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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也在这。”年轻的魔王说。
“他是不是在看我?”安吉洛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我记得他给你的魔药书上有一种快速恢复体力的药剂,安吉洛,或许你可以去请教他。”
“好主意!”金发男孩畅快的享受着狂风吹拂头发的劲道,露出了灿烂至极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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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学校公告栏上贴出了一则通知,这学期三年级以上学生去霍格莫德村的日子定下来了。万圣节这天他们可以在霍格莫德玩上一整天后,回到学校享受大餐。不过遗憾的是,哈利没有得到监护人在同意书上的签名,只能独自留在学校。
“我去找过麦格教授了,”从院长办公室回来的哈利垂头丧气,“她说不交表就别去,这是规定,态度很坚决。”
“你可以走那条密道,哈利。”安吉洛说得是独眼女巫石像后面的密道,他们一年级时就经常和德拉科一起从那偷偷溜到霍格莫德去玩。
“你这是在害他!”赫敏坚决不同意,“违反校规……”
“我们违反的还少吗?”罗恩反驳道。
最终所有人都达成了一致,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第一个星期哈利仍然得一个人留在学校。这么做是为了探明管理员会不会事后检查。只要弄清了情况,哈利以后就能来去自由了。
安吉洛去霍格莫德已经不是第一次,所以万圣节那天和同学们到那座小村庄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惊喜。
“可怜的哈利,我们给他带点巧克力吧。”铂金发色的男孩说,他拉着安吉洛逛遍了整个霍格莫德,并没有因为哈利不在就兴趣索然。
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他们美美享受了一顿万圣节大餐。除了德拉科给哈利买了巧克力外,安吉洛也有带糖果。
“我今天遇见卢平教授了,他说可以教我守护神魔咒。”晚餐后,碧眼睛的小巫师对安吉洛兴高采烈的说道,看得出虽然今天他们把他一个人留在了学校,他仍然过了个愉快的周末。
“出了什么事!”安吉洛和哈利一来到公共休息室门前就发现气氛不对,所有人都聚在门口窃窃私语,安吉洛挤到门口发现画像被恶意破坏了,几道野蛮的裂痕贯穿画像,胖妇人不见了。
“不像是恶作剧。”安吉洛将耷拉在画框上的画布还原,那纵横的碎块像是在控诉来者粗暴的罪行。
“仇恨——”年轻的魔王说道。
“仇恨?”
“是的,很怀恋的……感觉。”年轻魔王在画像上感受到的还未消散的怨恨,曾经他也有过这种想要撕裂一切的暴动。和他有着相同名字的汤姆·里德尔一家就是在这种冲动下,消失在世界上的,那时候他还没有成年。
“是西里斯·布莱克!”当邓布利多找到胖妇人时,躲在一副长颈鹿画像巨石后面的女人哭诉道。于是所有的学生被急忙召集起来,在礼堂里度过了一夜。而全体老师都在忙着彻底搜查城堡,寻找西里斯·布莱克的行踪。
“霍格沃茨的万圣节被诅咒了!”躺在礼堂里的小巫师们嘤嘤嗡嗡。
“他终于还是来了呢……是来杀我的吗?”把睡袋挪到了安吉洛旁边的哈利小声说道。
“不会的,哈利。”安吉洛从睡袋里伸出手,摸到了碧眼男孩蓬乱的头发。虽然倔强的怎么都理不顺,却出乎意料的柔软。
“布莱克他不会来杀你——我会保护你的,哈利。”虽是这么说,安吉洛却也迷惑了,如果西里斯是被冤枉的,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让他的教子感受到他如影随形的恐惧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谢谢你,安吉洛。”碧眼男孩将安吉洛的手从自己的头顶上拿下来,握在手里。“我不会让他如愿的,如果布莱克想要杀我,我会让他后悔……”
手指被瞬间捏紧的力道,让安吉洛闷哼了一声,但他没有抽出自己的手,而是让哈利继续握着,直到对方的手心慢慢从冰冷过度到温暖,直到身边男孩的呼吸变得均匀。
“安吉洛,我至今无法理解……你们所谓的友情。”戒指里的男声隐忍着,碧眼男孩对他合作者的依赖与眷顾令他不快。
“你应该试着去理解的,维迪,不然人生就太无趣了。”
“别装作一副自己很懂的样子,小家伙。”哈利·波特到底在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看透。
“好吧,维迪,其实我也不懂。”金发男孩妥协道,“布莱克的事情,你有对我隐瞒了什么吗?”
