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哈利一眼，在他唇上看到了意思微弱、不高兴的笑意。
“邓布利多说得有理，”哈利安静地说。“其实真的不重要。”
西弗勒斯瞪着他。“当然重要，”他恶狠狠地说。
“真的不重要，”哈利坚持。“不管那种材料是什么，它很可能像魔药里的其它成分一样是不可逆转的。知道那是什么大概也不会对我们有所帮助。”他说话时语气里带着安静的确信，但西弗勒斯仍然可以听出一丝痛苦。
“你感觉到被背叛了，”西弗勒斯难过地说。
“对，”哈利同意道。“但不是因为他停止调查……而是因为他没有告诉我他中止了。”
西弗勒斯无言地点点头。他想过自己冒险去翻倒巷，去找关于那种神秘材料的信息，但这么做很可能会暴露他在伏地魔眼里的伪装……在他们为了保证这伪装经历的所有麻烦之后。
他仍然安静地坐着，茫然若失地看着前方，这时他感觉到哈利站到了他身旁。哈利把脸埋进他发中，小小嗅了一下，西弗勒斯发现自己因为这种感觉无声地笑了起来。
“你应该多笑一点，”哈利严肃地说，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吻。西弗勒斯用手臂环住哈利，把他拉到自己膝盖上。哈利在他的怀抱里融化了，舒服地靠着他的胸膛。西弗勒斯抚摸着他的头发和脸颊，对他皮肤的柔软惊奇不已。哈利眼睛半眯着，把脸挨向西弗勒斯的手掌，吻着他的手指，一根接着一根，用牙齿轻咬他的指尖，但动作非常温柔和挑逗。他的爱恋里有如此多的温柔和纯洁，西弗勒斯发现自己无法报答，也无法说话。他所能做的只有在毫无目的的惊奇中坐着，幸福地吸收着那年轻、亲切的触碰。
哈利把手伸向他的脸，亲吻他的嘴唇。他们的唇舌融合成一股纯粹的喜悦的激流，西弗勒斯将哈利拥在怀里，爱抚着他的后背和身侧，手指穿过他的发间。好几个小时，他们所做的一切就只有接吻。西弗勒斯突然意识到他又再次感到了年轻……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感到自己如此年轻，如此生机勃勃；连他真正十七岁的时候都没有过——那时他是个阴沉、不擅社交的不合群者，被一个格兰芬多小团伙欺负虐待……痛苦、耻辱的记忆短暂地浮上水面，但又被年轻、充满爱意的吻淹没，又被一只柔软的手在他脸上的爱抚擦去了。
他们被窗户上的一阵敲击打断了。西弗勒斯走到窗边，不情愿地打开窗，让一只带着从马尔福家来的信的猫头鹰进来。西弗勒斯扫了一遍信件，鄙夷地叹了口气，然后把羊皮纸扔进壁炉里。他抬起眼睛，看见哈利带着关切打量着他的脸。
“怎么了？”哈利问道。
“卢修斯·马尔福明天要过来吃晚餐，”西弗勒斯不情愿地说。
哈利微微瑟缩了一下。“好吧……也许我可以明天去韦斯莱家过夜。我可以随时去的。”
西弗勒斯觉得喉咙里有个肿块。“我希望我能就这样送你去别的地方，但让卢修斯和你……互动是伏地魔的意愿。”
哈利瞪着他。“互动，”他冷冷地重复。“怎么互动？”
西弗勒斯抱歉地耸耸肩。他的指令是在这件事上服从卢修斯，但他一点也不知道他们要进行什么样的互动。了解伏地魔的话，这真的可以意味着所有事情……从陈恳的对话，到牺牲个人。哈利又不高兴地瞪了他一会儿，但之后他的表情柔和下来，他微微笑了。
“抱歉，”他不情愿地说。“我信任你，你知道……在所有应该指引我、向导我的人之中，我想你是唯一一个真正还在个人层面上在乎我的人。”
西弗勒斯张开嘴，条件反射地想反对，但哈利苦涩地看了他就一眼，于是他就找不到开口争论，让他相信不是这样的决心了。确实，有许多深深关心哈利的人——狼人，韦斯莱一家，烦死人的赫敏·格兰杰，整个邓布利多军……但在所有有权照管哈利的人之中，阿不思和米勒娃是仅有的两个与男孩有私人感情的人。西弗勒斯并不打算基于一段二手的谈话片段就对他们中的任何宜人随意下决断，然而在他今天听到的内容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怀疑。
哈利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他似乎被这一段沉默弄得失去了勇气。“你确实关心我，对不对？”他轻声说。
西弗勒斯只是无言地点了点头。
“说出来，”哈利突然要求。
西弗勒斯张开嘴，想要说出那句话——还有更多；但他一个字也说不出。他只是拥住哈利，拉近他，吻着他的头顶。
“你为什么不说？”哈利安静地问。
我不配，西弗勒斯差点大声说出口，但他堪堪阻止了自己。
5。12更；天佑汶川！
Chapter 23：Little Duckling
第二十三章：小鸭子
第二天，早上和下午都被用来让西弗勒斯指导哈利要在卢修斯面前如何表现。
