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明白。”
“最后我要提醒你们一点。你们今后在推选录用门书杂役等人员时,必须向鹰卫通报,以便核实其身份,帮你们管好你们的门庭。”
“我等明白。”
“善道,至于你的鹰卫在推选录用上述人员时,就不必你费心了,我自有安排。”
“善道明白。”
夏侯羽说到此处,令人取来一份文书交由刘芒,并嘱咐道:“回去自己慢慢的看。若有不明之处,可去求教景略先生,或直接来找孤王。”
“善道明白。”
见时间也不早了,再则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代,夏侯羽摆手示意道:“天色不晚了,你们去打理自己的公文吧。”
···后花厅,夏侯羽正与夏侯婉对弈,而蒙慧则在一旁陪念季玩耍,一家人是其乐融融。不过,对于夏侯羽来说,现在蒙慧又有身孕才是最令他感到欣慰的事,毕竟自己可以因此多有些时间与妻儿在一起,缓解缓解近来公务繁重所带来的压力。
午时,一家人照例在后花厅内用膳,正吃得高兴的时候,却偶然听见几个掌事的老婆子在偏厢嚼舌头,说得尽是一些市井野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尤其是夏侯羽对她们的话感到深深地威胁。
啪“是什么人在背后他人的嚼舌头?”
偏厢内的掌事老婆子们,立刻打了个寒蝉,抖抖索索的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一步。而负责王府日常护卫的陶钧武等人,立刻顺着刚才的话声来得方向扑了过去,并迅速的将一干人等控制住。
“回主公,是几个老婆子在背后嚼小陆大人们与张颌大人的舌头。”
“给我问问她们,她们都知道些什么内情,又是从何处听来的。”
“是。”
夏侯羽看其他人都在看着自己,立刻圆场道:“我们继续吃饭。”
“夫君,我刚才分明听她们说剑明他们兄弟几个与张大哥在黑水、夏州广占土地,已经得了此二地的七成以上田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岂非用了些手段,或者是···”
“我明白其中的厉害,你就不必再说了。吃饭,吃饭···”
“夫君,姐姐说得我也有同感。如果他们占的是我凉州固籍百姓的田产还好说些,若是他们圈占了萧氏田产的话,恐怕事情就不一样了···”
“萧氏···”夏侯羽腾的窜起身,痴愣愣的看着夏侯婉与蒙慧,半天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你们先吃,我去去就来。”
“夫君···”
···当月,一份密报被呈递到夏侯羽的桌前,内容如下:据查,陆剑明兄弟四人与张颌私受萧氏族老馈赠,得黑水、夏州两地田两千余顷。其后,其五人又在黑水、夏州或以议价或以高价收购破产农户田产共计五千余顷,但所有款项至今未予清结。
“好啊,你们几个真行啊。”夏侯羽看到这里,一摔茶杯,怒问到:“陆剑明兄弟与张颌可曾给我传到?”
“回王爷,正在通传当中。”
“给我再派人去传他们。若是他们有事不能来,你们就是捆也得给我捆来。”
“王爷,钧武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
“钧武乃是一内府陪戎,无权对朝廷命官私行逮捕,更无权拘拿朝廷勋爵之人。”
“拿我的金牌去。如果好说他们不听的话,你可以我金牌拘拿之。”
“是。”——196“等等。记住,要给他们留下面子,不要将此事给我闹僵、闹大了。不然的话,我会治你个忤逆上峰、污指朝廷命官、构陷朝廷勋爵的罪。你可明白了?”
“钧武明白。”
“去吧。”
“是。”
土地与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仁人志士,仅为如此一个牵强的信念与理由,而杀身取‘义’,葬送自己的梦想。
吴荃,本当是辅立功臣的他,而今却不得不为全‘大义’,而取‘小舍’。
“沂亭侯,一切都可曾交代妥当?”
“李公公,子康已无牵挂,可以上路了。”
“难道就没有一句话留给陛下吗?”
“该说的,我已经说得够多的了。再说,也就没有意义了。”
李德忠轻叹一声,回转过去,静静地等待吴荃上路···戎平七年正月,吴荃暴卒。
月余,荃之所涉附逆谋篡诸事明,其冤得雪。帝为追其功,授其沂亭公光禄大夫,采邑沂亭八百,谥忠直,荫其子涣之正五品镇军将军,袭其爵位。并告天下,凡得涣之音讯下落者,赏金五百,录其子嗣一人从七品衔。
“子康死的冤啊。”夏侯羽怒震窗栏,回身见司亚彬面状,问到:“少文有事吗?”
“千岁,少文有一事相求,还望千岁应允。”
“少文但讲无妨。”
“子康与我系结义兄弟。今其逝,我本当受其托,代为照顾涣之贤侄。然子康生前有意将涣之托付于千岁抚养成人,特请少文代为一求,不知千岁可足其愿?”说话间,司亚彬将一锦袋塞入夏侯羽的袖中,并示意内有详解。
“子康如此看中孤王,孤王焉有不应之理。少文,只要寻得涣之,立刻送来王府即可。”
“少文明白。”
“欲飞,子康是怎么回事?”
