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让田书记给我打电话,咱们再说别的,”这位也不怕说得明白一点,公检法司全是归田书记的管的,别说他交警队了,就是被撞的法院这位,可不也是归田书记管?
“算了,不用你找人了,”蒙勤勤出声拦住了陈太忠,从车里摸出手包掏出手机,看一眼那位,很随意地拨个号码,“夏叔叔,我勤勤啊……”
紧接着,这位就从蒙勤勤手上接过了电话,电话那边是个威严的声音,“我不管你是哪位,我就问你一句,她犯什么事儿了,你不让人家走?”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儿耳熟,这位壮着胆子问一句,请问你哪位,结果那边的回答让他吓一大跳——陈太忠说要请市政法委书记田立平出马,这女娃娃更狠,直接请出了省政法委书记夏大力!
蒙书记的女儿?接下来,他算明白女娃娃为啥不报人名儿了,传出来这影响真的不好,说不得讪笑着将手机还给对方,“不好意思啊,您……不知者不罪。”
蒙艺是走了,但是走了还不到半年,这省里面肯买账的肯定不少嘛,再说了,人家就算走了,那也还是省委书记、中央委员,他又怎么敢放肆?
蒋世方走了之后,就算他的人马被打散,也没人去找蒋君蓉的麻烦,足以证明在某些层面的官场上,讲究的是全国一盘棋。
“我可以走了?”蒙勤勤的性子,其实比她堂姐蒙晓艳还跳脱,不过一直是被老爹老娘压着罢了,眼下这一句问话,纯粹就是为了恶心人的。
“嗯,我就是随意问一句,”这位的汗都快下来了,姑奶奶你走吧,我们肯定会给陈太忠一个公道的。
“陈太忠,上我的车,”蒙勤勤冲某人一招手,顺手将车钥匙丢了过去,自己转身开门,就坐到了后座上。
陈太忠自然不会客气,开了车前门扮演司机,主事儿的交警琢磨一下,心说这年头不讲理的人太多,说不得招手喊过一个人来,“你在这儿盯着,现场要是受到破坏,我唯你是问。”
这话一出来,不止是被招呼的人愣了一下,其他人的脸上都不好看——你这是怀疑,我们西城区法院的人,会有意破坏林肯车而达到栽赃的目的吗?
主事儿的却是不在乎,转身上车走了,他没办法向别人解释蒙勤勤的身份,但是他绝对不能容忍事情砸在他的手上。
这一刻,他才隐隐地想到一件事:凤凰科委好大的名气,那可是蒙书记在的时候蹿红的,这个陈太忠,好像比传言中的还不好招惹啊……
第1953章 接手
蒙勤勤的高尔夫,陈太忠还是第一次上去,车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驾驶台和车窗上,摆满了各种小装饰和挂坠儿,一看就能猜得出车主的性别,更别说车后窗上还摆放着圆圆的小熊头靠枕。
开着车跟着前面的摩托,默默地行驶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蒙勤勤才幽幽地叹一口气,“为什么是我?”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陈太忠却是听明白了,秦科长是在问他,你要找事件的目击证人,为什么会选上我呢?
“小紫菱很忙,我都很久没见她了,”他微微一笑,不过,想到这话可能会带给对方一些错误的暗示,说不得又补充一句,“再说了,秦科你的身份,说话有份量啊。”
“份量?那都是过去式了吧?”蒙勤勤听得笑一笑,那笑容里,分明有几分无奈在其中,“其实叫田立平的女儿更管用,她……是叫田甜来的吧?”
田甜可是看不上湘香那种女孩儿,陈太忠心里明白得很,而且,田甜和湘香曾经是短暂的同事——虽然两人做同事时,在素波台的位置也是天壤之别。
但是,田若是主播做见证的话,有个政法委书记老爹,方便是方便了,可是太容易引发一些不必要的联想,那些藏头藏尾的阴谋论者们,也能堂而皇之地兜售私货了——这别是田书记的女儿有意为自己的同事出头,整出来的事情吧?
陈太忠做事,不喜欢留把柄给别人,所以田甜就被他从候选人中剔除了,他扳起手指将周围的人数了半天,也就是蒙勤勤出面,别人不敢乱猜——就算想乱猜,也猜不着不是?凭良心说,秦科长可是跟湘香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可是,一个劲儿地撇清,那也不是他的初衷,他还必须要让那甄宫正心里清楚,哥们儿收拾你不是偶然碰到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做了缺德事,是要遭报应的。
当然,还有一点也很关键,不能让这厮“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话,那也不解气不是?
你说这哑巴招谁惹谁了?怎么全用来形容甄宫正了呢?
