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之人,想不到这夏侯太子竟也兼备着上位者的气势……”
宾客中不少仍待字闺中的闺秀小姐们窃窃私语,一脸娇羞的悄悄向夏侯夜澜投向爱慕的眼神,这般相貌纵然连太子南宫凛一行人也比不上,怕也只有上官少当家方可与之相提并论,奈何那上官少当家是个百病缠身、只待鬼差勾魂的病秧子。
相比下,这位夏侯太子位高权重,若能得他青睐,在他身边求得一席之位,那便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事……
谢元珊也对夏侯夜澜眼露痴迷,寻思着她也到了选夫择婿的岁数了,那顾唯兮与她同龄,却已经嫁为人妇,她堂堂相府嫡出千金,有的是资本嫁得比顾唯兮好。
她微微侧目,眼角瞄到身侧一脸呆呆愣愣看着夏侯夜澜的谢元寒,捂着嘴巴讥讽一笑:“怎么,莫不是姐姐也看上夏侯太子了不成?不过,夏侯太子乃是人中之龙,而姐姐又是时至十八年华依旧小姑独处,就不知是否可入人家殿下之眼?”
谢元寒似是被这话惊醒,面色很快恢复如常,转头淡淡瞥了眼谢元珊:“这就不劳妹妹操心了,妹妹今晚只管谨记祸从口出,管好自己的嘴巴便可!”
“不识好歹,妹妹我可是好心好意提醒你而已!”谢元珊不甘地跺了跺脚,不再与她搭话。
“原来青炫皇帝也在此啊,本宫来晚了,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了!”夏侯夜澜淡笑着向南宫耀,双手背后一派傲然姿态,连拱手的礼节都直接忽略。
看得周围的人暗暗倒抽了一口气,先不说这夏侯太子怎么突然现身青炫国乃至这上官府,仅凭他现在连弯腰拱手之礼也不屑施拜,话语行间好像他才是主人似的,足可见他根本不将青炫国和皇上放在眼里,实是狂妄自大至极。
刚刚还以为他纵使腹里藏刀,也是只暗藏锋芒的笑脸虎,可现在看来,这夏侯太子真是个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的人物……
上官泉几人聪明地沉默不语,老太君则脸露忧色,眼角悄悄撇撇这个又瞄瞄那个,不知是担忧自己好好一个六十大寿风波暗起、不得安生,还是担心上官府会被两国上位者的明争暗斗牵涉其中……
南宫耀背于身后的两拳紧握,面上的怒气勉强压了下去,皮笑肉不笑道:“夏侯太子客气了,怎么来访我青炫国也不提前报备?有朋之远方来,朕是主你为客,主从客便,理应由朕设宴款待,为太子接风洗尘才是。况且刚刚太子之言欠妥,青炫之大,莫非王土,朕是一国之君,出席在上官府以贺臣下之喜是理所当然、情理之中的事,反观夏侯太子身为一国储君,理应日理万机,如何有如此空闲时间现身于上官府?”
一身华贵蟒袍南宫凛也面露讥讽之色,附和道:“是啊,难道上官府的景致竟然要比咱们皇宫里的要好看许多,所以夏侯太子才会舍近求远,先跑来上官府里观赏一番……”说着狐疑的目光还在上官泉和夏侯夜澜身上左右徘徊了一圈,这话听在众宾客耳中是那么意味深长……
这两父子的意思是,你夏侯夜澜不好好呆在自己的紫金国,却不动声色地跑来他们青炫国耀武扬威,其居心叵测,令人不免猜测是否私底下来勘察敌**情,甚至与上官府有曲通暗款之疑……
上官泉与上官明风眸色微闪,而老太君与上官彦辉等人的脸上明显有些挂不了,心中不由得埋怨这什么夏侯太子打的是什么坏心眼,皇宫都不去就明目张胆往他们上官府里凑,若是让皇上信以为真,以为他们上官府真的通敌卖国该如何是好?
夏侯夜澜状似恍然大悟,有些懊恼地敲了敲额头,伸出修长白皙的两指微微拧了拧眉宇,叹道:“都怪本殿,都怪本殿,素闻贵国人杰地灵、山明毓秀,便想微服私访,悄悄游玩一番,却不想耽误了入宫晋见青炫陛下,是本殿考虑不周到了!前些时日又听闻上官老夫人六十大寿,便想着前来凑凑热闹,却不想竟有缘与皇帝陛下在此见上一面……”
南宫凛眼中盛怒之气明明灭灭,后槽牙愤恨地咬得死紧:“那可真是有缘了!”
这夏侯夜澜的口气还真大,还微服私访,真当这青炫国也是他夏侯家的天下吗?一点没有外国来使的自觉,真是岂有此理……
顾唯兮望向夏侯夜澜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秀眉微颦,这个人怎么……
然而还没等她细细思考,腰际倏的一紧,环绕着腰间的手臂愈加将她往一个宽阔炙热的胸膛里搂去,疑惑地侧眸看去,上官玄灏笑意潋滟的俊脸在眼前不断放大,若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眸底闪过的一丝薄怒与怨气,对上顾唯兮一双如迷茫小鹿般错愕不解的滴溜溜水眸后,他脸上的不悦骤然淡下了几分,薄唇微勾:“要看就要我!”
顾唯兮暗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低声笑斥道:“真酸!”
