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语毕,便听到车外的马蹄声稍显杂乱的向远处走去。
马车周围一尺不允许有骑兵出现,骑兵们都在一尺以外保护着马车,而前来汇报的士兵自然是临时贴近,如今汇报完毕自然是要再回到之前的位置。
马车内有着压抑的气氛,路友儿长长叹气,握住宇文怒涛的大手,轻声而语,“该来的总该来,逃也逃不掉,就算是今世逃了,下一代子孙也早晚会遇到。”
宇文怒涛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开,在友儿之后也舒了口气,回握住友儿的手,“谢谢你。”谢谢你陪伴着我应对这个难关。
友儿笑着摇摇头,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其实内心十分担心。
异姓王、私家兵、弹丸之地、人民爱戴,难怪这皇帝无法容下宇文怒涛。
“来人,传令下去,马队停下整理仪容。”宇文怒涛的声音传出,那为首军官立刻高举令旗,马队停止。
“整理仪容。”军官高喊,下一刻,所有骑兵同时翻身下马,将自己本就整洁的仪容再次整理。
“仪容?”友儿一愣,这是什么?
宇文怒涛看出友儿的不解,笑着回答她,“你还记得在阿达城,我是如何出城的吗?我并未乘坐马车,而是穿盔甲骑战马,这是作为战将的正式礼仪。之前并未知晓皇上能亲自出城迎接,自然是打算乘坐马车进城,而如今得知皇上出城迎接,我便还要穿戴整齐,这是对皇上的尊重。”
友儿了解的点点头,不过还是有疑问,“看出你很意外,难道从前你回京并未受过如此待遇。”
听到这,宇文怒涛的面色更加铁青,摇了摇头,“从未受过,除了镇国元帅苑锺程外,整个南秦国没第二个人享受过如此待遇。”
友儿的面色也有些不好,点了点头,宇文怒涛真是越来越危险了。“宇文,你别担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晚要经历的,我们自己准备好就可以了。”
宇文怒涛面色逐渐缓和过来,看向友儿的目光更加柔和,他感谢上苍能将这名优秀的女子赐给自己,自从母妃去世后他从未有过依靠,如今她这弱小的双肩竟然想帮他承担……他只知道他宇文怒涛今生是永远离不开这个小女人了。
宇文怒涛重新将黑色盔甲穿上,军官早已将他的黑色战马牵来,宇文怒涛骑上战马走在车队最前列,军官令旗一挥车队重新启动,而独自坐在车内的友儿则是面色严肃。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
清和公主宫羽钗与雪姿已经随皇上迎接队伍回到宫中,宇文怒涛的车队则是来到京城中的正南王府。
宇文怒涛在京城的府邸一如在阿达城的正南王府,低调、简洁、大气。这是路友儿掀开马车帘第一眼望去的感想。
宇文怒涛翻身下马亲自前来扶友儿下马车,“慢一些。”
友儿心底虽然感动,不过还是忍不住翻几个眼白,真把她当弱女子对待了,好歹她此时也算是个中高手了好吗?
京中王府的管家及一众下人们都站在一旁,宇文怒涛以王妃的身份将友儿介绍给众人,令友儿有一些害羞。牵起友儿的手,宇文怒涛直接将她引入主屋,“虽然路途劳累不过一会还是要梳洗入宫,晚些有皇上为我们准备的接风宴。”
有些礼节是不可废的,这些友儿是知道的,但是却有一些疑问,“宇文,难道晚些的宴席皇上指名道姓是要你我二人参加?”
宇文怒涛点头,“是啊。”
“那为何刚刚在城外却为让我出马车?”这一点有些矛盾,如若承认了她的身份那迎接之时便会要求她下马车同时面圣,如若不承认她的身份,那这最为重要的第一场宴席为何又要她参加?
“小傻瓜,你草木皆兵了。”宇文怒涛轻笑摸摸她的头,“毕竟你我二人并未成婚,即便我是外姓王爷,这大婚之时也要提前启禀圣上的,而之前的三国大捷有你的功劳,皇上自然在接风宴上要亲自招待你了。”
是这样吗?
友儿缓缓点点头,宇文怒涛说的在理,不过为何她还是觉得隐隐不安?
“王爷,您的朝服已经准备好了。”门外女声轻轻响起,应该是在主屋伺候的丫鬟。
“进来。”
随着宇文怒涛的应声,门扉轻轻推开,几名丫鬟便手捧托盘依次入内,而那托盘上的自然是青色的朝服。
这南秦国的文武官员,文官为赤色朝服,武官为青色朝服,虽宇文怒涛身有爵位,不过却也是身着武官朝服,只不过那服装则是南秦国独一无二的了。
在宇文怒涛朝服一旁,几个丫鬟则是捧着一袭桃红色华服——这自然是为友儿准备的,在那华服一旁,则是各式价值连城的珠宝,这些都是管家提前挑选出来的,专为王妃使用。
宇文怒涛笑笑,指着其中一个略上年纪的丫鬟,“此人名为金凤,生的一双巧手,有她在,我们友儿今晚定当艳压群芳。”
路友儿狠狠白了他一眼,如若不是这么多陌生的丫鬟,她非死死掐他不可,艳压群芳?他以为她是青楼花魁?
