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去!”若湮惊然抬眼,眉心一蹙,定定瞧着她,“我一日未想起那些往事,你就休想离开我一步——人人都说你是大越驸马,这一次,你跑不掉的。”
“若湮……”浣臣只觉得眼中涌起一阵热泪,忍不住紧紧将她往怀中一抱,“我哪里敢离开你一步呢?你若病发,我不在你身边,谁人来救你呢?”
若湮心中一酸,“过去的你就是这般无礼?随意轻薄于人?”
“对……对不住……”浣臣惊然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我……我失态了……”
“你真是书呆子,呵……”若湮忍不住一声轻笑,看着浣臣清澈的眸子,“原来的你,就是这样呆傻?”怪不得方才那一幕当中,会有自己那般热情的一幕。一念及此,若湮的双颊更染红晕,看得浣臣不禁一呆。
“芙蓉面,红烛光,含笑一顾……”浣臣笑然低吟,忽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若湮忽然凑近了浣臣的脸,“如何?”
“……”浣臣憋红了脸,无声摇头,“唐突,唐突,若湮你莫怪我……”
“怪你什么?”若湮更往前凑进了一分,眼前的浣臣忽然变得有些模糊……
同样的月光,同样的夜。
莫非曾经也这般靠近过?
若湮双颊通红,宛若染了几分醉意,“苏浣臣,还说你不会蛊惑之术?”
“我当真不会!”浣臣正色摇头,“我要是会……早就……”浣臣慌然收了声,“即使我会,也不会用在你身上啊。”
“噗嗤。”若湮不禁笑出了声,呆呆瞧着浣臣的脸,“你为何脸突然如此红?”
浣臣深深吸了一口气,若湮的淡淡香味近在咫尺之间,更是让浣臣心神一荡,忽然想起小珀子曾在她耳畔说过的那些洞房里该发生之事,不禁脸颊更红,慌乱地低下了头。
“原来你脑子里所想也不……正经……”若湮红了脸,忽然觉得周围的气息显得有些火辣,慌乱地低下了头去。
“若湮……”浣臣忽然抬头一换,伸出双手,将若湮的手牢牢抓在手心之中,“我会等你想起我……”
“若是一辈子也想不起来呢?”若湮抬眼对上浣臣的眸子,“你也一直等?”
浣臣朗朗一笑,点了点头,“是,一直等。”
“那样不傻吗?”若湮忍了忍眼眶之中的热泪,“万一我突然死……”
“我尚在人间,怎会让你先走?”浣臣双眉一凛,将她的手紧紧贴在心口,“若湮,你答应过我,用心而活,你忘记了吗?”
“我说过?”若湮有些恍惚。
浣臣点头,“说过。”
眼眸脉脉相对,浣臣与若湮心中一热,只是怔怔地看着彼此的脸,无意识之中,微启的双唇渐渐靠近……
“三姐!二姐来了!二姐来了!”合欢的声音激动地在门外响起。
浣臣与若湮身子一震,慌然往后退了退。
“二姐?”若湮笑了笑,言语之中有些惊异,却不忘掖了掖浣臣的被角,“你好生休息……”
浣臣笑然点头,“凡事小心。”
“好……”若湮安然一笑,走到门边,开了门,跟着合欢朝着甄娘所在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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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五十九章.初见乾坤 。。。
当羊皮卷在舱中大堂之中平铺开来,南宫辽与云歌急急地走上了前来,看着羊皮卷上的奇异纹理,惑然看着甄娘,“这就是仙觥地图?”
甄娘点了点头,指着当中两片空白之地,“如今只有这两块地方不知是什么地方,始终还少取得两只仙觥。”
云歌细细看了看这个地图,“按图所示,只要按图一一通过这些海域,便能寻到长生陵入口……”
南宫辽眯眼看了看云歌,“怎么?大诏公主对这陵墓感兴趣?”
“我对死人之物,向来没兴趣。”云歌冷冷一笑,“天枢岛姥姥辛苦一生,原来为的就是这个,可笑之极,这世间若是真有长生之药,怎会还有人间帝王一命呜呼?”
“姥姥为的是这长生陵中的仙丹。”甄娘正色看着云歌,“传说那些仙丹可以……可以治好大越皇族那种顽疾。”
“妹妹的病!”南宫辽忽然正色一呼,“若此话是真,我愿为妹妹走这一趟!”
“三姐的病若是能好,就算是长生陵是黄泉地狱,我也愿走这一遭!”怀冰重重点头,瞧向了暮离,“六妹,你向来饱读医书,可曾听说这种仙丹?”
暮离点了点头,“长生陵藏有仙丹,医书确有记载,若是真能于三姐有利,我也愿意走这一遭。”说完,有些迟疑地看着甄娘,“莫非是姥姥有疾病?才会想尽一切法子寻找长生陵?”
甄娘的身子微微一颤,瞧着南宫辽跟云歌,“其实……当年大越大诏的覆灭,全因姥姥而起,她就是那群神秘海盗的幕后操纵者……她之所以要如此做,全因她的儿子是——大诏二皇子,南宫远。”
“王弟!难道天枢姥姥便是……”南宫辽脸色瞬间铁青,“贵妃乌氏!”
