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规第23条规定,不可以破坏公务。”从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声音,这声音,是铃音再熟悉不过的了,因为它是柳生比吕士的声音。也就是因为着句话,让铃音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她的左脚就往她的左边偏了45°,然后铃音就很不幸地把自己的左脚装上了放在门边的凳子角上,很荣幸地,受伤了。
铃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色有些苍白,额上也有细细的汗珠渗出,似乎,伤得不轻。铃音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好像在努力地克制着什么。柳生不着痕迹地皱了皱自己的眉头,走到她的身边,蹲下,抬起了她的脚,然后按下了她脚上的某个部位,最后,就听见了图书馆里传出来一声杀猪般的叫声。
铃音坐在椅子上,有些郁闷地看着自己缠着纱布的脚踝,这样一来,她可就安静了,至少这次的受伤可以让她安静一阵子。“你怎么还在这里啊?”铃音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都6点半了呢,这个时候,这种作为好学生的他,不是应该在家里了么?难道是他又折回来什么东西么?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
“看书忘了时间。”柳生好像猜到了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一句话已经回答了所有的问题。“闷死了。”铃音扯了扯自己齐肩的短发,忽然之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双手撑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眼睛里带着丝丝的暗示,“那么,你的手机在身上么?”
“恩?”柳生挑眉,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铃音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手机,但是很不幸运的是,这个手机,是没有电的。铃音把手机塞回了柳生的手中,仰头发出了一声长叹,“唉,为什么我来图书馆的时候就把手机忘在了教室里呢?郁闷死我了。”
柳生此时的心情,也不知道可以用什么来形容,很复杂,说他忘记了时间,那是假的,其实他在看书的时候,就已经给手机设置了闹钟,以便可以让他按时回家,但是,当他看见铃音在书架那边寻找书的时候,他就放弃了回家的念头,至于他的手机嘛,完全是因为他已经把电板从手机里拿出来的缘故,不过,这点,大概只有铃音这样的单细胞的生物不会发现。
柳生地下了头,隐藏起了嘴角的上扬,把绷带放进了药箱,起身,把药箱放回原处。铃音叹了一口气,一只脚站了起来,然后跳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户,向楼下望去,要是这里不是顶楼的话,铃音大概有从这里跳下去的准备了。
铃音靠着墙边坐下,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自己的双臂之间,浅绿色的发丝遮住了她的侧脸。柳生回到桌边的时候,发现铃音已经不在了,下意识地往窗口望去,看见的只是蜷缩在窗户下面的铃音。
那一瞬间,他的心脏,有些刺痛。柳生走到窗户边,光上了窗户,铃音好像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她刚刚所维持的姿势,没有丝毫的改变。柳生在她身边坐下,本想要叫她,但是,发现的却是铃音轻微的呼吸声音。
是睡着了呢。
柳生拿起了放在她身边封面微微泛黄的书,打开,映入眼睛的是一页有些残破的书页,好像是被人撕掉的,从书的封面来开,这本书的年代有些久远了,但是,那么旧的书,还有谁有兴趣去撕它呢?就在柳生把书放回她身边之后,铃音抬起了她自己的头,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让柳生有些措手不及。
其实,铃音刚刚根本就没有睡着,只是,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黑暗,也就是失明。“怎么?对我的事情很好奇么?”铃音仰起了头,眼睛是闭着的,但是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铃音的眼角有些湿润,语气里带着点点的悲伤。
“……”柳生没有说话,因为铃音所说的,都是他心里所想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是么?
“其实,在我4岁的时候,我妈妈就死了。但是我妈妈死的时候,我爸爸却不在她的身边,我真是想不通还有什么东西比我妈妈的生命还要重要。”铃音的鼻子里带着点点的鼻音,好像要哭了一样,“我妈妈,死于……一场意外,从那天开始,我就很恨他,恨他在我妈妈最后的时候为什么都不陪在她的身边,恨他为什么对我妈妈的死那么无动于衷。”铃音发现自己的脸颊湿湿的,应该是哭了。
铃音的眼前出现了一条纯白色的手帕,铃音正想要接过手帕的时候,柳生就已经用手帕拭去她脸上的泪珠,第一次,她在他的面前哭,第一次,一向那么坚强的她,哭了。
其实,铃音对柳生并没有完全坦白,比如说,她的母亲确实是在她4岁的时候死掉了,但是不是死于意外,只是一场病,一场很重的病,而且这种病会遗传,症状就是铃音有些时间会瞬间的失明。在比如说,她要寻找医学方面的书,就是为了自己的病,因为,最近她发现自己的病情变眼中了,失明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一天瞬间失明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不过好在这个时候,凌若出国去治疗了,这样,就没有人会知道她的病情了。
但是,她唯一错的一个地方就是,全天下的人,不是全部都是傻子。比如说想柳生这样有着很强的逻辑能力的人。柳生知道她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他没有戳破,也就任由她去了,其实有些东西,不是别人亲口想要告诉你的,就没有意义了,不是么?
