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A恕!
王璋闻言失笑着摇头:“这可是贡茶,每年也不过出产那么十几斤,只供宫中。我还是曾经在祖父那里喝过一次,怎么到了你口中就跟萝卜白菜似得?”
王璋说的祖父是王显,王显作为帝师,他那里有皇帝赏的好茶叶也不奇怪。三娘这里的淮安溯雪,上次那位李嫔给了她一些,后来太后赏了老王妃一些,老王妃也给了她。不过她平日里并不好差,宣韶也没有这个爱好。刚刚看王璋喝着倒是很喜欢。
“二哥既然知道就接了吧,这好东西在我这里只会糟蹋了。”三娘眨了眨眼道。
王璋看她一眼,倒是洒然一笑:“既如此,我就受了,多谢三妹妹。”
王璋却是突然不满道:“妹妹,你总偏心二哥。”
三娘看向王璟,见他脸上还带了些委屈,不由得哭笑不得:“哥哥,你与我一样是俗人一个,好茶到了我这里是糟蹋,到了你那里不也是糟蹋?”三娘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揭他底。
王璋微微一笑,闲闲道:“他是怨你问都没有问他。阿璟的意思是,你应该问问他,之后他再推辞掉,这样才不失面子。”
王璟却是点头:“正是这个理儿!”
三娘白眼一番:“哥哥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虚伪?”
王璟不满意,轻哼了一声,他还真气上了。
三娘哭笑不得,只能哄道:“我有别的好玩意儿给你,这茶叶哥哥还是别与二哥争了。”
王璟瞥了三娘一眼,不说话。
三娘轻咳一声,叫来了在一边低头偷笑的白芷,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白芷回来了,还捧着个长匝子。王璟和王璋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三娘将那匝子打开了,里面是一把没有鞘的长剑,通体乌黑,与以前宣韶送给三娘的那把匕首材质差不多,看上去十分平常,毫不起眼。
王璟却是眼睛一亮。
三娘笑道:“这是相公前一阵子找来的,听说是出自名家之手。我不懂这些,不过相公说这剑是好东西。”至少她那把匕首就是削铁如泥的。
王璟拿起了剑,用手指一弹,剑身居然发出了一声“呜呜”的剑鸣。王璟眼中的兴奋已经变成了狂喜。
“这是给我的?”
三娘笑着点头:“自然是给你的。”见王璟眼中抑制不住的欢喜,三娘也很高兴。
王璟咧嘴一笑:“谢谢妹妹……还有妹夫。我很喜欢。”
王璋在一边笑:“阿璟你不应该矜持一些,推脱一番的么?”
王璟有些得意地看了王璋一眼:“我自己的妹妹,为何要这般虚伪?”
三娘和王璋都被他逗得笑出了声来,连一边捧着剑盒的白芷都抿嘴偷笑不已。
“我原本还想给你寻个好的剑鞘的,不过既然你过来了,就顺道给你了。剑鞘你自己找人去弄吧?”三娘见王璟还一个劲儿的在把玩手中的剑,若不是这里是书房他施展不开,三娘知道王璟一定还会练上一练。
王璟忙不迭的点头:“我知道,剑才是最重要的,外头的剑鞘不过是装点门面罢了,并不打紧。”学武之人,自然是喜欢好兵器的,三娘送礼也算是投其所好。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做,便先回去吧?”王璋对忘乎所以了的王璟道。
王璟也想找个好地方试试自己手中新得的武器,点头道:“好。”又转头对三娘道,“妹妹,你好好保重身体,别的事情不用多虑。若是有难处,只管派人去找我。有我和二哥在,不会让你被人欺负的。”
三娘看着王璟温柔道:“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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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三章 发难
王璋起身,朝着三娘一笑:“今日你说之事算是我们王家的家务事,你放心,我回去之后就与祖父说。”
三娘起身扶着白英的手送他们两人出门:“虽是如此说,但是我请求王家现在发难,也是存了私心的。”
王璋却是转过身来正色道:“三妹妹,你错了。无论是庄亲王府还是王家,走到今日,都不是为了私心。”
三娘一直目送他们两人出了院子,才转身回房。
晚上宣韶回来的时候,随口问起了王璋和王璟过来的事情。
三娘无奈道:“我原本是约了哥哥明日过来的,他性子急,接到信就过来了。我还打算晚上的时候跟你仔细商讨一番的。”
宣韶挑眉看向三娘。
三娘走到他身边坐下:“其实以前我们也商讨过,不过我瞧着如今形势正好罢了。”说着便将今日与王璟和王璋说的话告诉了宣韶。
宣韶闻言只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了一声:“知道了。”
第二日,朝堂之上对庄亲王府先世子通敌卖国的罪名还没有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又起了新的波澜。
