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友儿……不行,我……不行。”宫羽落匆忙站起身来拒绝。
“不,落,你行的。相信我。”友儿笑笑。“我相信你能做一代明主,最起码不会像你哥哥一样心胸狭隘。”
宫羽落真的生气了,怒目而视。“友儿,你这不是在为我着想,你从未在我的角度上想问题,如若真是……成功,如若我真当了皇帝,那我是什么?我才是真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友儿一愣,之前只想到谁最合适,却没想过这些。“落,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我考虑不周,对不起。”其实换一个人,想必就乐颠颠的答应了,毕竟成王败寇,谁都不想遗臭万年,但真正当了皇帝,谁敢去说?谁敢去记?但宫羽落不同,他是一个真正心灵纯净的人,自然接受不了这些。
“算了……”宫羽落最终还是记恨不起来友儿,他知道她,她一定是考虑不周而不是害他。
“那你就跟柳回阿达城好吗?”
“难道我不能与你一起?”宫羽落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直盯着友儿,带着质问。
友儿点头,“往返两国并非你想的那么容易,也并不一直骑马,有时也许用轻功,也许有时要翻城墙。”
宫羽落点头表示明了,他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是想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罢了,友儿说的合情合理,他也不会给友儿添麻烦。
友儿从椅子上忽地站起,“好了,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吧,该去哪的去哪,我现在变写给蔡天鹤的信。”
众人分头行动,没人知道的是,就在这林府小书房,就这么八个人的决定,未来将使南秦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
北漠国,京城大都。
自从新皇帝吉日木图登基后,一片祥和,社会安定,秩序井然。
新皇帝吉日木图针对北漠国落后的生产制度做了一系列改革,在不影响各大部落首领利益的前提下,保护支持弱小部落,平衡各方势力,发展农业商业,未来的目标便是发展畜牧业深加工。后来这一条是吉日木图刚刚决定的,听取了他人意见,提意见之人正是他身边的女子。
南宫夜枫已换下一身龙袍,此时穿着一身北漠国便装,窄袖束腰,一身黑色暗纹衣裤显得他的身材健美挺拔,身外披着一个大裘,微棉的布料有着垂感,服帖地披在身上,黑色长毛领口,显得他更为尊贵非凡。
友儿的打扮简单利索,一身粉红短衣裙,夹棉,以白色兔毛滚边,显得伶俐又可爱。
两人站在北漠国京城附近的一个山坡上,居高临下看着繁华的大都和周围成片的牛羊,虽然天气还偏冷,但已是春,草色遥看近却无,在地面上还只能看到星星点点,但到了山顶便能看见一层嫩嫩的绿了。
“友儿,你……真不能留在北漠?”南宫夜枫不知第几次问这样的话,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却还是问着。
友儿有些愧疚,她知道南宫夜枫对她的心,而她接下来要求南宫夜枫做的事说到底,也有一半自己的面子成分在其中,她可以真心感受到南宫夜枫对她的爱,那种爱不容掺假,也许正是因为南宫夜枫还未走到高位上,所以还有爱吧。
友儿仰头看了看南宫夜枫的脸,还是那么俊美威严,却没了之前的谦和,留下了冰冷,也许这就是帝王相吧,宫羽翰如此,纳兰冲如此,如今的南宫夜枫也是这样。
“怎么了?友儿,在看什么?”南宫夜枫发现友儿在看他,低头与友儿视线交融,一瞬间,冰雪融化,春暖花开。
他对着她笑,他还是他,南宫夜枫而非吉日木图,这个待遇也许只针对路友儿。
友儿自然知道,大眼水漾,对着他的目光中有着感激,“我的情况,你知道,我不会留在北漠国,但我会时不时来看你的,我保证。”
南宫夜枫眼中多了一丝伤痛,却笑了,用笑容掩饰,不想被友儿发现。
一阵风吹来,两人衣抉纷飞,南宫怕友儿身子冷,撩起自己大裘,将友儿裹个严实,将她搂抱在自己怀中,小心翼翼,却有神情。
在他们百步之外,整齐围着卫兵,风吹屹立纹丝不动。
“南宫,以后找一个好女子成婚吧,让她做皇后,母仪天下,快快乐乐生活。”友儿说着,心中却有点酸楚,她这是将他推出去,但又能怎样?自己给不了他,只能祈祷他幸福。
轻笑声自头顶传来,南宫夜枫笑了,而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友儿,别说了,你知道的,我的皇宫,我的心中,女人只有一个,那便是你——路友儿。”
友儿鼻尖有些酸,无论以后怎样,只要他未娶妻,她定要按时来陪他,这是她欠的债,情债。
……
两日后,苍穹国,上京。
手拿着宁晔公主给她的令牌,友儿可以在苍穹国皇宫畅通无阻。
她刚入宫门,便有太监一路小跑到宁晔公主宫殿,通知她日盼夜盼做梦说梦话也盼的路友儿姑娘终于来了。
接下来?
