够可怜的。没有教养也不好怪你。”
他每次都把“教养”两字咬得很重,便打算转身离开。
“朕的教养和你没关系,这是其一,”守冷冷地在他背后说,“其二,朕是纱织小姐领养来的,至少对朕来说,她一个未婚女子抚养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是很伟大的!”
“这样啊……”那个人停住脚步,“原来……你是个野种啊!”
人群里传来一阵微笑的笑声,或许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觉得自己足够伟大到可以鄙夷一个小孩子了。
米诺斯抬了抬手指,柯南也想说什么,守拦住了他们。
不远处,他的监护人们正往这边走过来。
“没错啊,朕的确就是个野种,”守突然微笑道,“呐,柯南君,知道吗?宇宙间的能量是守恒的,而所有生物的灵魂也是守恒的吧?”
“嗯,从理论上来说,是的。”
“想想看,每年人类的人口会增加多少吧……但是地球上每年都会灭绝很多物种,那些物种的灵魂不见得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吧?”守昂着脑袋,恶意地向那人挑衅道,“所以,虽然是一个野种,但朕可比畜生投胎的东西要高贵不少呢吧!”
人群里又爆出一阵笑声,并伴随着窃窃私语。
守想,他们一定在嘲笑自己没教养了。不过他不在乎。
“原来城户家就教出这么个小鬼来,”那个人恶狠狠地说,“还以为城户沙织小姐有多么高尚,她的养子如此,她也未必好到哪儿去!”
“老实说,我觉得您一位大人先对小孩子出言不逊,也未必高尚到哪里去。”柯南耸耸肩。
“你又是谁?城户沙织小姐领养的孩子吗?”
“不,我是守的朋友。”
“朋友?呵,大概也是一丘之貉。”那个人不屑地说,“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我就不和小孩子多计较,再见。”
他抬脚欲走,却现走不动了。
“道歉!”有个美男子牵住了他背后的脖领子,“对小孩子说那种话,不道歉就想走可不行!”
“城户家怎么尽请一些粗鲁的人,快放开我,我还有重要的事要谈!”那人挣扎道。
“快道歉!否则咱可不饶你!”黑的男子只是固执地重复这一句。
“你知道我是谁吗?粗俗的家伙,快放手!”
“不道歉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
黑男子随手一抛,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丢了出去。
——没错,是丢了出去!
那个男人,像个小鸡似的被潘多拉拎起,狠狠丢向了墙!
64第五十八章、暴行
人体因为撞击墙面而出一声闷响。声音不大;但足以打破华贵的婚宴……
新娘子居然把一个讨厌的家伙丢出去了……丢出去了……
这个词在守的脑海里回荡个不停;然后脱口而出,变成了:“哇!哥哥好帅好霸气!”
——一脸崇拜;他大概完全忘了刚才嘲笑对方是汉子的事了。
潘多拉昂挺胸,骄傲地用大拇指指指自己。
柯南想,这个新娘子就算万一变回来,不知道会对今日的举动有何感想……
只是在当下来说;他的确干得好!
可以说,潘多拉的武力用得恰到好处;她丢出那男人时是让他的屁股先着的墙,否则那家伙一定会脑袋开花——当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边哼哼唧唧地爬起身,一边揉屁股了。
那男人估计有些被摔蒙,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要冲过来和潘多拉打架。
在场的宾客纷纷阻拦:身材比日本人壮一圈的德国人,岂是日本人打得过的?
“你居然敢打我,知不知道我是谁?!”那个男人一边被架住,一边骂骂咧咧。
“不知道。”潘多拉耸耸肩。
“你要记住,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正好,”潘多拉挥开架住那男人的围观人群,“你可以再和咱比划比划,看看谁更强!”
说完,潘多拉哥哥摆出架势。
“啊啊啊啊!”他积蓄起了小宇宙!
“太惊人了!”米诺斯惊讶道,“没想到潘多拉的小宇宙居然能和神不相上下!”
“米诺斯,”守扭头问,“你不是说潘多拉还是个姐姐的时候是很弱的吗?”
“没错,哈迪斯大人!”米诺斯说,“但是,当他成为了哥哥时,多了一个身体的零件……”
“原来如此!”守庆幸地说,“幸好朕是男孩子!总有一天,朕会比他还强的!”
