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娘亲被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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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娘亲被抢了-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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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看守的人奉命打开石门。
  随着石门一点一点的开启,若薇的呼吸凝固了。
  段微就在那里。
  此时的他低垂着头,毫无血色的嘴角沾着干涸的血渍,想必是那次与白泽打斗时留下的,但是令若薇惊悚的是,段微的四肢被人用拇指粗的钉子钉在一个十字架上,粗壮的钉子深深的凿进他的双腕,跟脚踝。漆黑的血凝固在皮肉上,若薇看着这一幕,仿佛已经看见施刑者是如何将段微钉在木桩之上的。那一锤一锤的钉入他体内……若薇连忙捂住嘴。
  听见声音,段微轻轻颤动了一下,慢慢的抬起头,张开了眼睛,银色的眸子依旧鲜亮无比,渗透着冰冷与漠然,若薇吃惊的发觉,段微眼底居然没有一丝恨意。
  仿佛被这么惨无人道的对待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
  “你来做什么?”段微沙哑的问道。与平日里的傲气相比,此时的他倒有些平易近人。
  “我来带你出去!”若薇咬紧腮帮子道。
  “哦!”段微轻轻的应声,重新低下头。
  “来人,把段国师放开!”纪云大声喝道。
  侍卫们连忙上前,拿出钳子,夹着粗钉子的尾巴,用力的往外拽。
  若薇看的心惊肉跳,那钉子因为时间的问题已经与皮肉长在一块,如今要一寸一寸的拔出来,这种痛楚犹如剔骨一样。
  但是段微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冷冷道:“拔完之后,我会有一瞬间的失血晕眩,将我怀里的蓝瓶药粉撒在伤口上,可以减少血液流失!”
  这番话令行刑者一阵目瞪口呆,他做了十几年的狱卒,还没见过如此镇定自若的人。
  还记得这个人刚入囚室,奕王下令钉其手足时,此人居然冷漠的对他们说:“若不想我因流血过多而死,最好用烧红的钉子,若不然,我死了,奕之厉邪必定要你们偿命!”
  当他们用烧红的钉子钉入他的手腕,他们看见的是一片淡漠的神色,没有撕心裂肺的嚎叫,有的只是他额头上断断续续的冷汗。心智如此的坚强,连他们这些狱卒都不免为其心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在如此痛苦之下,依旧保持着这样的冷凝。
  四根钉子被拔下,上面还沾着皮肉,若薇看的心惊肉跳,胃里有些翻滚。
  果然不出段微所料,拔完钉子,他便晕倒了。
  纪云害怕段微使诈,连忙命人用铁链将其锁上,若薇颤抖的从段微怀里掏出一只蓝色的药瓶,倒出一些洒在他的伤口上。
  一切做好之后,纪云问道:“得赶快给他医治,要是死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叫人抬到我府上!”若薇毫不犹豫道!

092
  夜薄风凉,屋檐下还累积着厚厚的雪,月华反射,衬的小院子里更加凄凉。若薇站在屋檐下,透着窗纸看向屋内。
  “为什么不进去?”夏桀走到她身后问道。
  若薇苦笑:“师傅再替师兄疗伤,我不想打扰!”
  还记得当段微浑身是血的被抬进来时,师傅睡意朦胧的眼忽然瞪的如铜铃一般,平日里意气风发的他忽然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看的她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她其实不该将段微带回来的。
  段微与她不同,她十六岁才跟着师博,算是个半路捡来的徒弟,但是段微不一样,他是从小就跟着师傅,两人的关系情同父子,师傅将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段微,这才导致段微目中无人,高傲自持的脾气。
  她还看的出来,师傅看段微的眼神从来都不是失望,而是心痛。
  尤其是现在,看见自己心爱的徒弟浑身是伤的躺在那,让这个年近六十的老头子情何以堪?
  若换在平日里,谁将段微伤成这个样子,天机子必定叫对方血债血偿,但是,段微作恶多端,被人打伤外加用刑,老头子只能将所有的心痛全部咽下去。
  天亮了,若薇从房里走出来时,段微的房间还是亮着的,若薇推门进去,发现天机子和衣坐在段微床边,那疲倦的脸色告诉若薇,师傅一夜都守在段微床边上。
  若薇连忙走过去道:“师傅,你快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了!”
  天机子正在为段微把脉,头也未抬:“你懂个屁,要你来,你师兄早死一百次了!”
  “师傅,我有那么差么!”若薇不满的抱怨起来。
  天机子轻轻将段微的手塞进被子里,临了又给他掖好被子,这才站起来:“你烧些热水来给你师兄擦身子!”
  “是,师傅!”
