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耐烦吧。”她睁开眼眸,望向那窗外的黄昏,肩膀渐渐垮下,仿佛连自己的所有紧张不安,都瞬间瓦解,她整个身体变得轻盈,再无方才的沉痛。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想得到一个女人。”他的左手贴在她的背脊之上,把她的身子,再往自己的胸前送了两分,让他的坚实胸膛贴着她的柔软,这种真真切切的感觉,才能驱散上回幻觉留给他的空虚。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否则,我就不是那个南宫政了。”
他自信满满,他说过要忘记试试看,只是虽然两人相隔很远,但最终他还是无法收回对她的牵念。
他真的,败下阵来,如今她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他不想放开她了。
他捏了捏她纤细的指尖,不给她反悔的余地,审视着她的眼神,低声说道。“何时毒性发作,全身剧痛的时候,你在我身边,也会好些。”
什么忘忧草,她才是他的忘忧草。
而他,也早已上了瘾。
怕是,戒不掉了。
她虽然努力微笑看他,却不无心虚和自责,每一回谈起此事,都会让她很是怅然。“你会没事的,熬过这两个月,就会没事了……”
他的眼神一沉,俊颜之上尽是冷静的神色,紧绷着下颚,说的宛如誓言一般凝重真挚。“我当然不会容许自己出事。”
他没有那么容易就死。
她神色一柔,心底仿佛缺了一角,无法填补的空虚。只是他那么坚决地回应,让她也想要跟随他,那么理所应当地遥想往后的事。
心情却还是有些许的苦闷,清澈的水眸直直望入他的眼底,嗓音似乎漂浮在空中。“你会不会怪我?”
他的笑意还停留在眼底,有时候,女人比男人更要多疑,眼前这个小女人也是如此。即使是一场豪赌,她也需要对方给她千金一掷的勇气和依靠。
她见他沉默不语,脸色沉了下去,眉眼处的难过无法遮掩。“毕竟如果没有我,你也不必承受这些,你虽然不说,但应该很痛苦。”
他凝神一笑,他不是那种遭遇到了就哭爹喊娘的没用男人,这辈子,即使再痛,他也不会喊出声来。
只是,如果可以得到她的关怀,是否也该偶尔示弱,讨得她的照顾呢?
他这么想着,只是面对苏敏的俊颜,依旧平静的不像话,完全没有人看得出来,他到底在算计什么,到底在动什么歪脑筋。
他欺身向前,苏敏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只能缓缓压下身子,他的脸在她的眼底一寸寸放大清晰,而他眼底那一簇火光,却渐渐炽热起来。
“我说痛苦的话,要给我补偿吗?”
他嘴角的笑容,却跟方才有很大的出入,好像,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那个邪肆放浪的男人,露出森然的白牙,要把她吞吃入腹。
“你——”她眼底一热,猛的伸出双手贴在他的胸膛,不让他继续进犯,因为她几乎就要直直躺平,这种姿态简直就是邀人品尝的狼狈!
“我没有那么邪恶的念头,就算有,至少不会在这段时间去冒险。我要的只是……”他的表情,像是对糖花垂涎三尺的孩童,那眼底的最纯净也是最直接的火焰,几乎要染上她的眉眼,烧遍她的全身。
他顿了顿,如愿以偿看到她的耳垂变得通红,像是血玉一样玲珑可爱,不禁一手撑住软榻边缘,一手捉住她的小手,说完那句话。“只是一个吻。”
她安静了下来,所有不安完全抽离脑子,放软身子,完全依靠在他身上,他的吻变得温柔,但仍是缠绵香腻,他教着她追逐他的舌,教着她吮舔他的唇,她环在他身后的十指揪紧他的衣裳,他温热的唇游移到她的颈,吻住她的脉动,她的心跳不减反增,当他在她肤上吸吮出樱色的痕印,她就禁不住抽息,胸口怦怦直跳,觉得热气将她密密笼罩……
这就是一起沉沦下去的感觉吗?
她在他的亲吻之中,才真真切切感知的到,他所谓的喜欢,到底到了何等的程度,看来他说的没错。
她需要时间,去赶上他。
而她,真的不讨厌他的触碰,跟一年前被他强迫威逼的感觉不同,他如今的亲吻和所有触碰,完全没有欺侮她的意思,而只是出于一个男子对女子的喜爱之情。
她的芙颊之上微微透出绯红的颜色,他的吻跟点到为止的蜻蜓点水,有太大的差距。他仿佛要把她当成一道秀色可餐的佳肴,留在身边慢慢品尝,他毫不收敛的表达方式,总是让她有些难以承受。
但,她却不抗拒他。
她淡淡睇着他,扬眉,手还揪着他的衣衫,轻声询问。“男人即使不需要爱,也可以对其他的女人这样吗?”
