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里风如果知道无形中已经让自己的形象大打折扣,估计,他刚刚就是再生气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处置卜达夫。
可现在他看着本该属于他的苏若梦款款而来,看着她与雷傲天眉目传情,他心中的嫉火忍不住的速长成灾,势不可挡,直接就有破膛而出,将这客栈烧为灰烬的趋势。
苏若梦的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的微睨了一眼嫉火滔天的东里风,柔情深深的看着雷傲天,弯唇浅笑,红唇微微轻启。
声声调调,字字句句。
无语溢表,我心之恒。
日日夜夜,岁岁年年。
浓浓情意,以身相随。
简简单单的四字打油诗,可她那清脆如珠玉落盘的声音,却让众人再一次的失了魂,皆是惊讶的看着她。
不是说,苏若梦乃是一介村姑吗?可她怎么能张口就是诗句?虽不是什么大作,但是,这个简洁又寄于深义的诗句,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一时之间就想得到的。
南宫若琳也是愣愣的看着苏若梦,一时之间,竟是回不了神。
难道她所收集的情报有假?
这个苏若梦连当着众人与男子打情骂俏也可以如此含蓄,出采,怪不得东里风会对她如此不同。想着,她悄悄的移眸看向东里风,见他一脸铁青,双目喷火,像是当场就抓到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的样子。
南宫若琳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正与雷傲天手牵着手的苏若梦,心中狠狠的啐了句:荡妇。隐在衣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就连那长长的指甲掐进了掌心中,也不觉得生痛。
“噗…”东里风突然毫无预警的吐了一口鲜血。
“娘子,咱们起程吧。”苏若梦和雷傲天仿若未觉,两个人手牵着手便走出了客栈大门,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东里风手抚着胸口,任由一旁的南宫若琳紧张的拿着手绢替他擦拭嘴角和衣襟上的血迹,目光死死的盯着苏若梦和雷傲天的背影。想起苏若梦的倩影,他的心瞬间便如同万箭齐穿般的痛搐起来。
一个念头从脑中瞬间飞掠而过。
与此同时,他看着从客栈门口而来的黑狼,心不由的沉入了谷底。
天杀的雷傲天,居然给他下了情毒,居然让他亲自将卜达夫给除了,让他断去了服下解药的机会。现在回想起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他惊觉自己竟又在不知不觉之中输给了雷傲天。
“雷—傲—天——”东里风忍无可忍的对着大门口怒吼,随手将大堂里的桌椅不停的拍成了灰碎。
站在柜台上的心娘只是淡淡的抬眸看了一眼,随即又继续算她的账。倒是一旁的小二开始兴奋的拿起纸笔记下被东里风拍坏的一切物品,而站在南宫若琳身边的黑狼,则是看着小二手中的笔不停的动着,看着小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他心中不禁呜呼唉叹。
完蛋了,这下还不知得被心娘宰去多少银两?
主子这刚跟雷傲天碰面就连连吃挫,恐怕接下来的日子,自己也没啥好日子过了。
想着他那些暗中的棋子,昨天全都消失了,他不得不怀疑这一切也是雷傲天的所作所为。他担忧的看着还有尽情发泄的东里风,心中突生无比的失望。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马车驶出无名山渐渐的进入了一段狭窄的山路上。
一向将四处旅游,一览四处风情的苏若梦,不愿错过沿路的风景,便抬起头就着那小窗口,目光一面欣赏着外面的景色,一边还留神外面的地势。
见外面山路狭窄,而路下的山势陡峭,心中立刻响起了警钟。
“娘子,喝茶。”雷傲天端着一杯滚烫的茶递到了苏若梦的面前,浅笑盈盈的看着她。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颠簸了下,杯中的热茶颠了下,却并未溢出一滴,而是稳稳的握在了雷傲天的手里。
雷傲天伸手搂紧苏若梦,稳住了她快要跌倒的身子,随即将茶杯放在马车内的小木桌上,立即厉声朝车外喝道:“老大,怎么回事?”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大护法隔着车帘回道:“回教主,前面有一个大石头挡住了去路,属下该死,让夫人受惊了。”
闻言,苏若梦的眉头微微一皱,没想到这刚离开【无名客栈】便有事情发生,看样子这路上还真的有不少有心人给他们准备了不少惊喜。
她刚刚看了下外面的山势,还在担心这段路上会出什么岔子,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
苏若梦端过小木桌上的茶杯,轻啜了一口,看着雷傲天,笑道:“只别浪费了心娘的好茶,这茶冷了可就不好喝了。”
雷傲天见她一脸的平静,轻轻的笑了一声,伸手刮了刮她那高挺小鼻子,道:“娘子,乖乖的在这里品茶。我让老九来陪你,我先出去替娘子将路上的石头扫干净。”
微微颔首,苏若梦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后,出声叮咛:“小心石头上的利角,别伤了自己的手。”