“这不是知道尚阿姨不在吗?”他笑一笑,却也没有把老实话彻底兜出来,“我是觉得吧,你脑瓜不错跟得上我的思路,又不是公众人物,用来阴人比较合适。”
蒙勤勤听到这样的回答,从车内的后视镜看看他,愣了一阵,才微微一笑,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交警队,其实也没啥需要说的,大致就是两人见到一个人摔倒了,要说一开始别人还有追究他俩的责任,尤其是陈太忠责任的话,现在却是没人敢随便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了——有些人真的是不能随便招惹的。
最关键的,肯定还是林肯车上就没有任何碰撞的痕迹,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若不是众口一词林肯车确实有撞人嫌疑,而陈某人也没有否认他经过了甄庭长的身侧,那就根本不需要谈的了。
“陈主任,你再回忆一下,当时还见到什么人或者车路过了?”交警支队的领导和蔼可亲,也任由蒙勤勤坐在一边旁听,“这件事可能涉嫌打击报复,性质比较严重……你再好好地想一想。”
按他这么说,这件事已经超出交警的职责范围了,但是没办法,别人不肯接手,那也只能由得他来了——110那帮人,怎么就走了呢?
“其他人就没见了,”陈太忠摇头,“我跟秦科长说好,一起去吃早饭的,眼里哪儿还会注意到别的人……我说,给买点包子回来成不成?要顺兴巷的。”
“别介,再好好想一想,实在想不出,您就可以走了,”这位一听,心说你把我们交警当成什么啦,送外卖的小工?而且一想到这两位就呆在这儿不走,他也头大啊。
要说往日,陈主任和蒙书记的女儿来坐坐,他是巴不得的,可是眼下涉及到案子不是?搞得不好,引得上面雷霆震怒,那就完蛋个球的了。
“那我的车能开走吗?”陈太忠问一句,见对方愣一愣,说不得冷笑一声,“我就没看到人,他说是可能打击报复,我觉得啊,他是见我林肯车不错……有意碰瓷。”
“有意碰瓷?”这位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也知道陈某人为什么将车很霸道地停在哪儿,死活不肯让路,可是听到他这么说,还是有点不能接受,“不能吧?大庭广众之下的?”
“那有什么不能呢?”陈太忠白对方一眼,“前两天,西城区就有这么一个案子,你自己打听去吧……”
“要我说啊,就是这甄庭长见人家这样来钱快,也想这么试一试,不成想他点儿背……怎么就偏偏遇上我这种,勇于跟歪风邪气做斗争的好干部了呢?。”
他正说着呢,门外进来一警察,倒也不瞒着屋里这二位,“诊断结果出来了,那边……两条腿都骨折了,有一条腿还是股骨脱臼。”
“哎呀,这么惨啊?这撞他的车速起码得有七十码,”领导摸一摸下巴,斜眼瞟一下陈太忠,“上班时间,一般汽车开不了这么快……嗯,陈主任肯定是无辜的,不过,这么碰瓷,难度也是比较大的吧?”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陈太忠见他有意为甄宫正开脱,当然不愿意答应,“他都打算好碰瓷了,采取一点别人想不到的手段,也是很正常的……”
又白活两句,陈太忠见对方死活不提让车离开,冷冷一笑,站起身来,“那我先走了,林肯车就撂那儿了,不过既然咱们谈得不错,我就说一句实话吧,一年之内,谁敢私自动我的车,我让他爹妈后悔生出他来!”
你不给车?哥们儿我不要了!我就看一辆车横在屁大的小巷子里,到底是谁着急?别人说起这车为什么停在那儿不走,又是谁会脸上无光!
“陈主任,你等等,”这位一听对方又出这么一个歪招,就又着急了,不过人家二人已经站起身走人了,看着这一高一矮两个背影离去,这位就这么愣在了那里:牛人就是牛人啊,为了出口气,一辆林肯,活生生地让丫当了路障。
“接下来呢?该怎么办?”走近高尔夫,蒙勤勤也没着急开车,就站在那里问陈太忠,“要撸了那个刑警大队的队长吗?”
被撞的老太太,有个儿子是东湖分局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这都是湘香提供的消息,按湘主播的说法,是这大队长最气人,丫曾经扬言说,“电视台主播?狗屁,不让你赔得吐血,就对不起我这身警服。”
她认为这厮向法官施加压力了,才导致这个判决,所以是最可恨的,但是陈太忠并不这么认为,这就是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相同。
毫无疑问那人也可恨,但还比不上这个甄庭长,陈某人甚至不无恶意地猜测:很有可能湘香被人讹了之后,一着急就报出自己的身份,告诉对方要曝光,结果激得那大队长横下一条心来搞她。
当然,再多的理由和借口,也抹杀不了此人颠倒是非黑白的行为,但是陈太忠目前还顾不上考虑对付此人。
“等一等吧,”他沉吟一下,最终摇摇头,“我现在要接过这场恩怨,不让别人认为我是帮湘香出头,这人就要放一放,我先去找媒体曝光,然后起诉他们的诽谤罪。”
你倒是为她想得周到,蒙勤勤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那淡淡的酸味儿了,虽然她已经能确定,陈太忠跟那女孩并无瓜葛——以他行事的肆无忌惮,两人若是有瓜葛的话,再撇清都没用的。
“那么,为社会良知呐喊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她微微一笑,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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