“你的问题还真多。”他沉笑出声,表面一副漫不经心的傲慢模样,心底却是暗笑她私底下的可爱迷人之处,佯装神色自若,丢下四个字。“当然可以。”
“甚至再出格露骨的事,也可以做,男人的欲望,总是比女人强许多。”他言之凿凿,看着苏敏的脸色,稍微有些变化,嘴角却难掩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是吗?”她幽幽地吐出这两个字,却很明显看得出来,她并非是真心询问。她的身边萦绕的是南宫政身上独特的男子气息,胸口的心依旧跳的很快,几乎无法保持一贯的平静,他说的这番话,当真让她有些失落。
“我只是实话实说,以前的我,也是如此。不过如今不同了,能够拥有你的话,让我更加满足——”他不忍看她胡思乱想,二十多年来,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牵肠挂肚,她脸上的情绪,也足以牵动他的心。
神色一变,他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纤细肩头,眉眼之处尽是笑意。
“这回满意了,可以继续了吧?”
她大惊失色,还没有从方才的失落之中回过神来,她的眼底却又突然映入他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他再度压上她的身子,她却全然没有准备,不禁低呼一声。“你说好只要一个吻的!”
“我反悔了。”他薄唇边的笑意,一分分扬起弧度,更显得有着不良用心,怎么看都带着五分邪气,跟光明磊落四个字毫无干系。
她的内心全是懊恼,紧蹙眉头,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晕,再度飞上她的双颊,让她看起来不若往日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清漠,而更像极了真实的小女人。“你怎么可以?”
南宫政连连笑道,微弯起的食指,拂过她红润的唇儿,眼神再度变得深沉隽永。“我又不是君子,没必要遵守说话算话的规则吧。”
他那种调笑的语气口吻,简直跟街上的痞子无赖,没什么不同!
苏敏不敢直接迎上那满是炽热眼神的黑眸,随着他的轻轻抚弄,仿佛粉唇都要肿起来。
“一个吻,是不够的。”不等苏敏做出任何回应,他已然眼神一暗,压下俊颜,再度封住她的唇。
这一个吻,比第一个还要深入,还要火热,他更是一边放肆地吻着她,逼着她无法分心,而另一边,大手探入她的丝炮之内,隔着单薄的里衣,亵玩她的丰盈。
她当然知道他要对她做什么,或许,从前一晚在花园假山落下的时候,她就隐约感知的到他的眼底,充斥着何等的情绪!
如果不是她及时按住他的手,或许他要做的,不是吻而已。
彼此从那个缠绵的吻中抽离出来,她依靠在他的胸怀之中,险些沉迷其中的惊慌在心中爆发,她喉间一紧,几乎他的吻吞噬了她说话的能力。
他睇着她仿佛被猫儿叼了舌头一般的迷茫眼神,黑眸之内渐渐变得豁然开朗,再无任何的阴沉颜色。
下一瞬,伸出手,将一缕青丝拨回她的额头,他的嗓音低哑,透着更多的讯息。“这回没做完的事,等解了毒,完成也不晚。”
苏敏暗暗咬着下唇,听着他的笑意,似乎觉得被他压在下风的感觉很不好过,只是他的亲近让她觉得温暖而充实,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肆意游走。
她似乎真的有一丁点,喜欢他。
否则,她怎么会容忍他做到这个程度?
他没有用任何言语威胁她,所以这一切,她都是出自真心,是自愿的。
南宫政抽离出双手,站起身来,苏敏从思绪之中清醒过来,以为他要走,抬起双眼,才看到他从一旁的屏风之后,取来一条干净的白布,沾了水,朝着她走来。
“我自己来。”
她一说出口,才发觉自己似乎是又说了没用的话,南宫政这个男子,一旦不想要做什么事,你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不会让他伸伸手,但如果他铁定心要做什么事,往往不会听进去别人的劝阻。
如今,他已然坐在软榻的另一侧,从她的裙摆之内准确地抓到那一只莲足,让右腿伸直轻放在他的腿上,而他将她脚底下的血迹,一点点擦拭干净。
苏敏微微怔了怔,她从未想过曾经那么残酷冷漠的男人,也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虽然不常见,但亲眼看到的时候,她的心口暖暖的。
他是皇族啊,他们的教养之中,肯定没有对女子体贴入怀这一条吧,毕竟皇室中的男子,大多数都是妻妾成群,哪里需要他们练就疼爱女人的本事,那些女子只会让自己更加善解人意,得到夫君的宠爱。
而且,他如今还是一国之君。
如果天下的人知道他居然会为一个女子拔掉脚心的瓷片,为她擦干血迹,处理伤口,又会是何等的反应?!
九成九的人,不会相信那个人,是南宫政吧。
他将她的白皙小脚,轻轻搁置在身侧,脚心的伤口并不大,约莫尾指大小,他看的仔细认真,然后,面无表情地丢下了一句话。
“看来要在宫里养伤,没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苏敏不无诧异,又不是伤筋动骨,如何要那么长久的时间,只是南宫政的面色太过平静,让她无法起疑心。
凭借自己对医理的涉猎,她摇头,没多想就开了口。“胡说,这只是小伤口,两三天就能好的。”
他低声喟叹,神色透露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