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本事很快就令他反应过来,作为一家之主跪低谢恩接旨。
若是以前听到自己即将成为太子侧妃,顾玉莲一定欢天喜地地跪下来接旨,但自从今晚看到了上官玄灏的仙人之姿后,她那颗心就彻底沦陷了,刚刚还一心想要嫁给上官玄灏做妾,哪怕屈就于顾唯兮之下也愿意。
谁知道这道赐婚圣旨一下子将她的后路封死,因此这圣旨也是接得不情不愿的,脸上不见羞赧,不见喜色。她下意识地转头望向上官玄灏的座位上,发现上官玄灏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南宫凛对于这次赐婚倒也无所谓,反正哪怕再多几个女人,他的太子府也养得起,这顾玉莲虽然比不得顾唯兮,但好歹也长得不错,而且这也就等于间接说明父皇将原本保皇中立的安定侯府拉到了他这边,种种结果显示,他不亏!
柳若兰依旧是一副温柔淡笑的样子,似乎刚刚圣旨宣读的不是册封将要和她争宠的女子一般,仿佛只要不涉及上官玄灏的事情,她都可以淡漠以对……
而南宫越泽只觉得心里更加无语和郁闷了,唯有把酒一杯杯地往喉咙里灌去才能抒发一点,父王那头才让他退了顾唯兮的婚,这头皇上又迫不及待地给他指了安定侯府的另一个女儿,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众人心里面倒没有多想,毕竟顾心雅和顾玉莲虽然是庶女,但出身安定侯府,端的是皇亲国戚的身份,倒也配得上太子侧妃和睿亲王世子侧妃之位。
而姚清燕和谢元珊听了这道赐婚圣旨之后便恨得牙痒痒的。
谢元珊心中愤愤不平,凭什么顾玉莲这个庶女可以嫁给尊贵的太子殿下,那女人什么时候比得上她相府嫡女的身份了?她现在真的要怀疑皇上的脑子是不是摔坏了,竟然在这里乱点鸳鸯谱!
而姚清燕现在是恨死安定侯府的这几个女人了,先是顾唯兮这贱人抢了她的风头,再者现在连顾心雅一个小妾生的、没有身份的庶女都顺理成章地马上成为南宫越泽的世子侧妃。
枉费她对南宫越泽的一番情谊,奈何最近他对自己却是一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她多次明里暗里探他口风,问他什么时候娶她过门,最后一无所获,真不知道他要把世子妃的位置留给谁,现在倒是便宜了顾心雅那个贱人了!
“哈哈,都平身吧!”
南宫耀满意地看到大家感恩戴德地接下圣旨,也没有去看究竟顾心雅有没有来接旨,好像只要看到明黄色的圣旨安安稳稳地躺在顾问天手中就松了一口气一样,随后大手一挥,朗声说道:“难得今天的晚宴成全了三对佳人,也算是美事一桩,现在朕便沾了这份喜气,与大家一起摆驾到临月溪,说不定还能心想事成,美梦成真,呵呵!”
说着,南宫耀便与达奚礼、答禄赞走在前头,一众宫女太监提着灯笼在两边开路,后面心思各异的众人也都抬步跟了上去,浩浩荡荡地往临月溪的方向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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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临月溪的方向就越显偏僻寂静,两旁再也没有了夜明珠和琉璃宫灯的照耀,只能靠一众宫女太监提着的灯笼才能较清楚地辨别到沿途的景物,但依旧不能削弱一众千金小姐的兴奋感。
在七夕佳节,放河灯与互赠香囊等物事一样,都是未婚男女约定俗成的活动,其中以姑娘家的积极性最高!
若是在平日里,姑娘家擅自送男子礼物就等于私相授受,对闺誉是有损的,所以大多数比较拘谨的姑娘家也只能在七夕节才能明正言顺地通过放河灯来表达对心上人的爱意和赠予香囊等礼物。
原本她们都以为今晩没有机会放河灯许愿了,这样一来就要等到下一年七夕节才有机会了,因为若不是在七夕之夜放的河灯,所许的心愿就不会灵验。而她们在河灯上许的心愿无非都是早日嫁得如意郎君之类的,可是韶华易逝,她们之中不少人已经及笄,能有多少个下一年可以等待呢?
所以,这些女子从某种程度还是很感激贤贵妃提出放河灯这个建议的,虽然最后还要多得皇后娘娘有先见之明准备了河灯,她们这一趟去临月溪方能成行,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感谢贤贵妃较多……
“咦,怎么那排宫殿中的其中一间屋子会如此灯火明亮!”众人刚来到去临月溪方向的分叉路口,便听见一个不大不小、却几乎正好让所有人都听到的女声响起,说话的正是锦姨娘。
“哼,小妾就是小妾,没见过世面,一点小事情也值得大惊小怪!”
