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的身子下压,迪达拉感到背部一软,回过神时四周的地平线与网格已经悄悄变化成他所熟悉的寝房。
「原来方舟还可以这样用,那为什么以前不用个舒服的背景?」省得他每次在方舟里等得腰都酸了。
蝎吻着迪达拉衣襟敞开的锁骨,根本连头都懒得抬。
「弄个舒服的背景?怕没有人知道我在方舟里吗?」
「只弄一点点也不行?一张沙发我也能满足的,嗯。」
「……」蝎觉得自己的耐心快到了极限:
「……我成全你。」
说着,迪达拉的身后的柔软纱幔大床顿时换成了一张皮质沙发,早在迪达拉踏进方舟时就满腔欲火的蝎决定不再理会迪达拉简直少根筋的发问,他手脚利落地把迪达拉压在沙发上,一扯腰间系着的皮带,然后俯身下啃。
「还要啰嗦什么没有?」
迪达拉闷哼一声。
「当然有,不要咬得那么用力!」
「……」蝎不理他,继续啃。
「还有,为什么我不是在上面?我可是堂堂晓家的当家!」
「……」
蝎终于抬起头:
「你不愿意?」
「当然。我觉得我应该要在上面!」迪达拉理直气壮。
「好吧。」蝎这次倒回答得果断,就在迪达拉觉得出现了转圜生机时,蝎的脸上露出了优雅却危险的微笑:
「反正这也是情趣的一种。」
「……情趣?」
小动物的直觉告诉他,不太妙。
然后当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不知道甚么时候被皮革手铐固定住时,他才发现不是不太妙,而是大大的不妙!
「等等!你作弊啊!」
「安静点。」
「喂!放开我,你这个──唔!不要咬那里!混账旦那……啊……」
气极的抱怨声慢慢被变质的喘息取代,光线昏暗的宽大寝房中,只剩下两具在沙发上交缠的年轻身躯与金发青年难耐的喘气声。
淫靡的水声在昏暗的光线中持续。
「迪达拉。」蝎一边动着腰杆,一边用沉着温柔的目光凝望身下因欲火焚身而连连喘气的青年,低声允诺:
「不管教皇身后的人是谁,只要我在,这片大陆上就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他弯下腰,一遍又一遍的啄吻那令人疯狂的红唇。
以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为此刻珍贵的幸福做基底,谁能想象呢?从前那个颠坡的无名吸血鬼此时叱咤天下;昔日只能在暗夜盼望战争早日了结的丹特戈研究员此时掌握了整片大陆的情报网络。
迪达拉在狂澜一般的欲海之中抬头,热情响应蝎的亲吻。
「旦那,只要我在,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无法抹灭你的存在。」
──这次,将谁也无法再阻隔我们。
千里江山,尽是吾辈过眼烟云。
永恒的岁月,亦需用永恒厮守。
沧海桑田。
终有彼岸花开。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的胜利者
富丽堂皇的宴会厅中,各式人影穿梭攀谈。
一年一度的白玫瑰盛宴可以说是全大陆规模最大的血族盛宴,所有在大陆中具有影响力的血族势力都会露面,在铺张极度奢华的古老碉堡中,一身利落剪裁军装的黑发男子踏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宴会大厅。
原本喧哗的厅堂因为男子突然的出现而有一瞬间的安静,数秒后,纷杂的议论取代了那片刻的阒静。
「日向宁次?我们有请丹特戈的代表来吗?」
「笨蛋,以前丹特戈现在改成负责维持大陆秩序的警备公会了。」
「等等,这分明是血族的宴会才对吧?」
「难道是来抓我的?我…我刚刚只是跟一名少女调情而已,这罪还没有重到要让全大陆有名的警备公会来逮捕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她未成年啊!」
……议论,也是有各式各样的。
宁次无视因为他的出现而有些微紧绷的气氛,雪白的眸子扫视会场,最后落在一抹明显出众的身影上。
金发青年披着繁复华美的宝蓝色大氅,内里翻出了质地无二的雪白绒领,正被一群人围住,但他很明显想越过那群人到食物区去夹甜点。
青年一看到宁次,露出很高兴的表情朝他挥手。
宁次三两步走过去,有礼并『客气』的把迪达拉从一大群人之中借走后,塞给他了一盘不知甚么时候多出来的精致糕点。
迪达拉捧着蛋糕盘,感动得快哭出来了。
归功于这些年太惹眼的战绩,他前脚还没踏进大厅就被一群血族的年轻小伙子当偶像一样团团围住一个劲的称赞,这让他已经对着食物区留了六十分钟的口水却没有结果。
果然还是大嫂有用啊!那群小子看到曾经是光源者的宁次像见到鬼一样,一秒就齐齐退出了三尺。
「听说你前些日子被教皇的余党盯上,没事吧?」宁次把迪达拉带到宴厅角落的垂幕旁,神色担忧。
「一点事也没有。其实你不必特地从东区赶过来,真的。」迪达拉摆摆手,看宁次只身出现,迪达拉就知道宁次一定是在没有告知鼬的状况下赶过来的,否则以自家哥哥的为人又怎么会放宁次一个人闯来这种到处都是吸血鬼的宴会?
