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就是不守妇道老子立马把她给休了送回她孙家去X她爷爷个麻辣隔壁的”
因当时几人是站在大门口说的话,正好有别的人家的夫人乘车出门就将这话给听了去了。不到一个时辰,王家老太爷要休妻的传言就传遍了青城县。
知道王家情况的一些人家的夫人就在一边悄悄议论说,王老夫人在婆母在的时候不孝,现在还来为难庶子生的孙女,王老太爷看不过去要休了她也说得过去。
流言是怎么疯传出来的,不可追究了,但是孙氏在听了这话之后当即就气昏了过去。
只是王老太爷当众答应白家来迎娶的事情外面的人都知道了,孙氏醒来之后再是气得恨不得将王老太爷扒皮抽筋也是没有办法再将王老太爷的话给收回来了。若是她还与王老太爷拧着干,不让元娘出嫁的话,那便就坐实了她不孝不贤的传言。
孙氏有苦说不出,只能吃了这个闷亏,答应了白家来求娶元娘。
第二天就出嫁当然是来不及了,婚事便定在了半月后。
元娘大喜的当日,孙氏本想装病,不露面也不接受元娘的跪拜。最后还是被常嬷嬷的一句“人言可畏”给劝住了,忍着气强撑了一日。
第一百八十九章 良缘
可是这桩婚事,终究是让孙氏心中不痛快。今日是元娘回门的日子,孙氏就打算将两位新人晾上一晾。
白氏和王松这时候已经领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四人朝着孙氏行了礼就各自落座了。王玬见祖母只是脸色不好看,却没有说话,就当他是默认了,便又笑嘻嘻地拉着王璟坐了回去。
王璟如今已经是快要十六岁的少年了,他生得健壮,身子又结实,看着竟是比王玬高上了大半个头了。只是气质上相较四年前沉稳了许多。
王家这几兄弟在三年前就搬到了外院,王璟与外界接触得多了,有跟着武师练了三年的功夫,无论是体魄还是心智都成熟多了。
“刚刚听大哥说起了大姐夫,到是让我想到了六堂姐夫。”王璋笑着将孙氏的关注点从白渝生身上岔开了。
“咦?六堂姐不是还未出嫁么?”王玬接话道。
王璋闻言伸手拍了拍头:“是我说错话了,现在还不应该称那小子六堂姐夫的。”
王玬倒是也想起来了,摆了摆手:“哦,你是说牛岑海那小子啊嗨,反正也跑不了,喊一声堂姐夫也没错。”
王璋顾忌到姐妹们都在,说这些有些不合适,便笑了笑,只道:“牛兄今年在乡试中考了个山东省魁首,到是比大姐夫这个青城县第三要出众得多了。”
此言一出,坐在一旁的四娘和六娘脸上都是一变。王璋说的这个人,她们都知道,便是四年前的中元节救了六娘的那个商户之子。原本一位只是一个普通商户的少东家,不想却是个有本事的。这次的乡试不仅考了个举人,还是山东省第一。
金氏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有些懊恼,虽说一个举人她还不放在心上,但是听大老爷说起这个牛岑海的时候也是赞誉有加,说他有状元之才。即便是考不了状元,也能种个探花。金氏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她当年随随便便那么一推就将个状元推了出去。
四娘知道之后更是差点气得吐血。王家是最注重读书人的,当初若是她与这牛岑海结了亲,就凭着牛岑海考了个山东省魁首,王家对这个女婿也会格外重视的,帮扶拉扯更是不必说,到时候他就不是个没有背景的商户之子了。
若是以后能中个探花或者状元,那么整个王家都会高看她这个状元娘子一眼。
可惜……她终究是太心急了,当初应该先拖上一拖再做决定的。
如今她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可是金氏只顾着帮六娘相看,却对她的婚事不闻不问,她的年纪比六娘要大呢。有心要请姨娘在金氏面前提醒提醒,姨娘却总是要她不要心急,再等等。
想想四娘心中就气恨,她摊上这么个在主子面前唯唯诺诺,扶不上墙的姨娘,真是倒了霉了三娘在一边笑吟吟地听着,四娘和六娘脸上的神色她自然是看见了。心中不由得一笑。
现在才来后悔,当初是谁使那么多的心计将人给推出去了?不过她到也是真心为六堂姐高兴。按着现在时人的价值观,她是说了一门好亲。
五娘从来就是与大房的两个姐妹不对盘,四年的时间自然是不会出现什么化干戈为玉帛的美好景象,当年她也是亲眼看见大伯母亲手将六堂姐和她原来的未婚夫拆散,将当时那个什么也没有的牛岑海给推过去的。
五娘今年十三岁,正是对情啊爱啊的充满憧憬的花一般的年纪,因此对当四娘和六娘当年破坏人家姻缘的手段最是不齿。待瞥见了四娘的脸色后,当即笑的眉眼弯弯道:“六堂姐真是好福气呢,也是她平日里性情温柔心肠又好才能有这个好报吧其他的那些心思恶毒之辈自然是没有这个命的。”
四娘闻言脸色一沉,但是五娘没有指名道姓地说她,她也不好反驳,只在一边阴着脸坐了。
六娘却是以为五娘在说她,她的心思没有四娘那么多,当即气愤道:“不就是一个破举人么?当谁稀罕呢就算他以后能当状元,不也是得从一个七品的小官儿做起么?怎么比得上名门世家出身的?”
