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闻言脸色也阴沉下来,冷笑道:“好一个贤王,只要有我们在,他就别想坐上那个位子,人在做天在看,他为了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位子,害了多少人,便是有点龙气,只怕也被他给折腾没了!”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于叔打断他的话,又把信折好,递给周少泽:“你速去送给爷!”
见周少泽小心将信藏于怀中,于叔又道:“其实这件事已经悬起,等爷回来也可,不过以爷的性子怕是等不得,如此也罢,你二人也该出来了!”
杨远与周少泽皆脸上一凛,说道:“当年爷为了给我们求情,彻底失了圣心,我们无以为报,只好拿这条命来抵。”
于叔满意地点头,说道:“当今最喜知恩图报不忘本的人!训练死士的事,你们以后就不要再插手了!”
杨远二人忙点头称是。
再说沈秋君在临入宫的前一天,着人去永泰侯府请姐姐来说话。
等了半日,沈惜君却没有来,只遣了心腹碧华拿了大堆的礼物前来,对沈秋君说道:婆婆今日身体不好,她要侍疾实在是抽不开身,等过两日,她再前来赔罪,还请妹妹体谅一二。
沈秋君心中便有了几分成算,又对碧华道:“原来是夫人报恙,你告诉姐姐,我们姐妹间也不用虚客气,让她好好照顾于夫人才是正经。”
一面又问道:“于夫人如何不好了,咱们府里倒是好些药材,需要什么只管开口。”一面又令人去库里去寻适于老人滋补的药材来。
碧华忙上前悄声道:“小姐不必费心了,我家夫人身体倒没大毛病,只是心情不好,好像是吴府那边出了点事情,心情郁郁,连带着身子也倦怠!”
沈秋君也悄声说道:“吴府出了什么事?”
碧华摇头道:“奴婢也不知,好像是那边的表少爷在东边战场上受了点伤!”
沈秋君不由笑道:“吴府果不是普通人家,这边捷报刚传来,他们府上就知道那边将领的情况了。”
碧华也笑道:“他们世家公子出去,不过是为了捞个资历,将来好为官罢了,身边小子婆子一大堆,自然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传来,哪会像咱们家大公子,那可是真刀真枪地上阵!听说齐妃娘家的小公子这次也是不好呢!”
沈秋君赞叹道:“一个个都长了顺风耳千里眼了,那边的事,竟是件件看得清楚。”
这时,丫头们拿了东西过来,碧华收好后,便带人告辞而去。
当天晚里,段家两位嫡子便被人掳到一偏僻处,被几个蒙了头脸的汉子,拳打脚踢,就在他二人被打的哭爹喊娘渐渐小了时,那几个人这才罢手,又有一个人上前道:“你们被打的也不怨,自古就有父债子偿的道理,你父亲胆敢算计我家小姐,就该知道后果。”
段大公子心里便猜测是沈府的人做下的,果然那人又道:“今日爷心情好,可怜你们不知如何死的,误了投胎,如今也要你们做个明白鬼,我们确实是沈府里的人,你家老子要坏了我们小姐,我们沈府可不是软柿子,由着你捏,便只好坏了他的儿子。”
段家两个公子,直吓得魂飞魄散,看样子他们的性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忙忙讨饶,那些人哪里听这个,仍是上前来打。
段大公子也是个聪明的,便不再讨饶,悄悄推了推弟弟,只装昏死过去。
那几个见他二人似是没了声息,拿手在他二人鼻前试探了一下,段家两位公子忙禀住呼吸,那几个蒙面人,便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声道:“走,回府去向老爷公子交差去,我沈府可不是好欺负的!”
听得那些人离开,段家两位公子仍是不敢起身,忍痛躺在那里半日,果然那些人又回转来,见他们仍乖乖躺在那里,便又笑着说什么以后投胎要看着些,他们沈府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欺负的。
段家两位公子只咬牙,在心中早就把沈府恨上。可怜如今已是初冬,他二人都快被冻透了,料着那几人不会再回来,这才慢慢爬到街上,被巡街的人发现,帮着送到了段家。
段家早就为两位公子的莫名消失弄得人心惶惶,如今见儿子活着回来,段夫人的心这才稍微放下,再看他二人脸青鼻子肿的一身伤痕,不由儿啊肉啊的哭起来。
大夫过来诊治一番,倒也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一个脚上骨头碎了,以后便是个跛子,而另一个则被掰断了右手拇指,再也写不得字。
段夫人听闻两个儿子失了进朝为官的资格,只觉得眼前一黑,大骂道:“这是哪家断子绝孙人做下的,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后又一想,便又叫道:“定是沈府的人做的!”又捶向旁边的丈夫:“好好的,你上什么让他家姑娘嫁给金家的折子,金家那个东西,也配娶侯府女?如今好了,两个儿子的前途就这么没了。”
正文 第七十八章 齐妃内侄
段清正忙让人拉开夫人,问儿子道:“你们可有看清那些人的面目了吗,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段大公子忙道:“那些人虽然蒙了脸,但他们大意了,以为儿子们是必死无疑的,言语中已经漏出是沈府的人!”
