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寻轻笑一声,“王妃娘娘似乎太自信了,即便没有王妃娘娘,这静阁是京城最好的地方,这上官家虽算不得什么天下首富,但也颇有家产,如今王妃娘娘随便开口便要去一半,似乎太过与自信了!”
“这银钱再多也换不得命,上官公子是个有报复之人,自然是希望上官家越来越富有!”纳兰静也不恼,可心中也有定量,若真上官寻觉得她说的太多,早就离开了,哪里有现在的辩论,说明还有值得他犹豫的地方!
上官寻用手指轻轻的敲打的桌面,不得不说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纳兰静绝对足够出色,而且也是一位好的商人!“可是,王妃娘娘觉得我该如何的信你?”百般思讨之下,上官寻终于松了口!
得到上官寻的松口,纳兰静并不觉得意外,“合作最起码便是该相互信任,若是上官公子觉得空口无凭,我们尚且可以立下字据,通知所有上官家名下的铺子,日后所有的变动,都该有我们两个人同时的命令才可作数,任何人不得违例,这样我们便可以相互制约了!”
“不过,此事到底唐突了,上官公子一时无法决定,倒也在情理之中,莫不然明日这个时辰,上官公子再做答复!”纳兰静说着便站起了身来,如今她倒也不急于一时!
“如此也好,王妃娘娘可是要回府?在下倒也以送王妃娘娘一程!”上官寻倒是显出了一个男子该有的气度,不过京城现在情势紧张,他也是知道纳兰静的处境也算的上危险,他也不愿意让自己的一个好的合作人,而无辜的丧命!
“上官公子的美意心领了,上官公子留步!”纳兰静便是直言拒绝,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躲便是也躲不过!
马车缓缓的行驶,秋月却是紧皱着眉头,她瞧着纳兰静故意压低了声音,“小姐,后面有马车跟踪我们!”
“我知道!”纳兰静浅浅的一笑,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纳兰静没有功夫,秋月是知晓的,她也是刚刚才发觉,纳兰静却说的这般的镇定,她的心中不由的佩服纳兰静的心思,她甚至比五年前还要夺目!
这马夫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了,他不由的加快的速度,纳兰静在里头坐着,也不阻止,却是微微的眯着眼睛,似乎在歇息着!
“吁!”终于,在马夫的一声怒吼之下,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秋月甚至可以感受到后面的那辆马车已经挡在前面,秋月的手微微的一紧,这一次她决计不会让小姐在自己的跟前再受到伤害!
“何人?”那马夫不由的斥了一声,他们都是纳兰轩的人,马夫的声音落下,纳兰静马车周围便又出现了几位侍卫,他们却是将纳兰静的马车护在离开!
“小姐,是小姐么?”良久却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纳兰静依旧闭着眼睛,秋月心中猛然一惊,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悦了过去,在帘子现在的那一瞬间,眼泪不由的流了出来,“小姐,是流翠,是流翠!”秋月的声音有些个梗咽,她与流翠在一起那么久,自然情同姐妹,五年未见,再见面之时,鼻尖不由的一酸,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了下来!
“小姐,真是小姐!”流翠瞧着秋月,心中便仿佛得了回答,她身子猛的跪了下来,“小姐受苦了!”
纳兰静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让流翠扶着走了下来,她垂着头瞧着流翠那明媚的眼睛,眼泪却是哭花了妆容,衣服黯淡,年纪轻轻,倒像是在为谁守孝一般,“瞧你,脸都花了,莫不的让人笑话!”纳兰静说着,指尖微动,轻轻的为流翠擦拭落在面上的泪滴!
流翠的眼泪却是掉的更欢了,五年了,整整五年她都没有听到过纳兰静的声音,瞧着流翠哭个不停,秋月的眼睛红红的,纳兰静微微的叹了口气,赶紧弄将流翠扶了起来!
“小姐,恭迎小姐回府!”流翠微微的福了福身,五年了,她终于盼来了这一日了!
“这,如今还不可!”纳兰静面上一顿,却是不由的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个难处!
“可是小姐,如今太皇太后每日都会派人过去,虽说名为探望,却到底是为了打探虚实,奴婢,奴婢怕!”流翠越说声音越低,她终究是个奴才,主子的事情她也不好拿捏!
“难为你了!”纳兰静一叹,知道流翠撑了这么多年是极为的不易的,不过终究是情势所逼,她却也没有旁的办法!
“流翠你莫哭了,让人瞧见,怕会引起注意!”秋月虽然心里头难过,可还拉着流翠的手出言安慰,她跟在纳兰静身边也这么多年了,不知不觉倒是沾染了些纳兰静的谨慎,如今流翠出来,即便是有暗卫护着,时间久了,还老是哭哭啼啼的,怕也会引起旁人的注意的!
“嗯!”流翠应了声,到底是因为太激动了,“奴婢听闻德顺王府出事,大抵是猜到了定然是小姐回来了,便派人在纳兰府外头守着,果然没错!”流翠说着,不由的用拍着擦拭着眼角,让自己的心绪平稳些!
“不过小姐,那语嫣姑娘在小姐离开之后,也不见了踪影!”流翠虽然掌家这么多年,瞧见纳兰静还是习惯有什么事与纳兰静说说,让纳兰静定夺!