六娘对这些事情是一知半解,这些话自然是从金氏那明显是自我安慰的话语中听来的。只是金氏没有说,牛岑海若只是一个商户家的儿子便罢了,他可还是王家的女婿呢。有王家人帮衬,加上他自己本身的能力,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
尤其是因为他以后即便是中了状元,也离不开岳家的提拔,因此嫁过去的女儿的地位自然是不同的。即便到了婆家,也没有人敢给脸色看。
“好了你们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说这些干什么?没规矩”孙氏冷着脸呵斥道。
五娘和六娘只得互瞪了对方一眼,作罢。
众人又在孙氏的房里坐着聊了一会儿天,到得辰时的时候,终于有婆子进来报说大小姐和大姑爷进门了,这会儿正朝着松龄院来了。
白氏闻言脸上一喜,朝着王松看了一眼,夫妻两人又是对视一笑。孙氏却仍然是不咸不淡的样子,没有说话。
几个小辈们却都很高兴,即便是四娘和六娘,因元娘是王家她们这一辈中第一个嫁出去的女孩子,她们有些好奇,此时也是伸长着脖子盼着。
三娘自来就与元娘交好,这时候也是很想知道她在婆家的情况。
在一屋子人的盼望下,元娘和大姑爷白渝生终于走了进来。
元娘今日回门,打扮得也很是喜庆,上身穿着一件缕金榴穿百子大红对衿袄,下身是一件大暗红色的马面群,翡翠鸳鸯的压裙。头发挽成了喜庆富贵的牡丹头,带着赤金镶红宝花开富贵的挑心,并头莲瓣金分心。
这一身打扮让元娘看着成熟了许多,但是也更显得喜庆端庄。
大姑爷白渝生面容仅是普通,只是肤色较白皙,身量也高,看着到也是仪表堂堂。他今日也穿了一身红色盘领窄袖大袍,走的元娘的身边,精神奕奕。
两人首先上前去给孙氏行了大礼,孙氏淡淡地让两人起身。两人又向一边的二老爷夫妇行礼。
王松和白氏赶紧一人扶了一个,让他们起身了。
白氏趁着元娘起身的当口,朝她询问似地看了一眼,元娘脸上一红,娇羞地点了点头。白氏见状知道夫妻两人过得和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满脸的欢喜,眼中却是不由得有些潮湿了。
“娘——”元娘见白氏要哭,焦急地小声叫道。
一旁的白渝生听见了,忙转头看向元娘,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元娘对上白渝生的眼睛脸上又是一红,白氏见了却是笑了,忙将眼泪收了回去。
那边王玬和王璟不知道说了什么,传来了“噗哧”的笑声。众人朝他们看去,只见到几兄弟站的规规矩矩,只是王玬趁人不备暗中挤眉弄眼。
王松是过来人,自然是知道他们少年人笑什么,也知道他们都没有恶意,便笑着对新婚的女儿女婿道:“快去与兄弟姐妹们见一见礼。”
两人便又挨个儿“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叫了下来。屋里一团喜庆。
好不容易都落了座,白渝生被王家的几个小子拉了过去,王家几兄弟听了王玬的挑唆。说是按照有些地方的规矩,新姑爷进门是要被女方的兄弟们狠揍一顿的,但是他们怕大姐姐心疼,便不揍人了,但是告诫一番是不可少的。免得姑爷以为姐姐家没兄弟撑腰,以后欺负人。
几兄弟听着觉得有理,便将这个新鲜出炉的姐夫拉倒一边调、教去了。就连平日里素来稳重的二郎王璋也没有反对,反而是满脸忍俊不禁地跟了过去。王松笑着摇了摇头,没有阻止几兄弟的玩闹。
元娘早就被五娘一把拉到了身边坐着,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起来。
三娘刚刚看到了元娘和大姐夫的互动,知道元娘过得不错,很是为她高兴。也笑着和五娘一起凑趣。四娘和六娘也偶尔插上几句话。
孙氏一直坐在上首,从元娘和白渝生进门之后就没有说过话,只顾着低头喝茶。
元娘虽然是与三娘和五娘说着话,眼睛却总是有些担忧得往孙氏看去,见孙氏并不看她,便去看白氏。白氏心中叹气,但孙氏不喜欢二房的人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安慰地朝着元娘笑笑。
其实白氏心中也担心孙氏这么冷落会让白渝生心里有想法。
正在这时候,外头有外院的管事嬷嬷求见。
孙氏招了那管事嬷嬷进来,管事嬷嬷行完礼后禀道:“老夫人,是大老爷吩咐奴婢进来说他与老太爷正在前院厅中等着大姑爷。要大姑爷跟长辈们请完安,就让少爷们陪他去前厅。正好让他见一见今日来府中的几位大人。”
白氏闻言心中一喜,这是太老爷和大老爷在为他们二房撑脸面,不由地朝王松看去。王松也听见了这话,朝着白氏点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