谢元珊冷笑了声,不屑的瞟了眼锦姨娘,但还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由于顾唯梦算是她的表姐,自从那锦姨娘有了身孕之后,那宁弘文总是形影不离地携着那女人出席各种宴会。她虽然一方面为顾唯梦的懦弱和不争气感到丢脸,另一方面作为一个嫡女来说,她向来唾弃锦姨娘这种身份低贱的小妾。
包括领头的南宫耀等人,听了谢元珊的话后都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因为今天在场的莫不是正统的正室夫人和嫡子嫡女,锦姨娘这样在圣上面前一惊一乍的实在是过于有**份了,好像降低了这一行人的格调一般。
似乎察觉到众人的不悦,宁弘文悄悄地扯了锦姨娘一下,锦姨娘也就乖乖地没再说话,只是温驯地依偎在宁弘文的臂弯中,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虽然大家都对锦姨娘的小妾身份不耻,但众人还是抵不信好奇心的驱使,停下步子,朝着那间灯火通亮的屋子里看过去。那间格外明亮的屋子在那一排黑漆漆的宫殿中显得特别突兀,极容易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南宫耀更是疑虑重重,眉头拧得老紧,望向了身边的蔡公公,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朕记得这边的宫殿可是被废弃很久的,谁那么大胆敢往里面闯?还是把朕的皇宫当成什么了,随便阿猫阿狗都能够在此安营扎寨的么?”
今日两位蓝疆国的使臣就站在他身边,现在被这两个人看到他皇宫里的法度与内务如此混乱,让他一国之君颜面何存?
“这,这,这奴才实在是不知晓啊!”
蔡公公总管皇宫内务,伺候了皇上几十年也没出过茬儿,现在出了这等莫名其妙的事也只有张口结舌的份儿了,望着皇上一脸怒色地朝那间屋子走了过去,有些郁卒的叹了口气,也和众人一样提步跟了上去。
达奚礼和答禄赞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看好戏意味,心道若是这次能挖掘出青炫皇室的某些秘闻,也不枉他们亲自来走的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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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越靠近那间灯火透亮的屋子,就越能听清楚从里面隐隐约约地传出来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吟叫声,顿时南宫耀就黑了脸,他旁边的达奚礼则笑得一脸戏谑,想不到看到的不仅是皇室秘闻,还是风流艳史……
看见南宫耀停步不前,众人也不敢逾越,也跟着在屋子外面的不远处驻足留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里面的人却浑然不知所觉似的继续忙得火热,轻吟低呼之声不绝于耳。
那些公子哥儿也有些好奇地探头探脑,想要从窗子处窥探出一二。
而那些小姐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虽说未经人事,但久居深宅大院里,不少人明里暗里也见过不少腌臜之事,现在在这儿偷听着墙角也约摸能猜得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便扭捏着丝帕,红着脸低着头,但一股好奇心使然,眼角的余光也偷偷往前面瞄去……
“哎,谁敢在这里做这等腌臜事?竟然在皇上的宫殿就……”其实哪个深门大宅中没发生过这等事情,只要不涉及自己切身利益,谁不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可如今偷欢都偷到皇帝眼皮底下来了,能说不腌臜么?
“哼,现在咱们这里少了谁,指不定就是谁呢!”锦姨娘冷哼一声,妖媚的杏眼别有深意地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惹得绿环一阵怒视: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小姐和沐雪现在就不在这里,她难道还要诬陷她们两个不成,可恶!
“哎呀,现在看清楚了点,好像是少了五小姐来着!”一名叫朱儿的丫环有些惊讶地小声叫了出来。
“啧啧啧,好像现在真的看不到那新封的安平郡主耶,去哪儿了该不会这里面的真是……”
听了朱儿的话,姚清燕即刻有些幸灾乐祸的指了指前面紧掩的房门,她也不相信这顾唯兮消失得这么及时,她也是耍过不少大宅门攻心计的女子,如今听到朱儿意有所指的话,不禁轻易就联想到这顾唯兮似乎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啊!要是那样的话,可真是天助她也……
因着刚进宫时被姚清燕那个叫春儿的丫头甩了一把掌,得亏自家小姐替自己出头才免了继续遭罪,绿环这回也长了记性,现在小姐和沐雪都不在,自个儿势单力薄的,自然惹不得这姚小姐。
但绿环可认得这个朱儿是自家三小姐的丫头,之前三小姐给她家小姐送香囊的时候,她家小姐曾和自己通过气,沐雪刚刚离开的时候就已经交待过了,叫她好好留在这里监视这些人,看看哪个行为举止有异样的。这不,就让她揪出了朱儿这坏胚子来。
绿环当下甩着小脑袋、晃着手指就指着朱儿喊冤:“你家的三小姐怎么好像也不在这儿来着!凭什么就只会说我家小姐来着,朱儿你也太欺人太甚了吧!”
本来大家听了朱儿和姚清燕的话后都眼带异样光芒地看向绿环,瞧着这顾唯兮果真不在绿环身边,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而现在又峰回路转地听到绿环指出了原来三小姐顾心雅也不这里的事实,看来别人两位小姐可能有事情先走开了而已吧!
朱儿一开始有些心虚地惦记着为什么三小姐离开那么久了还没有按原来的计划回来,可听大家的嘲讽声少了许多,当下想起三小姐的交待,说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和顾唯兮撇清开来,千万不能让别人猜疑到她和这件事情有任何牵扯,于是底气就更足了些,立即就不依不饶地瞎嚷嚷起来:“三小姐明明是去了小解啊,现在她不在这里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