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翎的嗅觉很敏锐,无论是何种草药他仅凭嗅觉就可便知一二,各种汤药,闻一下便知其中药有几味,如今这嗅觉却在生生折磨他,因为他的鼻子不停告诉他……此为恶劣草参,不只味道艰涩也未必有多少功效,他有一些后悔当时充英雄了。
不过抬眼又看到路友儿那殷切的小脸儿,最后想了一下,眉头一皱,还是一口将那劣质参汤喝个底朝天,汤汁入口,蓝翎根本丝毫不敢犹豫,狠狠咽下。瞬时,那苦涩酸楚的感觉从胃中奔腾而至,蓝翎瞬间面色苍白,双手紧紧捂住自己口鼻,他……想吐!
“你怎么了?难道这参汤不对?还是你身体又不舒服了?”友儿紧张地盯着蓝翎,急急问。
蓝翎一只手死死捂着嘴,另一个手赶忙摇摇,示意不要让友儿担心,而后一指桌上那盛满白水的茶壶。
“你要喝水?”
“嗯……”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字,刚刚喘一口气,便又能感觉到胃中那酸涩的感觉,除了酸涩还有一股……土腥味,蓝翎的面色又白一层。友儿赶忙冲过去拿来水壶,“给你。”一把塞到蓝翎手上。
即便是十分想吐,蓝翎还是有一丝理智,手里无助拿着茶壶,难道路友儿就不会将这水倒出来?
回头看向友儿那紧张的神情,蓝翎心中暗笑,那种得意与甜蜜荡漾开来,不过这水壶……犹豫的看了一眼,友儿的意思让他对着水壶口喝?他蓝翎活了快三十年也没干过这等不上台面的事!
最后看了一眼友儿,眉头一皱,他……认了。
打开壶盖,一仰头,将清水倒入口中。冰凉的白水将口中那酸艰苦涩的味道冲淡了一些,长长舒一口气,他终于又活过来了。
“那个……”友儿的声音在旁侧弱弱响起,“是参汤有什么不对吗?”
蓝翎笑笑,“没有,只不过这参太小味道艰涩而已,这参汤是你亲手熬制?”
友儿想了一想,看着蓝翎那充满期待的目光,犹豫了一下,“嗯……是啊。”
“为什么?”
“……”
蓝翎拉起友儿的手,“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好吗?友儿暗暗想抽回自己的手,一个用力竟然成功抽回,可见蓝翎此时身体的虚弱,“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呢!你知道自己练的功夫如果破功会怎样吗?”
被她挣脱,蓝翎虚弱的笑笑,重新躺好,缓缓闭上眼睛,他此时却是疲惫,理智告诉他应该好好休息,但他就是舍不得路友儿,他想时刻保持清醒,珍惜在她身边的所有时间。想到这,蓝翎的双眼微微睁开。
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也许会因反噬而死,就这么简单。”
“简单?你疯了,蓝翎,明知道有生命危险为什么还破功?你真是……我真是不知道用什么说你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性YU,你……你不会吃那个药物控制一下吗?”
“玄英神功到还未突破第三层呢,也不想去练了,反正我志不在武艺上,而且我有我必须要破的原因。”
友儿皱眉,“原因?”
蓝翎平静看着路友儿,唇角勾笑,“因为我想长大。”
路友儿彻底糊涂了。“长大?你不是说你已经二十九岁了吗?”
“你看我的样子像吗?”蓝翎平静的回答,神色坦诚,年龄,他认为没什么好隐瞒的。
“确实……不像,我曾经也怀疑过你的年龄。”
蓝翎再次缓缓闭上眼睛,他的身体疲惫,已经到了一定程度,必须要好好休息,但是友儿在身边,他就不忍心睡去。“只要这玄英不破,我的样子便一直如此。”他第一次憎恨自己的外表,是因为他看到路友儿在宫羽落的身侧,是因为他每日夜夜幻想路友儿在宫羽落的臂弯下。平生第一次他对自己的外表产生了质疑,他希望自己能如宫羽落那样高大强壮,但,他的外表永远就是这样的少年样子,只要这玄英不破,他便永葆青春。
青春!?
多少人梦寐以求,但是他不想要,他急切的想长大,有高大强壮的身体。如果他的外表强壮了,路友儿会不会就不再去找段修尧与蔡天鹤了?
路友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其实以前我一直偷偷以为你在修炼驻颜术,原来是因为你练的武功啊,真是与玉女神功完全不同的功夫。”
蓝翎突然也想到了,轻笑出声。“是啊,玄英神功修身养性,玉女神功男女双修,确实是两个极端的武功,所以……友儿,你身体增加的内力应该远远超过其他男人给你的内力把。”
“啊……”没想到蓝翎能如此说,倒把友儿弄一个大红脸,眼睛尴尬地向他处看看,“那个……那个……就是……确实……”
“不用支支吾吾了,友儿,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蓝翎的声音逐渐转为认真。
“嗯,你说。”一直站着觉得有些尴尬,就在床边、蓝翎的身边坐下,但是一旦坐下又觉得尴尬暧昧,于是又想站起来,而这时,手却被蓝翎抓住。
蓝翎的手很冷,渗人的凉。
“我给你带去这些内力,你会记我的好吗?我在你心中有何位置?”
