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仙侠)天地洪炉梦里说往昔/遍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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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仙侠)天地洪炉梦里说往昔/遍行天下-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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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见他迟迟不翻页,等得不耐烦了便去推他:“这有什么好看的,快往下看看还有什么奇闻异事没有。”

吴邪笑道:“连一页书都看不进去,就这样还想到我家拜师呢,在我吴家就算是最没有定性的三叔也继承了一门建造园林的手艺。”

胖子奇道:“你那三叔不也是混江湖的,学这劳什子有什么用?”

吴邪撇嘴道:“还不是为了巴结那些达官显贵,前几年他在东京汴梁替一个寺部郎中建了个园子,内中栽种了一大片竹林。莫说汴梁,就是整个北方也是独一份,把那郎中喜得无可无不可,当下就同意让吴家的运船跟随官家运送纲粮的船一同出航,又安全又省事。”

“算了算了,这拜师的事你就当我没说过吧。快别提那些不相干的,你要看这些尽管拿回去慢慢看,现在胖爷只关心后面还记了些什么。”

吴邪无奈,只得继续往后翻阅,却发现除了对张家楼工程的记载,内中还记录了部分张启山的私事,包括他怎样在新月楼点天灯娶走名妓的事情也写了个一清二楚。

胖子最爱这些风流韵事,当下指着那几行字说道:“你看你看,窑姐儿出来了。”

听他言辞粗鲁,吴邪哭笑不得,也逐字逐句看去,见那上面写道:

“某年某月某日,余随霍仙姑一访新月楼,虽云草创亦颇有可观之处,以点天灯一事最为有趣。余于其中亦有所获,芸娘美貌过人,淑慎娴雅,可谓得天地钟灵,余阅女子多矣,然芸娘此生仅见,必不负之。”

寥寥数语,已把这段武林佳话描绘得淋漓尽致。想来当初张启山铁汉柔情,夫人贤淑美丽,真是好一对神仙眷侣,不知羡煞了多少英雄豪杰。

再往后就是一些夫妻生活的琐事,虽然笔墨不多,却也看得出两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另有一段话记录了张夫人何时怀孕,日子恰好与张家楼竣工是同一天,张启山满心欢喜地写了“双喜临门,必有福报”八个字,得意之态逸于字里行间。最后几页又是大段大段的记录,总不过是张家楼建好之后各家怎样将一应财物运送至此云云。

翻阅已毕,吴邪掩卷长叹:“世事还真是祸福难料,张大佛爷书写绢册之时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数月竟落得满门尽灭,自己夫妻二人也不知所踪,恐怕他那可怜的孩子连这人世都没看上一眼就胎死腹中了。”

胖子也收起了嬉笑之态,捶胸顿足唏嘘不已。

他们二人正自感叹,张起灵忽然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吴邪急忙唤道:“小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张起灵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走进自己那间屋子,连盏灯都没有点。

吴邪与胖子只当他是忙碌一天累了,也没有多想,灭了火堆也去各自睡下不提。

(瓶邪仙侠)天地洪炉19(下)

此后大约有十几日,三人将这张家楼翻了个底朝天。除去那几间标着九门各家姓氏的屋子未动之外,其余房间连角角落落都仔细搜过一遍,可那枚“鬼钮龙鱼玉玺”仍是没有找到。

起初几天胖子和吴邪尚觉得非常新鲜,翻找时看到什么奇异有趣的玩意儿还会拿出来把玩欣赏一番,可是日子一久,这项工作就变得越发枯燥,连吴邪都觉得有些不耐烦。胖子本就是来看热闹的,张家楼里奇珍异宝虽多,却是只能看不能拿,因此到了第十日上,他的沮丧之情就开始溢于言表,连声嘀咕着说吃兔肉和山鸡都快吃吐了。

而最让吴邪感到奇怪的是张起灵,在他们持续着翻箱倒柜的这些日子里,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透露出一种从未在这个人身上出现过的焦急和烦躁。尽管他还是一脸漠然没什么表情,但明显变得比过去更闷了,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执着地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寻找,将那些箱子盒子弄得叮当作响。有几次吴邪想要劝他休息一下,都被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凌厉气势吓得开不了口。这样的张起灵,不同于他们初见时的淡漠清冷,不同于过去一同寻宝时的冷静睿智,也不同于前几天的温和淡然,反而更像是一只困兽,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束缚得心事重重。

当他们将最后一个标着“库房”的房间也翻遍了还是一无所获之时,张起灵面色阴沉地站了起来,默不作声地走向另一面山壁。

那里有九个与众不同的屋子,门上分别刻着九门各家的姓氏。

吴邪一追出来就看到张起正对着写有“张”字的屋门出神,心下顿时有些不安:“小哥,你这是……”

张起灵盯着那扇门,轻声说道:“这里还没有找过。”

“这……”吴邪有些犹豫。这里和其他的地方不同,按照张启山书中所载,这九道门内是九门各家的窖藏,不是任何九门子弟都可以随意取用的公中之物。正所谓不告而取是为贼,除了吴家的那扇门,照理来说他们不能动其他任何一家的东西。

张起灵似是知晓他的为难,因而并不催促,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安静地一如既往。

就算再怎么重要的东西,就算是心里再怎么焦急,也不会不顾他的意愿强取豪夺么?这样的想法让吴邪心头一软,叹道:“也罢,反正咱们只取其中一物,事出无奈,只能冒犯了。”

