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来寻死的。早知道别糟蹋我的琴。慕容天不悦地皱起眉头,毫无阻拦之意。
却又见霍猛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从崖边拾回来的花苗。
这花,有点眼熟。刚才在峭壁上也看见了。
就为摘花吗?慕容天不屑地嘲笑。
慕容天和霍猛一同来到湖畔。
小草屋旁边全是这样的小花。慕容天也隐约想起这是自己一时兴起,随手摘来的样品。
微一迟疑,慕容天进入小屋。
小草屋虽然算不上富丽堂皇,倒也雅趣别致,处处透着主人的用心。一张卧榻上散着适才的小花。
反正琴也丢了,也别辜负今晚的湖光水色,良辰美景。
随手将霍猛的脸颊抬起,慕容天挑剔地眯起眼,只能算得上有英气的面孔,实在不符合自己的胃口。
霍猛见狐仙靠近,抱紧花苗,一动不敢动。
宋地男子,不事修饰,大概就只有此等姿色。
慕容天将唇覆上去。
霍猛出身贫寒,勤于公务,俸禄也都是供养父母,即使和同僚偶去青楼也洁身自好,不沾女色。慕容天熟练的亲吻,吻得霍猛如坠云端。手一松,花苗全数散在地上。
见霍猛面涌红潮,身子摇摇欲坠,慕容天从腰后一环,把生涩的男人拉得更近。
处男吗?慕容天冷静地想,这倒让本宫有点兴趣了。
“把衣服脱了。”这是慕容天对霍猛说的第一句话。
霍猛一惊,连耳根都红了,连余光都不敢瞟慕容天,慢慢地解开衣衫。
慕容天见他动作犹豫不决,心中一阵冷笑。
“你~你爱我吗?”霍猛迟疑半天,冒出这句话。
拖拖拉拉这么久,就是为这事吗?慕容天几乎要笑出声来。
“爱,当然爱。”慕容天漫不经心的答案荡开霍猛心中阵阵涟漪。
霍猛靠近狐仙,轻轻地亲吻。慕容天不知为何眼睛一酸,不去理会心下的愧疚,理所当然地享受着霍猛初次的爱恋。
慕容停和慕容弃坐在房顶上。
新雨把酷暑的炎热洗去,夜风也是带着水汽的微凉。
想到明日就要见到亲生父亲,慕容弃怎么也睡不着,慕容停就带他到房顶上纳凉。
弃儿把头靠在慕容停肩上:“表哥,你见过你的父亲吗?”
慕容停苦笑一下:“没有。”
对上弃儿不解的目光,慕容停继续道:“我和姐姐的父亲,据说,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平民。母亲怀姐姐的时候,就下令让他搬出王居了。”
慕容弃见触动了表哥的心事,心生内疚,学着慕容停以前抱自己的样子,从背后抱着他。
“长公主姐姐,大我们很多吗?”
提起长姊,慕容停笑容多了些:“大我五岁,就一直把我当小孩子看哦
“南疆姑母,应该很爱很爱姑父吧。”慕容弃蹭蹭慕容停。
“哦?”慕容停说道:“何以见得?”
“南疆姑母只有一女一子,都出自姑父。而且怀长姊的时候,姑父都搬出王居了,姑母还去找他。”慕容弃亲了慕容停一下:“然后才有了表哥。”
慕容停莞尔一笑,不去追究弃儿的话的真假。母亲爱父亲这件事,说不定是真的吧。慕容停心中升起一片温暖。
白玉堂伸手去抓酒,展昭白了他一眼,却并未阻拦。白玉堂嬉皮笑脸地品他的女儿红。
展昭见白鼠喜不自禁地样子,一边笑一边摇头,顺便说起城外的意外收获。
白鼠放下酒杯:“慕容天落脚的地方在雷伊谷?”
