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可心里的成片冰凉连他自己都找不到理由为自己开脱。
那所有的热情,所有的期待,所有的执着被那样不疼不痒的一刀都割断了。
的确不疼不痒,他既没疼死更不会再痒。
“……我没事。”御堂孝典手紧紧的按着胃:“只是,我真的吃不下了。”
那一瞬间里,佐伯克哉甚至不知道他们谁才是受伤比较深的那个,只能沉默的接受着御堂那带着安慰的回答。
他们谁伤得比较深?
还是都已遍体鳞伤?
那些曾经朝夕相对互相猜忌的日子,零零散散的到最后,竟然全都是伤害。
-怎么样,佐伯先生,伤口疼吗?
-伤口就在那里,不为外力继续破坏就会渐渐愈合,但是您的心却不是那样。正是因为被伤到的是心,所以,才觉得痛吧。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您这样的人流下泪啊,这么难过能不能就忘记它不去想了?
记忆翻出了Mr.R在CLUB R里对他说的那些话,那些带着调侃却魔力似的抚平他心中伤口的话。他想自己再也没办法为这点小事这点小情流下眼泪。那些想要占有想要赎罪想要被肯定想要被回应的情绪都已经化成了深深的无奈。
-佐伯先生,要真实地面对自己和自己想要的,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回想着Mr.R的话他很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能在过去有过的几个瞬间里把御堂和他混为一谈。
他自己觉得自己都无药可救了。面对R的时候惦记着御堂,面对御堂时又满心满眼的都是R。或者是他心里两个都想要?这条感情之路反反复复的成了一个死循环,佐伯越发觉得自己陷入这种漩涡中无法挣脱。
人们想要的越多,就失去的越多,每个人的初始能够拥有的东西数量都是一个不公平的定值,没处讲理,太贪心就越发无能为力。这就是欲望诱惑人之处。
到底,欲望的存在只能证明我们其实一无所有。
它会是我们最强大可怖的敌人。明知得不到还要去强求,明知不再爱还要去敷衍,明知留不住还要去伸手。到底是什么东西禁锢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把我们变得这么被动。
我爱,我不爱;我要,我不要。即便是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们都能轻易上升成一个复杂的关系。
Mr.R发现自己就像是个白痴一样,会接受不了那样温情的重逢场面,他要是能笑着祝福他该多好,那样多潇洒;会在转身离开时刻意放慢脚步,他要是能毅然决然离开他该多好,那样多潇洒;会在此时此刻还想着已经将他彻底遗忘的人,他要是能把他也彻底遗忘该多好,那样多潇洒。
那样会有多潇洒。
“你连自己爱的人都留不住,还说你爱他。”心底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让Mr.R扯起一个苦涩的微笑。这难道就是因果报应,他平日里讥讽佐伯克哉的轻漫语调现在说着讥讽自己的话,声音更像透了他自己。只少了那么一点诱惑,多了那么一点刚硬。
“他是留不住的爱人,你竟然还爱着他的人。”那个声音比他说过的话还要恶劣的多,他只会讥讽佐伯克哉,只会嘲笑他,只会漠然的看着他丧失一切。但他从不会逼迫他,他要就要佐伯克哉心甘情愿的留下。强扭的瓜不甜,他把这个道理教会给轮回司知道,自己就不可能会忘。
“你根本就不清楚你是爱他还是爱你自己。”它说的话咄咄逼人,它是谁?
