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和情人做爱有什么不妥么~”我亮出手指间隐藏在念力下的扑克旋转,遮唇弯眼睛微笑。
広彦迅速沉默下来,以一副“居然有人真的愿意当你情人哦这个事实真是令人惊悚”的惊疑表情望着我。
我不悦地将扑克牌贴着他的脸划过。
我眯起眼威胁他:“嗯哼~再用这种表情的话,下次插的就不知道是哪里了哟~”
“……”他默默地扭开脸:“你这是武力威胁。”
“嗯哼~有什么不妥么~”
広彦又恢复到那副漠然的样子耸了耸肩:“不。你赶紧伤好赶紧滚。”
也对。如今我已经快要伤愈,而且和小伊的关系也因为这个巧合变得虽然有点莫名,但确实是对现在的我而言是不会束缚到自己的绝佳状态,所以似乎也没有理由留下来了。
嗯——让我想想我最初的目的,似乎是觉得他们两母子的关系十分有趣,不太明白家族这种情感的我想要切身体会一下而已。如今看来,这种感情果然还是太累赘太无趣了,不得不说,我不喜欢这种过于絮叨的嘱咐与“关怀”,这在我看来简直就如同一种监视与束缚一样让我浑身不爽。
让我想起曾经在流星街里在强者压迫下吃着烂苹果的日子。
嗯——果然还是不愿意想起。烂苹果什么的,味道最差了~
“哦呀~这次确实是个好主意呢~”我站起身笼好身上的衣服,已经开始计划起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了。是先回道尔西斯家族看看呢,还是去流星街进行三年一次的魔术表演呢。
虽然我并不十分遵循规则,所谓的流星街三年一次的魔术表演也基本没有真正放在心上真正去实践过——
但是,对于打发时间来说再好不过。很好的散心运动,当然和我现在急需要鲜血与厮杀的身体也有关系。
流星街似乎是最佳的选择场所。
我将手里的扑克牌翻开,那是一张黑桃皇后,于是我笑:“嗯——広彦君~看来我们就要就此别过了呢~”
对方懒懒地双手插袋,一副类似于“啊你终于要走了谢天谢地终于没有人长期蹭饭我终于可以不用和你这个家伙住一起了可喜可贺”的表情望着我,甚至还抽出手来用赶人的姿势不耐地挥了挥。
有些不悦于对方这种态度,我眯眼想要最后再刺激他一下,于是我将手里的名片弹到了他衣服缝隙里:“要想被开苞的话,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哟~”
“……”如我所愿,他嘴角终于抽搐了。
我抬脚准备离开这栋房子。
接着我想起我被杀的那次,似乎信用卡现金什么的全掉了来着——唔,除了观察那两人之外,我的第二个目的似乎是在伤愈之前能够找个冤大头尽情宰一顿的。
于是我顺势倚着门框回头微笑:“嗯哼~広彦君~我想你应该不介意给我坐飞艇的钱呢~”
“……你怎么会这么无耻的?!”
我依旧笑意盈盈地玩弄着手里的念线,只要我想,将钱拖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不疾不徐道:“哦呀~承蒙夸奖,不胜荣幸呢~”
其实也可以随便找个人杀了把东西抢过来的,这本来就是流星街的原则。
或者打个电话让私人飞艇来接也是不错的事情。
所以,我只是想要尽情戏弄戏弄这位赶我如苍蝇的広彦君的。在看见对方掏了半天还真的掏出钱来想递给我的模样,我掩嘴失笑:“嗯——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母控~哦呀呀~広彦君你还这么恋母可是会长不大找不到男~朋友的~哟~”
“……你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为什么会扯到恋母身上!!不对!!为什么是男朋友!!老子性倾向正常的很!要找我也只会找女的!!”
“嗯哼~我倒是觉得你会很适合被压哟~”
広彦君顿时怒,将手里的钱往地上猛地一掼,恶狠狠道:“你才被压你全家被压呢!!!”
“哦呀~恼羞成怒了呢~”我嬉笑着掀开手里的手机:“喂,西里斯么?哦呀~我当然还活着哟~开个飞艇来辣香山。我不想等超过三十分钟哟……”
然后再当着目瞪口呆的某人的面,笑眯眯地合上手机,最后扬起单手:“哦呀~这次可是真的要说再见了呢~広彦君~”
“滚!!”広彦君的额头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暴起了青筋,接着他手里无辜的柴刀朝我飞了过来,当然被我闪过飞到了门外。
我摊手,语气欢快:“嗯~这下可要你自己去捡了呢~所以说暴躁不好嘛~”在看着広彦君咬牙切齿地开始攥拳头的时候,我几个跃身跳开:“撒扬娜拉了哟~広彦~君~”
我很快就看见了我亲爱的管家西里斯,当然,更亲爱的是他身后的飞艇。
“西索少爷。”身着燕尾服对贵族礼仪几乎有着强迫症的男人站在飞艇门口,他轻轻扶了扶金丝细边框的眼镜,恭谨地朝我躬身:“能看见你健康真是太好了。”
“嗯——确实很可惜没死成呢~”我遗憾地咂舌,伸手懒懒地将解开身上衣服的扣子,丝毫不管西里斯不赞同的表情。
“我想你已经带来了我想要的道具和衣服了~”
“是的少爷,但我想一位合格的贵族大人是不会当着他人的面解开扣子的。”
“嗯——你这是在质疑我么?”