  万能的小河早已把水烧好了,千千端着过来,因为洗洗测涮的盆比较多,若薇便领着千千进来。
  千千拧干了帕子递给若薇。
  血渍与灰尘一点一点的被擦干净,一张完美无缺的脸绽露在人眼前,千千倒抽一口气,娇媚的脸色慢慢变成粉红色。
  她愿意跟在若薇身边,无非是因为若薇的身份,她偷偷听到什么册封皇后之类的,如果没有猜错,若薇的真实身份大概是某国的皇后,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纵使自己容貌上乘,但是在妓院里根本不可能遇见什么优秀的男人。如果跟着若薇进宫,那么来往的人非富即贵,若是哪个看上她了,那她以后的日子肯定比现在更好过。
  可当看见躺在床上的那名男子之后,千千忽然觉得等待了那么久,盘算了那么久,好像就是为了等他。
  若薇见千千心不在焉,冷不丁推推她:“喂,看什么呢?”
  千千连忙回神:“没什么,这位爷伤的好重!”
  若薇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千千想留下来,脸色有些为难:“主子,让我帮你吧!”
  “不用了!出去!”
  见若薇脸色有些阴沉,千千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天机子一夜未休息,若薇便亲自帮段微洗伤口,当帮他将上衣褪下之时,若薇愣住了。
  段微的胸口处居然有一团神秘的图腾,那图腾长相极为凶恶,仿佛是一只狰狞的兽。见若薇呆愣,天机子上前道:“这是大辽皇室图腾!”
  若薇张了张嘴吃惊的看向天机子:“大辽——皇室?”
  天下两分,大辽与圣朝。
  但是经历过一场浩劫之后,圣朝分裂成五国。数百年来,五国最大的敌人不是对方,而是大辽!
  大辽名族善战嗜杀,民风彪悍凶残,往年与师傅游览群山的时候,就常听闻边境人诉苦,说大辽皇室成员经常外出狩猎,他们猎的不是野猪野鹿,而是人。
  他们砍下人的脑袋拴在一根绳子上,谁的人头多,谁就胜出。
  这些骇人听闻的惊悚之事比比皆是。
  因此,五国与大辽水火不容。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涛汹涌。所有中原人都憎恨大辽,称他们为辽狗。如果被人发现自己家里窝藏辽人,便是通敌,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要被诛九族的。
  而师傅居然将大辽皇室的孩子抚养成|人口这太令人吃惊了。
  天机子透着疲惫的声音叹息道:“为师遇见段微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
  天机子望着床上的段微,目光忽然变得迷离起来,仿佛在回忆那一刻的美好。
  那一年的段微才只是七岁孩童。
  大雨磅礴,段微缩在一个小土堆旁边,任由风吹雨打。当时,与师弟天机算还未曾决裂,两人同时发现这个孩童。
  天机算善于算人命途,见到段微便掐指算起来,不料,天机算大叫一声不妙,伸手想掐死段微,天机子见状连忙阻止,不解问道:“只是一个孩童,你怎下得去手?”
  天机算不紧不慢道:“此孩童不是一般人,他身上血腥味太重,此时是孩童,等他长大之后,必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天机子愣住了,天机算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没有他算不出来的,可是再看段微,小小的身子缩在土堆旁边,任由风吹雨打,仿佛外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恰在这时,段微抬起头,黝黑的眸子望着天机子,被水打湿的眼眸清澈无比,小脸长得尤其可爱,手背上还有几个小窝窝,天机子这一生没有子嗣,见到段微,心底竟莫名的涌起一丝怜爱。
  天机子将伞遮挡住段微,转头对天机算说道:“可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师弟现在却要他为自己还没做过的事付出生命的代价,这难道不残忍么?”
  天机算急的直跺脚,指着段微:“这孩子日后不得了的!他命格太硬,作恶多端倒是罢了,刚刚又给他算了一卦,日后此人动一动手便能叫人间血流成河!”
  而此时的段微却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这两个中年男人之间游走,仍然蹲在那个小土包边上静静的看着。
  天机子看着脚下这个单纯无知的孩子,心头挣扎不已。但随后他坚决道:“人之初,性本善,说明人并不是一开始就有好坏之分,善与恶的区别。这要靠后天的栽培,若是我们能用正确的方式引导他走上正途,抛弃身上的杀气……”
  “怎么可能,他命中早已注定,如何能改变?为了天下苍生,杀他一人,有何困难?”天机算再次想动手,又被天机子拦下。
  “师弟,一个人的命是否比两个人的命更值钱?”
  天机算愕然,不解道:“生命怎么可能用数量来衡量!”
  天机子又道:“既然如此,师弟更不该杀他了,世间万物瞬息变幻,难逃一个变数,保不准这孩子日后摒弃杀念,造福苍生呢?”
  天机算眉头紧皱:“一个人再如何改变,内心的欲望与心性都难以根除,这孩子乃是旷世奇才,等他日后有了能力,必定俯瞰风云,但是,一旦他有了力量。便不再控制欲望,你能指望一个邪祟滋生出善念来?权利与欲望只会让邪念更加疯狂,你怎能用一己之私,将天下弃之不顾?不怕实话告诉你,这孩子一生共有三次劫难,如今便是一次,等他历劫三次之后,你想杀他,便如同登天!”
  “你够了吧,死算盘,知道你会算,知道你厉害!”天机子动怒了。
  “你想干嘛?”天机算瞪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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