接下来便是一大群人百米冲刺一般冲了出来,为首的自然是提着大裙子的纳兰宁晔。
“姐姐——友儿姐姐——你终于来了——姐姐——嗷——”纳兰宁晔带领着一群太监宫女跑了出来,看见友儿更加兴奋,本来两只手提着裙子,看见友儿便抽出一只手猛挥手,起结果就是长裙子落地,她一脚踩上,随着一声嚎叫,马上要来一个狗啃屎。
离老远友儿便看到这一切,轻笑出声,催动内力,足尖点地,眨眼间便用轻功冲到纳兰宁晔跟前将她抱个满怀,也省了宁晔公主的“大礼”。
“已经是十三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跌跌撞撞,一国公主随便摔倒,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友儿笑着摇头责备,更多的是溺爱。
“人家看到姐姐太高兴了嘛,再说姐姐武功高强,不会让宁晔摔倒的。”纳兰宁晔眨着湛蓝色的大眼睛调皮的在友儿怀中撒娇。“姐姐是来看宁晔的?”
友儿将宁晔扶起来,顺便亲手帮她整理衣裙,“不是,是来找你哥哥。”
两人拉着手向内宫走去。
“找我哥哥?姐姐你终于发现我哥哥的好了?我哥哥其实也很想你呢。”
“不是,我是来找你哥哥商量一些事。”
“姐姐,其实别看我哥哥冷冰冰的,其实我哥哥也有优点呢。”
“哦?呵呵,什么优点?说来听听。”
“他……他……他,哦对了,他身材好!”
“何以见得,你看过?”
“没有……我猜的……”
两个越行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苍穹国后宫除了一个公主和皇帝,众多嫔妃早已送走,整个后宫空旷旷,如今友儿前来,为后宫增添了欢声笑语。
御书房。
两人对视。
一人坐在御书房书案后,一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着温热奶茶。
纳兰冲垂着眼,还是一片冰冷,身姿挺拔,端坐于龙椅,一片威严。“你来找我,就是这件事?”没人能看见他长睫毛下蓝色的眸子中绽放的斑斓烟火。
友儿将奶茶放下,“正是,达纳苏国欠你的,你应该拿回来,逼死你母亲,卖了你兄妹,难道你就这样忍气吞声?”她指的是达纳苏国的国王与王后。
纳兰冲笑了,其实他的笑声爽朗清澈,磁性的声音十分迷人,只不过他很少笑罢了,“友儿,你也学会了口是心非,你这么做是因为南秦国动乱,怕我去侵扰,对么?”
友儿抿唇笑了,绝美的容颜在朝阳的映射下柔和亲切,一双大眼闪过一丝了然。和纳兰冲这样的聪明人自然要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这便是交易,他同意了,就成;不同意,就翻。“是啊,南秦国要大乱了,不为你们找点事干,我怎能安心。”
纳兰冲心中隐痛,原来……那个人对她那么重要?不想说这酸溜溜的话,却忍不住去说。“你……那么爱他吗?”
友儿一愣,没理解他的意思,“爱谁?”她爱的人挺多,他不指名道姓,她怎么知道是谁?
“宫羽翰。”纳兰冲闭上眼,长长吸气,仿佛平息心中的酸楚,“你做这么多,不就是怕我夺了宫羽翰的江山吗?”
一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充斥了整个御书房,友儿笑得开心,狂笑不止,最后差不多要挤出眼泪,就在纳兰冲准备发作之时,终于忍了下来,“哈……哈……纳兰……纳兰冲,你还真是幽默,我爱宫羽翰……哈哈,我这是要夺了他的江山。”
这一句话让刚刚有丝微怒的纳兰冲一愣,“夺?难道你要造反?”
友儿笑够了,收敛了笑容,坐正了身子,“是。”神色淡然又坚定。
纳兰冲看着友儿的面容,冰冷的唇角勾起,璀璨的蓝颜浅了又浅,眼中是直白的欣赏,他就是造反起家,更是佩服敢于挑战命运争夺想要之物的人。这一决定,无形之中为她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又增添了一些色彩。
“其实,你不用这么费尽心思将我折腾到达纳苏国,只要你开口,我便借兵给你,助你夺了南秦,如何?”纳兰冲的身子离开椅背,身子前倾,饶有兴致地盯着友儿。
强大诱惑面前,他想知道,她会如何。
友儿微笑,灿烂夺目,一瞬间吸引了纳兰冲的注意。“宫羽翰为了对付宇文怒涛,引了敌国来攻,难道你要我学他,引敌国去夺权?就算夺了,后患……太多。”友儿将后患二字咬得真切。
纳兰冲也笑了,“你比宫羽翰要聪明,也比他,大气。”他和宫羽翰打过交道,对宫羽翰也了解一些,对宫羽翰的评价就是——小气,难成大事。
“是因为他太在乎皇位了,而我却不在乎,如若你真借兵给我夺了王位,最终这王位到底是我的还是你,也是个未知,不是吗?”友儿继续道。
纳兰冲的笑容一僵,瞬间冰冷取代。“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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