上官玄灏不以为然,语气有些委屈:“醋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不过若是娘子什么时候也为为夫吃一吃醋,那也未妨不可……”
“想知道的话,那相公尽管试试看好了……”
顾唯兮一阵无语地睨了他一眼,要是这家伙敢给醋她喝,那可就不是睡地板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不敢不敢,为夫哪敢给醋娘子喝呢!”上官玄灏赶紧顺毛,他虽然想看到这丫头为他吃醋的样子,但他可不想惹些莫名其妙的桃花……
“这位必定是上官当家了!”夏侯夜澜径自越过一脸青白交加的南宫耀,姿态傲然地迈到上官泉的面前,恭敬地拱了拱手,态度竟比对着南宫耀的时候还要缓和谦逊上几分,气得南宫耀的心中更是怒气冲天。
“上官某见过夏侯太子。”上官泉心中一凛,表面却不卑不亢地淡淡点头一笑,算是默认了。
待南宫耀对夏侯夜澜这般不分尊卑的态度气得快要发作时,只听见夏侯夜澜语气恭敬地继续接道:“上官当家言重了,按理说,本殿应该喊上官当家一声‘姑父’才对,姑父在上,请受小侄一拜!”说着竟又恭敬地拱手弯腰,施以一礼……
看着这刚才对待皇上都那样轻浮藐视的夏侯太子竟对上官泉如此恭敬有礼,真是骇人听闻,还有这“姑丈”是什么意思啊?满座宾客心思各异,心潮涌动,纷纷对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暗自观察与揣测,不少人一边暗暗观察南宫耀的神色。
夏侯夜澜这一举动无疑成功将上官泉甚至是上官府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这声“姑父”听得上官泉微微一怔,嘴角的公式化的笑意也不禁僵了僵,眸色染上了些疏离:“东西不可乱吃,话更不可乱说,上官某位卑人微,实在担当不起太子一声敬称,否则有辱太子身份,不知夏侯太子是何意?”
混在宾客之中,顾唯兮淡淡挑眉,向身侧的上官玄灏投去一记询问的眼神,上官玄灏察觉到怀中人儿的疑惑与不安,敏锐地回过头来,回以安抚一笑,没有说话,便重新抬头望向那对峙的几人,黑玉般的眼瞳却越发深邃而幽远……
“姑父,这句话应该由本殿反问你吧?”夏侯夜澜心中怒火象是被上官泉这一不负责任的一问所点燃了似的,言辞顿变犀利:“想当年我亲皇姑夏侯玉嫱贵为堂堂紫金国嫡长公主,御封镇国公主,身娇玉贵,却被迫纾尊降贵、下嫁于你们商贯之家,此时姑父你极力否认,是想要抹灭她嫡长公主的地位,还是不想承认她贵为紫金国皇室的事实?”
提到“纾尊降贵”、“被迫”之时,夏侯夜澜的目光还意有所指地撇了南宫耀一眼,惹得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颇有羞愤交加的味道,但由于夏侯夜澜现在并不是与他针锋相对,所以他纵使心中苦闷愤慨难平,却也不好出言反驳。
“这……”上官泉一脸茫然,不知以何言而对,似是对这一身份有些不知所措。
“姑父,你这是什么意思?”看到上官泉这样一脸茫然的脸色,夏侯夜澜脸露不悦,“莫非姑丈这般揣着明白装糊涂,是觉得以你们上官家如今的身份地位,咱们紫金国攀不上第一皇商的高枝,因此也不需要将本殿这个皇亲放在眼内?”
“太子殿下误会了……”上官泉蹙了蹙眉正要接话,却让南宫耀给打断了。
“夏侯太子误会了,上官老弟曾在二十年前为救朕一命,落下了病根,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由此又怎么会记得上官夫人出身背景呢?”南宫耀适时出声解围道,眼眸还若有若无地观察上官泉的神色变化。
上官泉面露尴尬之色,无奈地点了点头:“确实如皇上所说,上官某曾患失忆之症,自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夏侯夜澜叹了口气,有些懊悔的说道:“小侄公务繁忙,身担紫金国太子之位,难免身不由己、诸多不便,多年来未能抽身前来探访一番,乃至姑父出现了这样的变故,都未能收到消息,是本殿的失当之处啊!”
顾唯兮心中一阵讥诮,那么多年都没时间,怎么如今却有闲情逸致来青炫国游山玩水,还恰巧赶上老太君的寿宴了?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一国太子,身不由己,但却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地来上官府祝寿,也不见这个夏侯夜澜避一避嫌?
况且,这些各国的上位者从小修习帝王之术,习惯将一切掌握在股掌之中,既然上官夫人,即他口中的夏侯玉嫱
听到这里,顾唯兮心中也明了几分,突然,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看了看夏侯夜澜,又仔细看了看上官玄灏,难怪她刚才第一眼看见夏侯夜澜时有些熟悉,原来仔细观察之下,会发现二人的眉宇之间竟有三分相似,看来纵然是表亲,也有血缘的相连之处……
想到这里,她看见上官玄灏一派淡然不惊的样子,怕是早已将这件陈年旧事查探清楚,便以肘轻轻捅了捅上官玄灏的胸膛,向他投去一记揶揄的眼神,小声道:“诶,想不到我相公还是紫金国的皇亲国戚,这么说来,我倒是沾了点光!”
“呵,为夫本来就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