段夫人便骂道:“呸,不管好自己的女儿,反怨别人说嘴!朝堂上的事就在朝堂上解决,自己没本事,反把手暗地里伸到他家人身上,那沈府也就是个缩头乌龟,老爷,你明日一定要好好再参他一本,我儿子没了前程,你女儿也别想嫁个好人家!”
段清正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便又对儿子说道:“你二人将事情细细说来,不得有遗漏!”
段家两公子便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因是两个人,倒真是无一丝遗漏。
段清正的眉头便紧皱了起来。起先他还认为是沈府所为,可如今看来,更可能是别人假借沈府之名,欲让他后继无人才是真的。
只是他自认除了将沈府得罪的狠了,这京城之中,还没有与人结成如此大的仇恨!
段夫人又拉扯着丈夫,要他为儿子报仇,段清正一把甩开夫人,骂道:“你就安生些吧,儿子虽不能入仕,总是捡回了一条命来,如今连仇人是谁都不能确定,报的什么仇!”
段家母子三人,便有些惊讶,倒是段家两位公子随了父亲,也都是个聪明的,心中便猜着几分:原来沈家只是个替死鬼!
沈昭宁打赏了手下的人,便来到妹妹院里。
沈秋君正秉烛等在那里,听得事情都按之前计划的进行,也放了心。
沈昭宁看着摇曳烛光下妹妹,忽然觉得她有些陌生。妹妹从来都是天真善良的,若是往常定是报复在段清正身上,那日虽也愿帮着妹妹教训段家公子,可是今日真就伤及无辜,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
沈秋君察觉出哥哥的心思,便笑道:“我在哥哥眼中,是不是变得越来越恶毒了?”
沈昭宁点头道:“我相信妹妹这样做是有充分理由的!”
沈秋君看着烛光,叹道:“我本是一个侯门千金,从来都是与人为善,不曾得罪过任何人。却还是遭了无妄之灾!我不明白,他们要争权夺利便争他们的就是了,与我一个闺中女子有何干系。毁了我就真能让他们得到大利益吗?他们的子女是无辜的,我沈家的子女就该被毁了?”
“他既然不愿少做缺德事为子女积福,我便替老天给他个现世报,况且只是不能入仕罢了,若不是因为父母哥哥真心疼爱我。这事情发生在任何一家世家大族中,那个女子怕是只能以死来洗刷清白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沈昭宁听了妹妹的话,不由惭愧,忙转了话题,问道:“妹妹为何坚持一方面要咱们的人隐了面目。一方面还要屡屡自报家门呢,这也太自相矛盾了!”
沈秋君冷笑道:“他们总认为自己是聪明的,别人都是傻瓜。左一个计谋右一个妙计地算计人,这心眼玩得多了,自然就想头多,在旁人眼中越是简单明了的事,在他们眼中就越发的复杂玄妙!段清正定不会相信。就是咱们沈府下的黑手。”
沈昭宁也想了过来,笑道:“你也太小心了。便是他知道又如何,咱们还怕他不成!”
“少一个仇敌总是好的!”沈秋君低下眼帘。
沈昭宁忙道:“你快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进宫去见齐妃娘娘呢!”
沈秋君送了哥哥离去,又在心里暗暗盘算一番,这才安寝。
沈秋君一早就进宫拜见了齐妃娘娘。
齐妃娘娘果然神情有些恹恹的,沈秋君细细观察自己的前婆母,虽说她一直保养得当,看起来比她实际年龄要小上十多岁,可因今日神情不济,面上便苍老了许多,倒真似近五十的人了。
沈秋君见此情景,自然不会没眼力劲地提演练鞭法的事情,只小心陪着她说话,又暗暗打听得,原来是齐妃娘家内侄在此次征东大捷中一死一伤,自昨日得知后,便悄悄垂泪,以致于此时还是提不起精神来。
沈秋君少不得细细解劝,齐妃握着沈秋君的手说道:“都是那段清正闹得,也不知咱们与他有什么仇恨,竟要他如此!”
沈秋君只腼腆道:“朝中事咱们女子如何懂得,如果不是他弹劾齐家两位公子,将他们弄去东边,又如何会有此事发生,娘娘请放心,我回去后,定要想法子教训他一顿,为娘娘出气。”
齐妃是恨不得寝段清正之皮食其之肉的,只是听儿子劝解后,她不得不暂时压了火气,希图来日再报,如今听沈秋君之言,自然求之不得,口内却道:“虽说我那侄子没福气,却也总算是为国尽了忠,只是可惜了你,一个闺中女子,竟被他拿来说事!”
沈秋君气忿道:“他得意不了多久,我定要让他好看。”
这时,却听外面宣道:皇上驾到!
沈秋君忙随着齐妃去接驾。
原来是皇上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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