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仙侠)天地洪炉梦里说往昔/遍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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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仙侠)天地洪炉梦里说往昔/遍行天下-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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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这名少年道士脸上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忧郁神色,好似身临其境一般。

那后生见了,忙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斟了一杯水酒给他压惊:“江湖凶险莫过于此,还望道兄莫要过于伤怀。”

少年道士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颤声道:“你以为这便是地狱?须知那阎罗殿可有十八层。”

“此话怎讲?”

“这方是噩梦的开始。当众人正一片混乱之时,耳中只听有人气劲传音,虽然不是十分响亮,却让所有在那儿喝斗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那人说‘天赐宝物不取,反倒厮杀不休,岂非违了上天赐福之意?不如某替你们接管了,消此干戈,也算是一桩功德。’众人闻音一惊,只见一个黑衣白发的老者排众而出,一路走来众人不是惊愕之间忘记阻拦,便是被他的护身气劲撞飞,从他出现直到最深处的石室之间两百余步,竟无人是他一合之敌。此人出手全不留情,意在阻拦者不过折臂伤股,但凡有伤人之意的,皆被他毙于掌下。前后不过片刻,死伤者竟有十数人之多。”

酒馆里一时鸦雀无声,人人都被这离奇的描述惊呆了。半晌才有个年纪稍长的摇头道:“你那师兄莫不是伤了脑子,天下间哪有这等功夫?”

那少年道士闻若未闻,又喝下一杯酒,声音越发颤抖起来:“我师父和在场几个大门派的长老见此人武功奇高又来意不善,众人皆不是他的对手,便欲联手将他拦下。岂料那黑衣人武功既高,人又十分阴险,只在那可供两人并行的狭窄地道里与他们交手。如此一来人多的一方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反倒是因为人心不齐,火龙堂大名鼎鼎的拳掌高手泰叔被他一掌格杀。”

那后生脸色一变:“这黑衣人究竟是何来历,怎地就能厉害至此?”

“泰叔一死,众人方才真正收起私心与大意携手御敌。几个高手喝令武功较差的数人结阵在两端守御,他们则联手去拦截那老者。即便如此,由于地道狭窄,众人无法施展,反倒是那老者仗着武功高强,又伤了数人。此时大家既惊且怕,怕的是那黑衣老者武功之高,惊的是江湖上从未听说有如此高手,亏得是我师父见识广博,一阵打斗之后竟忆起了此人身份。却是个鞑子中的高手,数十年前曾追随一个叫做万奴王的魔头劫掠西北。”

那高个子蹙眉道:“这都是四五十年前的旧事,一般人早已记不得了,你师父又如何能记得这般清晰?”

少年道士抹了抹脸,凄然道:“当年贼酋万奴王入寇中原,由于此人武功既高,手下人马又不多,官府只得悬赏花红征集武林道上的高手诛杀此獠。我师父那时出师不久,也是江湖上青年俊彦中的好手,遇到这等既能出名又有实利的事情自然是立即响应,不过几日功夫便与一批年纪相仿的青年好手们组成一队领命。不想甫一交手,敌酋尚未出手,他手下一名黑衣中年的匪人单凭一人之力便使这近二十个好手尽数饮恨。我师父一时流血过度晕了过去,那些贼人只当他死了,再醒来已是被剥了个干净丢在沟里,好歹挣回一条命来。待他再能行走江湖之时,便听说万奴王遭九门高手伏杀,也不知那个黑衣人究竟如何,想来也是一起死了。我师父从此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不再行走江湖,返回泰山潜心苦修,本以为如今的功夫与那黑衣人已在伯仲之间,谁料多年后再交手,那人武功竟已至出神入化的地步,恐怕他当年尚未曾出全力。”

说到此处,少年道士又停了下来,胸膛起伏不定,似是压抑着极为悲愤的情绪。

那后生追问道:“后来呢?”

“我师父认为这名黑衣老者绝难战胜,那宝库开启也有时限,再打下去恐怕众人一个都走不脱。他这次前往龙山带走的乃是我泰山派年轻一辈中极有希望的几名弟子,若是全数交待在这里不啻于我派灭顶之灾。便当机立断叫破那人身份,令几大门派的年轻俊彦带领武艺并不出众的一些人先行退出,以免他们留在这里,反而坏事,他自己则与剩下的高手们拖住那黑衣人……”说着说着,那少年道士身躯发颤,双目含泪,“其他门派的人纵有不满,见我师父自己已然留下了,也就没什么好说,当下团结一心,舍身忘死要将那黑衣人拖在此地,只盼那断龙桩能及时落下。龙山每三十年一开,凭人力绝难破坏,若那黑衣人再入江湖,除非他有命在里面再熬三十年……”

少年道士的讲述戛然而止,但这个故事已经足够完整,不需要多余的问题来补充。

酒馆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任谁也没有料到,仅仅是一次关于财宝的争夺,最后竟会演变为一场针对异族高手的对决,而且结局还是如此惊心动魄。那些各怀心思的正道派门,那些洒脱不羁的江湖游侠,平日里不管有着怎样的恩怨仇隙,在面对共同的敌人时却能戮力同心,为了给中原武林留下一点希望的火种,心甘情愿绝命在幽深黑暗的地底。

吴邪只听得心中一片五味陈杂,既为那些殒命龙山的侠士们感慨,又不由得深深后怕。当日在新月楼中那黑衣人只一出手就杀了阿宁,若非他一心夺物不曾恋战,只怕胖子和张起灵也是凶多吉少了。

一旁的胖子脸上也不好看,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那份文书里的信息我们并没有向谁透露,那黑衣人定也不会逢人便说,这些武林派门又是从何处知晓?”