“不敢。”
“很好~你只需要执行你该执行的任务就可以了哟~西里斯酱~那么~飞艇定位流星街。”
“是,少爷。”
我坐在飞艇上,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朝虚空举杯:“安德瑞,为我们的魔术干杯。Cheers。”
第九章 魔术篇
隔了这么久,流星街的味道还是如此地令人满足。
杀戮,掠夺,背叛,恶意,晦涩,黑暗,驱逐,饥饿,贫穷,麻木,隐忍,极端,爱恨。
罪恶与坦白滋生的摇篮,人性所有黑暗面的缩影都凝聚在这个地方,以一种直白清晰的方式展露在我的面前。这让我有种回到了母体一般的感觉,就像是与它血肉相融,相辅相生的感觉。
我生来并非流星街人,可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这里。
也许正如安德瑞所说。
“流星街虽非你的起源,但它是最适合你的。你和它一样地杀意裸露。”
令人怀念的味道。
在我将红酒杯轻轻放下的时候,我亲爱的管家从操纵室里走了出来,不满地扶了扶眼镜:“恕我直言,少爷您的伤还没痊愈,需要立刻回道尔西斯家进行紧急处理。”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导我的行踪了呢~西里斯酱~”
“少爷,我有义务来照顾您的健康!”
“嗯——魔术师是不会被区区小伤束缚的哟~西里斯酱~你要学的还太多呢~”我懒洋洋地放下酒杯,站在飞艇口遥望着一座座的垃圾山,笑。
西里斯站在原地冷静道:“少爷,您所说的小伤难道是指您胸口开了个洞被别人差点杀死这件事么。”
“嗯哼~差不多哟~”我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懒懒地靠上椅背,漫不经心道。
“况且这种事完全可以交给魔术联盟其他人的,您完全没必要亲自……”
“所以说你还不了解我呢~西里斯酱~”不理会西里斯的唠叨,在飞艇正飞到我那栋屋子正上方的位置,我一跃而下。在往下坠落的时候我看见西里斯站在飞艇门口紧紧皱起的眉微笑:“我是靠血腥与厮杀维持生命的杀戮者呢~这里……才是养伤的天堂。”
机翼掠过的喷气将西里斯的声音切割得支离破碎,我站在地上看着飞艇走远,喷气吹乱了我的头发,我举起单手朝西里斯示意,用念力传话:“我交代的事要好好完成哟~小西里~”
接下来,三年一度……啊呀~现在似乎都五年左右了呢。
那么~五年一度的西索式魔术表演,就要正式开幕了哟~亲爱的女士/先生,我诚挚地向你递出我的邀请函,您是否愿意来一趟与死神共舞的魔术表演呢~
您亲爱的——魔术联盟。
回到四区育儿所的时候我是真的很高兴。
这里还和我印象中一模一样,破败横亘的废墟堆,流星街特有的灰色浓郁的背景,以及几个面黄肌瘦穿着破烂却动作灵活敏锐的小苹果们。
瑞克洛婆婆如枯树枝一般的手臂和我小时候印象里一般无二,她给了我一颗糖。
苹果味的。
嚼起来能感觉到甜味渗透到了心里。然后她看着我吃掉,转身进了屋子。
就如同我三岁时一模一样。
看到瑞克洛婆婆的态度,小苹果们脸上略带着的戒备也消散无踪,这么多的小苹果们朝我一窝蜂地围上来,我看着一张张兴奋的小脸,懒洋洋地靠墙而站,在这里面说不定就有几个即将成为成熟大苹果的好果子呢~
“叔叔叔叔,听说你会变魔术是真的吗?!”
“笨!瑞克洛婆婆说这个应该叫哥哥啦~西索哥哥你长得真好看啊……”
“白痴杏少流口水了,滚一边去。男人是要用强大来形容的。”
“就是比阿柳你好看,你才嫉妒吧!”
“凯瑟琳都说了,有力强壮的男人比小白脸好一百倍!”
“西索哥哥又强大又好看!比领养凯瑟琳的那个PaPa好一百倍!”
喧闹声一应而起。哦呀~性格还是这么活泼的么~
我不由得想起了我小时候炫耀我会拥有世界上最多口香糖的时候不可一世的模样。
“……”
“叔叔,流星街外面是什么样的?”这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的刹那,喧闹声戛然而止,那对叫做杏的女孩和柳的男孩互相掐着对方的脸,也用一脸期待的表情看向我。
所有的眼睛似乎都在说——
请告诉我吧,流星街外面是什么样的?
我变出手指间夹着的五张扑克牌,歪头懒洋洋地笑:“大概就是——披着一层虚伪外皮的流星街吧~”
全部的小孩子都垮了一张小脸,我瞬间有一种破坏了儿童梦想的微妙感。
他们异口同声地感叹:“咦——和流星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