“不错。”甄娘说完,避开了卫将军灼灼的关切目光,“大诏二皇子所得之病与三姐一模一样,我冒死盗出此图,无奈一人之力有限,实在是……”
“二姐,怎会只有你一人呢?”合欢的声音响起,与若湮一同走了出来,“能帮上三姐,比什么都好——我不要任何姐姐再离开我了!”
“生死由命,活好当下便是。”若湮坦然开口,“若是为了我一人,累及你们受伤,我宁可就活这么些日子。”
“恐怕这事由不得你!”云歌冷冷开口,看了一眼海凛,“灭国之恨,岂是说忘便忘的?天枢姥姥越想得到的,我越不会让她得到!这事,我管定了!”
“大家都要去长生陵?”小珀子忽然开了口,“那可只是古书记载的地方。”说着,小珀子在地图上一指,“你们瞧这片海域,我记得明明是片暗礁之海,可是这里画的却是群山,根本不符。我猜想,长生陵或许只是古人愚弄我们的一个把戏,我们这样贸然寻陵,危险不说,还一点也不好玩,尤其是粘上了死人的晦气,更是不好玩!”
“你就知道玩。”怀冰忍不住揪了揪她的衣袖,“你何时才会真的长大呢?”
合欢瞪了小珀子一眼,“你害怕,可以不去,但是,为了三姐,我愿意冒一次险。”
小珀子愣了愣,沉沉一叹,“你们既然都决定要去,那我也去,免得被你们笑话了去!”
“可是这船……殿下。”卫将军拱手拜向南宫辽,“恐怕再也禁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我们恐怕要先回岛一次。”
南宫辽锁眉点头,“卫将军,照这行程,该有多久才能回岛。”
卫将军看了看云歌,“这恐怕还要看大诏公主是否愿意助一臂之力。”
云歌冷冷一笑,“我那几条白鳞海蛇需要休息几日,你们想要它们再拉船,可要等等。”
“可是妹妹的病!”南宫辽握拳瞪向云歌,“多耽误一日,便有一日危险。”
“哥哥,无碍。”若湮淡然一笑,看了看云歌,“我有驸马在,就算病发,也会无事,就让公主殿下的海蛇休息几日,我南宫若湮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苏浣臣……云歌微微一怔,一想到那个彬彬书生,心底不由得升起一抹异样的酸意,同是公主,为何她便能遇到如此良人?
海凛看着云歌脸上的强笑,不禁黯然低下了头去,狠狠握紧了腰上佩剑的剑柄。
卫将军恭敬地低头,抱拳道:“如今既然已知天枢姥姥是大越与大诏的共同敌人,最该做的便是齐心合力,共同复了国仇,再了两国恩怨,望殿下以大局为重,暂时放下宿怨,与大诏联手共寻长生陵,方为上策。”
南宫辽嘴角一扬,点了点头,“既然卫将军提了,那我就先击掌为誓,若天枢姥姥不死,绝对不会与大诏再起一丝干戈!”说完,南宫辽伸出了手掌,望着云歌与小珀子,“不知大诏太子公主,可愿意化干戈为玉帛?”
小珀子双手环抱胸前,“我只跟书呆子击掌。”
云歌同样脸上噙着笑意,轻轻地伸手掠过南宫辽之手,“好!如今掌以击,我们之间的仇怨,留待杀了天枢姥姥再说。”
甄娘眸底闪过一抹阴暗,你们一个又一个都想对姥姥不利,这一次,要你们有去无回。一念及此,甄娘有些犹豫地瞧着身边的众姐妹,你们为何还是执迷不悟?不单不护着姥姥,竟然还与姥姥对着来,看来姥姥说得不错,你们确实让人心寒。
“那……等我们把船一换,我们就从这里开始,沿图寻找长生陵的所在。”卫将军大手一挥,指向了地图的起点,抬眼瞧了甄娘一眼。
“好。”随意答了一声,甄娘转身背了过去。
若湮皱紧了眉头,看着这个羊皮卷,上面虽然没有画上什么深海猛兽,也没有瞧见什么危险激流,但是,为何明明是一线生机,心却是忍不住的心悸呢?
主船悠悠航行,终于在三日后到达大越所在海岛,换了一艘战舰,备好了食水,再度起航。
拂晓时分,凉风吹拂,浣臣站在甲板之上,仔细研读着白棣中曾经送她的小书。
“大越驸马果然好学,让云歌好生佩服。”云歌看了看聚精会神的浣臣,心底又忍不住升起一抹倾慕,“你一身学识,可曾想过来我大诏一展抱负?”
浣臣微微一愣,将小书放入怀中,谦然抱拳,“公主抬爱,浣臣惶恐。”
“你惶恐什么?”云歌定定看着浣臣脸上的刺青,眸中的柔情之中有些许心疼之意,“我可从未对你凶过,不像你那公主夫人,竟然下得了手。”
“皮囊而已,浣臣谢公主关心。”浣臣再次抱拳,“若是公主无他事,浣臣先下去了。”
“苏浣臣!”云歌忽然叫住了她,“从来没有谁敢这样对我,我云歌看中的人若是不能被我所用,我必然要毁了他,免得被他人所用,贻害于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