“又是我们那参政王的一桩杰作。”
“又是这个小人。”
“少游···”
“我骂了他又如何?这可是凉州,不是他的荆襄,他可作不了主。”
“少游,大哥他们怎么还没有来?”
“大哥他们还在处置一些家务事。”
“家务事?”
“就是退田清产的事啊。”
“他们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哎···”
“这也不能全怪他们,要怪只能怪你我当初没有事先提个醒啊。”
夏侯羽不言,拿起酒盅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略现心中的些许不快与无奈···当夜的凉王府内,夏侯羽、狄云、司亚彬、夏侯婉、蒙慧五人相对无语,唯有两个孩子在一旁尽情的嬉戏玩耍。
···数日后,夏侯羽向外界宣布:沂亭公世子已寻得,沂亭公在天之灵可告矣。同日,夏侯羽上书成帝与朝廷,请养沂亭公世子吴涣之,录为义子。
与此同时,一个流言却在圣龙广为流传,并飞入夏侯羽的耳中——当年夏侯羽威震关中、节节胜利时,正是沂亭公吴荃献计,使夏侯羽功亏一篑,未能全歼北朝主力于潼关外,并致使潼关失守。而后,又是沂亭公献计,致使楚军折损过半,夏侯羽不得不血战北朝主力,迫其缴械。而在此事件中得利最大的既不是夏侯羽与元老派,也不是北朝,而是另有其人。
好一个另有其人。
夏侯羽与成帝虽身处前里之遥,却同时想到其中的隐指,想到散布此言得利最大的人。但如今自己越是想解释清楚,越是想去调查清楚此事,便越发的表明自己的心中有鬼,更令天下人感到自己的虚伪与无信。因此,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无为而治,想到以时间与自己的实际行动去化解此次流言对自己所造成的不良后果。
不过,此流言的恶劣影响尚未消弭,另一个与夏侯羽有关的流言又在凉州风起。话说三年前夏侯羽会见范文宗会面后,范文宗曾暗示夏侯羽;如果凉州需要的话,桑林河可让予凉州一块草场,以便安置耶律(萧)部部众。但是作为交换条件,夏侯羽必须答应在十年之内,不与桑林河为敌,并默认桑林河对北西域、朔州的事实占有。
此非卖国?
夏侯羽对于鹰卫收集来的各方反映,唯能每每以苦笑相对。但是,作为鹰卫首脑的刘芒,却不能如夏侯羽一般坦然处之,毕竟这涉及到凉州内府机密外泄之事,自己若不能在短期内破获隐匿于凉州的奸细,岂非···“知道此事的人,不过内府五六人及凉州要员四人。况且,他们都在鹰卫的严密保护之下,根本没有与他人暗合勾通的可能。那这事就蹊跷了,难不成这奸细还能通天问地不成?或者,他根本就不存在,是北朝中人···”
刘芒想到这里,不敢再往下想了。因为他知道,一旦是北朝有意将此事泄露出来的,那就意味着北朝元气恢复,即将再次南下中原入寇圣龙。然而,依据沉鱼提供的消息,北朝现在是太子党与元老党争斗不休,几次险酿内战之祸,根本无力顾及南下之事。更何况,太子党现在还有赖于与圣龙的互市贸易积蓄力量,他们的人又怎么会愚蠢到坏己方大事呢?那就只能是一种解释,主公自己泄漏出去的,无意间泄漏出去的。
“大人,双城侯密件。”
“双城侯密件?”刘芒一愣,立马令到:“拿来。”
善道贤弟亲见:你可记得当年双城密囚被刺资料文书尽毁之事?若记得,请速往我处,为兄有话要与你一一道来。
少游拜笔“密囚被刺?资料尽毁?”刘芒猛得惊起,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来人,备马。”
···走在当年的密室过道中,看着尽数被毁去的小房间,刘芒额头的冷汗已如泉涌,不可收拾。
在刘芒看来,多年前的不解迷案,今日却成引索。然由于时间久远,加之当事之人存世者,今已之剩下自己与双城侯。因此,自己依然是眉目全无,一切还要重回起点,细细摸索。
“少游兄,今日看来你我当初都想错了。”刘芒端详着一朽木,言:“兄台请看,此木本应在十步之外的那一端,而绝非是此间所有。然其今日之所处位置,却分明是在告诉你我,有人曾经来过此地,并拿它细细观详研磨过,其后被弃于此。”
“此间已被封闭多年,何况若不能入得我的书房,是断然不能寻得密门的。难道···”
“没有假设,你的府上一定有内奸,而且地位还不一般。”
“我府上,能入我书房者,不过三五人,切皆为我的族人亲随。”
“族人亲随?”刘芒身子一震,忙问到:“可都信得过?”
“都是与我朝夕相伴,且忠诚无比之人。”狄云说罢,略觉得不够,又补充到:“他们都是我的亲叔伯兄弟,与我是‘一损俱损,一荣皆荣’。”
“那平日是谁负责打理你的书房?”
“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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