“等我查明后会告诉你的。”戒指里传出的男声透出淡淡的杀气,“睡吧,我的小安吉洛,既然布莱克出现了,摄魂怪的行动也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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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寒冷水域中一个小岛上,眼神疯狂的憔悴女人看着朝她逼近的摄魂怪大笑不止。
“卑贱的东西,如果我有一支魔杖的话,我要你死,要你们全都死!”她靠在铁栏杆边缘,乱糟糟的黑发在风中狂舞。那头发上曾经被装饰过最昂贵的珠花。如今黯淡的皮肤和指甲也曾接受过最好的护理和保养。
这些荣誉与奢华在进入阿兹卡班之后,被全部剥夺了。她的名字叫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莱斯特兰奇,如果黑魔王没有倒台的话,她仍然是上流社会的宠儿,所吃所用都只选择魔法界最顶级的。
但那些过去都无法弥补现实的残酷。此时摄魂怪正一点点享受着吸取她所有快乐的过程,这本是不应该发生在看守身上的违规行为,但谁又真正关心过这个呢?
在阿兹卡班,犯人只分两种:疯子和快要疯的。前一种总是在往死亡转变,而后一种,只是延长了整个过程。
人命如草芥。美丽的容貌、强大的魔力、尊贵的血统在这里都不值钱,摄魂怪眼中,所有生命的价值都一样,唯一的区别只是人生中经历过的快乐,丰富或是贫瘠。只有在它们享受吸取过程的时候,才能体会到此中的滋味。
“我不甘心!”女人撕扯着摄魂怪的长袍,那长袍在她的撕扯下多添了几条裂痕。当所有快乐都烟消云散之后,摄魂怪张开了它黑洞一般的嘴巴,献上摄魂之吻。
“伏—地—魔大……人。”女人的眼中溢出一滴泪水。她爱恋的、几不可闻的呢喃。当摄魂怪放开她时,曾经美貌如花的女人一下子倒在地上。黑魔王最忠诚的信徒,在冰冷的石板地上了失去温度,慢慢的变冷,直到僵直……
精心布局
贝拉死了,本来阿兹卡班死掉一个囚徒的消息是不会见报,只会低调的通知他们还活在世上的亲人。但西里斯·布莱克近月来一直都是魔法界民众关注的焦点。于是《预言家日报》将这条消息大肆渲染。
曾经黑魔王的狂热食死徒死于绝食,有人说她疯了,谁也没有将她的死和摄魂怪之吻联系到一起。失去灵魂的女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躺了三天后,失去了生机。她的死亡被按照程序上报给魔法部,然后被报社的记者获悉。
安吉洛知道这条消息是在贝拉死后的第二天早上,当看到这条令他心惊的消息时,金发男孩紧捏住手中的报纸,只感到一阵阵寒心。
“贝拉特里克斯死了。”他对戒指里的魔王说道。
“是的。”传递进他脑子里的,是男人平静的陈诉。
“是你杀了她?”虽是疑问,心中却已经认定,安吉洛内心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的难言伤痛。
“为什么!我以为你想劫狱!你居然——杀了她!”
“要建立起斯莱特林的荣光需要付出以及取舍的东西有很多很多……多到超乎你的想象。”年轻的魔王叙述道,“安吉洛,当初你不也认同这一点的吗?这正是斯莱特林兴起的一个开端。”
“我没有让你去杀人!”安吉洛颤抖了,“她对黑魔王忠心耿耿,即使是你已经倒台的时候,她仍然闯入傲罗家庭,逼问你的消息!”
“是主魂的消息,不是我。”戒指里的男声冷冷的应对他的指责,“她从头到尾效忠的都是主魂,她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我从未见过她,不要用我没做过的事情来指责我。”
“……你有主魂的记忆!”安吉洛感到沉痛,“从哈利伤疤里吸收来的记忆!她对于你……并不是陌生人。”
“那只是吸收灵魂的附带东西。”年轻的魔王放柔了语气去安抚男孩,“安吉洛,难道你觉得她是无辜的?她手上沾染的鲜血足够她死上一百次来赎罪。想想她闯入傲罗家庭使用的残忍手段,睁大眼睛看看你的朋友——纳威·隆巴顿,那个家庭的受害者就坐在你旁边。”
安吉洛转过脸去,圆脸男孩正捧着报纸在呜呜的哭。
“爸爸,妈妈……”纳威抽泣着,周围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安慰着他。
当这个总是一脸迷糊的男孩从《预言家日报》上抬起头时,安吉洛看到了发自内心的喜悦。这种喜悦像是团烧尽五脏六腑的烈火,让他想说什么,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魔法部已经判了她的罪,她的生死不应该由你来决定。”最后安吉洛只能干巴巴地表明这是不对的。
“你错了,安吉洛。”戒指里的男声叹了口气。“难道魔法部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吗?那么在主魂败走之前,他们在做什么呢?你之前有句话说对了。我有主魂的记忆,虽然我不曾真正认识她,她对我来说却并不陌生。”
“…………”安吉洛在这声深深的叹息中,疑惑的体会到了伤感,这种情绪这个男人真的有吗?他的心因为这声叹息竟意外的平静下来。
“这辈子她再也没机会踏出阿兹卡班了,安吉洛。”年轻的魔王说道,“她是个狂热的食死徒,唯一支撑着她在阿兹卡班艰难地活到现在还没有疯癫的原因,就是盼望有一天黑魔王会归来。”
“维迪……”安吉洛的心中苦涩不已。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