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何以如此说?”曹羽略带惊讶的接道。
“我义父说,圣龙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正是圣龙自己。百余年来,由于朱熹老贼的谬论,将圣龙人的思想都禁锢起来,导致圣龙的山山水水都失去了生机与活力。现在的圣龙人,只知一味的恪守成规,无半点进取之心,长此以往不但没有发展,即使是他们口口声声要保持的祖宗之法也要湮灭了。就象援刀的制造绝技,它也就只能在西凉与西海才有生存的机会,若是换到中原内地,恐怕早就濒临失传的境地了。你们再看圣龙的五行奇术,原本是百花争艳,而如今也就只有寥寥数人略通一二,高手则就只有明教的杨启德杨老国师师门五人。为什么?”
面对慕容雨的连番责问,曹羽与狄云是百口莫辩,只能连连的称是,臊的从头顶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原本是要刺探西凉与西海的,未曾想到却被一个貌似乳臭未干的丫头骗子给狠涮了一笔,还不能还口辩解一二。丢人,丢到家了。二人此时最怕的就是有人听到刚才慕容雨的话,更怕有人撞见自己现在的窘相,真想找个地方去狠敲自己两下。
“哈哈,曹兄弟、狄兄弟你们莫要见怪,舍妹打小就与平凉郡主在一起,也就沾染上了义父一家的习气。如果刚才有所得罪,还望二位见谅,见谅。”慕容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偏厅门外,朗声解围道。
他不来不说还好,他这一出现,再一说话,曹羽与狄云差点没有把鼻子气歪了。心说:“什么沾染了凉王家的习气,分明是在骂我等连个女子都不如,鼠目寸光。”但是,出于礼节与地位的悬殊,曹羽与狄云,还是不得不强颜欢笑,以示赞同慕容光的说法。
慕容光微微一笑,冲慕容雨示意:“你先回去,这里有我帮你收拾残局。”慕容雨乖张的冲曹羽与狄云做了个怪相,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惟有曹羽与狄云愣愣的呆立原地。慕容光见曹羽与狄云有失往日风范,心中暗暗窃喜,心说:“你们也不过如此,还是中原的佼佼者,看来义父是高估了。”不过,慕容光转念一想,还是要弄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打听我西凉西海的武备问题,莫非是他们有所消息来源不成?于是,慕容光奸笑道:“二位,刚才我听舍妹向你们介绍援刀的事,好奇一问,你们难道见识过援刀的厉害?”
“哦。援刀,援刀,我们是听朋友说西凉与西海的援刀是上品,比起这中原的要高出很多。今日有幸得空,特向郡主打听一二。”曹羽与狄云慌忙接话到。但是听上去,却不怎么协调自然,二人立刻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失言漏马脚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要不这样,我随身有几把上好的七十折援刀,两位若部嫌弃,我就送于你们,权当是上次解围之谢。”慕容光转动着眼珠子轻快的说道。
“好。我等正求之不得,还在寻思怎么向世子开口讨要,没想到世子如此爽快。”曹羽不露声色的答谢到。
“甚好。多谢世子的美意,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狄云一脸惊喜的插话到。
慕容光嘿嘿一笑,张手示意请,便引曹羽与狄云去自己的客房。
一路上,曹羽与狄云在和慕容光戏言天下大事时,有意无意的特意将一些明教的事说与慕容光听,慕容光则回以不知所云的答复,这更加的加深了曹羽与狄云的怀疑。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奇+書网*QISuu。cOm]慕容光在不知所云的时候,却在寻思面前二人为何要与自己说明教的事,莫非他们知道自己与明教的往来了?还是他们是明教中人,在试探自己的口风。
不久,曹羽与狄云在慕容光的引领下,来到了慕容光的下榻处。慕容照等人也在,正在听慕容雨复述刚才与自己的话,曹羽与狄云不觉再次被人戏耍了,满脸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屋中众人见慕容雨口中的两个迂腐书生来了,在看二人的神色表情,知道慕容雨没有说假话,扑哧都掩嘴笑了起来。
变局初降
翌日,曹羽在书房温故时,慕容光与慕容雨不约而至。明面上是慕容光、慕容雨特意来向曹羽再次道歉的,实则不然,而是慕容光来想曹羽讨教天下时局的。事实上,慕容光这两天都没有闲着,他一直在留心曹羽,在考察曹羽的心境。
谈话间,慕容光刻意的将有关平凉郡主待嫁闺中,决意要在圣龙找寻一位文韬武略的如意郎君等一系列消息透露给曹羽。并暗示曹羽,凉王有意要在圣龙的世家择婿,比如象曹家。与慕容光相呼应的是慕容雨,她则要请曹羽帮他介绍下圣龙各个世家的俊杰,或者帮他引见一二。
在此兄妹二人的喋喋不休中,曹羽隐约的感觉到慕容兄妹这是在暗示自己,凉王有意要选择自己。这是为什么呢?曹羽暗暗嘀咕。要知道,自己不过是曹家的养子,决非是曹氏宗氏近支。凉王要与河南曹氏联姻,巩固自己的政治地位,也不可能是选择自己,而不选择曹氏的其他后起之秀。难道是有所他图?还是自己的身世真的有问题?想到这里,曹羽的右手不自觉的放在自己的左腋下。一个寒战,在流金似火的七月,打在曹羽的身体上,曹羽整个身体都抖动了一下。
