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李孝的反常谨慎,却错过了一次绝好的反击机会——耶律部的两个军团与拓拔元昊的一个万人队,正穿插于郭宝玉军团与其他桑林河军团之间,即将形成对郭宝玉军团的包抄合围。郭宝玉手头虽然拥有一个加强军团,却不敢贸然对穿插于己方后侧的凉军军团发起攻击——重车营近在咫尺。因此,郭宝玉不得不咬牙放弃对重车营的追赶,只派少量部队对重车营进行压迫性的尾随跟进。
“驸马,我们已经和重车脱离了冲突,是否要对那些叛徒···”
“不急,再等等。”
“等等?安答,不能再等了。不然的话,我们在此之前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如果重车杀个回马枪,那我们岂不是要被人家包饺子?”
话刚出口,本方的后卫部队却传来一个不幸的消息——担任狙击凉军张颌军团的友军,由于受到张颌军团与元辉夹击,大败。整整一个军团三万人,几乎被全歼,只有少量人马突出重围,正向北败退。
“哈,好厉害的曹羽,即使在主力崩溃的前提下,还有手段四处打击对手,看来我还真小看了他。”郭宝玉想到这里,立刻命令全军转向,打东南方向急进,直扑曹羽虚弱的后方重地——三川原。
曹羽正巴不得郭宝玉投向自己的怀抱。在三川原,曹羽早已令长孙师部准备好了魔法炮,又令吴痕部协同符融部在三川原西南十里扎下口袋,只待郭宝玉一旦败退或半路折道,立马杀出,打他个措手不及。为了保险起见,曹羽又亲统三万大军,于郭宝玉可能的突围方向,再扎下一个倒八字口袋,随时恭候郭宝玉的大驾。对于其他的桑林河部队,曹羽则派人传令给溃退下来的楚军与蜀军,让他们虚张凉军及西海旗号,游弋于战场的边缘。没有自己的命令,不得擅自与桑林河人交战,更不得去追击桑林河人的小股游击部队。
一切都准备好了。曹羽还嫌自己的计划不够完美,他再度派人去联络耶律信,要求耶律信务必在午时之前,将正与宴明部交战的桑林河撒克翰部击退,确保己方右侧稳固。
“大将军,敌人按您的意思进来了。”
“耶律真将军,该是您为帝国,为族人效命的时候了。我给你三千部队,不论代价如何,也要给我打疼他们,让他们不得不考虑下下一步。”
“明白。”
三千耶律部精骑,在耶律真的率领下,绝尘而去。处身曹羽之后的裴元不解的问到:“大将军,只给耶律真将军三千兵马,是否太少了?”
“不少了。再多,就要让桑林河人起疑心了。”
“那就是说耶律真将军此去···”
“未必。”
一拄香之后,负责监视郭宝玉军团的斥候回来了,不过他没有给曹羽带来好消息——奄奄一息的耶律真,被斥候救了回来。为此,三个斥候分队,一百五十人全搭进去了。
“报大将军。敌郭宝玉部,已被耶律真将军引入绝地,正与长孙将军所部激战三川原。”
“好。给我传令给吴痕,让他的人,给我狠狠的揍桑林河人的屁股。”
“是。”
三川原,一个低洼的盆地中,兀突的突起一块高地——长孙师部就驻扎在这块高地上。而在洼地里,桑林河郭宝玉部六万人马,正散开队列急攻不止。而长孙师部的魔法炮,还没有正式派上用场,时不时的发出稀疏的吼叫声。
郭宝玉被激怒了。先是被不要命的耶律真部冲击了自己的中军一次,损失了不少的将佐,现在又给长孙师给挡在了坡下,迟迟不能前进一步。他就不相信,以自己的六万精锐,竟然不能奈何一支凉军的万人队。这要是传出去,不但自己的脸上无光,就连黄金汗都要颜面受损。
“给我传令下去,加快攻击,不要象婆娘一样再折腾了。”
“可是···”
“可是什么?还不快给我传令去。”
挨了郭宝玉一鞭的副将,不但没有动身,反而辩解到:“驸马,他们可是南朝的主力,不但战斗力不逊色我军,而且还有传说中的魔法炮助战,我们不能硬拼。”
“哈达赤,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不敢。我只是提醒您,不要轻敌。”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哈达赤你是知道地。”
“您就是砍了末将,末将还是要提醒您,不要···”
郭宝玉未等哈达赤说完,抽刀斩其于马下,抬脚一荡刀身的血迹,喊到:“再有违我军令者,就是这个下场。给我冲上去,一定要在日落前拿下三川原要塞。”
在郭宝玉的督促下,六万多桑林河人,如潮水一般涌向高坡之上三川原要塞。长孙师一手提着长槊,一手拿着令旗,嘴角泛起了一丝寒意。
狄三站在他的身后,紧了紧护手与护腰,问:“长孙大哥,我的人什么时候上?”