吴邪一怔:“你的意思是……”

“此事背后定是有心人在操纵,那些人真是死得冤了。”

“无论如何,我们不要去蹚这趟浑水也就是了。”

胖子冷笑一声:“若只是寻常的阴谋诡计,胖爷自是没兴趣和他们周旋。但若真有鞑子在里面作祟,我身为中原人却不能坐视不理。”

他这话说得豪气干云,吴邪听着也觉得一阵热血上涌,然而一想到那血流成河的景象又不禁有些胆寒,只得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转头去看张起灵。却见那人面沉如水,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手指捏着一个杯子却用力到指节泛白,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这天晚上回到客栈,三人都没有再说话,早早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又过了一日,胖子已将一应行李物品打理妥当。吴邪看着他买回来的衣裳有些哭笑不得,这胖子想的倒是周全,有夹有棉也不怕冻着。只是他的喜好实在不敢恭维,颜色不是枣红就是墨绿,穿在身上活像个下乡收账的土财主。

张起灵还是抵死不肯换下他的道褂,吴邪挑了半天捡出一件墨蓝色的夹袄,连哄带骗让他把衣服脱了,抬手就给他裹在身上。可那人似乎从小到大除了道褂道袍就没穿过别的衣裳,垂首看着一堆带子扣子束手无策。吴邪看不过去,细细帮他穿戴好,又把他推到镜子跟前,打散了头发重新梳好发髻。

那人的脾气又冷又硬,一把青丝却是凉滑柔软,手感极好。吴邪一面给他梳头,一面不住偷眼去看他镜子里的脸,不知怎地想起了数月前那个荒唐的梦。心里暗忖像这样一个人,将来不知要和哪家的姑娘白发齐眉,就他这么个油盐不进的性子,想必过起日子来也是无趣得紧,若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还则罢了,倘或运气不好摊上个河东狮,只怕就连一日的清静也落不着了。越想越觉得有趣,手上就忘了轻重,梳子一抖竟拽下他几根发丝。

张起灵负痛,眉头微蹙,眼中露出几许疑问的神色。吴邪轻道一声“抱歉”,收敛了心神继续给他梳理。

胖子推门看到这幅情景,当下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哈哈,小吴,张道长,你们这还没拜过堂就上了头了?”

吴邪脸上一红,怒道:“胡说八道什么,你见过两个男人拜堂的么?”

“行了行了,打搅了二位恩爱是我的不是,小的这就去外面候着,你们亲热完了赶紧出来,咱们还要赶路呢。”

话音刚落就见张起灵抬手挥出一掌,掌风过处不仅将胖子推了出去,还把门也带上了。

离了弋阳县,三人继续赶路西行,又走了大约十几日便到了潭州地界。

眼看着解家已近在眼前,吴邪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和张起灵说个明白。那解雨臣既身为解家当家,自有他的谨慎之处,万一到时张起灵再似这般问十句答不到两句,说不准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先打听清楚他要问什么,见了解雨臣自己也好帮他说话。

于是他趁着胖子出去赶车的当儿,推了推张起灵问道:“小哥,你找小花到底是想要问什么?”

张起灵犹豫了片刻,倒也不再隐瞒,只说:“要问他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张家楼。”

吴邪一愣,只觉得这个地名十分陌生,记忆中从未听人提起过,又问:“张家楼是个什么地方?你要去那里做什么?”

张起灵皱了皱眉,又沉思了好一阵子,难得说了个长句子:“九门张大佛爷曾置办下一座楼,里面收集了许多奇珍异宝,我需要其中一样东西。”

听说是九门张家的产业,吴邪心中不禁有些打鼓。首先张大佛爷已经失踪几十年了,那个地方未必还在,就算还在也未必完好。其次作为九门中人,他可以说从小便是听着张大佛爷的故事长大的,不仅是他这一辈,再往上数,就连他三叔和他爷爷也都对张大佛爷其人保持着相当的敬意。如今要带着个不相干的人随随便便闯入人家的地盘拿东西,怎么想都觉得有违道义。

倘若今时今日换一个人,吴邪宁可立即打道回府也不愿去做这件事,所谓人心隔肚皮,天知道他会不会见财起意,把张家楼里的财宝都搬空了,可偏偏这个人是张起灵。依他对这个闷油瓶子的了解,莫说是大费周章地去找个不知道还在不在的地方,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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