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吗?”
“明德不同意。”
“明德兄,如有意见,可寻个时间到我的书房和我说。”
裴元惊愕的望着夏侯羽,半天才在王猛的提点下回到:“明德明白。”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明天会议的重点是居延城的今后发展问题,如果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到时可向孤王提出。”
“是。”
“散会。”
伴随着胡公公的唱念声落地,夏侯羽拂袖而走···“列位大人请留步,残身有一话还请诸位但听之。”
“前辈请讲。”
“遇事遇人,当适可而止,切莫强求。”
···戎平七年秋,凉州在推行均田、租庸调的同时,特准官宦豪强保有族田义庄,但规模不得大于千亩。与此同时,夏侯羽上书成帝及朝廷,请旨凉州改革现行官僚体制。
说起这凉州的现行官僚体制,实在是叫人头疼:一是繁杂,不统一,而且多有重叠。二是人浮于事,真正干实事的人不多,且易受到庸懒之辈制肘。三是徒增百姓负担,拖累凉州发展。因此,当此改革关键时刻,就必须先革除其弊端,为凉州打造一个高效精干的官僚队伍。
九月,成帝与朝中大臣达成一致,传谕凉州可先行呈报一份详细改革方案于朝廷,以便朝廷斟酌。
斟酌···“可用得妙。”夏侯羽看着朝廷公文,在对照成帝的谕令,笑言道:“诸公,你们觉得孤王该以何措词上书为好?”
“启禀主公,不如以内折上呈陛下,再由陛下转入中书···”
“孤王也有此意。然此举是否有轻慢朝中诸位大人之意,又是否有蛊惑君上之嫌疑?”
“陛下与朝廷各上一份不就结了。”
“隽秀。”陆游一拉张颌,起身道:“如此也不能回避蛊惑君上之嫌疑。到不如先将方案压一压,向外界透一个风出去,叫天下都明主公的用心。然后再分两道奏章上报陛下与朝廷,让陛下去与朝中各派协商,而我们只要不断的诉苦则可。”
“放翁,你是说···”张颌一拍脑门子,哈哈大笑道:“姜还是老的辣啊。”
陆游抬手示意道:“话虽如此,但我等务必先把凉州的害群之马给收拾掉。不然的话,朝廷还以为我们是在要挟陛下与朝廷,疑我凉州有所企图。”
“放翁,如此不妥吧。”
“放在御史台看,当然不妥。但是放在整个凉州来看,我却不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到是认为非常有必要。”
夏侯羽起身示意:大家安静,请先听放翁把话说完。
“现在阻碍凉州发展的首要问题在那里?吏治不清,官僚混乱。虽然主公在伍、杜两位大人的帮助下,于前番曾整顿过一番,但结果如何?不过是清除一批民怨极大的贪墨之辈与一干里通外番、勾结邪教者而已。但那般空占粮饷薪俸的家伙呢?他们虽无大错,却是在掏空我凉州的根基,败坏我凉州的吏治官风。因此,他们也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必须得到他们应得的教训。再者说了,其多为精于官场摸爬滚打的高手,是不会和我们将什么交情与情谊的,他们只要保住他们的地位即可。”
“因此,依我的设想,我们当将其革职的革职,远调他处的远调,不必再观望了。”
“一次性弹劾如此多的人,是不是动作太大了?”
“有多大?”
杜时迁见夏侯羽问自己,立刻回到:“据臣了解,凉州官吏有四成左右是占空饷的,还有一成左右是委事与人的。”
“这样说来,我的治下有半数人是白拿朝廷俸禄的啦?”
“是这样的。”
“不对。”陆游反驳到:“还有一成五左右的人,是每日无事专挑人毛病的。不为别的,因为他们怕自己的如今地位给自己地属下夺去。”
“看来鹰卫没有尽责啊。”
刘芒见夏侯羽在责骂自己,立刻抢前一步请罪道:“属下失职,还请主公降罚。”
“你呆会儿自己去内府廷记受领,现在议事要紧。”
刘芒退在一旁,而陆游则接着说到:“对于实属没有合适差事的人,可以重新考核其业绩。有才则留,无才一律清退。对于那些委事于人的,一概按内府行文通告革职。至于那些打击报复他人的,压制下属的,一律革职,并按律惩处。”
“一会儿说要尽数清退吃了不做的,一会儿有说要区别对待,恐怕这就是圆滑吧。”孤成林想到这里,不得不对老官场们表示十八分的敬意。不过,再往下听,孤成林又开始对自己刚才给陆游下的评语,开始后悔了。
“当然,对于那些长期闲置不用的人,即使考核过了,还是要把他们远调去北震旦州的,毕竟虎咏求救的事实摆在那里。这样一来,我们既解决了凉州冗员的问题,有解决了北震旦人手不足的问题,更是给了被闲置者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
“诸位,你可曾有意见?若是没有,孤王就采纳陆老伯父的建议了。”
