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找我?”
“心宿啊,我交给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陛下,一切都很顺利。我想再过不久,我们就可以一举攻下红南国了。”
“哦?我听说最近你弄了一个朱雀七星士回来?”
“是的,陛下。这样朱雀七星可就不能集齐,红南国也没法召唤朱雀神了。只要等我们先召唤出了青龙神,这天下就全都是您的了。”
“哈哈,这样啊,确实不错。”
男人突然放开搂着妃子的双手坐了起来,当年握着利剑血战沙场的手掌此时经过多年的奢糜生活,已经变得有些浮肿。
粗壮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心宿带着异国风情的白皙面容,顺着修长的脖颈轻轻往下。
到了锁骨处又开始带着挑逗一样轻轻往上勾,划过突出的喉结,扣住了心宿略带显消瘦的下巴。
粗糙的拇指轻轻的摩擦着心宿下颌光滑的皮肤,男人满意的微微眯起双眼,“我可是最信任你的哦,心宿。”
心宿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是微笑地看着男人,轻轻的地答道:“是的,陛下。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哼哼。”男人满意一笑,凑近了身子,把气息全都喷吐在心宿脸上,声音却开始有些低哑起来,“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你从小就是这么聪明懂事,这点最让我满意了。”
最后又在心宿脸庞上流连了一会儿,这才满意的放开了心宿。
“好了,那你下去忙你的吧。我知道你从不让我失望,但要抓紧时间,知道了么,心宿?”
“是的,陛下。”
心宿低头行了个礼,瞥了一眼软榻上毫不避讳自己已经又开始寻欢作乐起的男人,不甚在意地转身退了出去。
何曾几时,当年那个野心勃勃、四处征战的残暴君王,也已经老了。
那副早已经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不知道,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或许,这时间,要自己来决定了吧。
心宿淡淡的笑了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比平时更加的轻柔。
“心宿。”
刚走出大殿没几步,心宿就突然被人叫住。
转过头,就见鬼宿一脸不虞的从大殿门口的拐角处走过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心宿皱着眉头看鬼宿,刚才俱东国皇帝单独找见他,他明明有叫鬼宿在他的院子里等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鬼宿没理心宿的问题,反而是盯着心宿的脸,一言不发。
心宿看着鬼宿反常的沉着脸盯着自己不放,突然也像明白什么,冷声问道:
“你什么时候在外面的?”
鬼宿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死死盯着心宿的脸和脖子处,最后淡淡地回答道,
“一直都在。”
说完,突然伸手向心宿的脸摸去。
心宿一惊,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一把拍开了鬼宿的手,黑着脸呵斥道:
“你想干什么?!”
而被挥开的鬼宿似乎也愣了一下,但很快脸色却变得比心宿更黑。一把抓住刚才心宿挥开他的右手,另一只手固执地向心宿的脸上摸去。
☆、回家(初)
只是鬼宿刚碰到心宿的脸颊;手就又被挥开。
心宿此时也真的有些发怒了;虽然他平时根本不避讳和其他人肢体接触。
可此时一想到鬼宿刚才在门外看到了那些事情,心宿就是莫明的排斥和鬼宿来触碰自己。
偏偏此时鬼宿那倔性子又发作了;心宿越是不让;他越是要去碰。没几下,两人之间又开始弥漫起久违的火药味。
心宿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或者说;心宿其实脾气应该用“喜怒无常”来形容。“好脾气”这三个字向来不与他沾边。
鬼宿自从中了惑心蛊醒来后,就成天跟牛皮糖一样粘在心宿身后。
而这段时间;心宿却意外的任鬼宿在自己身后跟进跟出;不见一点不耐烦的样子;心情似乎也颇好,鞭子更是一次都没再挥过。
而此时看着鬼宿不依不饶的样子,心宿又已经下意识的要伸手去拿腰间的鞭子了。
就在心宿脾气快要爆发的那一刻,鬼宿突然停了下来,不再执着的要去摸心宿的脸,只是依旧紧盯着心宿不放。
心宿本来已经伸向腰间的手一顿,看着眼前一脸阴沉的鬼宿半天,最后还是把手放了下来。
对于鬼宿这突然发疯的样子,心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烦躁。干脆一转身,准备往宫外走去。
眼不见心不烦,现在他跟鬼宿没法交流。
“你去哪?”
看着心宿突然转身就走,鬼宿愣了一下,却又赶紧追了上去。
“出宫。”
心宿口气里已经带上了浓浓的不耐烦,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莫名其妙,而他自己似乎心情也有些焦躁。此时根本不想再和鬼宿纠缠,想自己出去冷静一下。
但鬼宿显然一点也没有善解人意的领会到心宿的意思,反而又紧紧的追上来,
“等一下,我们先回去一趟你再出去。”
心宿这下真火了,转过头冷冷地道:
“回去?回去干什么?你没听我说话吗?我说,我要出宫!”