“一定要努力表现得……合情合理地服从，”西弗勒斯生硬地告诉他。“我不想让他心里对于你已经……屈服这一点有任何疑惑。只要有一句愚蠢的评论，梅林帮助我，我会当着他的面就惩罚你。”
哈利想嘲讽一句，但西弗勒斯一个黑暗的眼神过来，那个聪明的评论就消失在了他的喉咙里。于是他只是无言地点点头。
当卢修斯飞路进来的时候，西弗勒斯诚挚地欢迎了他。哈利就站在近旁，用一个礼貌的鞠躬跟食死徒打了招呼。
“看到臭小子终于表现出一点尊重真是可爱，”卢修斯笑意满满地说。“我们好多年前就该这么做了。”
西弗勒斯抬起一边眉毛。“我们，卢修斯？”他面无表情地问。
“对，‘我们’，西弗勒斯，”卢修斯得意洋洋地说。“毕竟，是我想出奴役这个主意的……就在我们得知我们最亲爱的哈利是个魂器的时候……”
“聪明，”西弗勒斯冷冷地说。“我敢打赌你很希望伏地魔王选择你做哈利的主人……”
卢修斯假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要紧。只要我们的王的意愿达成，我就很高兴了。顺便一提，西弗勒斯，亲爱的——我必须把我的书要回来了。”
“你的书，”西弗勒斯心不在焉地重复道。
“是的，”卢修斯表情冷漠地说。“《有关奴隶对主人的无法察觉和无法撤销的联结》。我恐怕那是我的。”
“是德拉科在下象棋的时候输给赫敏的，”哈利冲动之下脱口而出，结果立即挨了一记狠狠的耳光——西弗勒斯打的。他小声抽了口气，抬起手来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原谅我，先生，”他说，尽力表现得后悔不堪。
“不要再妄自开口说话，”西弗勒斯冷酷地说。“如果你再犯，你知道藤杖在哪，我敢肯定卢修斯会很高兴帮助我执行惩罚的。”
“乐意之至，”卢修斯眨眨眼确认道。哈利心里瑟缩了一下。
“是，先生，”他温顺地说。“谢谢您，先生。”
“就好像我儿子下象棋会输给那个不可靠的、傲慢的泥巴种似的，”卢修斯轻蔑地说。“不，我恐怕那只是一桩青少年式的残忍的表现罢了。他知道哈利喝了那剂魔药……于是他想——啊，吓他个屁滚尿流，他们这样说。”
西弗勒斯简短地点点头，看了哈利一眼。“去拿书，”他命令。
哈利因为不公平咬住了嘴唇——但他没有反对。
“是的，先生，”他带着令人信服的尊重说，然后走开。一分钟后他拿着书回来，把书放在餐桌上，在西弗勒斯和卢修斯中间。然后他退后一步，等待下一步指令。
西弗勒斯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行了，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把晚餐拿过来，行不行。”
“是，先生，”哈利安静地说，走进了厨房里。他把盘子放进大托盘里，仍然能听见餐厅里闷闷的谈话声：
“告诉我，西弗勒斯，你打算让他在地板上吃，还是跟我们一起上桌？”卢修斯好奇地询问。
西弗勒斯令人不快地笑了起来。“是什么让你以为他会吃东西的？”
卢修斯假装不赞成地弹弹舌头。“那孩子已经瘦得要命了。你不该饿他肚子。”
西弗勒斯哼了一声。“噢老天，你真是关心。几乎好像你在乎似的。”他拍拍手，叫道：“奴隶！快点拿吃的过来。”
“好，先生，”哈利立即回答，走进餐厅，手里端着一个盛满美味佳肴的大托盘。他轻轻把它放在餐桌上，微微鞠躬，然后后退了几步。
“出去，”西弗勒斯严厉地说。
让哈利惊讶的是，卢修斯摇摇头，向西弗勒斯俯过身，跟他耳语了几句什么。
“改变主意，你可以留下来吃东西，”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说，他的黑眼睛危险地瞪着哈利。“但不要讨人厌。”
“是，先生，”哈利安静地说。“谢谢您，先生。”
他们一起安静地吃晚餐，哈利几乎没吃下几口。他的胃绞成了一个结，他的心脏急剧地跳动着。他额头上的伤疤那么疼，几乎让他想要呕吐和头晕。他安静地盯着面前的盘子，继续慢慢吃东西，即使他能在自己嘴里尝到胆汁的味道。他感觉到卢修斯专心致志地看着他，但他没有抬起眼睛。
“顺便问问，奴隶联结进展得怎样了？”卢修斯假笑着问。
“奴隶联结一切正常，”西弗勒斯漠不关心地说。“你没什么好操心的。”
“啊，”卢修斯咯咯笑着，被逗乐了。“那你告诉他了吗？”
哈利询问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西弗勒斯正在用一种最恶毒的眼神瞪着卢修斯。
然而卢修斯不为所动。他沉重地看了哈利一会儿，然后温和地问：
“你不知道，对不对，哈利？你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怀抱中对你来说如此安慰？为什么那感觉就像……你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