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月瑶师妹退出院外,药童也并未多做言语,上前来到药炉前,随手就把还有些烫手的炉顶盖拿开,运气到手看着有微弱的白光,把双手笼罩其中,就伸手入药炉开始揉制丹药,不见他眼睛向药炉里面看一眼,等到再拿出手时,手指间夹着八粒大小均等的丹药,放进一旁早准备好的两个药瓶中,塞紧瓶塞对着还在蒲团上一动不动的师傅,拱手一礼转身去到一瓶放成药的药柜前,声音不大的重复着每日清点药物。
☆、15昏迷不醒
而一旁的月瑶,出去太医院门外,就见着可可乖乖的等在那儿,这几日忙着炼丹,已经好些日子没好好看一眼小家伙,刚想要上前抱抱它,就见其退后一步,看到月瑶吃惊的看着它的动作,可可忙摆摆手解释说道:“主人不是的,是你的魂魄有些不稳,实在不能在空间内多留,可可在这儿,也是想要告诉你,三日之内最好不要再进入空间。”
月瑶听完可可这话,本以为只是劳累,才让自己不能对空间内的傀儡身体操控自如,没想到是她这些日子现实身体的疲倦,令她的魂魄很是不稳,看来真的要乖乖多休息养神,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僵硬,只能对着可可歉意一笑,对它许诺说:“可可,等主人回来,定好好陪你玩耍半日。”
话说完就感觉到一阵眩晕,等再次醒来,人已经身在现实脆弱的婴孩里面,看着身边翻看书册的娘亲,没有精神再上前耍宝,安静的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一眼的时间,沉浸在书册中圣人话语不能自拔的倩娘,自然无从注意到,不过守在床边的兰儿却看到了,只是想着婴孩多喜嗜睡,也就并未开口说什么,屋内还是一片安静,唯有倩娘偶尔翻书时,才有声音响起。
月瑶这一觉睡得舒服,可等在一边的倩娘和丫鬟,却快被她吓坏了,从晌午时分睁了睁眼,一直睡到日落西山还未睁眼,这可是她从未有过的,一个白天就喝了一次奶水,这若不是不舒服,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
倩娘看着女儿还未有醒的样子,心中实在着急担忧的厉害,夫君不在家中,去太医署请医丞太难,可长安城内也有多家医馆,就连忙命家中的仆人,出去请城里儿科有名的大夫,天还未暗杜府已经被请来三名大夫。
素娥抱着小娘子去到前院,给众位大夫诊脉,可都被告知身子并未有所不妥,只是睡着了而已,可这个说辞她们怎么能接受。
小娘子刚出生时,可是有段时间气息微弱,就是医丞前来为其诊脉,也说其体弱,虽是不碍着性命,但这体弱二字,可就不是一般的让人担忧。
也是因为这,倩娘才如此着急,自家老爷还未出宫回府,她又还在月中不得出房门,这府里哪还有人能去太医署请来御医,没有别的法子可想,只能留下几位大夫,守着女儿希望能等到她安然醒来。
半个时辰就请他们诊脉一次,素娥看着每次都是相同的说辞,可越发表现的心虚起来的大夫,真不愿再让他们给小娘子诊脉,这哪里是在长安城内,可以和太医署的御医比高下的大夫,分明就是些江湖郎中。
哪里有孩子能睡一整个下午,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也不见饿醒哭闹的,就算他们家小娘子乖巧,可还是会每过一个半或是两个时辰,就醒来吃一次奶水,这才能继续熟睡,如今不说两个时辰,请来这些大夫都有两个时辰,小娘子还是不见要醒来的样子。
素娥想着老爷在宫里,就已经让自家夫人眉头不展,若小娘子再出什么岔子,这不是真要要了夫人的命,可再抬头看一眼那三个庸医,越发惊慌无措的样子,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气。
屋内众人,不是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小娘子,就是垂头苦思,在听到府里人的闲言,知道小妹身子不妥的杜荷,强拉着自家兄长,连忙赶来前院看着的就是,一脸哀色哭哭啼啼的丫鬟婢女,放开兄长的手,跑到小床前,探头就要去看包裹在锦被里的妹妹,看着她脸色并无不妥,反而因为睡了许久,脸上有着自然的红润很是好看,伸出手摸了几下,也不见热烫。
杜荷转身看着守在床边的素娥,不解的开口问道:“小妹怎么了?看着脸色并无不妥,试着也不烫热。”
素娥见着两位小郎君,忙拘身行礼,听小郎君如此一问,心中也涌上一股酸涩,屋内众人也响起轻声抽泣声,把着急听素娥说小妹如何的杜荷,气得怒火中烧,对着在一角抹泪的丫鬟,一通训斥说道:“哭哭哭,妹妹身子无碍,你们早早的就在这哭什么,再哭看我不让娘把你们都拉出去卖了。”
平日都看着小郎君顽皮的样子,这么有气势的样子,她们还真是第一次见,吓的都收了声,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素娥也是看着小郎君一点点长到如今这么大,见他这幅贵公子的样子,不止一点也没被吓着,反而心中很是欢喜,心中也算有了章法。
看着小郎君又转过来的眼睛,素娥低头用衣袖擦了下眼角的泪,忙开口回道:“回小郎君,小娘子自晌午睡下,到现在还不见醒过,夫人担忧小娘子身子有不妥当的地方,就命咱们去请来三名大夫,可半个时辰诊脉一次,到如今还是说小娘子是睡着,一点病症也查不出来,就说咱们小娘子是睡着而已。要说婴孩嗜睡,您知晓素娥也是生养过的,至多一、两个时辰就要醒一次,喂些吃食才会再睡,越小的婴孩越受不住饿,小娘子到如今睡了差不多五个时辰,这些大夫前来也有两个时辰,唉!”