“你从始至终爱你自己,是他打破了平静,害的你一个人承受阿修罗的惩罚,他伤害你最爱的自己,你在恨他。”那不是给予引导的温柔句子,那一句一句都是强烈的肯定语气,仿佛它才是真正的自己,Mr.R的心口没来由的压抑难受。
“你恨他,你报复他,所以你把感情中最自私的爱情给了御堂孝典,你想用御堂孝典去伤害他。”
“够了……你是谁!你到底是谁?!”Mr.R遏制不住这样一句接着一句的话。
“只有我才会保护你,你恨他,你想他死,我帮你。”更加尖锐的响起,那声音是裹在冰块中的火种,在深不见底的冰冷中又把信念烧得体无完肤。从心里一下冲进脑子里,瞬间寒冷彻骨又倏然火辣滚痛。
那天之后佐伯也不在强迫他多吃,外卖也都是一些稀软流质,他肠胃不好,像上次那种吐法会要命的。公寓的信件缴费单也他也都收了上来,水电费都从网上过账了,但其中一张物业费的通知单,要求到指定办事处去缴费。
大厦的物业公司并不远,佐伯仔细看了下单子上的地址,还是原先的那个并没有改变,只隔了两条街。
“御堂,我去缴物业费,回来的时候会带南瓜粥给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佐伯拿起外套,站在卧室门口朝着躺在床上半醒半睡的御堂问道。
“……嗯……粥就可以了。”御堂有气无力的低声答了话,佐伯嘴角勉强扯了扯,自己都觉得僵硬到连皮笑肉不笑也称不上,只好尴尬的转身出门。
在缴费处,职员连连的道歉让佐伯也不好意思怎样发泄,毕竟他是来缴清欠费的,碰上机器故障折腾了个把小时的事情也只能默认倒霉了。从物业公司出来后看了看手表,时间也快到中午了,意外的耽误了不少时间,佐伯就加快了脚步走去快餐店买粥,毕竟等到了午餐高峰,这临近商业街的店铺一定会人满为患,点餐又要耗不少时间。御堂现在那种状况,真让他一个人在家,佐伯多少还是会不放心的。人在餐台前站着等待服务生打包,大白天的店里四处射灯的明亮光线让佐伯的心情越来越烦躁,他也知道自己这是在烦闷这样又回到原点的日子,但也无力改变,就开始自己跟自己较劲。
这些事怪不得御堂,怪不得R,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他想让这一切有个结束,他原以为那样的冲突后,他死了他们之间就会停止纠缠了。
公寓接待登记台的保安还冲着佐伯克哉礼貌地打声招呼,想顺便告诉他上午有一位登记访客到现在都没下来,却被他完全没有忽视了。提着粥水外卖走进电梯,心里的慌乱和烦躁随着电梯上升的声音越趋明显。
正要从口袋掏钥匙的时候,手机也巧合的响了起来,带着震动声传到耳朵里让心里猛地慌张了一下。
“克哉君,来新坂右野工业三场二楼,拿回你的玩具吧。”从听筒那边传来的声音刺的耳孔发痛,佐伯连忙将钥匙□锁孔,转不动,僵硬的伸手按下门把,他临走前锁好的门竟然是开着的,鞋也不换的走进屋子,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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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来过(一)
御堂孝典轻轻颤抖了几下眼皮,睁开沉重的双眼时这屋子里发霉潮湿的那股子味道呛得他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呼吸间嗓头还尝得到带着几分化学气味的甜涩,看来他真该庆幸自己身体衰退了不少呼吸减慢才没有吸入太多的麻痹剂。
“啊,这么快就醒了啊?你还真出乎我的意料呢。难道是平时跟佐伯克哉也是这么玩的吗?都玩出抗药性了?”泽村出口讥讽着,的确是没想到像御堂孝典现在这样的身体情况,吸入了氯仿还能这么快清醒。
“不过,醒了也好啊,那么摧毁你就更加有意思了。”泽村墨蓝色的双眼眯长,促狭地笑着。
御堂搅浑不清的头脑还没搞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双颊就被用力捏开往口中塞紧了一块脏布。
无论怎样,是场逃不掉的灾难就是了。
双手被泽村用塑料条捆在了一起,绑在了废弃的排水管上。锈迹斑斑的排污管表面上的铁锈在受到撞击后纷纷剥落的蹭在皮肤上,御堂这才意识到自己上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脱掉,人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泽村一只手把玩着一把精致的折叠小刀,明晃晃的刀背上折射着一点幽暗的冷光,看的人不寒而栗,这幅场景不由得让御堂孝典以为自己即将要被泽村凌迟。
“啊,放心,我还不想马上杀死你。”他伸出手用小指上尖长的指甲在御堂苍白的皮肤上来轻轻下划着。那尖锐的触感比刀尖更加让人觉得毛发悚立:“至少你要死在心爱的人面前才算是物尽其用啊。我要让佐伯克哉亲眼看着他的玩具被我粉碎时无法附加的痛苦和心疼。”泽村忽视了御堂双眼里的惊恐,他那样的目光泽村已经看腻了,上次也是,在执刀□佐伯身体时,他眼神中也是那样的惊恐。这表情放在一个男人身上,真是让泽村觉得即便是可怜他的软弱都是一种弱者的行为了。
泽村笑着捧起御堂的脸,食指抚摸着他凉薄的唇,饱赋玩味的吻上他因为过于靠近的惊恐敛起来的眼睑。舌尖品尝美味似的舔过他睫毛根处的弧度,确定那里不会有什么温热的液体留下。泽村正在享受这种掌控全局的快感,但这不够,这远远不够,只感受着怀中人呜咽不明的颤抖,并不是什么能让他觉得胜利的地方。
那样对待情人一样的温柔,泽村纪次根本不用出声,只是这样的小动作足够把巨大的压力像山一样的压在御堂孝典的身上,身上的变化已经让御堂不敢低头去看,早也认清了自己的失败,这每一次的羞辱也不过是在反复提醒着他,他早就不是那个自持有度的人了,他已经禁不起任何挑逗。
泽村得逞一样的看着御堂抖成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