说完他走到门前,从袖中摸出竹签就要如法炮制。不料张起灵几步赶到他身边,用他右手奇长的两指夹起锁头,“啪”地一声就将之断为两截。那门锁是黄铜质地,虽说年月久了腐朽得有些严重,但张起灵仅凭两指之力就能将之轻松夹断,实在是有些惊人。

吴邪正被他这一夹之力震得有些发怔,张起灵已经推门走了进去。

张家的屋子里堆放着许多巨大的樟木箱子,也都落了厚厚一层灰。吴邪叫来胖子与张起灵一道在内中翻找,发现除了张氏族谱、账簿和地等文书之外,只有为数不多的金银细软和一些极为粗浅的入门功法。

张起灵一反常态地没有去查看那些器玩,反而拿起张氏族谱翻看起来。

吴邪与胖子手忙脚乱地将那几个装有金银物件的箱子翻了个遍,别说是什么“鬼钮龙鱼玉玺”,就连个相似的印玺也不曾看见。

胖子有些泄气,坐在地上将箱子里的东西扒拉了几下,说道:“这张大佛爷也忒寒酸了,自己屋子里藏的财宝还不如外面公中的库房,那里看着还更阔气一些。”

俗话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吴邪正在四下打量看还有何遗漏之处,听到这话忽觉灵光一闪:“胖子,你说这间屋子有多少步长?”

“啊?”胖子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却也不疑有他,亲身站起来走了一遍,“约莫二十步吧,怎么了?”

“我记得那些库房每个都有三十步左右。”说着吴邪走到最内侧的墙壁附近,伸手按在墙面上好一番摸索。他鼓捣了一阵,也不知发现了什么,只见他笑吟吟地说道,“果然,里面另有玄机。这墙敲起来像是实心的,其实只是比较厚罢了,内里另有一番天地。”

胖子闻言立刻跑了过去,也学着他的样子上上下下摸那墙,可是摸了半天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小吴,你可别蒙我,究竟是暗门还是密道,我怎么摸不出来?”

“寻常人都以为暗道秘门不是在地下就是在墙上,而这张家楼穴山建屋,与架梁为房的普通建筑大相庭径。我三叔曾给一家贵人在园林石山中造了个密室,通道便在头顶之上。以往我总以为他这份奇思妙想是来自诸葛武侯与刘荆州世子上屋抽梯的典故,今日我才明白原来先祖父在张家楼早就用过了。”

他这厢话音刚落,张起灵已经如壁虎游墙一般攀墙而上,手掌在屋顶反复推敲,折腾了半天仍旧不得要领。

吴邪站在地上看着他忙活,洋洋得意地又说了一个字:“拉。”

张起灵也不作他想,见那石壁滑不留手便使出内力附于其上,开声吐气,竟将屋顶处的一整面石顶吸了下来。那巨大的石顶被吸下之后也不曾掉落地面,在空中散做十数级台阶,每级中间都有银白色的丝线连缀,好似一部软梯。整条石梯背后还有一条惨白色的长刺穿缀。吴邪上前摸了摸,只觉得那材质非金非木,倒像是某种动物的骨骼。

这回倒是胖子有了见识,他看着这东西“嘿”了一声道:“鲲刺!”后又转头问吴邪,“小吴,这东西能带走么?”

吴邪在那刺上敲打一番:“恐怕这道石梯能够挂顶为墙、散落为梯,全靠这根鲲刺居中为梁。若无此物,这密道就掩不起来了。”

胖子听了有几分失望,却也不是十分在意,笑了笑道:“还是先去看看张大佛爷藏了些什么宝贝吧。”说罢就要跟着张起灵已然消失的身影踏着石梯往密室里窜。

“等等,”吴邪一把将他拉住,“你先告诉我什么是‘鲲刺’。”

胖子毫无防备,被他这一拽险些整个人拍在那石梯上,站稳后怒道:“胖爷长得已经不招姑娘喜欢了,再把这张脸拍出个好歹,以后只怕去窑子都得付双倍的钱。”

吴邪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道:“胖爷赎罪,下次去新月楼我做东,让秀秀把楼里最漂亮的姑娘都叫出来陪你,你且告诉我这鲲刺究竟是什么?”

胖子听他这么说也不急了:“这可是你自己应承的。我在西北军中时,曾有一个国舅爷来犒军,他腰间佩着一根玉带正是用鲲刺洗磨而成的,此物冬暖夏凉,坚逾金铁、柔过绢帛,佩者避尘土、却诸恶,着实是件宝贝。当时伺候国舅的一个亲信与我交好,将此物偷出来给我见识,足足把玩了个把时辰,故而一见此物我便认识。据说这是海中巨鱼化龙时褪下来的须子,一个叫‘老庄’的人还在书里写过。”

吴邪想了想,明白那是庄子的《逍遥篇》,却也不说破,只笑了一笑,就与他一起走上石梯。

石梯之上是个小小的石室,张起灵已在最里端的箱子边上翻找。隔在他们与张起灵中间的是一张木桌,桌上摆着两个坛子和一只碗。两人见张起灵忙得不亦乐乎,也不急着过去,便先走到桌边打量起两个坛子来。

那坛子和碗倒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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