铃音哭的有些累了,靠在了柳生的肩膀上,闭上了有些酸涩的眼睛。不久,柳生的耳边就传来了一阵平静的呼吸声音。柳生掏出了手机,装上了自己事先拆下来的电板,开机。
第一个页面是一片平静的海面,柳生输入了一串密码,接着跳进了第二张图片,是一个女生逆光站着的图片,唯一清晰可见的就是,荡漾在空气中的浅绿色的短发。柳生发了一条短信给仁王雅治,估计是叫他来当救兵的。
然后合上了手机,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铃音的身上。
铃音揉了揉眼睛,然后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在了属于自己的床上。睡在她身边的是一只拥有白色毛皮的狗,那只狗看见她醒来后,呜咽了两声,然后伸出了自己的舌头,象征性地舔了舔她的脸颊。
这只狗是她众多“宝贝”中的一只,那些“宝贝”呢,就是她所收留在公园中的流浪狗,自从凌若出国治疗之后,铃音就把它们带回了这个房子,让有些静得可怕的房子,有了一丝丝的生机。
铃音揉了揉自己太阳穴,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但是她就是想不起来昨天她是怎么回来的,唯一记得的是,她靠在了柳生的肩膀上睡着了。
“你醒了?”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门边,手上还端着东西。铃音先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掐了一下自己手,直到疼痛的感觉传递到她的大脑之后,她才知道,柳生竟然出现在这个房子里!
“昨天是我送你回来的,因为太晚了,我就睡在了你房间旁边的客房里了。今天我会帮你请假的。”柳生把手上端着的东西放在了铃音的床头。刚刚想要下地,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的手心有丝丝的汗水渗出。她都忘记了自己的脚受伤了。
“你的那些宠物我已经帮你喂养过了。”柳生走出她房间说的最后一句话,让她有些微微的吃惊。
Сんарtēг ①③
凌若趴在窗前,放在她面前的是她在临走的时候仁王送给她的挂件。“小若?”手冢站在她的身边,语气比平时多了一丝温度。“嗯?”凌若的头微微侧着,看着手冢,等待着他的下文。“这是机票。”手冢从自己的衬衣口袋里掏出了机票,放在了凌若的书桌上,凌若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今天下午就是决赛了,如果你担心的话,就回去看吧。”手冢转身走出了凌若的房间,带上了她房间的门。
凌若看了看静静地躺在桌子上的机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手冢是一个很好的哥哥,这几天凌若因为担心比赛的事情,天天魂不守舍的,也不是说她不相信她自己带领的队伍,只是,怎么说呢,只是有些担心自己的队员再碰上像山吹那样的队伍怎么办。凌若因为受伤的是左手,所以比起手冢国光,她的痊愈速度要快一点,还有一点就是,她不用右手打网球,所以她的右手在以后的日子里可以好好的保护着。
“我相信铃音,所以我决定留下来陪着哥哥……”凌若望了望窗外的天空,自言自语。
【网球场】
“今天是关东大赛的决赛日,你们下午应该没有比赛吧?”铃音坐在教练席上,晃动着双脚,站在她面前的是黑着脸的真田。
“对不起,非网球队的队员请出去,不要妨碍我们练习。”真田从自己的网球袋里拿出了网球拍,看了她一眼,向C场走去。铃音在他的背后吐了吐舌头,然后递了一块毛巾给正准备坐下来的柳生,“呐呐呐,你们今天下午好像没有比赛吧,为什么真田那么凶巴巴的看着我,但是我可不怕他。”柳生拧开了矿泉水的盖子,喝了几口,“下午你们的比赛,部长叫我们去,这是已经定下来的事情。”
“怪不得,”铃音撇了撇嘴巴,“他肯定是在恨我了,夺取了你们那么宝贵的练习时间,毕竟你们的比赛就在明天。真是的,明天就要比赛还那么拼命的练习,应该放松一下嘛……”
“今天比完赛有时间么?”柳生把矿泉水扔进了她的怀里,紫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镀上了金边。“有……应该有吧。”铃音有些不自然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结巴了起来。
“哦。”柳生拿起了放在椅子上的网球拍,向球场走去。铃音有些郁闷地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着,“真是的,这样就完了?我还以为你这个绅士会邀请我去逛个街什么的……闷闷闷,闷死我了,你就不会说些好听的么?”
“要我说什么好听的呢?”一个声音在铃音的侧身响起,铃音吓了一跳,本能地把自己的头往自己的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