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平,我的嗅觉不比月山弱。月山能感受到的,我也能感受到。那一天你在安定区醒来的时候,我就曾问过你,你还是人类吗?“
“良平,对我而言,那不是个问句,而是肯定句。你知道吗,我可以闻得到,你身上属于人类的气息越来越弱,另一种不详的气息愈加浓烈。总有一天,你会彻底变成与人类相反的物种,却又区别于喰种。我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但是。”
“良平,我曾听说,数十年前,北海道出现过两个千人斩。一个可驱使饿鬼,一个以佛光庇世。”
“良平,你,可懂我所说的?”
我举着电话,心里蓦然涌上一阵苍凉之感。我曾以为我能置身事外,却终是身不由己,不知觉中竟处于风暴中心。于安定区来讲,我是一个不安定因素,也不怪店长此时所生出的利用我的心思。
“……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默默删掉已经码好的邮件,改成了“研,我要推迟一天回去。”选择发送信息。
“空念。”
“怎么了?”
“你说我应不应该去?”
“该,又不该。”
为了安定区,更为了我所惦记着的研的安全,我应该去查清这件事情;为了自己的安全,我又不应该去。在我沉默的当口,空念说话了。
“其实你又何必问我,你的心中早有了答案。”
我只能苦笑。是啊,即便是前路苍茫,我也只能往前进。即使,我前去查看的结果,可能是不小心又死一次。
“良平。你此次前去,务必小心一个人。女人。”
“啊?”
“高槻泉。“
“那个作家?“
“她是戏子。“
什么意思?面对我困惑的目光,空念笑的高深莫测。
“到时便知。“
怀揣这疑问,我踏上了归程。刚踏上20区的土地,我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笛口先生家。笛口先生被杀的事情正好发生在昨天,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请来了媒体大肆报道,唯恐世人不知。安定区的人为了避嫌没有出现在这附近。现在因过了媒体报道的黄金时间,这附近便没有什么人了。
我快速瞟了眼四周,就厚着脸皮钻过了那条黄线,企图寻找线索。现场十分的凌乱,原本是墙壁的地方破了一个大洞,屋内的摆设也十分之凌乱,医疗用床也断成两节。这样的破损程度,只有喰种的赫子才能做到,或者,换个角度思考,白鸽。
我没学过刑侦,但从毁坏的痕迹来看,这里至少有三种赫子造成的痕迹。也就是说,除了笛口医生本人,还有那个根据笛口小姐所说的13区的大人物以外,至少还有1个实力强劲的白鸽来到了20区。但房屋内赫子所造成的痕迹与房屋外的痕迹截然不同。那么,可以推论,一开始有一个人并未参战。假设这个人是已死的笛口先生,那么,白鸽就有两个人。
“下午好——“
突然,一个女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的脊背发凉,一下子敲响了警钟。看着眼前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的绿发女子,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她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她是谁?来这里干什么的?
“你好,我的名字是高槻泉。不要那么紧张嘛,我不过是来这里采风,作为我下次的写作素材而已。“
高槻泉,作家,戏子。戏子会干什么?唱戏。唱什么?唱人生百态。
蠢。我简直太蠢。空念说的不要太明白。我只想到了高槻泉可能有问题,但我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有问题。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除了和我一样来查看情况的还能有别的吗?来查看的不是白鸽就是喰种,显然对面那货不是白鸽,那就只能是喰种了。
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一步,同时高槻泉缓缓走了过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呢?不会也是像我一样来写生的吧,还是说,来找什么东西的呢?比如说,线索,什么的。“
我的心凉了半截。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所以我这是又要交代一次的节奏吗?我没记错的话我才复生没多久吧!
“啊,看来猜中了呢。“
高槻泉笑的更开心了。个子较小的女生,踮着脚尖走路,像是下一刻就会飞起来,触碰到天空。她愉快的伸出右手,掌心朝上,虚托着什么。然后,狠狠收拢手指,握紧成拳。
“那,你说我拿你怎么办好呢?你看,你都猜到我是喰种了,那,我就只能杀了你了呢。你说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
我很想说点什么以证明我的“清白“,但是对面那个疑似精、神分裂的蛇精病患者高槻泉连张口的机会都没有给我,就残暴的解决掉了我。于是我又死了,又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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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个导演找到你,愿意给你高额的薪资让你演一个角色,但是那个角色每天死一次,你演不演?
1楼
哪种死法?
