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盖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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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盖亚- 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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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谢了,我还没那么傻!”

    我笑了一会儿,然后收起乐不可支表情,认真地说:“这些年来在战争里牺牲人;曾经是你前辈、同学、校友,后来成为敌人人;身为食死徒,却把子女交给你教育和照顾人……西里斯和莱姆斯。詹姆斯和莉莉。伏地魔。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熬过这一切。”

    西弗勒斯凝望了我一会儿,把视线转向天空:“你是怎么对待自己无法回到盖亚这桩事实?”

    我愣了愣,了然地点头。

    “我永远迈不过它。我只能学会接受它,然后习惯它。”

    片刻寂静。

    我向西弗勒斯倾身,他把我揽进怀里,让我倚靠在他身上,枕着他手臂。

    生命里每一次痛苦和欢乐,都会在心上留下一条刻痕。时间不会治愈伤痛和遗憾,但它能抚平它们,直到我们能够直面和谈论,能够把它们埋在心底,带在身边。

    在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中,我没有一天停止过思念盖亚。我清楚地记得三域每一块地形,记得它们轮廓,记得我极目远眺漫长曲折海岸线,还有站在高山之巅向下俯视一望无际森林和平原。

    我能回忆起建立在古老辛西那西遗址之上阿斯达珂,清晨时嘹亮号角悠远传遍四周每一个村落,傍晚时白色高塔在辟雷尼余晖之中闪闪发亮,塔尖上旗帜随风飘扬;我也能记起宏伟达拉斯托在半山腰上俯视世人,庄重肃穆赤铜色大门永远敞开;还有以黑曜石铸就亚伯尼戈,高大险峻身姿宛如盘龙,在云海之中睥睨众生。

    而其中我最不能忘怀,是拉克拉蒙。在萨美萨拉斯域南部,翻越天堑般帝法山脉,穿过广袤无垠那西耶森林,在仿佛永远不能到达尽头,安静地沉眠着我故乡,新辛西那西。近万年前爱比嘉女王带着所有瓦拉迁徙至此,终结了三域之战,也背负了“背叛之一族”永久骂名。

    我永远记得黎明时分拂过脸颊第一缕微风带来拉克拉蒙半岛上特有西蒂安花朵香味;辟雷尼金光透过清晨薄雾洒在身上,暖意随着每一个早起族人问候溢满周身;晚上淡紫蓝色爱比嘉从北方天空渐渐靠近我们,银白色光芒与晶阵交相辉映,照亮篝火旁欢歌笑语瓦拉们脸庞。

    每一丝色彩,每一缕声音,每一分气味,我都不会遗忘。那是我用双脚一步步丈量盖亚大地,那是我从出生起就观看、倾听、呼吸和触摸故乡。

    “西弗勒斯。”

    “唔。”

    “……没什么。”

    “别让我逼你。”

    “只是句无聊话。”

    “说。”

    “真没什么营养,你肯定不乐意听。”

    “说。”

    “好吧。我爱你。”

    “……”

    “你看,我就说了吧。”

    “……安提亚斯。”

    “嗯?”

    “我爱你。”

    ——'HP'来自盖亚|卷四|似水流年·完—— 


    番外

    爱与火之歌之斯内普

    (一)

    有人,称呼他们姓氏远比称呼他们名字多,这是一种悲哀。

    但斯内普并不为此感到难过。

    有一个人称呼他名字。有一个人喜欢他名字。

    “西弗勒斯。”那个人说,“西弗勒斯。”

    他是斯内普先生,他是斯内普教授,他是斯内普,他还有无数绰号;但对那个人而言,他只是西弗勒斯。

    “这是个古老而严酷名字。”卢修斯曾经如此评价。

    “我不同意!”那个人激烈地反驳,“这是个好名字,庄严富有韵律,需要时也可以很柔和——就像丝绸一样!”

    那个人在竭力维护什么东西时总会变得很激烈,那么多精力被白白浪费掉,简直骇人听闻。

    “西弗勒斯,”那个人嚷嚷,“西弗勒斯!你在听我说话吗?”

    斯内普——西弗勒斯——勾起嘴角,露出微笑。

    他冷笑,但那确是个微笑。

    (二)

    “你们对彼此怀有强烈感情,从十几年前就是。我注意到了这一点,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些感情里包含不安定特质。”

    卢修斯坐在沙发上,优雅地架着腿,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用深奥莫测目光审视着西弗勒斯。

    “你想告诉我你慧眼竟然可以追溯到我和他刚刚认识时候?”西弗勒斯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在嘴角扯出最标准斯内普冷笑,“你暗示我曾经对一棵绿豆芽具有不正当**。作为一个教师,我是否该为自己名誉奋起反击?”

    卢修斯大笑起来。

    “哦,我亲爱朋友,你知道我指不是这方面!”他说,“我非常清楚你还没有开放到那种地步——我甚至不记得有谁像你那样痛恨某些病态潮流和审美——不,我指是你和他经常**锋,那些小小你来我往: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你放弃手头正在阅读书籍,而你只消一句话就能把他从一桌子美食旁边勾走……某些时刻用暗流汹涌、水火相逢来形容都不为过。你们俩乐此不疲。”

    西弗勒斯稍微放松了戒备。“当年和如今是两回事。我更关注你对现状看法。”

    “现在?”卢修斯啜饮一口酒,用意味深长缓慢语速反问,“现在还有什么我可以插手余地吗?”