“你们在说什么啊!赶紧阻止他!”柯南大声提醒。
从潘多拉周身涌起的气浪非同凡响,人类的本能提示着在场的名流应该立刻逃跑,但在面子的驱使下,他们仅仅优雅地半遮着脸,继续看笑话。
“这样的话,会出现伤亡的,潘多拉……那个……啊,算啦!总之能请你暂且停一停手可以吗?”柯南逆着气浪走到潘多拉身边如此说道。
“不行!我感受到了对方的恶意!面对这种恶意,我已经产生出战斗的兴奋感,已经停不下来了!”
“这到底哪里是战斗啊!哪里有什么兴奋感啊,对方不过是一个自恃身份的白痴,你看他都快吓傻了!”
那个之前被架住的耀武扬威的男人,在无人架住他的现在,正瘫在地上抖。
柯南曾见过一个笑话:被牵着的小狗总是勇敢地向路人狂吠,而一旦无人牵住它时,它就只能夹着尾巴溜之大吉……
人不是狗,但往往,人不如狗。
所以人不应该和狗计较。
“请住手。”
混乱的人群背后,这场婚宴的主持人姗姗来迟。
盘起紫的城户纱织拖着水蓝色的长裙,穿过了人群间走来。
她皱着眉头扫视着不像样的场景:西装笔挺的美男子举止不雅,一只拳头挥在半空,差一点就落在瘫倒在地的宾客脸上;他身后一个蓝衣服的小孩仍保持着劝阻的姿势,而另一个黑的小孩子正在鼓掌欢呼,小孩子身边那个灰蓝长的大人则满脸幸灾乐祸。
“pandoraさん?”她的目光最后还是钉在那个美男子的脸上。
在日语中さん既可指先生也可指小姐,在场的宾客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联系到さん之前的名字,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位城户沙织小姐,刚才叫了pandora吧?是喜贴上的潘多拉吗?”
“对哟,那不是新娘子吗?怎么是个男人?”
“不对吧,新娘子穿西装举行婚礼?”
“现在不是流行中性的打扮吗?大概……”
“可也不会是如此相貌呀,能有几个女人会有这种男人的身材呢?”
“听说这婚宴是城户沙织小姐为朋友办的,如此说来,她……”
窃窃私语又冒了出来,只要有那么点风吹草动,他们都能将之渲染成卫星撞击地球一般的大干戈。
低级而无聊,这就是名流。
“这是怎么生的?”
城户沙织的声音并不响亮,但在霎时,整个礼堂都静了下来。
“谁能回答我,这是怎么生的?”她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声音里透着威严。
没错,这个时候的她,是最恐怖的了!
守战战兢兢地举起手:“那个,纱织小姐,是因为我……”他想想不妥,立刻又改口:“是那个家伙,他先出言不逊,然后嘛潘多拉哥哥就跟他打起来了……”
但很明显,这不是“打起来”了,而是一方挨了打,还被死死压制。
纱织大致能猜到些什么了。她幽幽地叹息道:“守君,向那位先生道歉。”
她说的是地上的那位。
“为什么?”守诧异地说,“是他不对,他说我是个野种,还说纱织小姐……”
守咬了咬唇,那家伙的其他话他没法说出口。
“守,你回嘴了吗?”
“呃……是的……”
“既然回嘴了,就应该道歉。”
那个瘫着的家伙一骨碌爬起来,优雅地拍拍完全没有沾染灰尘的西装,故作大方道:“是啊,赶紧道歉,我可是你的养母请来的贵宾呢!”
“守君,快道歉。”城户沙织又说了一遍。
她从来不会把话重复第三次,战争女神的影子还未从她身上彻底退去,守可不想让她生气。
“对不起。”守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
“呵,这道歉可不怎么诚心,”那男人说,“不过算了,野种毕竟是野种。”
他又向潘多拉望去:“新娘?呵,这样的新娘我可是第一次见。同性恋的婚礼我有听说,但从未听说有财团会对这种婚礼大加资助的……”
“咱不是同性恋。”潘多拉说。
“那你是什么?你想说你是女人吗?”那个男人故意笑着说。
潘多拉的神情一暗,没有作声。
那男人又瞥了眼城户沙织:“阿呀呀,纱织小姐,您今日真是美丽,差一点,我还以为您才是真正的新娘呢。要主持两个男人的婚宴,您还真是辛苦。”
周围只有几个不识相的人还笑得出来。其余的人,都是一脸严肃。
在口舌上占了便宜的男人整了整衣领,正要离开。
“请等一等。”纱织喊住他。
“哦?还有什么事?”那讨厌的男人重新换回优雅有礼的面孔。
“我记得您的名字,是东条敏夫先生,对吗?”
“既然请了宾客,如果忘记了名字,可是很失礼的。”
“刚才,我家的孩子因为失礼所以向您道歉了,所以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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