“你猴急什么?等下有的是机会给你表现。”
“兄弟我急啊。都几个月没有上过一次阵,就昨天遇到桑林河的兔崽子们,还让他们给追了几十里,心里窝火,憋气啊。”
“你看你,就是没有狄如兄弟沉的住气。再等等,等这些龟孙子都扎了堆,我就让你带你的人上。”
“好。”
“来吧,兔崽子们。”
令旗一挥,内塞的魔法炮立刻腾起五光十色的火焰,密集的魔法弹,犹如长了眼似的,一头载入桑林河人的队列之中。顿时,断胳膊断腿,焦臭的心肝肺畅,碎衣烂布飞得到处都是。冲在前面的桑林河人还没有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又被要塞里射出的各式羽矢打的晕头转向,抛下了老大一片尸体。后面的桑林河人一见情况不妙,立刻撒丫子往后退,结果被延伸射击的炮火一顿好打,死的更多。
狄三见自己上场的机会到了,提刀跨马,冲自己的部从喊到:“兄弟们,是男人的就跟我冲。不是男人的,就给老子滚回去抱婆姨娃子,别在大老爷们的面前丢人显眼。”
“别让三管家看扁了,大伙冲啊。”
三千凉军打四门突然杀出,将还有些脑震荡的桑林河人,杀得个措手不及,纷纷撒腿往后奔逃。可惜啊!真的是可惜。他们还没有跑出两百步,又给遮断攻击的第三波炮火给覆盖上了,尸骨无存。狄三站在高出,看着己方炮火往复翻犁着大地,不由的纵声狂笑。
长孙师与狄如看着尸横遍野的大地,心中不由的直冒寒气。乖乖,就这么一拄香的时间,桑林河人就损失了三成精锐。而派出的三千自己人,却只能是去打扫战场,再顺便捡漏的战场清道夫。如果某一天,圣龙与西大陆的强国发生了正面冲突,那我们又会是个什么样呢?看来我们是该考虑这个问题了。
“敌人又上来了。”
长孙师与狄如扒在垛口,放眼望去,只见这次的桑林河人学乖了。他们又散开了队形,开始以小队为单位,交替前进。而原本担负反突击任务的狄三部,也按照狄如的交代,有组织的向要塞做退却,尽量将桑林河人吸引住。但是,由于吃了一次亏,再加上桑林河人也不笨,狄三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多余之举。看罢多时,长孙师一探身,冲狄三喊到:“兄弟,回来吧。桑林河人没有那么笨,他们是不会被你牵着鼻子走的。”
狄三一红脸,挥手示意自己的部从,进塞吧。
“这些该死的桑林河人,真他娘的鬼。看看,又跑回去了。”长孙师指着后退中的桑林河人,骂到。
“让他们去吧。就怕他们等下想退,都没有机会了。”狄如遥手一指,笑语到:“你们看,那西南方是什么?”
“大将军提前动手了。”
“不。那不过是为了激怒桑林河人,让他们失去理智的一次突击而已。我们大可不必出击,先让友军去挑拨下桑林河人,迫使他们不顾一切的进攻我们,或赶快北撤。”
“那我们不是见死不救?”
“还没有这么严重,大将军会体谅我们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长孙师阴笑到。
狄如冷冷的回到:“我也只是揣摩大将军的想法而已。至于怎么决定,还是你长孙将军的事。”
“我管你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我反正是不会出击了。”
当他们在相互磨嘴皮子的时候,吴痕的部队已经和桑林河人交上了手,并小有斩获。吴痕的前锋,已经突入了郭宝玉的中军,正势如破竹的向纵深发展。对于如此顺利的战事,吴痕到有些不解与担心。他在指挥人冲杀了一阵子之后,立刻带人在桑林河人的队伍中,作了个九十度的急转弯,冲桑林河人最薄弱的右侧一路冲去。
郭宝玉对于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现在一心想着怎么拿下三川原,想着怎么证明自己的实力,想着为自己挽回受损的声誉。
“哈达赤,哈达赤,哈达赤死那里去了?”
“安答,他不是被你···”
郭宝玉这个时候才想起了自己先前的鲁莽行为,悔恨不已。一跺脚,郭宝玉冲范天成令到:“安答,我给你五千人配合速塔里所部,尽量给我拖住后面的凉军支援部队,我要亲自去攻击三川原凉军要塞。”
“安答,我们还是走吧。”
“走?为什么要走?难道我们损失了那么多的人,就白损失了吗?”
“安答。”范天成一跺脚,含泪引所部五千人马,急转队列,去支援担任后卫任务的速塔里部。
隆隆的炮声再度响彻天际,郭宝玉指挥着部队,轮番攻向三川原要塞。在所有桑林河人的努力下,郭宝玉终于看见了一丝胜利的希望——前锋已经接近了塞门。然而,他的后卫部队却迎来了了第三波凉军,凉军的重装步兵方针,所有桑林河人为之胆寒的队伍。
风起云涌
“安答,真的是我错了吗?”
“不。这不是你的错。”
晚风中,母亲那甜美的歌声在回荡,在风中,在耳际,在脑海中回荡···儿行千里母担忧。
忧儿寒来忧儿饥,忧儿在外遭人欺,忧儿年少不知事,忧儿走路误入歧。
儿行千里母担忧。
忧母顿顿煮小米,忧母黑发成银丝,忧母思儿伤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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