    西弗勒斯阴郁地皱起眉头。

    这就是卢修斯·马尔福。总能让自己语调显得既轻松又邪恶,配上一系列不同版本微笑,其中微妙差异能够制造****百种效果。

    “他——担心——你反应。”告诫自己耐心些,西弗勒斯从牙齿里挤出句子,“他觉得你持反对态度……对我们。”

    纳西莎发出一声轻笑。这女人矜持地捂住嘴,从沙发后面转到两人中间:“亲爱西弗勒斯,别担心,我相当确定我丈夫只是不想放过这样一个让某人惴惴不安好机会:想想看他拿着我写信可怜兮兮找你帮忙模样,莫非你敢说你没能从中得到愉快体验?”

    “……我不否认。”西弗勒斯干巴巴地回答,“那么——”

    “那么,别这么快就松口,让我们多享受一阵子乐趣如何?”卢修斯放下酒杯,顿了顿,换上一副略带遗憾表情,“可惜,德拉科失去了一桩可能好姻缘——他两个教父如今是不会指望有女儿了。”

    西弗勒斯怒瞪对方。

    绿色生物感觉没错——马尔福家长果然不是从一开始就接受了这件事。

    (三)

    “西弗勒斯,我们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西弗勒斯戒备地站在靠近房门地方。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一起出现,与其说是蔚为壮观传奇,倒不如说是危机四伏胁迫;尽管不认为这两个老奸巨猾(哦,人们通常用“德高望重”这个词)巫师会做出什么阴险举动,他还是谨慎地确保自己占据了最便利逃生路线。

    面前两人没有针对这种和疯眼汉毫无二致多疑行为作出评价。事实上,两个人看上去都忧虑疲惫,一脸不知如何开口表情。

    “经过反复确认,我们已经可以肯定……安提亚斯失踪了。”阿不思轻声说,语调极快,最后一句话几乎从唇间消失,“如果没有意外,这应该是伏地魔或者某个食死徒所为。”

    长久寂静。理解了这些语句瞬间变得狂猛心跳又逐渐微弱下去,到最后几乎失去动力。

    “没有‘意外’?”

    西弗勒斯终于开口,声音暗哑刺耳,冰冷得连他自己都为之发颤。

    “你们把一个活人突然失踪管叫什么?”

    (四)

    痛。煎熬。度日如年。时钟生硬地嵌进心脏,秒针每一次移动都在柔软内腔划出一道伤口。痊愈,撕裂,痊愈,撕裂。

    西弗勒斯咬牙忍耐。

    无法坚持下去时候,他发疯般祈求自己能变得浑浑噩噩。

    但他拒绝用酒精麻醉大脑。

    绿色生物正在被囚禁,正在被折磨,却依然苦苦支撑着,所以他也没有资格享受片刻舒适。

    他在房间里枯坐整夜,然后用几近冰冻冷水让自己振作精神,开始白昼工作。新学年已经开始了,他需要规划教案,讲述要点,巡视学生操作,并且批改论文;严重过量咖啡让他神经受损、胃口全无,一块三明治已是极限,极度疲惫时候仍旧维持着病态亢奋,头痛欲裂,出现幻觉。

    一天又一天。

    (五)

    “如果你状态不能好转,我将取消你任务,勒令你停止所有工作——包括教授魔药课。”

    西弗勒斯站在阴影里,阴鸷地看着阿不思:“你不会。打败黑魔王是当前第一要务。”

    “是,但它并非永远占据最优先事项位置。”年老巫师从椅子里站起来,主动走到西弗勒斯面前,“我孩子,我不能容忍你这样对待自己。”

    “我用不着你操心——”

    “你无法阻止别人为你担忧,西弗勒斯。”阿不思温和地说,“请想想安提亚斯。”

    西弗勒斯猛地咬紧牙关,几乎忍不住冲破喉咙怒吼:“不准——”

    “你在慢性自杀,混蛋!”白猫忽然从某个角落窜出来,顺着沙发跳上桌子,对准西弗勒斯紧握拳头狠狠挠了一爪,“你以为死掉就能落得轻松?”

    手背火辣辣地发疼,西弗勒斯用光了全部力气才克制住把那小小身体一掌扇飞冲动,低声说:“滚。”

    “哦,出息点儿吧,别让我瞧不起你!”白猫没有半点畏惧,竖着毛冲他咆哮,“到目前为止,除了自虐部分,你都做得很好,现在只需要拿出点男人样子来!瞧你这副落魄相,安提可怎么指望?”

    “……”

    西弗勒斯找不到言辞回敬。真是奇怪,他身体里居然还残留着可供震惊能量。

    白猫笔直地蹲坐着,傲慢得快要膨胀起来:“得了,赶紧回去吃点东西洗个澡,然后喝瓶魔药好好睡一觉。明晚所有人都去总部开会,你也得出场——表现好些,别再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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