终于在这小女人面前占了便宜,这让宇文怒涛哈哈大笑。
……
皇宫。
南秦国国君宫羽翰正在御书房批着奏折,只不过一本奏折已经看了整整一炷香了,那一页最多百十个字,宫羽翰却目不转睛地查看,久久未回神,因为他此时心中另有他想。
“皇上,雪姿姑娘正向御书房走来。”总管大太监赵信常匆匆赶来,赶紧报告给皇上,这雪姿姑娘可是尊得罪不得的大佛,别说皇上了,就连那太后也要溜须着呢,雪姿姑娘前来自然是不敢让她在外等候通报,但是如若不通报这皇上又要怪罪,于是所以远远看到雪姿前来,他便冲进来提前回报给皇上,这样……两边不得罪。
放下手中奏折,宫羽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知道了,下去吧。”
对这雪姿头疼的不止是这大太监赵信常,作为皇上的宫羽翰自然也是头疼。雪姿是天机老人的唯一传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奇门遁甲术更是了得,最难得的是她那武功,深不可测,只怕这宫中绝无第二个人能敌过她,但是最让他头疼的是女人根本软硬不吃,如今雪姿是因她师父赌输了不得已为他效命五年,三年已过,再有两年她便要离宫而去,而宫羽翰自是不愿她离去,有她在左右真让他办了很多平时根本办不了之事。
头疼啊……真是头疼,这雪姿不喜欢什么金银珠宝,也不爱好什么权利,甚至根本不进男色,起初他想将她赐婚给京中才子,谁知这雪姿眼高于顶谁也看不上,无奈,为了南秦国江山社稷,他宫羽翰便咬牙上阵亲自色诱,没想到这雪姿毫不犹豫将他一脚踢出了寝宫,就连他用那高高在上的后位,也吸引她不得。头疼啊……真是头疼。
无视什么宫女太监外加皇上,雪姿直接闯了进来,御书房本无多余的座位,那雪姿进来便高喊,“赵信常,椅子。”那平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管大太监赶忙狗腿地将椅子搬了过来,雪姿一屁股坐上去,毫无任何感谢之意,就仿佛赵信常本该就如此做一般,当然那厮也根本不敢挑理,见雪姿坐下便如躲避瘟神般赶忙撤出御书房。
“今天晚上的宴席你定要将友儿留在宫中。”雪姿开门见山,她一想到那路友儿夜夜与宇文怒涛……她就没有来的闹心!
“哦?这是为何?”宫羽翰明知故问,其实雪姿与他不谋而合,只不过两人的原因自是不同。雪姿是因为忍受不了路友儿与宇文怒涛夜夜交欢,而宫羽翰是因为想拿到友儿手中的火炮技术,不仅如此,他要将路友儿留在身边。
那阿达城开放城门的五个时辰后,宫羽翰便接到阿达城中探子的汇报,这恐怖的火炮队就是这正南王妃路友儿亲自指挥的,威力惊人!
留住路友儿这件事,他宫羽翰早就有所预谋,在京城外迎接宇文怒涛之时他便刻意没让路友儿下了马车面圣,因只要她出现在百姓面前,那便坐定了这正南王妃的身份,只要她你出现,便还不是!
雪姿嗤笑,细长的凤眼轻蔑地看了一眼宫羽翰,“我们都是明白人就别说这些废话,你能让掌握如此技术的路友儿再回到阿达城?你就不怕放虎归山?”宫羽翰是什么人物她雪姿自然是知道,宫羽翰长了一张如少年般无害的容颜,不过他那心里却黑得不能再黑,活脱脱的死狐狸,扮猪吃虎的行家。
宫羽翰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他的皮肤,用吹纸可破来形容完全不为过,加之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无辜。
“你说得轻松,说留就留,想留住也得有些理由,这路友儿此时是宇文怒涛的王妃,就算朕是皇帝,没正当理由也难堵悠悠之口啊。”这次宫羽翰可没扮猪吃虎,他是真的一时间没想出来用什么理由将见第一面的正南王妃留在宫中。
又一声嗤笑响起,雪姿看向门外,那丫鬟太监们皆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这方法还用我教吗,不是在我身上都用了个遍吗?”
宫羽翰忽地站起身来,就算是这雪姿再异于常人,次次也不能对他如此无礼,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雪姿,你知道朕是谁吗?你就用这种口气说话就不怕朕治你罪吗?”
雪姿一挑眉头,她还真想他早些治她的罪,她整整忍受三年了,一想到还得熬上两年便心中烦闷,“雪姿是山野莽夫,自然是不懂礼教,要不然皇上就将雪姿打上一万大板再将雪姿扔出宫外?”
一万大板?这普通人打上一百就死了,谁能熬到一万?雪姿这么说自然是故意气宫羽翰的,她是告诉他,他想惩罚她自是可以,不过先抓到她再说,再此之前多重的惩罚随便说,反正也是说说而已。
一声长叹,宫羽翰又坐回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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