看着曹羽急速颤动的身体,慕容光与慕容雨都诧异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呆呆的,张着嘴,两眼痴痴的盯着曹羽。就象曹羽身上有什么奇珍异宝一般,又或是曹羽脸上镂刻了绮丽诡异的画卷,在或是曹羽本身就非人间之物。
曹羽见慕容兄妹的表情,知道自己刚才是失态了。然又不好直言解释,于是,不得已向慕容兄妹告恙道:“羽今日身体不适,想静卧休息,世子与郡主若不介意···”
“噢。曹公子请歇息,我兄妹就此告辞,来日再谈。”慕容光略带疑惑的回到。
“恕羽不能远送,还望世子与郡主多多包涵。”曹羽缓起身恭送到。
“不送、不送。”慕容光抓起慕容雨的手,边说边拽着慕容雨离去。
望着匆匆离去的慕容兄妹,曹羽抓起书桌上的酒葫芦,拔开塞子,狠狠的闻了闻。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酒清香,顺着曹羽的鼻腔,透过身体内的每个细小孔隙,钻入曹羽的身体每个角落。曹羽提着酒葫芦,慢慢步入自己的内室。内室的铜镜中,反射出一个面无表情阴冷恐怖的他,一个往日不曾见过的他。褪去上衣,曹羽袒开胸襟,拿起铜镜,隐约看见自己的腋下那多年不曾得见的图纹——四爪盘龙戏珠。四爪盘龙戏珠,帝国亲王勋爵之身份象征。然而就是这样的图纹,却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且还是用鸽子血蘸墨掺入药酒纹刻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今天,他们暗示我将会成为西凉的郡马,也就是西凉可能的少主人,就是冲这个来的。难道母亲当年的话,就是暗示自己今天?
铜镜在曹羽的手上,嘎吱作响,渐渐的就扭曲变形,直至最后被积压揉捏的面目全非,变成了一团金砣旮旯。血,殷红的鲜血顺着曹羽的手指,滴滴答答的坠落在地面。麻木的曹羽,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他还在过去的梦幻中徘徊、沉沦、挣扎。
“羽儿,这是为何?难道有想起了你的娘亲?”曹差神出鬼没的来到曹羽的房中,突然开腔问到。
“义父,这是为了什么?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我身上的这个不成?”曹羽愤言的同时,将衣衫大大的扯开,用手狠狠的指着。
“孩子,这不是你的错。都是上天的错,是圣龙千百年来的错。”曹差苍然回到。
“那孩儿今天问您一件事,义父能对孩儿明言吗?”
“哎。我早料到有这样一天,看来圣龙又要生却那许多的无端变故了。”曹差哀叹道。
“无端变故?义父,难道我的身世就这样可怕吗?还是我本来就是不祥之人?”曹羽用情的反问到自己。在他手中的铜旮旯随着微微松开的手,滑落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曹差弯腰俯身将铜旮旯拾起,郑重的捧在手心,一字一句的说道:“羽儿,你知道你为什么姓曹,有为什么会叫羽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出将入相吗?还有你知道你身上的天龙戏珠图意味着什么吗?我今天都告诉你吧。”曹差说道这里,拉过椅子坐下,平静的说道:“羽儿,你原本系僬国丰沛人,孝王之后,孝义国公曹孟德嫡孙,当今圣上的表弟,也是孝义国公侯爵的继承人。你父亲落难后,给你取名一个单字羽,本是寄寓你孤苦飘零,生不逢时,一生将遭到仇家的构陷与构陷。我不让你参加科举,不让你荫禄显官,就是担心你的身份为你的仇人知晓,危及你的性命,危及你的家族使命。你身上的天龙戏珠图,是你的家族族徽,也是你光复家族门廷的希望,与凉王对证入赘的印信。”
“义父,我家是怎么败落的?我的仇人又是谁?”曹羽目露凶光的问到。
“问得好,问得好。我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个的,我也瞒你。即使我瞒得了你一时,也不会瞒得了你世的。
我说。但是,你要答应义父,不要想着报仇,你现在的实力还不够。你贸然去报仇,只能是送死,不如待凉王传位与你,你再细作打算安排。你能答应吗?我只求你这一言,纵死无怨。”
“我答应。但是,我希望义父能告诉我一句话,您参与其中与否?”看着曹差,曹羽似乎感觉到不祥的预兆,他怕,他怕自己的义父也牵连其中。这样,他将为誓言所困,为自己的两个毒誓所困。
十余年前,延州突变,赤地千里瘟疫横行。曹羽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他可怜的母亲,没有熬过当年的冬天,撒手人寰。在母亲临终前,懵懂的曹羽在母亲床前立下毒誓,要为自己的家族报仇。然而,他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自己立如此的毒誓,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自己成人后,带着羊皮纸去凤翔西郊的千人冢,给无字碑扣一百个响头。母亲死后,曹羽被迫沦落街头,靠捡食富人家的残羹剩饭度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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