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之后,其他人就休息去了,韦处和邵总坐在陈主任的办公室里,很随意地聊着,陈太忠猛地想起一件事情来,“你们这个钱,是怎么兑换成美元弄到国外的?”
资金外流这种事,以黄汉祥的身份,又是做远洋贸易的,做起来都不是很顺手,要不然也不会盯上即将到手的何军虎的钱了——别说逃避监管,只说国内资金普遍还属于紧张状态,这么大笔的资金能这么迅速出来,肯定有些什么技巧的。
“这你得问邵总了,”韦明河笑着看邵国立一眼,摇一摇头,“我只管把钱交到他手上,他也不跟我说是怎么操作的。”
看看,有些话不但不适合十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说,甚至三个人在一起,都要有点吞吞吐吐的不方便。
“交换,”邵总也没有多解释的意思,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之后,就是微微的一笑,“资金就没出国……我说,这种事情太忠你就不要操心了。”
但是他都说到这种程度了,陈太忠自然也就明白了,心说这资本没动就换了主人,果然是厉害啊,怪不得动得这么快,不过这种手段,一般人也玩不转,双方都得是有身份有大能力的主儿,才能取信于对方。
“赢利了还是要换回来的,”见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邵国立就笑了,“这个数儿有点大,国内发展还用得着呢,就是在国外留点闲散资金,吃吃喝喝的就行了。”
“吃吃喝喝的,你不怕被撑死啊?”陈太忠听得翻一翻白眼,心里却是在琢磨,这家伙玩这么大的交换,别是又跟别的基金有什么关系吧?万一走漏风声就糟糕了。
不过,这个可能性早就被普林斯公司美艳的女老板想到了——事实上,她普通的防范手段,就足以打消某些人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下午的时候,陈太忠带着那二位到了指定的酒店,凯瑟琳身边跟着两人,她一指身边的人,开门见山地发话了,“资金必须打到我们指定的账户,还要经过转移……你们只有监督权和置疑权,如果不同意就算了。”
“明白,”彭作新率先点头,他对英语的说听都是没问题的,倒是韦明河找的那位愣了一愣,才用不是特别流利的英语地回答,“没问题。”
那二位带着这二位走了,凯瑟琳才笑吟吟地看一眼陈太忠,“你的面子也不算小啊,一个人就担保得起一点二亿的美元。”
这感慨就像中午他对邵国立的感慨一样,能让人不闻不问就把这么一大笔钱砸出来,陈太忠这牌子也算是响当当了。
“那是当然的,”陈某人傲然回答,原本他只觉得是理所应当的,听她这么一说,才猛地发现,若是这笔钱失踪的话,韦明河和邵国立也只能找自己。
当然,这样的压力对他来说是毛毛雨,关键是他发现自己在世俗世界里的地位和口碑,也承担得起别人如此的对待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这还是他们求着借我的呢……不过,跟你比起来不算什么。”
想到这个,他有一点不舒服,不成想凯瑟琳笑着摇摇头,“我是靠着家庭的力量,而且这笔钱在中国,这可不是个小数字。”
她在大陆呆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在时下的中国,这样庞大的现金意味着什么。
其实,陈太忠也是无病呻吟,他须弥戒里的那些玩意儿对方也是知道的,不过他喜欢听别人夸奖——尤其是这个古怪精灵时时威胁他要出墙的女人,就是这么简单。
如愿以偿的陈主任,志得意满地回到了驻欧办,韦明河和邵国立已经相伴着出去玩了,忙了一阵之后,超市老板石亮领着两个人进来了,“陈主任,有个事情……”
他还没说完,只听得那二位惊呼一声,“是你?”
嗯,陈太忠听得有点奇怪,说不得仔细看一看这二位,眉头微微地皱一皱,“怎么,你们还找上门来了?”
这二位就是当时伴着嚣张年轻人的主儿,不过他一下没认出来,倒是那两人对他印象极深,一眼就辩出了此人。
“哦,那是个误会,陈主任你别放在心上,”其中一个个子高一点的家伙马上笑着摇头,他的同伴被绑匪绑架走了,还说报警就要撕票,几人实在有点惶恐,于是就四下找门路,想看一看有没有跟巴黎地下社会关系好的人。
这一来二去,就打听到说,凤凰市驻欧办的陈主任,那是一等一的大拿,又有人听说石老板最近跟陈主任关系好,就央着他来做引见。
逛街的时候,袁珏和刘园林都没跟着去,所以大家相互都没认出来,直到进了主任办公室的门,这二位才猛地发现——合着这个男人就是陈主任?