用他哥哥的话来讲,这种状况就像一块香喷喷的鲜美嫩肉被丢到一群豺狼虎豹中,危险至极!
不过。
迪达拉环视了离他跟宁次至少半径十公尺以上的众吸血鬼,有的甚至还吓得躲到桌子底下。
……哥哥你确定不是一只豺狼虎豹冲到一群香喷喷的鲜美烤鸡之中吗?你当你家前光源者是吃素的是不?
「而且,旦那也回来了。」迪达拉慢条斯理的咬着草莓酥饼。
宁次震惊的抬头。
「当真?赤砂部长可有想过回到组织?」
「暂时没有,他现在在方舟里待得挺好的,整天跟我炫耀别人的程序有多不堪一击。」迪达拉顿了顿:
「我们现在在调查零跟南姐姐的消息,当年留下的尸体有蹊翘,负责传话的人也有问题。」
宁次一凛,他深深看了迪达拉一眼,旋即慎重、一字字道: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无论是晓家或是个人,我日向宁次,必鼎力相助。」
直凛凛的澄澈眼神,散发着血族永远没办法拥有的干净纯粹。
迪达拉笑了,一方面对于鼬的眼光感到赞同,一方面对于鼬的决定感到惋惜。
或许哥哥喜欢的,就是他的干净正直。
但是这样的爱情在还没开始之前,就注定痛彻心扉。
「谢谢你。鼬哥哥的眼光真好。」
「胡扯什么?既然没事,我也该走了。」宁次又塞了几盘蛋糕给迪达拉后,果断地离开宴会。
迪达拉看着那挺直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人群中,已经不再天真懵懂的湛蓝眸子中,闪过一抹危险精光。
尽管必须时常奔波于大陆各处,但迪达拉清楚这位光源者已经把他当作家人来照顾,不是如此,宁次也不会在得知自己被教皇抓到的消息后就风尘仆仆地赶到这里。
但也因为,有着家人一般的情感。
因为太想要这样一个永恒的家人。
所以迪达拉不只一次的想假藉他人之手,把宁次变成血族。
只要是阶位够高的血族,就可以用很高的机率成功制造出子嗣。
只要不是晓家的人动的手,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要宁次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的人付出代价,最后让晓家成为宁次唯一一个可以被接纳的归宿。
只要把宁次变成同类,那么他跟哥哥就可以永远……
「迪达拉,收起你的杀气。」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迪达拉回头,看见了他长相极为俊美的哥哥。
晓家另一个,大陆上知名的纯种吸血鬼。
迪达拉一凛,伸手摸上自己唇上锐利的尖牙,果然已经在他没有意识的状况下泄漏了他的心思。
真糟糕,他早该想到鼬这家伙一定三步不离宁次的。
「哥哥,我是很认真在为你的幸福做考虑。」既然心思被揭穿了,迪达拉也省得拐弯抹角,他毫不愧疚的对鼬露出邪笑。
鼬淡漠的脸面无表情:
「要是宁次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找你。」
「咳。」迪达拉提醒道:
「哥哥,警备公会一向树敌无数。」
「无妨,都算你的。」
说完,鼬颀长高挑的背影转身就走。
「……」
迪达拉开始很认真的考虑要不要直接让蝎帮他请个佣兵团来保护他家大嫂了。
「刚刚那个人,真的是宇智波鼬大人?」待威胁一消失,几个年轻的吸血鬼又装作没事的晃了回来。
「哇,鼬大人英俊非凡,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是啊是啊,而且看那高贵的气势,真是惊人啊!」
「说什么呢!」一个红发的血族少年大声打断众人崇拜的议论:
「迪达拉大人才是全大陆最所向披靡的血族!是他率领三万大军连夜攻打该死的教廷,大获全胜,才奠定了现在的大陆局势的!他是英雄!」
「……其实,当年那些大军不是我的军队。」迪达拉摸摸鼻子补充。
谁知道那年葛兹一族的当家在发什么疯,二话不说就把一大群黑压压的血仆军队丢给他,然后怂恿:去吧!快去打教廷!你不去我们自己去!
「这证明了迪达拉大人超凡的魅力,即使是曾经的宿敌也为之折服!」
迪达拉再度摸摸鼻子。
真要说起来,葛兹也不算是什么曾经的宿敌,当年只是他莫名其妙被蝎抓去参加宴会、然后莫名其妙的被追杀、最后莫名其妙的抓起了圣光武器。
……真的只是这样。
不过这些陈年旧事牵扯到的事情太多了,迪达拉懒得一一解释,任那红发少年继续宣传他那大大有水分的英雄事迹。
最后他得知了那个异常崇拜他的少年叫麦特,还答应了下回让麦特介绍他的其他朋友给迪达拉认识。
腕上的通讯器滴滴的响。
迪达拉垂眼一看,十一点半了。
他棱角分明的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