“谢谢娘子关心。”雷傲天探首温柔的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吻,转身跳出马车。
雷傲天刚跳下马车,骆冰舞便一脸凝重的弯腰进来,一脸警惕的坐在了苏若梦的身边,小手还握在了她那腰间的佩剑的剑柄上。
苏若梦看着她一副紧张的样子,提起茶壶,替她倒了杯热茶,递到了她的面前,安抚道:“冰舞,放松一点。来喝杯茶,放心!有他们在,一定不会让我们有事的。”
扭头看着苏若梦眉宇间的那股自信和淡定,心也随之一松。想不到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夫人,在明知有危险在身旁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如此平静。反观自己这副紧张的样子,倒真是差之千里。
“谢夫人。”骆冰舞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目光不由的重新锁在了苏若梦的身上。
只见她腰背挺直神色凌厉的坐在那里,一股大将之风瞬间就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让骆冰舞心里不由的升起了一抹浓浓的敬意。
收回目光,骆冰舞学着苏若梦的样子,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热茶,一杯茶水下肚,她方才慌乱的心情也顷刻之间就平静了下来。放下空茶杯,沉静的坐在苏若梦的旁边,竖着耳朵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马车外,骤然起了金属相撞的声音,从那剧烈的打斗声看来,对方的人不止不少,而且还清一色都是高手。苏若梦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下,瞥了一眼骆冰舞那手握剑柄,随时准备挥剑御敌的样子,她也暗暗的唤出凤琴。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随着山风的拂来,空气中飘来了淡淡的血腥味。
突然,她们的马车动了下,桌上的茶具滚落了下来,苏若梦看着略略倾斜的马车,当机立断的冲着骆冰舞喝道:“跳下去。”
话落,从半空中的马车上跳下了一紫一黄的身影。苏若梦手抱凤琴,眼观四方,脚尖踮石,从容的跃到了一旁的大树上,一边十指灵动的抚琴,一边冷目观看着那目露凶光的黑衣人。
这一下,苏若梦真的很侥幸自己和冰舞跟着四护法学了轻功,不然刚刚从那马车上跳下来,只怕不死也残废。
苏若梦居高临下的坐在树干上,抬起双臂,纤纤玉手猛然发力拔动琴弦,山间立刻滑出一串不断上扬的跳宕旋律,声声如冰箭般直直射向那些打斗的人儿身上。
啊…啊…啊…没一会儿,那些打斗中的黑衣人均是捂着双耳,痛苦的在地上翻滚,而反观魔教的那些护法确是越战越勇,好像那琴音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
突然山上传一声口哨,前一秒还在地上打滚嚎叫的黑衣人,眨眼之间更已消失在树林之中。
雷傲天拦下了欲去追敌的护法们,抬头对着树上的苏若梦微微一笑,轻身一纵,苏若梦只觉腰间被一把有力的铁钳夹动了,再定神双脚已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地上。
苏若梦看着护法们,关切的问道:“你们有没有事?”
“回禀夫人,虽是用手绢捂住了耳朵,但是,多少还有影响,如果夫人再弹久一点,只怕属下们还是招架不动。”大护法上前一步,如实的禀报。
秀眉轻蹙,苏若梦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让大家受苦了,我再想想办法。”
看来宁傲雪的办法也不是很好用,到底要怎样才能驾驭凤琴呢?
“你们赶紧搬开大石头,咱们上路。”雷傲天看着前面的挡在路中间的大石头,再回头看了一眼此刻已是支离破碎的马车,黑眸中浮现出簇簇寒光。
刚刚那些人的武功看来,又是东里风的黑阁死士。
看来东里风这是早就一路设好了伏击点,只等他们来闯关了。黑阁事小,现在他只希望宁傲雪的伤不要那么快恢复,不然这两人联手起来,还真是有些棘手。
“娘子,你没事吧?”
“没事!”苏若梦看了一眼那地上的尸体,眉头高高的皱了起来,沉声问道:“这些又是东里风的人吗?”
“嗯。”雷傲天拉着她徐步往前走,不愿让她看着这血腥的场面。
苏若梦没有现开口,目光清幽冷静,心中却不由的染上了一丝丝担忧。
东里风这么不顾血本的与魔教耗上了,到底是为什么?如果仅仅是因为他对自己动了心,苏若梦还真是不相信这会是东里风的真正理由。
这不管是朝廷上的人,还是江湖上的人都如同青头苍蝇般的盯着紫龙岭,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龙脉山?龙啸剑?
这些好像都是理由,又好像全都不是理由,那到底会是因为什么呢?
腰间一紧,雷傲天搂着她轻轻松松的站在大石头的背后,轻甩衣袖,用袖风将路上石头上的灰尘吹干净,牵着她,坐了下来。
突然,他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锦盒,轻轻挑开绵盒的玉扣,打开锦盒盖,里面赫然静躺着一串紫玉九珠玲珑手链。那紫玉晶莹剔透,每一个玉珠中都有像是图案又像是天然物质的白点,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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