当然,那天大家不过是斗几句嘴,也没啥深仇大恨,正经是自己的同伴被绑架了,这是一等一的大事,所以他们认个错也是正常的,“荀德健那家伙就是嘴不好,人还不坏,请您别往心里去。”
“荀德健?”陈太忠不动声色地重复一遍,接着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往我心里去……凭他,也配吗?你们找过来,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这二位肯定是求陈主任出面帮忙打听一下,那绑架的了荀德健的到底是什么势力,这蒙勇做事,也真够干净利索的,到了巴黎找到人认准了之后,当天晚上就直接出手将其绑架了。
要说也怪这帮人点儿背,喝酒玩闹到半夜才走,不成想才出了酒吧,直接被一个带了面具的家伙将枪顶到脑门上,“打劫,转过头去……”
这种事儿大家也听说得多了,打劫就打劫吧,只要不反抗,也没啥性命危险,不成想那位把大家搜一遍,觉得钱少了,直接将荀德健带走了,说是敢报警就撕票。
这种结果倒也正常,旁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不过被抓走的是荀德健,这就让大家感觉难办了,小荀的身份有点敏感啊。
果不其然,第二天大家就接到了绑匪的电话,要拿五百万美元来赎人,看来人家是知道了荀德健的真实身份了,“小荀是香港荀家的人啊。”
“荀家的人?没听说过这个荀家,”陈太忠很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心说也不知道你们牛个什么,好像别人都该知道似的。
反正这件事情有点阴差阳错,想到这厮不是什么贪官的儿子,他就有点意兴索然,说不得脸一绷,“怎么,你们找到我这儿来,是觉得……这事儿会跟我有关?”
他猜出了对方的来意,却是有意拿这个理由刁难一下——虽然这才是某人被绑架的真正缘故。
第2008章 荀家
陈太忠这话一说出来,那二位登时就是一愣,旋即交换一个眼光:对啊,这个可能性,咱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过下一刻,那个子低一点的年轻人反应了过来,就赔着笑脸发话了,“陈主任您这就是开玩笑了,那天徳健就是冒犯了您两句,以您的能力和胸襟,肯定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
他这话一说,高个子的那位也明白了,陈主任这是说气话呢,再说了,那天人家走的时候摸出来个钻戒,那是不落下风的,正经是荀德健脸上有点讪讪。
“那天您走了之后,徳健还后悔呢,”他笑眯眯地解释,“说是不该冒犯您,只是您走得太快了,他没追上。”
“是啊,那天您……”矮个子的手抛两下,学的是陈太忠那天那个动作,正琢磨着合适不合适说陈主任您可是占上风头了,不成想被身边的高个儿一拉,“你少说两句吧。”
这些个学生,也都挺有意思的,矮个子反应快嘴上稍嫌没有把门的,高个儿稳重一点,反应却是慢一点——不过不管怎么说,做为学生,知道有些东西是该忌惮的,已经算得上是成熟了。
“什么?你们得罪过陈主任?”石亮听得面皮一沉,紧接着勃然大怒,一转身就向门外走去,“陈主任,对不起啊,我这就走。”
“老石你这是干什么呢?给我站住,我至于跟一个学生叫真吗?”陈太忠听得就是一笑,他不怕那俩学生怀疑他,正经是担心这个石老板心里有想法——毕竟,老石对他的能力,要比旁人了解得多一些。
石亮心里还真的有点隐隐的揣测,不过同时,他觉得陈主任不该是这样的一个人,反正不管怎么说,陈主任是自己的恩人,自己搞这么一出出来,实在有点恩将仇报的意思。
当然,听到这一声,他是想走都不敢了,于是就转身过来,心里也有了答案,是啊,几个学生家的,也值得陈主任叫真?
“我知道您不会叫真,这也就是您前两天跟我说的,把华人的心捏一捏,我才带他俩来的,”说到这里,石亮自己都说服了自己:以陈主任的胸襟和对华人的爱护,至于下那样的黑手吗?这不可能!
一边说,他一边狠狠地瞪那两位一眼,“怪不得被绑架呢,陈主任这种心胸,你们都能得罪,这绝对是平常做事不够小心了,吃点苦头也好,有利于你们的成长。”
我的心胸……老石你确定自己不是在指桑骂槐?陈太忠听得有点哭笑不得,他毛病挺多,但是还有几分自知之明,对自己的胸襟也有几分了解——宰相肚量陈太忠那不是白叫的。
那二位听得却是连连点头,说是小荀真的做得不对,等他安全了,必然要让其前来道歉——“把华人的心捏一捏”,这话一听,就是十足的一个热爱祖国、热爱中华民族的领导。
你们……你们就前仆后继地挤兑我吧,陈太忠笑了——气得笑了,不过这个当口,他也被人挤兑得没有退路了,说不得哼一声,“荀德健……是叫这个名字吧?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他松口了,那两位忙不迭地解说了起来,敢情这香港荀家,也是个底蕴深厚的家族,到了荀德健父亲这一辈,家族资产也有百八十亿港币了。
荀德健的父亲是长房老三,由于精明强干,是长房一支里风头最劲的,不过遗憾的是,荀德健不是嫡子,他是老荀跟自己初恋情人生的儿子——后来老荀迫于家庭压力娶了别人,这也是豪门中屡见不鲜的事儿了。
不过由于有老爹刻意维护,小荀同学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尤其是“私生子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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