蓝翎的问题把友儿弄愣了,位置?
“那个……首先感谢你的错爱,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虽然我路友儿也不知道我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们蜂拥而至,不过,我真的已经有五个……啊不,六个男人了!”
蓝翎猛地睁开眼,因为情绪激动引起了一些咳嗽,“咳咳,六个?”
路友儿老实的点了点头,“对,六个,而且我还生了一个孩子……呃……虽然我年纪不大,还不到二十,不过我已经是孩子他娘了,你是不是应该再斟酌一下?昨夜发生的事,我路友儿感谢你赠与我这些内力,不过,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为什么我不行?”声音闷闷传来,那声音带着无限哀婉。
118,逆反
看着面前的蓝翎,友儿有些无力,难道她在这世界上命犯桃花?她已经很小心的不要去和任何男性走得太近了却又一再发生这些桃花劫。
“蓝翎,不是你不行,是我不行,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路友儿配不上你。我……我已经有了六个男人,还生了孩子,我到底有什么好?”这个问题她一直很纠结,如若说在前世自己有人追求,她可以理解为自己取得一些成绩让人赞赏,可惜前世竟然没一个男人看上她。如今她在这个奇怪的时空,可以算是废材一个,尤其是刚到之时,头脑未开化、武功也不高,她都不知道为何他们非要追着她。
“我有哪里比不过他们?”
蓝翎答非所问,却把友儿问愣住了,友儿想了一想,“并不是你不够优秀,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分吧,啊,不是,其实我们两人也不算什么缘分,既然蓝翎你已决定破功,希望你以后能找个相爱的女子白头偕老,我路友儿祝福你。”
友儿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蓝翎那冰凉小手握得死紧。
心中一种酸楚的感觉传来。酸楚!?友儿皱眉,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当看向蓝翎时,仿佛已经知道了,原来这酸楚是由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传来的。
她想挣脱,却发现他越拉越紧。
又是一声叹息,“蓝翎,这是何苦呢?你告诉我,我有什么好,能得到你的青睐?”
室内一片平静。
“我不知道。”蓝翎重新闭上双眼,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昨夜为了对抗反噬浪费了太多体力,手,还是紧紧抓着路友儿,仿佛怕她跑了一般。
路友儿想从床边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手一直被他抓着,深深叹一口气。他如今这样有一些原因是因为自己,不过理智告诉她,此时越是心疼他将来越是与他牵扯不清。
想到此,一咬牙,友儿便甩掉了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间,忍住心中那股难受的情绪,一再告诉自己这蓝翎是自作自受根本与她无关,但心中还是有一丝丝负罪感。
“路友儿你怎么才来,让本王好等!”离大老远便听到宫羽落的声音,成功击败了友儿心中的心事,是啊,她不能纠结于这些儿女情长,时间拖得越久越没好处,她已经厌恶了这样颠簸的生活,她憧憬平静安宁的生活。
“王爷恕罪。”友儿想见礼,却被宫羽落一把拉住。
“你我不用如此生分,来来,路友儿快说说今天我们玩什么。”今天的宫羽落又是一身雪锦长袍,腰间一条黑色祥云暗纹丝绸腰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玉树临风。
友儿看了一眼宫羽落,又静下心来感知身边之人,只有天星。看来宫羽落并未把他们发生之事告诉别人,看来他也是同意这两个月之约了。
她现在正接受内心的折磨,那种好与坏、是与非、被害与害人之间的折磨。“王爷,您今日不是说带友儿在京中走走吗?”友儿没再看宫羽落,只是低着头,那声音也闷闷的。
“好啊,走吧,马车已在外面备下了,友儿你怎么了?”宫羽落也发现了路友儿情绪有些失落,心中很是奇怪,不自觉凑近了友儿,俯下身子凑到友儿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友儿,那个事……我没和别人说,那银环还在。”一边说,一边俏脸猛的红了,绝对不是羞红,而是气愤的红,但他左思右想,用自己一根筋的脑袋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屈服路友儿这两个月比较划算,忍两个月的痛苦就可以让路友儿一生对他忠心,不错,不错。
路友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刚那种低落的情绪被宫羽落这句话减淡了不少,抬头看向宫羽落那红红的脸,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宫羽落一看她这样,怒发冲冠,“路友儿你竟敢嘲笑本王?”
“没……哈哈……真没。”友儿一想到那银环便笑得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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