“便就是那个贱人,若非她小姐也不会受了五年苦!”一提到语嫣,秋月便气的牙痒痒,让她那般的去了,真真是太便宜她了!
“果真是她?”流翠的面上倒没有多少的惊讶,“奴婢却是在她的屋子里,瞧着了半夏的尸体!”流翠说着不由的淬了一口,想象半夏死前的惨样,想来她是瞧见了语嫣什么秘密,才被人动了杀年,这语嫣真真是狠毒的很!
“这些日子你自己要小心!”三个人又闲聊了几句,纳兰静吩咐了流翠一声,却还是上了自己的马车,回了纳兰府中!
走在路上,秋月忍不住叹息,“小姐,这些年倒也苦了流翠了!”这流翠虽然掌府,可是对于暗卫们却是不了解的,这皇家虎视眈眈,她能坚持这些个日子,倒也不容易的很!
纳兰静挑了挑眉,却并没有做声,不过秋月总是觉察出纳兰静对流翠却是冷淡的许多,可是说是冷淡,纳兰静也没有说流翠不好,秋月到底是猜不透纳兰静的心思!
这些个日子,纳兰轩却是回来的晚些,如今淮州一带叛军突然张狂的许多,不住的攻打大庸的城池,大庸连连失策,败了不少去,如今朝廷官员却也无可奈何!
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兵符,朝廷即便是下了圣旨,没有兵符官兵们也是不会卖力的,大庸江山怕是岌岌可危,纳兰静心中却是清楚的很,怕是敛尧出了事,没有办法与淮州一带联系,他们似乎是有些个着急了一般!
不过这兵符纳兰静却是将它藏在了皇宫之中,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逍遥王府的时候,却不知道,即便是她们掘地三尺也休想从逍遥王府中寻出这兵符!可惜,她如今却是要寻个理由进宫一趟!
“小姐可是要回府么?”秋月不由的问出声来,纳兰静想进皇宫,自然是应该以王妃的身份去!
“不!”纳兰静摇了摇头,若是那般的进宫,到底是太招摇了,这兵符一事,自然是万分的小心!
所幸他们到底没等多久时日,这秀女进宫,倒是有不少留牌子的,可是最为得宠的却是庆国公府的李蓉儿,且不说她留了牌子,剑少峰还夜夜的宣召,一时间荣宠无限!
纳兰静不由的一笑,这剑少峰一个阉人,如何能宠信李蓉儿,莫不的让人夜里寻个替身,带他圆房,这个念头一闪,纳兰静不由的皱这眉头,这李蓉儿是太后的人,剑少峰这般的宠她,怕是与太后有关,太后明知这剑少峰不能人道还让李蓉儿进宫,怕是有旁的目的,纳兰静微微的眯着眼睛,看来这太后为了夺权,可真是用尽办法!
不过剑少峰倒是配合的紧,也不知道是认命还是如何,竟然不顾祖制要封李蓉儿为贵妃,赐号同,寓意日月同辉,而且还在册封之日大摆宴席,简直是前所未有,即便是皇后也没有这般的殊荣,不过这倒是让众人觉得这李蓉儿是个祸水,怕这也是剑少峰无言的抗议吧!
这同贵妃受封之人便是在七月十八,之日命妇都是要过来观礼的,纳兰静与秋月扮作婢女的样子,与冷荷一起跟在雨儿的后头,雨儿特意进宫早些,便是为了去钟粹宫瞧瞧韵宁!
“你听说了没有,玉嫔被皇上赐死了!”
“谁让她不长眼,惹了同贵妃,怪只怪她没有眼力劲!”
这钟粹宫到底算是偏远,雨儿走来竟让听到有宫人瞧瞧的议论,可见这个李蓉儿果真是得宠的厉害,到了钟粹宫外,雨儿着人禀报了一声,碧琳亲自迎了出来!
“见过夫人!”碧琳微微的福了福身,雨儿这些年进宫长长陪着韵宁,碧琳也自然是极为的熟悉的,也没有太过于拘礼,只是当碧琳抬眼,瞧见纳兰静不由的有些个惊讶,“见过王!”她赶紧的行礼,却是被纳兰静用眼神制止了,碧琳再一瞧纳兰静的打扮,赶紧的点了点头,将她们迎进了屋去!
“娘娘,您快些瞧瞧谁过来了!”碧琳一进屋子,声音里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欣喜,这些年韵宁到底挂念纳兰静的很,这会儿瞧见纳兰静过来,心中定然高兴的很!
“雨儿?”韵宁正为大皇子着手绣着一件袍子,微微的抬了抬头,满脸的笑意却是在瞧见纳兰静的时候,微微的有些个凝固,“静!”她不由的出声,面上赶紧的谨慎了起来,“都退下吧,本宫与纳兰夫人说几句体己的话!”韵宁赶紧将针线放下,沉了沉声,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太过于失态!
“是!”那些个宫人应了声,都缓缓的退了下去,“春香,去外头守着,莫让人闯进来!”韵宁吩咐了一声,瞧着春香将门关好,才赶紧的站起身来!
“静儿!”韵宁不由的唤了一声,手紧紧的拉着纳兰静的手,眼睛不由的打量纳兰静瞧着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