对刚才六岁的小郎君解释这些,就是曾生养过的素娥,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他听的懂,还好不知有一个小郎君,跟着前来的杜构,听完素娥这番解释,对着眼里充满不解迷茫的幼弟安抚的一笑,上前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睡得甚是安详的小妹,那副小模样确实可人,就是杜构知晓她是那个曾是她们姨娘的女子所生,心中也生不出一丝的厌恶不喜。
伸手学刚刚杜荷的样子,在小妹的脸上轻轻摸了几下,那带着温度的细腻触感,好似让人的心都能变软,感觉到身旁站着的弟弟,略重的扯了几下他的衣袖,杜构知道还有事要做,只能不舍的收回手,摸了摸弟弟头上的分开术法的两结,向上分开,形状如角的总角,见着杜荷眼中的无声催促,不再逗弄他,走到三名大夫身前。
先未开口说话,对着三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杜构见三人虽有许多代表慌乱的小动作,可每个人的双眼都不躲闪的看着他,这三人若不是学艺不精,想必就是小妹真没不妥,天色实在不早,如今爹爹不在家中,实在不好将人留下,杜构低头细想过后,抬起头看着三人说道:“再去为我妹妹诊一次脉,这次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放你们离开,请吧!”
“哥。”杜荷在一旁听到哥哥这样说,着急的想要上前说什么,却被杜构抬起的手把话挡了回去,只能闷闷的守在床边,拿眼狠瞪着三个大夫。
素娥见着大公子这样对大夫说,心里长松了口气,如今夫人在房里不能出来,小娘子又一直不见醒,这几个大夫没什么用处的大夫,素娥真是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现在有大公子出面,事情总算得以解决。
要说为何称呼其为公子,却是因为他和长孙家的长孙冲、房家的房遗直、柴家的柴令武,并称长安四公子,这可是连陛下都知晓的,所以家里除了老爷和夫人,多称呼其为公子。
三位大夫见杜公子这样说,心也放下不少,仔细为小娘子诊脉后,虽不想承认自己医术不精,可心中也知晓,刚出生的婴孩哪里能睡这么久,不好再继续嘴硬,何况对着杜公子放下脸面,他们几个也不觉得太过丢人,三人对视一眼,点点头转身对着杜公子拱手行一大礼,由年纪最长的吴大夫开口说道:“吾等惭愧,还是诊不出什么病症,不过小娘子就是入睡,也要想办法把人唤醒,不然她刚出生几日的身子,可真是撑不住太久,医术不精,枉被人称为名医。”
吴大夫话说完,另两名大夫也跟着摇头羞愧的说道:“惭愧,惭愧。”
杜构听三人承认自己学艺不精,哪里还需要浪费力气多留,拱手对三人劝说道:“三位大夫此言太过,是小妹不幸得此杂症,诸位既然在长安城内创下盛名,自然定是有真才实学,切莫因小妹杂症,令你等心中解郁。”
三人听这话,明明字字都是宽慰之言,可心中却不能简单释怀,脸上的愧色越见浓郁。
冷眼看着三人脸上的愧色,杜构不愿再与他们多言,随手指了个屋里的丫鬟,就命其将三人送出府去。
☆、16为女回府
这时才得以说话的杜荷,拉着小妹因诊脉,被大夫拉出被中的小手,放在自己也不大的手中暖着,转头看着兄长着急的问道:“哥,你把大夫都送出府去,那小妹要怎么办?”
对这个没有自己一般聪明的弟弟,杜构向来是哄着向着的,见他如此着急,想必是对这个妹妹上了心,虽不是同母所生,但总归是自己同父的妹妹,杜构也没有那么硬的心肠,对面临生死的妹妹不做理睬。
“那几个大夫,本来就是庸医,留他们下来又有何用,再说父亲不在家中,哪里能留三个外男在家中,这传出去府里还有名声在吗?”
杜荷听完兄长的解释,也知道是他欠考量了,可他也只是担心妹妹,虽然今天才第一次真正见面,杜荷就是知道,他喜欢这个还不知事的妹妹,明明知道这么小的妹妹,怎么也不可能听得懂他背书,可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里,不管他背读的好不好,都会看到她欢喜的小模样。
这让在家里有个兄长,不管是读书还是懂事,都要强过他太多的杜荷,怎么会不觉得自卑,哪怕这个哥哥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可杜荷还是对他不能完全交心,更何况他自小被娘亲照顾长大,哪怕娘亲不是他的生母,可小时候的关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