2楼
欲x欲死咯
3楼
不不不,明明是被x死
4楼
楼上真黄暴,把我想的都说出来了。
5楼
……它真的只是正常意义上的死而已…。你们想多了…。。QAQ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我今天突然把空念脑洞成了幕后大boss。。。可以么。。。。
☆、笛口
我醒来的时候,感受到阵阵凉意。
下雨了。
高槻泉也已经离开了。我艰难的爬起来,无视四肢百骸传递给大脑的罢工信息,踉跄着走了几步,直至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上过机油一般恢复正常运转。掏出手机,毫不意外的发现屏幕光荣的碎了。我按了下开机键,透过重重叠影试图辨认出屏幕显示的时间,半晌,无奈的放弃了。
抬头看看天色,暗沉沉的,无法辨别具体时刻。雨淅淅沥沥的砸在脸上,莫名觉得心烦意乱。摇摇头把纷纷杂杂的思绪甩出脑海,我转身离开了这里。
路过拐角处的某家便利店的时候,我正打算进去买一把伞,一声枪响炸裂在耳畔。伴随枪响而来的,咔嗒咔嗒的奇怪声响。我第一反应便是白鸽,光天化日之下,选在闹市动手而不是在僻静的小巷,只能是针对特定目标展开的行动。
我扔下已抓在手中准备结账的折叠伞,把售货大妈疑惑的问候远远甩在了身后,追寻着时断时续的声音摸索前进。
当我抵达声音的源头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个巨茧,血色的脉络闪现幽静的光华,我并不认识这赫子的归属,但我却可以清晰的听到,巨茧内来自于雏实的抽泣声。我不敢再迟疑,果断的驱使路边的某两只小鬼上前踹了两脚那那两个看起来就很弱的搜查官甲和搜查官乙,看着他们以优雅的姿势膝盖一弯跪倒在地。
在那个白头发的白鸽四处搜查之际,我无比庆幸自己记得带上了面具。眼见着白鸽快搜查到我所在的位置了,我淡定的走了出去,面对着那个奇怪的老头,鞠了个躬。那老头被我的淡定唬住了。
另一边的那个高个白鸽一挥库因克就打算冲上来揍我,结果被那个老头拦住了。
“等等,亚门君。他好像不是喰种呢。”
擦,这老头的直觉真他么的敏锐。那个青年听到他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是,人类?那为什么,要帮喰种!”
我抬脚往前走去,那个青年立马警惕的攥紧手中的库因克,盯着我的一举一动,随时都会扑过来抽飞我的感觉。反倒是那老头,饶有趣味的看着我,想要知道我究竟要做什么的样子。
如芒在背。
我硬着头皮,假装淡定的走到了巨茧旁边。
“笛口小姐。“
“你是…”不待笛口问完,一旁的雏实就打断了她的话,“那天的大哥哥!”
我冲雏实点点头。“你们快走吧,这边我一个人就好。”
刚说完这句话,我就听到那边那个老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我无视他,继续讲,“笛口小姐,请快点带着她离开。”
笛口小姐看着我的眼睛,然后紧了紧她环住雏实肩膀的手,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留下你独自面对白鸽。请你,带着这孩子离开吧。”
一边的白鸽终于忍不下去了。搜查官甲趁着没人注意他,猛的俯身捡起衰落在地上的手枪,拉开保险栓就冲着我来了一枪。幸得我五感比一般人敏锐,在他出现异动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他的动向,从而及时躲过。
笛口小姐见状,毅然把雏实推向了我这一边,然后狠狠推了我一把。“快走!”
说着,她操纵着赫子,抽飞了挡住一边路口的两个搜查官。瞅着眼前的状况,我只能咬咬牙,拽着雏实的手,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弄堂。
我拽着雏实奔出一段距离,确定后面没有人跟着之后,才放慢了脚步。我半俯下身子,直直的注视着雏实噙满泪水的双眼。
“雏实。你马上回安定区。我回去救你妈妈,好吗?”
她的声音颤抖着,哽咽不已,“好。”
我拍拍她的肩,以示鼓励,然后就顺着来时的方向,以最快速度跑了回去。不用回头,我就能听见雏实磕磕绊绊跑回去的声音。
至少救下了一个。我这样想着。我很想把笛口小姐一起平安的带回安定区,但是,似乎很难的样子。而且,我的内心一直有一个隐忧。我刚从一次死亡中醒来,就又要去迎接下一次的死亡。空念和尚曾和我说过,一旦死过一次,无论如何都要赶回去固魂,要不然就会像我的祖父一样。我不是很清楚连续死两次带来的恶果是什么,但是,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说起来,我怎么被卷进这件事里了,头脑一热?好吧,暂时无解,就当我一时热血上头吧。
一边神游着一边往回赶,等我赶回原地的时候,看清正在发生的事情,顿时吓的魂都飞了,那个高个儿青年正抄起库因克打算给伤痕累累的笛口小姐最后一击。来不及寻思这短短的几分钟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当即操