“我等没有意见。”
夏侯羽点头,开腔到:“既然如此,那就讨论讨论如何将此次整顿吏治活动深入落实吧。”
“怎么?回复陛下与朝廷的事不说了?”孤成林摸着脑袋看着夏侯羽口沫乱飞的两片嘴唇,老半天还没有闹出个子丑寅卯···轰轰烈烈的整顿吏治运动,终于拉开了序幕。首当其冲的不是其他官署,正是夏侯羽的内府私衙。仅仅在一旬之间,便有百余人或被派往北震旦州,或被申斥清退,不过还没有被交由廷记议处的。
随后,凉州府也开始行动起来,大批的人员被以各种理由或调离或清退,更有甚者,还被御史台请去问话。稍后,凡是被御史台有请过的人,无一例外的都得到了相应的惩处,即使陆张等族亲知故旧。
入冬后,凉州各府衙官吏员额教之一季之前,已锐减四成多,初显精干之气。
与此同时,夏侯羽的凉州吏治改革计划,也如期抵达成帝与朝廷。不过大家不看其的计划,也都明白其心意。因此,在经过一番貌似激烈的唇枪舌战之后,在成帝的出面调停下,夏侯羽的改革计划大体不变的得到通过。但作为交换条件,朝廷必须派员监督其改革计划的实施全过程,并有权参与其中。
夏侯羽也不是那种死抱着权利不放的人,因此,他很爽快的答应了朝廷。
半月之后,由成帝出面朝廷下文全国,正式宣布凉州试行改革。凉州作为帝国的一部分,其改革过程都将在朝廷的监控之下实施,朝廷有权在任何时间叫停。而至于帝国的其他地区,若想试行改革,则必须待凉州改革结束之后,由朝廷评议再定。
凉州可以改革现行吏治,可以不经朝廷统一擅自废立朝廷的税赋课役制度,对谁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事实。但是,有人却有很乐意见到中国局面的出现,更乐意继续观望下去···夏侯羽心中明白,成帝心中明白,整个帝国也明白。因此,彼此之间的信使往来不断,各种消息与建议在不断的传递着。而早已不问世事多年的几个人,此时也耐不住寂寞,开始在各方势力之间牵线搭桥,各尽所能。
至凉州一派银装素裹时,朝廷的第一批监察使抵达凉州,并开始在凉州御史台的协助下,展开工作。而此次带队的钦差不是别人,正是成帝的新宠王政通,太傅王守仁的族侄。此人与夏侯羽未有任何的交情,并无谋面之实,却对夏侯羽的一切了如指掌,更与夏侯羽竟以知己相称。如此一来,成帝与朝廷的用心,便不言而喻。
稍后,皇后慕容雨以省亲之名途经西京,并与林如风全家畅游大雁寺,布施关中百姓一日。旬日,又于凤翔拜祭故人先祖,布施僧道五千。
临风镇,遵照夏侯羽及内府指示,有司衙门正在为迎接帝国皇后紧张的准备着。而按照凤辇车驾的行程计算,夏侯羽将率凉州五品以上官员及内府一干人等,于两天后抵达临风镇。届时,夏侯羽将在此地接驾,并一路护送慕容雨前往凉州小住三五日,再前往西海。
作为鹰卫督指挥使,刘芒丝毫不敢怠慢,其不但带来大批的鹰卫高手,更请来孤成林助阵。再则,在临风镇方圆百里之内,已被其要求封闭。非当地人,一概不得在皇后车驾途经此地五天之内逗留,如有违反者,一律就地拘拿遣送他处。至于皇后车驾进入凉州地界后需经之地,也被其再度要求加强警戒力量,并安排下专人督导整改。
而在临风镇的对面,关中凤翔府的上镇,西京守备府的人也没有闲着,他们正在紧张的为恭送帝国皇后准备着。但由于关中官僚冗员繁多,且大多没有什么真本事,全想凭此捞取一笔个人好处,因此他们的警戒工作远不如凉州作的细致。
土地与人
曹平的事,终于尘埃落定。但石国的事,却远未结束。
石国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机。正在石国盟会石国国王的李孝直,万万没有想到,石国的三王子居然对自己图谋不轨···入夜的石国王城,大地沉浸在一片安详宁静之中,在夜风的吹拂下,胡杨与椰枣树正娑娑作响。李孝直趁此良辰美景,正在驿馆内把盏苦读,全然不觉窗外事。
铛铛铛···失火了···“失火?”李孝直腾的站起身,忙披着单衫冲出书房,问到:“因何失火?”
“为了取你的首级。”
李孝直闻此声,知来人乃是石国三王子阿胡尔,赶忙往后退上三两步,喝问道:“阿胡尔,难道你就不怕连累你的父王吗?”
“少废话。”
李孝直嘿然一笑,打手将披在身上的单衫拧成麻花条,一勒直,问到:“你真能杀得了本使吗?年轻人,不要不听劝。”
“呸。”阿胡尔点手骂道:“若不是你,我会失去王储地位吗?若不是你,我父王会背叛真主,信奉异教邪魔,沦为异教徒吗?还有,若不是你们圣龙的干预,我石国现在能政不出王阙,令不行军旅吗?”
“难道你不觉得···”
“看刀。”
···三招未过,阿胡尔便败下阵来。狼狈的他,实在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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