刑部侍郎王大人,当朝上了请罪折子,请求皇上治自己一个教女无方之罪。原本朝臣们还有些惊讶,因为教女无方这种事情应该是家务事,拿到朝堂上来正二八斤的请求皇帝降罪不仅有失体统,还会让自己的家族颜面无光,这种自打自脸的事情怎么也不像是老牌世家王家能做出来的。
一时之间朝臣们面面相觑。
可是家下来刑部侍郎王栋的话却是让满朝震惊了。
原来王栋在接触南疆一案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疑点,之后经过伸入的调查取证,已经审问了几个南疆余孽之后竟然发现,这次令京城震动的炸药案嫌疑人竟然与自己已经出嫁的庶长女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最后南疆圣女逃出城外用的还是他女儿夫家的马车,他怀疑自己的女儿的夫家与南疆余孽有勾结。
王栋当场将一干证据还有几章口供纸上乘。
朝臣们都被惊得哑口无言。
怎么最近都流行大义灭亲么?先生庄郡王,现在又是王家。
而王栋的庶长女的夫家……大家都不由得看向站在左侧文官之首的沈阁老。沈阁老眉头紧皱。看了王栋一眼,便垂头敛目立在了那里。
王栋拿出来的证据很充分,可谓是人证物证俱在,若是别的犯人,在这些铁证面前想要翻身,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过王栋状告的人却是有些特殊的,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王栋虽然明面上告的是自己的女儿,可是箭头指的却是他女儿的夫家,沈家。
所谓出嫁从夫,即便王栋的女儿出生王家,不过既然已经嫁做沈家妇。那便是沈家的人。王家如此先声夺人,牺牲掉自己嫁出去的女儿,却是将自己身上的脏水给洗了。
只是这毕竟不是什么好名声,对王家的声誉也是有损的。一般而言,遇到这种事情,该是两家人共同遮掩了才是,而不是向王家这样似是想要闹地更大一般。
一些聪明的人看了一眼王栋,又看了一眼如同老僧入定了一般站在那里不说话的沈阁老,最后又看了一眼坐在御座上面。居高临下俯视着众人面容高深莫测的顺德帝,似乎是明白了点什么。
世家大族的家族名声,家族荣耀什么的,是很重要。可是对有些家族来说,君心却是更重要的。
王家能在开国以来到如今屹立朝堂几百年不倒,靠的不仅仅是他们家族层出不穷的人才。更是靠着他们那种关键时刻狠得起、抛得下的决断。王家的成功,付出的代价绝对不是别人表面上看到的那一点。他们在需要牺牲的时候,从来就不遗余力。这也是为何王家总能得到上位者的信任的原因。
这一日,顺德帝还是将事情先压了下来,没有立即处置,只命令刑部还有大理寺慎重调查。而王栋为了避嫌,自请回避此案。顺德帝应了王栋的请求。那些与沈家有千丝万缕牵连的门生故交们自然也都需要对此案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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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这些日子其实很不好过。
她安排了人送了南疆圣女出城之后,不但没有等到红玉过来投靠,反而在之后不久就听到了南疆圣女在城外被截获的消息,顿时便如同坠入了冰窟一般。
只是这件事情她是瞒着人做的,自然是不能声张,所以她除了自己干着急,穷紧张之外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这样茶不思饭不想,觉也睡不好,倒是让她的婆婆沈夫人担心了许久。
二娘暗中安排人去打探消息,之后得知抓获的人只有一个神志不清的圣女,和一个当场自尽身亡的嬷嬷,又见几日过去了也没有别的风声,更没有人来找她麻烦,便渐渐松了一口气。
她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了,可是就在她刚恢复了一些食欲,总算是能咽得下沈夫人让人特别给她熬制的鸡汤了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朝她砸了过来。
刑部过来拿人了。
二娘得到消息的时候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二娘看着眼前的婆子,白着脸道。
那婆子知道最近这位少夫人脾气很不好,不敢抬头:“刑部来人了,说是今日早朝上您的父亲状告少夫人您勾结南疆余孽,意图……意图……”后面的话实在是太过于耸人听闻了,那婆子没敢说下去。
二娘白着脸坐在了椅子上,面上有些失神:“我父亲?不……这不可能……”
那婆子有些同情地看了二娘一眼,她能理解少夫人不肯接受这个消息的心情,毕竟被娘家如此抛弃地女子,以后即便是被查明没有罪,也不能在夫家以及京中豪门世家中立足了。
二娘却是想到,王家怎么可能会不顾颜面将这件事情闹到朝堂上?难道他们自己不要脸面了?不怕被牵连?世家大族不是最顾忌颜面的吗?这种家丑就算是知道了不也应该藏着捏着吗?就像是之前他们知晓了她下毒之事,也饶过了她。
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