展昭点头道:“看方向,是雷伊谷。”雷伊谷终年雾气环绕,一尺之外就不能视物,就连常居本地的猎户也不敢靠近。
白鼠叹道:“那就麻烦了。雷伊谷地形复杂,地势险峻,若布上奇门遁甲之术,更是易守难攻。”
展昭分析道:“还不知谷内是否有退路。即使从正面进了去,慕容天等人从谷内退走,反而打草惊蛇。”
“还有大嫂一直在煎药。药材都是些平和续命的山参,真是奇怪。”白鼠又提到一桩怪异。
展昭也道:“自从给皇长子瞧病之后就是这样了。大嫂不肯说,必是慕容停请求。”
老鼠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走,我们去问慕容停。”
展昭抓住要往外跑的白鼠:“不可。夜色已深,皇长子已睡下了。明日还有认亲大典,玉堂,别去打扰他们。”
白鼠趁机抱住展昭:“正好也没人打扰我们。猫儿,我的毒又发作了。”
展昭气得牙痒,啪的一下打白鼠的头:“你大半个月,都发作二十次了·····”
旭日初升,晨曦柔和。
慕容天已经整理好衣衫。
“要走吗?不走也可以。”霍猛抓住慕容天精致的绣袍:“我不介意看到你狐狸的样子。”
慕容天一愣,这愚夫真把自己当山神鬼怪了。
不过也难怪,慕容一族的武功路数和中原大相径庭,再加之自身修为又高,被误会也勉强说得过去。
霍猛出身山民,从小听多了半神半妖的故事。长大以后自然不信,但狐仙就在眼前,唤醒了霍猛儿时就被灌输的信念。
“狐狸也不要紧。”趁慕容天愣神之际,霍猛抱住她:“我爱你。”
“不管你是不是人,我都爱你。”霍猛的目光温柔又痴迷:“做我的妻子吧。”
慕容天心口滑过一丝钝痛,当即警铃大作,倒真希望自己可以化身为狐,飞身遁去。
五十、杀意
天刚蒙蒙亮,展昭就来接皇长子。慕容弃抓着慕容停的手不放。
白玉堂在一旁暗笑。
展昭白眼一瞪,白玉堂连忙收起笑容。皇长子脸上浮起红晕。
慕容停好言抚慰几句,再转身拜托展昭。一番功夫下来,皇长子终于放了慕容停的手,和展昭一同去包大人的书房。
包拯已在书房。灯油已耗尽。
自从公孙策走后,包拯夜夜不眠,与其说是忙于公事,倒不如说是自暴自弃。
展昭想劝,却不知从何开口,打定主意,等皇长子认祖归宗后,一定要去找先生回来。
一想到那嚣张跋扈的中山王,猫儿的脸沉了下来。
慕容弃有些惊慌。
金碧辉煌的宫殿,伏拜在地的臣子无一不让慕容弃觉得陌生。
虽然脸上的易容能掩住彷徨,皇长子眼里的不安让赵祯看得心痛。
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是保住了。赵祯还是有些欣慰,对北疆的在天之灵,总算有了交代。
今日,是北疆的忌辰。
那坚韧倔强的痴情女子,惊艳了荒蛮之地如死水般的时光。
临死,除了这个孩子,什么都没留下。
寡人负她良多。
悲戚之情,在宋皇心中回荡。
太后也含笑看着慕容弃。那颀长匀称的身段,彬彬有礼的仪态,进退有度的谈吐,太后暗赞云苍慕容一氏也算是皇族。
太后对这个孙儿,意外的满意。
殊不知慕容弃的完美,隐着不为人知的沉痛。
皇长子自小被困于室,小孩难免心有疑惑,加之从仆役议论中稀稀疏疏得知,亲母北疆有负于家国。慕容弃对自己平日举动,处处留心,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大典顺利进行。
展昭清澈明亮的眼睛满是欢喜之意。包拯许久不笑容的脸上,也不禁展颜。
朝堂上逍遥王的身影却让包拯的笑容中闪过一丝隐忧。促成十七年前那场杀戮的王者,如今见到慕容家族的血脉,会有怎样的举动。
包拯暗暗戒备。
云苍的过往在逍遥王眼前一一闪过。年轻的岁月,海誓山盟的承诺,最后以血收场。
四十年前的约定,十七年前的国破家亡为那段情书写尾章。
那个人,不久就会出现吧。到时,一切,都会了断。
逍遥王看了看羽翼丰满的妹妹,家族有她在,自己也可以脱身还了当年的债。
殊不知,当年的债,即使用命偿,是否能偿完。
四十年的约期已到。
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逍遥王凄然一笑。
趁着猫儿不在,白玉堂拉着慕容停到追月楼喝酒。
追月楼的小二一见白玉堂,一边讨巧一边抬上最好的女儿红。
慕容停微微一笑,看来白老鼠对女儿红的嗜好天下皆知。
立秋之后,阳光虽然灿烂,也添了少许秋日的凉爽。
难得有闲暇对酒当歌,慕容停和白玉堂开怀畅饮。
慕容天竟上得楼来。
慕容停一见姐姐,慌了阵脚,含在口中的酒都吐了出来,恭敬起身道:“姐姐~”
白玉堂一惊,只见来人宫装华服,脸色清冷,不怒自威,举手投足间高贵之气顿显。
追月楼一片安静,原本喧闹的酒客连大气都不敢出。
见此情形,慕容天微微一皱眉。
慕容停连忙叫掌柜来,包下了酒楼。
白玉堂一边对慕容天行礼一边暗想,要杀慕容弃的是你,救下慕容弃的也是你,不知道你这次来,是为杀人还是救人。
空气中浮起酒香。慕容天对着酒,却难饮。
慕容停见姐姐愁眉不展,必是出了什么大事,心有担忧。
白玉堂见姐弟二人皆是不语,正要告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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