“先回去沐浴了再出宫。”
鬼宿却是完全不理心宿此时快结冰的表情,拉着心宿的手腕就往回走。
“沐浴?”
心宿本来想着是不是自己最近对鬼宿脾气太好了,是该让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到底起什么作用的时候了。
但听到鬼宿说要让自己去沐浴又愣神了。
沐浴干什么?
心宿看着拉着自己的手腕,神色间带着点沉闷、带着点焦躁的鬼宿,好像突然间有什么在两人间浮了上来,但又模糊地让他看不清楚。
说实话,其实真要论实力,此时的鬼宿还差上心宿好大一截。若真要动武力,鬼宿怎么可能能拖着心宿走。
鬼宿此时不过才十八岁,还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和心宿比起来,鬼宿不管是从外貌还是到气质上,都要少了心宿的那一份成熟。
只是心宿看着此时固执地抓着自己的手腕,连身高都还差自己一小节的鬼宿,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再去挣脱他的钳制。
看着鬼宿还带着一丝属于少年稚气的面容,心宿突然晃神地想到,不知道等他完全成长起来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子?
而就是在这岔神的一小会里,心宿居然真的就被鬼宿给带了回去。
最后,那天心宿还是沐浴完才出了宫门,而鬼宿也很快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一如往常一样在他身后跟进跟出。
只是两人之后却默契的没再提那天的事情。
心宿本来也就以为是鬼宿突然之间发了下疯,过了也就不在意了。
而平时一向固执又有些闹腾的鬼宿,对这件事却反常的沉默了。
两人的状态又回到了前几天的状态,好像那天的小小插曲,根本没在两人之间发生过。
鬼宿盘腿坐在长廊的栏杆上,望着天上银盘似的月亮,叹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前几天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反正在门外看着那个男人用那种恶心的表情接近心宿的时候,鬼宿就是打心底的不舒服。
时在门外要不是自己极力克制,估计早就冲进去了。一想到当时那个男人抚摸着心宿脸颊和脖颈的样子,鬼宿到现在都还得又怒又恶心。
这几天鬼宿只要一闲下来,那天的事情就总要在脑海里来回这么过几遍。
而一些事情,他越想也越觉得奇怪。
那个男人明明就是俱东国的皇帝,自己忠于俱东国是无可置疑的,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他自己就觉得暴躁呢?连尊称都不愿意称呼他。
以前也没有啊,是什么时候自己变成这样的?
就是从那天他接近了心宿开始?可是似乎又不是,好像很久以前就是了……
鬼宿越想越觉得思维混乱,好像只要顺着这件事一想,自己记忆里有好多事情就会乱成一团,怎么理都理不清。
而每次只要努力去把记忆里一些模糊的事情回忆或者理清的时候,自己就开始头昏眼花,头也开始一阵一阵的钝痛。
但是若不去想,就又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或者说是把什么搞错了。
那种好像能想起来,但却偏偏又想不起来的感觉,每天就像猫抓一样,折腾得鬼宿抓心挠肺的。
鬼宿郁闷地抓了抓头,跳下了栏杆。
算了算了,去走走吧。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自己肯定会疯掉的。
鬼宿昂着脑袋盯着天上的圆月,也不看路,直接抄着手在长廊上溜溜达达地走。
走着走着,鬼宿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很久没回家去了,不知道上次带回去的钱忠荣他们还够不够用。
想到这里,鬼宿脚步一停,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
自己上次拿钱回去是什么时候?怎么想不起来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这阵子每天就跟着心宿来来去去,完全忘了赚钱的事了啊!
“你大晚上的,在这里干什么?”
就在鬼宿急的团团转,想着是不是要立刻出宫去赚钱的时候,身旁却突然传来心宿的声音。
鬼宿抱着头不断拉扯头发的动作一顿,扭头一看,就见心宿此时正站在长廊外的假山旁奇怪的盯着他看。
讪讪地放下手臂,鬼宿一手撑着栏杆,利落的跳了出去。
“心宿,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心宿此时应该是才沐浴完毕,所以并没有穿上他那身厚重的铠甲,只穿了一件普通的长衫。
宝蓝的外衣衬得心宿的面容在月光下更显白皙,半湿的金发柔顺的搭在肩头。
除去一身戎装的心宿,在有些模糊的月光下,连平时凌厉的面容也被柔化了。
鬼宿看着倚在假山旁等着自己慢慢走近的心宿,突然觉得这个平时凌厉可以说是有些暴戾的男人,居然带上了几分温柔的色彩。
“你刚才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